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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横北故人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茶烟善绿

    高悸脸上突然扬起笑意,像是想到今日严姑娘在他眼前咬着下嘴唇哭泣的样子,那会他心都酥了。

    严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又是他心动之人,那语调还有几分撒娇,他实在受用。

    本是想得到她就好,可今日他算是明白了,他是真的动心了。

    动心了也好,多少年了,他还没对谁动过心思。

    即是动心,那他就会好生呵护,不会轻易让平武破坏了。

    “陈锋的性子你应该有所了解,有什么能比他心仪的姑娘嫁给我来的更气他”

    “若不是他为了那姑娘,在卢江县做了许多糊涂事,还糟蹋了自己身子,你又怎么能把那东西放在他身边”

    额头门前三把火,一般邪物进不了身,这么多年没动手,也是因为如此,可最近陈锋身子骨赢弱,便让平武钻了空子。

    平武听完,心里有些埋怨他,可想想也算了,严姑娘已经被高悸放走,以他的性子,自己再抓回来,他还是会放。

    到时候两人因为此事闹翻,得不偿失。

    如今他还得依靠高悸,什么事情也离不开他。

    平武小时候就是个孤儿,走街串巷的跟着江湖术士学了点法术,自己又琢磨了些邪门东西,后来在街上被人冤枉,被高悸所救,便一直得高悸相助。

    高悸知道他会些法术,给他银子保证他基本生活,让他放心去修行,他走的也不远,就在德州城山上,最近才被高悸接下山来。

    可高悸每年都会去看他,两人感情深厚,他也知晓高悸想得到陈府的家业,一心一意帮他先如了愿。

    高悸见他脸色好了许多,坐在石凳上,唤人过来给二人沏上一壶茶,两人喝着茶水,气氛缓和了不少。

    夜里,高悸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白日严姑娘那张脸




唯一(十六)
    到了卢江县,那厮的马车也到了,严秋落给清车夫铜板,赶紧往家里赶,家门口有些陌生,大门紧闭,她连钥匙都没有。

    进不去,她心里有些烦躁,自己该找那个卫越拿钥匙的,可这回好了,这是忘记了,这可咋办

    这样想着,心里越发烦躁,想了半天记起自家在后山上还有一处竹院。

    当年她爹喜爱风雅,秋日天气凉爽时就会和她娘一起带着她去山上那处竹院生活,那里周围种满了花草,还有竹子。

    竹院里有一排竹屋,一共三间房,一间是灶房,两间是可以歇息的房间。

    那处算是宁静,可她一个姑娘家住却是有些危险的,但这也没法子了,自家的房子被盗贼给烧了,陈锋让人又给重新修了一座,可这到底不算真正是她的房子了。

    何况,她连钥匙也没有。

    总不能现在回德州城一趟,可陈锋和卫越要钥匙吧

    那像什么话

    她是已经没皮没脸了。

    这样想着,看着天色还算早,干脆往山上走。

    山中风大,但不算太冷,她穿的不算少,还能抗的住,推开院门,里面除了有些脏乱杂乱,倒也算是能遮风挡雨。

    就着天色好,她里里外外把竹院打扫了一遍,柜子里破旧的被子拿出去洗晒,爹娘的旧衣服也拿出洗晒。

    如此忙活,等她彻底收拾好后,肚子已经饿的呱呱呱叫了。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她在周围掐了些野菜,把洗干净的旧锅拿出来熬汤喝。

    生火,熬汤,喝汤,日子勉强还算过的去。

    坐在灶房里,她想着,等明天她就下山去把身上的银子买些吃食回来。

    一夜无眠,半睡半醒感觉来了人,可她困的很,硬是没醒来。

    第二日。

    一早。

    身上多了一床新棉被,灶房里多了不少袋米面。

    严秋落垂下眸子,叹了口气。

    心里对高悸有了点改观,她这个人分的很清楚,不管别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可只要对自己好,那对于她来说就算是好人了。

    现在她已经和陈锋的事情结束了,高悸待她这般,她心里有些奇怪。

    她这里的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虽说中间出了事情,可到还算平静。

    可德州城那边并不平静。

    陈锋很快找了军营中的奇能异士来商量,那人一来就看出了陈锋最近的异样,寻了法子把他身边的邪物收走。

    邪物一收走,那边控制邪物的平武连带着受了重创,他法力不算高,和自己养的那东西是一脉相连的。

    平武吐出血来,知道事情可能已经败落,正准备逃走,可还未跑远,便被陈锋带来的人抓住。

    春末的德州城雨水极多,雨水阵倾盆大雨过后,接踵而来的是如丝般的毛毛细雨,虽不大但密集,给人一种身处云端的感觉。

    让人看起来像雾像雨又像风,像雾但却没有下雾时给人的迷茫感。

    毛毛细雨后,又下起了大雨,调皮的雨点儿像谁扔下来的石子一样砸在河面上,溅起高高的水花,打碎了如镜的湖面,吓跑了原本想跳上水面看看雨景的鱼儿。

    雨越下越大,天地间好像蒙上了珠帘,使远处的景物渐渐模糊。

    高悸刚刚从卢江县回来,正看见不少侍卫围住自己的院子,陈锋冷着一张脸,站在院子回廊上,好像是在等他。

    高悸看这架势,已经知晓自己的谋划怕是被撕破了,如此这般,还有什么好说的。

    可惜他肮脏的内里,还想做一件事的。

    陈锋等他走进回来里,才开口道:“表弟好雅兴,这是去了何处”

    高悸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满眼喜悦道:“表哥,我要成亲了。”

    “我心仪上了一位姑娘,准备八抬大轿娶她进门,这是正好她商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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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十七)
    高家人本就不喜高悸,就恨不得他死了算了。

    如今他犯了这样的错误,根本不会心软。

    雷雨交加的晚上,高悸在祠堂里,被打的吐血,差点要了他的命,最后还是平武不知怎么的想了法子逃出来,救了他。

    闪电越来越亮,雷声也越来越响,紧接着豆大的雨点从空中滚落下来,打得树木“叭叭”作响。

    一眨眼儿,雨点成了许多丝线,铺天盖地从天空中挂下来,“哗哗哗”的直冲地面。

    身后是追赶的人群,身前是不知何处的山林,平武背着高悸,一个劲的往前跑。

    雨洒下,像无数细针一样的落下来,洒在每个角落里,没有尽头的山峰,平武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死亡的感觉。

    他本就伤的极重,已经是油灯枯竭了,心里放不下自己这个兄弟,才使了秘法逃了出来。

    高悸不是傻子,此时见他如此,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这不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滋味,前面数年里,他不知道被欺侮,打骂过多少次,差点死去过多少次。

    旁人只觉得他是高家的公子,看他身份不低,应该是活的很好的。

    可只有平武知道,他活得不好。

    凝望苍穹竟然回那么凄凉,一声一声霰雪鸟的悲鸣,斜斜地掠天而去,平武死亡之前最后的话,让高悸有些惊讶。

    他是笑着开口的,他说:“严姑娘其实是个好姑娘,我给你们看过生辰八字,你们很适合。”

    平武死了,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把他当作亲人的平武死了,他还来不及埋葬他,高家的人就追的上来。

    此时拿着火把的人多,照亮了周围。

    天空下着大雨,他身子早就淋湿了,那群追上来的人仿佛不是他的亲人,不是他的族人,仿佛是他的仇人,恨不得要杀了他,去讨好陈府,给陈府一个交代。

    他哈哈大笑起来,往后退了几步,正是悬崖。

    人世间好像已经没有什么能值得他留恋的了,耳边下着大雨,突然让他想起了那张小脸。

    这一世,大概只能辜负她了。

    他抱起平武的尸体,往山下跳去,随后来之的是一阵惊讶声。

    闪电和雷密密的斜织着,它一下一场就是两天两夜,雨,滴嗒滴嗒地掉在地上,像是在弹奏一首悦耳动听的小曲,拨动着人的心弦。

    天空中又是一道闪电,接着又是一声隆隆的雷响,雨更大了,闪电越来越多,远处的蛙声交织成一片。

    地面上的雨水洒向了河里,雨水打在河面上泛起了一圈圈涟漪,大树吮吸着雨中的营养,一滴滴晶莹剔透的雨珠从花瓣上留下来,风越刮越猛,雨越下越大,一道道闪电划过天空,像金蛇狂舞。

    “轰”一声霹雳,震得地动山摇。

    听说自己的表弟坠崖死了,陈锋坐在书房里叹了口气。

    他感叹一句造化弄人,确实也是造化弄人。

    等天气好的差不多了,陈夫人想到最近府上发生的这么多事情,想用喜事来冲冲府中的晦气。

    她从德州城众小姐中挑选了自己满意的两个小姐,命令丫鬟拿着小姐的画像去给公子看。

    画像拿过来的时候,陈锋正在书房品着茶水,此时见母亲说起婚姻大事,突然有些迷茫。

    他想起记忆里要自己以身相遇的那个姑娘来,站起身子,唤人进来。

    很快,卫越进了他的书房。

    “严姑娘最近如何”

    卫越听见公子的话,啪的一声赶紧跪在地上,他哪里知道严姑娘最近如何啊,严姑娘不是死了吗

    陈锋盯着他,心里有些古怪,等理顺了事情,才开口道:“前些日子,有个自称能给我看诊的姑娘,来过府上你记得吗”

    卫越点点头。

    “你可有见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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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十八)
    陈锋一惊,皱起眉头,开口道:“严姑娘现在在何处”

    “应当是在卢江县的,我当时......当时看见她和表少爷在一起,表少爷小心翼翼的护着她......”

    接下来的话他没往下说多了,那天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表少爷那个呵护劲,好像是自己的宝贝被人抢走了一样。

    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表少爷和那位姑娘的关系不一般啊。

    还有......

    还有前几天表少爷被抓时,他就站在公子身后,亲耳听见表少爷说,“表哥,我要成亲了。”

    “我心仪上了一位姑娘,准备八抬大轿娶她进门,这是正好她商量去了。”

    仔细一想想,心惊肉跳。

    莫不成已经逝去的表少爷要娶的姑娘就是严姑娘

    而少爷心仪的姑娘也是严姑娘

    所以,他们表兄弟是心仪上了同一位姑娘

    卫越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这事情怎么感觉真是复杂啊。

    听见卫越这般说,陈锋脸上的神情疑重了起来,他把茶杯放下,没了心思品茶,脑海中那个说要他以身相许的姑娘,是啥时候和他表弟高悸搅合到一块去了

    他脸色难看起来,心里不悦。

    不是说好要他以身相许的嘛

    为什么要和别的男子搅合到一块

    这样子还想要他以身相许

    或者说,她一开始救了自己,看见自己模样相貌不差,身穿的衣物也不差,一心想攀附自己

    可......

    可她说过她的身世,她身世也算不上差啊。

    但是......

    她父亲母亲已经去世,她一个孤女......

    一个孤女,想攀上他也是正常的,他到底是德州守备之子,她......

    如果不是如此,她为什么那么大胆和他说,要他以身相许

    后来,见他不同意,见他这么没希望了,所以就勾搭上了他表弟高悸想到高悸那张还不错的脸蛋,平日里那一身打扮,这也是能说的通。

    这样想着,他心里烦躁起来,站起身子在书房走来走去,心里越发烦躁。

    书桌上的画像那么鲜明,画上的女子称不上是倾城色,可也别有一番风味。

    她眼神清澈,眉清目秀,从前救他时脸蛋似乎还未长开,可上次见她,他记得她那张脸蛋已经长开了。

    她变得越发好看,身上也有那么一丝贵气,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和高悸认识的,但是他能想象的出来。

    高悸那种心思阴暗的男子,是逃不出有这种清澈眼神姑娘的手掌心,他那样的男子,注定会败给严秋落。

    若是他猜的没错,在严秋落在他这里失意后,高悸一定是死皮赖脸的去找严秋落,并且呵护她,照顾她。

    若是如此.....

    陈锋眼神变了变,唤卫越起身,让他去准备马车。

    马车上备了不少金银珠宝,绸缎,一路赶往卢江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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