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横北故人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茶烟善绿
那一年,她和他从容家出门,那是个黎江城杜鹃花盛开的时节,她穿着粉色旗袍,他穿着白色上衣,一起走在街道上。
她记起自己当日拉着他的手,阳光打在他们身上,她故意往他身后侧躲,还说什么,“太阳大,晒黑了我不好。”
他在前面轻笑出声,说什么,“好好好,就躲在我身后,以后都给你躲。”
有淡红色、杏红色、白色的杜鹃花分别开在街道两边,花色繁茂,艳丽娇嫩。
她就踩着他的影子,由他庇佑着,一步一步的走。
风吹过时,柔软绵绵,他们要去的地方其实不远,可她好像希望再远一点吧,再远一点吧。
不久,到了一处商铺前,商铺是新开的,里面是卖首饰的,她得了消息才故意拉着他来,不想坐车,就想和他多走走,他最近很忙碌,都没有时间怎么陪她。
他们进了店铺里挑挑拣拣,她看中了一对耳环。可是很遗憾,那耳环店家说什么也不卖,是他们家老夫人的,只是拿出来当作镇店之宝供客人欣赏。
她微微皱着眉头,嘟喃着道,“不卖就算啦。”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哄着她道,“没事,下次我给你买一副一样的来。”
语气很亲密,两人关系看起来很好。
离伤-(二十六)
夜幕像一张巨大的网,小雨从四面八方袭击而来,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娴雅不知道何时站起了身子,薄薄的白底兰花旗袍穿在她身上,连一件披肩都没披,脑后发丝随着风有些摇摆,纤细玲珑的身子好像会和她摇摆的发丝一样随时可以被阴风刮走,房间了窗户大打开着,阴风刮乱了整个窗帘,房内灯光太过苍白,她的肌肤也微微苍白着。
容明晖愣了愣,这样的她,看起来了无生气。
他后退一步把房门关紧,再去把窗户一一关好,房里暖和了不少,她的发丝不再摇曳了。
“你披肩呢大衣呢这样的天气多穿一点。”他开口,语气平静,话里行间却是温柔担忧。
“房里女佣去哪了都不知道把你的房间窗户关一下吗”话里是对女佣的责备。
余娴雅回头望了他一眼,嘴角露出凄凉的笑意,这样的阴雨阴风,她不喜欢。
“容明晖,你走吧。”
“多看你一眼,我心里就难受。”
她说完,蹲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
重活一世这么久,她还没这样哭过,前世那样的难受,她也没这样哭过。
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的出现要一次又一次让她想起那些过往想起那些曾经相爱的事情
为什么
就简简单单的退个婚不好吗
不是深爱,她不要了还不行吗
容明晖愣了愣,看着她单薄的身子,无助哭泣的模样,心里疼痛起来,他把自己大衣披在她身上,蹲下身子,拿出手帕给她擦拭脸颊,边擦拭边安慰她。
“娴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好不好”
“你不要哭,有什么事情我们可以解决的就好好解决,不能解决的我们就试着去解决,你不要哭......”
“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现在就走,你别哭......”
他小心翼翼哄着,看着她泪水直流的模样心痛不易,“傻丫头,快别哭了,那耳环你不想要我就拿回去,你不要的东西我不勉强你了,下次你想要什么,直接和我说,我再送你好不好不对不对,你不想看见我的话,你可以自己买,留下我名字,我让阿张去付银圆就好了。”
阿张是他秘书,很有才学,办事妥帖,跟了他许久了,对他很忠心。
“你不想看我就不看,来,把眼睛拦住。”他伸手遮住她的双眼。
余娴雅吸了吸鼻子,感受到了他手掌的温度,感受到他这样幼稚的行为,心里突然无语又好笑,她推开他的手,带着哽咽。
“你哪来的幼稚行为掩耳盗铃!”
他却笑了,用手帕把她眼角泪水仔细擦拭干净。
“和我家小傻瓜、小宝贝学的。”
她一听,愣了愣,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脸上出现一抹红晕,好像上了胭脂一样,娇美妩媚,沉默了下来。
眼前的他穿着一件毛衫,黑色。薄雾苍白的灯光下,男人精致的脸颊十分柔和,他额头光洁饱满,眼眸深邃带着心疼,鼻梁挺立,气质高贵,即使蹲在地上给她擦拭着泪水,这个姿态也能看出他丰神俊朗。
好看的男人,怎么就这样好看呢。
娴雅盯着他这张脸想,好像之前有时候看着这张好看的脸,好像恨意没那么浓了好像爱意还多一点
不不,她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看一个男人的颜值就不恨他了
她可不是看颜值的女人!
不不,她心里又无奈了。
其实她还是看颜值的,很小时候就是看他生得好看,穿得也帅气,才总想着和他玩......
娴雅叹了口气,哎,整个黎江城好像也没几个男人比得上他的相貌,加上他
离伤-(二十七)
黎江城冬季雨水很多,从昨晚开始一直下一直下,今日白日更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报社里人来人往,何楠站在窗台前,看着外间的大雨,心思沉重,她打听来消息余家小姐出发去潭川了。
潭川位于南北交接之地,历来交通要塞,省会城市,资源繁多,商客云集,热闹异常。
何楠朝着容明晖所在的办公室看了一眼,她要好好谋划一番,如何嫁给他,余小姐不在,算是一个好时机。
外面依旧在下雨,好像要淹了这黎江城一般,午休时间容明晖躺在和办公室相通的大床上,准备午睡一会。
不久,门外的何楠拿着一杯温水过来敲门恭敬的送给他喝,这是他这几年养成的习惯。
何楠今日穿了一件粉色旗袍,和余娴雅有的一件旗袍很像,只是她这旗袍斜领处盘扣简易许多,她一身肌肤白皙细嫩,头发全部盘起,是个美人。
容明晖喝了一口温水,看了她一眼,皱起眉头,“你这身衣裳”
何楠见他开口问了,她笑道,“大少爷,这身衣裳我很喜欢,我穿着好看吗”
容明晖皱了皱眉头,“你出去吧。”
“是,大少爷一会有什么需求唤我就好。”
何楠端着托盘恭敬的推出房间,关上房门,站在门外大口大口出着气,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心里也害怕胆怯。可如今做都做了!
她端着托盘望茶餐厅越走,坐在茶餐厅等了一会,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她往容明晖办公室走,走到办公室门前,她轻轻捏开把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轻手轻脚走进和办公室相连的房间,果然里面的男子已经昏迷不醒了。
她扫了一眼房间,解开发丝,从盘起的发丝里面拿出一个女子拇指头大的玻璃瓶来,她打开玻璃瓶,掀开被子,看准位置,把玻璃瓶里用药物处理过没有固化的红色血液倒在床上,红色瞬间晕染开来,像牡丹一样十分红煞盛开。
弄好,她把药瓶子拿着转身去了配套的洗手间丢在下水道里。
房间里,何楠盯着床上那个男人,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雨慢慢变小滴滴答答,雾气却越来越大,街道,楼房,庭院,行人远远望去只剩下一个有些模糊的轮廓,空中却响起雷声来,层层雨云又袭击而来,雨水顺着树尖滴下来,一滴又一滴水串,天气阴沉,气息凝重,乌云压了下来,风越来越大,大雨倾盆。
报社里闹翻了天,报社管家正在善后,他唤小丫鬟扶着何楠下去好好换身衣物送回何家,吩咐手下封锁消息。
一辆属于容家的专列小汽车载着何楠回到何家,她从小汽车下来,望着何家的大门,深深吐了一口气,颇有扬眉吐气的意味。
丫鬟替她撑着伞迎进何家,何家一家子正在等她,何老爷早就得了消息,见何楠是由容家的专列小汽车送回来的,便知道事情已经办妥了。
何楠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朝着他微微笑了笑,外间的雨水颇有停下的意思,越下越小。
“你先上去歇会吧,一会来我书房一趟。”
何老爷开口,这样把自己闺女送上门的事情到底不太好,他不好说的太明显,可家中的生意最近一落千丈。他想去见容家老爷,求他帮帮忙,可连容老爷一面也见不到。
再这样下去,家中生意就等着垮吧。
可是没想到,他的大闺女替他想到了办法。
何老爷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女儿,心里颇为满意,看来还是嫡出的闺女聪明,白瞎了他一个如花似玉二闺女。
“老爷,这样能行吗”何夫人走上前,站在自己夫君身边,疑惑道。
“万一还是进不了容家的门怎么办”
何老爷一听,看了她一眼,心里愤怒。
离伤-(二十八)
余娴雅的外祖家在潭川,她这次i要和潭川城一位富商谈生意,顺便看看外祖家的亲人。
余夫人姓罗,母家自然也是罗氏,这日罗家老小吃完饭,舅母让自己闺女罗珊陪着娴雅逛逛。
两个姑娘在街道逛了逛,去了茶楼喝茶尝点心。
娴雅和罗珊聊的正高兴,二楼突然上i一道身影,罗珊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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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伤-(二十九)
淋了一点飘雨,罗珊却病了起i,医生说她得了风寒,可喝了两天中药,又喝了两天西药,怎么也没见好。
娴雅担心她,有空余时间都i陪她。
外面雪越下越大,表姐的风寒还是没好。
雪花飘飘,整个潭川城变成了一个白茫茫的世界。
余娴雅要延迟回黎江城的时间,她站在罗家大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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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伤-(三十)
雪风呼啦啦在窗外拍打,连下了好几场雪,从玻璃窗望出去,全是雪白一片,她躺在床上静静的,闭上眼睛不说话,许久,眼泪哗啦啦的直流了下来。
冬天已经来了,这一年就要结束了,所以,他们也要结束了。
春天时,他受因为救她了伤躺在病床上,她亲手煲了汤提着去看他,她从未下过厨房,那是第一次,她的几根手指都受了一些小伤,她把手指想藏起来,可还是被他发现了,他抓着她的手指,无奈又心疼的放在唇边,小心吹着。
那日房里空气清澈,房外太阳当空挂着,将自己的光芒全撒向人间,小溪里的水,都给蒸得暗地发出微小的声音,气也不容易透一口,池塘里,一朵朵荷叶在阳光下翩翩起舞,蜻蜓飞过来,小鱼游过,草坪上,小朋友们在绿茵茵的草地上捉迷藏、采野花、捕蝴蝶,你追我赶,玩得很开心。
墨蓝的天上,狂躁困惑的春天,满溢的芳香,草木开始开花繁衍,小鸟站在自己精心搭建的巢前,张着尾巴,对着不远处另一只鸟低声下气地啼唱,邀请它住进自己搭建的小巢,孕育后代。
空气里还有淡淡奶香味,是他的味道,罗珊抱着被子哭的不能自拔。
一切都是老天在捉弄人,早就在相遇的时候,已经注定了他们不能相守。
晚间罗家人回来了,娴雅上来看她时,她还在熟睡没醒,娴雅刚刚准备走,她却醒了过来。
罗珊俏脸苍白,有气无力的望着自己的表妹,突然说了一句,“娴雅,你和容家大少爷婚期将至吧,真羡慕你,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男子。”
余娴雅愣了愣,坐在表姐床边陪着她。
“表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上一世她记得自己的表姐嫁了一个门当户对之人,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她那表姐夫相貌品性统统不错,是她舅妈亲自给表姐挑选的夫婿,不用想,也知道舅妈费了多大的心思。
罗珊摇摇头,脸上浮出苦笑。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人,却要安排相遇呢”
罗珊开口,眼部红肿着,眼中泛着泪光,一张美丽的容颜憔悴不堪。
“表姐”
罗珊深呼了一口气,看着自己的表妹,羡慕道,“和容家大少爷好好过,你喜欢了他那么多年,他也喜欢你,两情相悦,可以相守,很幸运,很幸福。”
娴雅拿出自己手帕给表姐擦了擦眼角,她不想告诉表姐自己和容明晖的现状,不想让她担心。
“娴雅,我也有喜欢的人了。”
罗珊开口,眼中好像有星星划过却飞快黯淡下来。
“是那日在茶楼里你回头看的那个男子吗”
那日她随着表姐回头,看清楚了那个男子和表姐眼中的互动情愫,可那个男子身侧站着一位娇美佳人。
后来回来表姐便病了,今日说这样的话,她立马想到了那个男子。
“怎么从前不告诉我”
罗珊摇摇头,“我和他也不过是今年年初认识的。”
“娴雅,你知道吗他有未婚妻,是他忘母给他订下的。”
说着,她拉紧盖在身上的被子,身子骨好像很冷,有些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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