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令:本宫是厨神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尧星
君弈单手搀住卿因,轻轻一跃便带她来到了墙内。
果然拥有暗卫,在古代便能横着走。若是没有暗卫,抓住秦渊的大腿,说不定也能横上一辈子。
卿因摇摇头,自己到底怎么回事。脑子里如同装满水,晃悠晃悠的俱是秦渊那个杀千刀的脸。
这鬼天气,本身已是寒凉异常,冷宫又仿若自带制冷空调一般。
卿因叹了口气,带着君弈与黛宁,大踏步向里走去。
“殿下。”
待走至琬美人所居住屋子的门口,君弈突然走至卿因身前,单手伸出,挡在她面前,蹙眉道:“里面似乎有恙。”
有恙卿因脸色一变。
君弈小心翼翼地侧身走至门旁,尔后抽出腰间的长剑,一脚踹开那扇残破布满尘埃的门。
脆弱不堪的门瞬间破裂倾倒,屋里的物什一览无遗。
卿因抬眸看了一眼,只是一眼,却深深怔在那里,半分也无法动弹。屋里一条白绫垂挂,那前几日尚且趾高气扬的琬美人,脸色青紫孤零零地挂在那里。
她,死了。
卿因的心里瞬间塞满复杂的情绪。震惊、失望,最大可能的消息提供者,却已丧命。震惊失望之余,卿因心中交杂着一丝心酸,短短半个月不到,可怜这母女两人竟共赴黄泉。
“殿下,她是自尽的嘛”黛宁走至琬美人身下,抬头犹豫道。
“她那样绝心冷清的人,心中尚有一幅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宏图要实现,怎可能就这样一条白绫了却余生。”卿因冷笑道。
她看着四处杂乱,明显被翻动过的屋子,心中隐隐有一丝不安。在她查当年真相的过程中,发生这样的事,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已经暴露的可能性。
卿因拾起一旁案几上的一张宣纸,上面写着:吾儿身死,万念俱灰。
当真是做足了戏,若是卿因不知琬美人的性子,或许也会被唬了去。杀她之人,显然考虑不周,又或者说,是与金琬并不相熟。
这屋子如此杂乱,凶手翻箱倒柜是要寻什么卿因随处走着,心中俱是计较。
第六十二章 卿无身世(三)
“你怎回来的这样晚”卿因笑盈盈地看向十分狼狈的君弈,又唤过跟在君弈身后满脸羞红的缃宁,“缃宁,还不快给你家大英雄去寻块东西擦擦。”
缃宁闻言,羞得两颊滴血般红透,忙不迭地跑去。
“属下去了浣衣局,可惜没寻到殿下。”君弈无奈地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油布覆盖的包裹,递到卿因面前。
卿因挑眉看着那团软糯糯的东西,解开油布的系带。发现里面装着那件藕色云纹的烟罗裙,君弈虽浑身湿透,烟罗裙依旧整洁如新。
“辛苦了。”卿因真情实感道。
“赋年少爷说了,这衣料十分名贵,乃是西域商带来的稀有货,他查遍京城这几个月来云纹纱布的销售状况,发现仅卖出了三匹。”君弈肃容道。
“卖给了谁?”卿因心中自有一个名字,但她不敢妄定。
“皇商严家年仅五岁的长孙女。兵部侍郎顾威正在待嫁的幺女,不过经属下调查获知,她那批布是用于嫁妆的,”君弈一个个列举,最后停顿片刻继续道:“还有一个是威远侯府排行第四的庶女,梁素。”
卿因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料之中的弧度。果然是她,如今证据确凿,再无怀疑可存了。
冥冥之中,她觉得太子残杀幼妹时,这梁四定然在场。甚至可能就是太子对卿无起杀心的原因。
卿无那张利嘴,她是见识过的,实在有些口无遮拦。
若是这样的六妹撞见了两人偷情,她定然会反唇以讽,以此要挟。太子那般从小在蜜罐中长大的贵人,过惯了众星捧月的日子,被辛辣语气猛然击到,确实可能会做出不仁之事。
她的皇长兄,实在被皇帝老爹宠坏了。
“金吾卫那,可有对卿无的死因做出进一步的公告吗?”卿因转头询问黛宁。
黛宁摇摇头,无奈道:“据说是在抓潜入停尸房的罪犯
第六十一章 卿无身世(二)【加长版】
卿因转回身来,目光熠熠地看着秋癸嬷嬷。
“郡主,屋里请罢。”秋癸嬷嬷的背有些陀,她步履蹒跚地往屋里走去。
卿因对绛宁与黛宁眨眼示意,跟在秋癸嬷嬷身后,走进了那间冲溢酸霉味儿的屋子。
屋里十分昏暗,不过看被褥,应是秋癸嬷嬷独居的屋子。显然,这位看上去有着坎坷身世的嬷嬷,比之卿因所想的要有身份得多。
“郡主,请饮茶。”秋癸嬷嬷在屋中忙碌许久,才寻到茶杯,为卿因斟茶。
“多谢嬷嬷,快些歇息罢。”卿因接过茶,想要作饮,却意识到自己面上覆盖着的帕子,尔后无奈地放下茶杯。
“奴婢在这浣衣局,已经三十余载。虽说身份始终低微,但身处久了,倒是也得后辈许多照顾。”秋癸嬷嬷慈祥笑道。
卿因点点头,目露尊敬。
这尊敬倒不是为了套话而装,能在浣衣局这地方活到老迈且受人照料,实在是高人。
“六殿下的事,老奴倒是知道些许。”秋癸嬷嬷盘腿坐下,轻声道,“郡主想知道什么,尽管问罢”
“嬷嬷这般信任本郡主”卿因试探性问道,面对老而深沉的人精,不得不防其有诈。
“是郡主不信任奴婢罢,奴婢只是感化于郡主待六殿下的真情,于这深宫之中,难得。”秋癸嬷嬷笑着,一派慈意。
“那便多谢嬷嬷了。”卿因握着有些滚烫的茶杯,点头道,“六殿下为何来此,以及有关六殿下之身世经历,还请嬷嬷倾囊以告。”
秋癸嬷嬷闻言一怔,郡主这般言语,想来已经知道得极深。
“奴婢只求郡主,勿要将奴婢透露出去。”
“自然,本郡主必当言而有信。”卿因举起三根白皙娇嫩手指,倚天而誓。
毒誓,乃是最为蛊惑人心之法。
“六殿下来浣衣局这糟粕之地,乃是寻一宫女,名唤红莨,”秋癸嬷嬷叹气道,面露不忍,“那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原是琬美人身边的贴身宫女。后来琬美人被打入冷宫,红莨便来了此地。”
“这么说,六殿下是为了寻觅故仆”卿因蹙眉。
“想来没有那么简单。”嬷嬷摇摇头,一脸无奈,“六殿下,应当对自己的身世产生了怀疑。”
卿因抬眸看她,心里闪过一瞬的紧张。
“此事也只是奴婢机缘巧合之下得知的。红莨初来浣衣局时,受尽欺负,奴婢见她可怜,多宽慰了她几次,后来她便告知了奴婢。”嬷嬷慢条斯理道,一字一句似乎都经过慎重地斟酌。
“六殿下,她身世究竟为何?”卿因问道。
“六殿下乃是琬美人与一大臣通奸之女,并非是龙种。”秋癸嬷嬷皱着眉,眼里俱是悲哀。
果然如此。
不过卿因原本以为卿无可能是侍卫之女,万万没想到竟是前朝大臣的私生女。哪个大臣如此胆大包天,敢做如此之事。
“嬷嬷可知,六殿下的生父为谁?
“这,奴婢倒是真不知。”秋癸嬷嬷摇摇头,甚是无奈,在卿因的注视下,她低下头去。
“那嬷嬷是怎么知道六殿下来浣衣局的缘由的”卿因见她有几分躲闪,又开口问道。
“六殿下没了之后,整个浣衣局被查得如同剥皮拆骨一般。这红莨便是其中最受牵连的一个,她在被金吾卫带走之前,将六殿下曾托宫女约她见面这事,和盘托出。”
秋癸嬷嬷的头始终低着,并未抬头与卿因有丝毫的眼神对视。
“多谢秋癸嬷嬷的具言以告,得了这些线索,本郡主定当会为六殿下还以遗愿。”卿因笑道,裹紧身上的绒披风,起身与秋癸嬷嬷道别。
秋癸嬷嬷见状,笑盈盈地起身,恭敬行礼。
卿因点头示意,转身经过秋癸嬷嬷身边之时,闻到一股极淡的熏香味。味道若有似无,却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一定在哪里闻过。
卿因回眸偷瞥了一眼秋癸嬷嬷,心生疑惑。
门外的风雨依旧,卿因走出去时,一阵冷颤。席卷而来一阵阵的风,吹在她裸露的额头上,冰冷得生疼。
来了一趟浣衣局,总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获得了些许线索,但却也因此平添了更多疑惑。
直到她离开浣衣局,回到偏殿时,她的心中始终带着许多疑虑。
如今当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卿因躺倒在贵妃椅上,任黛宁用绒毯将她层层裹住。
“黛宁,”卿因揶揄道,“你当真是比母妃还要宠溺我。”
“殿下,若是能自己看顾些自己的身子,奴也不必这般操心了。”黛宁轻轻叹了口气,拿起方才端进来的瓷碗,递到卿因手边,继续道:“这是姜茶,殿下快些喝了,暖暖身子。”
卿因接过,把闻了味道,瞬间变了脸色,颇是不情愿地捏住鼻子一饮而尽。
淑妃也宠她,但方式不同,淑妃将她放在心上,时时刻刻都用自己的权势护佑她。黛宁却不然,她更像现世的孟老妈,
第六十章 卿无身世
连夜查案便会引来极其之多的后遗症,比如卿因第二日浑浑噩噩的状态。直到从停尸房回来的第三日,她才勉强找回原先的精神。
“殿下,这是御膳房德公公送来的羊肉羹。”绛宁端着一个红底白桦的膳盒,言笑晏晏而来。见卿因正艰难地套着厚重的白绒披风,忙上前为她整理衣裳。
“放在那罢。说起来,我确实许久没见过他了。”卿因裹紧披风,哈了口气。这天到底是冷了,像她这样堕懒的人,真想永远都是钻在被窝里,永远不出来。
卿因打了个哈欠,掀开膳盒的盖子。
膳盒里头端放着点红梅釉汤蛊,还未打开,便能闻到里头微膻的羊肉味儿。她遥遥头,自从吃过自己研制的菜肴后,这些个御膳房的羹汤实在难入她的口。
就好比拥有喝完鲜榨,再饮色素调品的滋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也。
“德公公说,他花了许多精力,才得到这个结果。”绛宁站在一侧,补充道。
花了许多精力,熬了这膻味十足的羹,卿因遥遥头。顿觉无趣,想要转身离去,只是当她偏过头的一瞬间,一丝念头钻进她的脑中。上次德公公这样关照时,他递上的是那张琬美人的字条。
卿因急切地转身回来,接过绛宁就要收拾掉的膳盒,从中取出装羊肉羹的汤蛊,在膳盒中细细搜查。
当她的手指划过其中一块夹层木板时,感受到轻微颤动,她用两指紧紧夹住那木板,很快地将其挟开。一张折得极小的纸条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果然如此。
卿因取出纸条,小心翼翼地打开它。纸条上是一列不甚工整的小字:琬美人有所隐瞒,奴婢暗中查询,发觉她可能参与当年谋害娘娘。另,六公主身世有异,此事与娘娘被害,许有关联。
卿因合上纸条,递至一旁的蜡烛上,尽数烧焚。
琬美人参与当年之事,她隐隐中确有些预料到,但六妹卿无身世有异,却令她顿感震惊。
有异是什么概念,她就算是个宫斗小白也能瞬间猜出。敢情那个咋咋呼呼的琬美人,还给她的父皇老爹带绿帽子?这可是深宫后院,一个嫔妃偷情甚至诞下私生子什么概念,卿因久久无法平息。
卿因带上披风有些厚重的绒帽,用帕子将自己的脸严密地遮住。在确认自己拥有强大御寒与隐藏身份的能力后,她急切地唤两人:“绛宁,黛宁,你俩随我去个地方。”
“殿下,去哪”黛宁停下拾掇梳妆台的手,抬头狐疑地看着她家殿下。极其不佳的预感告诉她,她家殿下怕是又有什么以身冒险的鬼点子。
“浣衣局。”卿因笑道。
黛宁的嘴角抽搐,果然如她所料,她走至卿因身前,为她系好身前有些凌乱的系带,犹豫道:“今日可是君弈说定回来的日子,殿下要不等他回来”
“我们先去,”卿因摇摇头,“吩咐缃宁,告诉君弈到浣衣局寻我们”
她害怕事情有变,细想想,一个帝女深夜前去浣衣局,怎么想其中必定有深意。她能想到这点,其余的有心人必定也能想到,若是被人捷足先蹬,这线索便是断了。
她实在不敢将希望都放在琬美人身上,那女人疯疯癫癫、冷血无情。寄希望于她,太过风险。此时前去许有危险,但为了时机,不得退缩。卿因的手探到袖袋中的“河豚剧毒针筒”,方才有些底气地向前踏出脚步。
殿外,漫天细细密密的雨丝,伴着格外寒凉的风,使人忍不住冷颤。
她们来到浣衣局门口时,它大门紧闭,里头没有一丝声音传出,寂静无声。卿因瞧着架势,无奈地叹了口气,挽起自己的袖子,走到一侧的威严高墙下站停。
黛宁望着她家殿下那张面如死灰的脸,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前几日的爬墙经历,给殿下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当卿因爬过那高墙之时,滑溜溜脏兮兮的触感,使她不禁战栗
第五十九章 展露心意(二)
这个身上似乎永远带着神秘与冷霜的男人,此时桃花眸中没有一丝冰凉。
像极了,她做的那个梦,梦里尚且是少年的秦渊。
卿因埋在满溢冷松香的怀抱里,感受着玄色锻绸蹭在脸上的丝滑,许久她轻声问道:“秦渊,你所说的在意,是因为幼时情谊吗”
说出这句话,她付出极大勇气,甚至蜷缩的手都有几分颤意。
“也许。”秦渊指骨分明的手轻轻抚着卿因柔软的发。
“也许?”卿因抿唇,笑道:“幼时的一切我都忘了,若是你在意的是那个卿因,便不是如今的我。”
是原主啊,她苦笑,只能在心里吐露真相。
“你与幼时,别无二致。性子样貌皆一致。”秦渊笑言,俊逸出尘之笑,刹那间仿若与月辉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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