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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纪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迟迟未到

    卫康却不甚在意的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此事不必再提,你且将那些东西收好便是。”

    那孙备听得此话,连连点头称是。卫康见他仍是一脸的小心翼翼,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且下去吧,今日之事勿需再提了。”

    孙备忙称是告退,行到门口见到卫雍与秦媛,忙抱拳道:“卫将军安好。”

    卫雍乃行伍出身,并无官品,忙侧身躲开,抱拳行礼道:“孙大人安好,眼下酒席已备好,孙大人不留下来喝两杯”

    孙备满脸堆笑,他虽有三品指挥使之位,但是地方官员又怎能和京城勋贵相提并论,所以他对卫雍的态度十分热情:“卫将军说笑了,今日本就是大将军犒赏诸位有功之臣,下官就不在此扰了诸位的雅兴了。”

    卫雍也不多留,二人相互拱了拱手便错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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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梦境
    卫雍与秦媛二人出了卫司,卫雍似是有些酒意,并未骑马,而是缓缓牵马而行。秦媛见他如此,便也牵了马跟在了他的身后。

    因为今日大胜,义州城中便免了宵禁,此时虽然已近亥时,街上仍是灯火通明,人声嚷嚷。

    二人牵了马绕过这略微繁华的一段街市,踏着月色沿城墙缓缓向前行进。

    城墙边有职守的兵丁,见了二人皆是恭敬行礼,卫雍却似未曾听到一般,竟是理也不理的便直往前走。秦媛在后面看得有些好笑,止戈今日,怕是真的有些醉了。

    二人就这么走了大半个时辰,城中的喧闹也逐渐歇了。秦媛见卫雍仍是脚步不停,继续沿着城墙前行,几步追上前去,问道:“将军,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早些回营吧。”

    卫雍听到她的声音,猛的回过头来,眼神依旧锐利,但却盯了她许久,方才恍然道:“原来你还在啊。”

    秦媛听到此话,登时哭笑不得,原以为他只是有些醉意,如今看来,竟是彻底醉了。

    她轻笑一声,拱手道:“是,属下看将军有些酒意,便一直跟着。”她抬起头来望向面前虽神色淡淡,却脸颊微红的男子,忍住笑意说道:“此时时辰已晚,将军还是早些回营为好。”

    卫雍又仔细看了面前的人半晌,才缓缓的点了点头,然而他转过身去,竟是又牵着马继续向前走。

    秦媛终于忍不住低笑出声,还好这附近没有守卫的兵士,否则让他们见到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卫将军,竟有如此呆憨的模样,岂不是要惊掉了眼珠子去。

    前面的卫雍听到她的笑声,竟然停下了脚步,略带疑惑的回头望向她。

    秦媛轻笑着走上前去,拉住他的衣袖,像过去那般轻唤道:“二哥哥,天色不早了,要快点回去休息了。”

    卫雍听得这话竟是一怔,片刻后脸上疑惑之色更甚,眼神也不似方才那般锐利,倒是带了些懵懂之意:“瑾儿”

    秦媛微微一顿,拉住他衣袖的手紧了紧,轻轻的嗯了一声。她知道,止戈虽酒量不差,但是一旦醉酒便喜欢四处游走,醒来后却又不记得自己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就让自己稍稍放肆这一次吧,她再次拉了拉卫雍的衣袖,压低声音道:“二哥哥,你该早点......”

    话未说完,便觉得一只大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臂,那手臂轻轻一带,自己便一个踉跄,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

    卫雍的紧紧的抱住眼前的人,他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梦中瑾儿依旧娇俏可人,语带调侃的叫他二哥哥。他将头埋在那人的颈窝之中,只感觉怀中之人柔软温热,竟似真实一般。

    秦媛感觉那手似铁一般紧箍着自己的腰身,竟是有些喘不上气。但是她不忍心推开,她不忍心一再的伤害这个男人。

    卫雍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自己的营帐里。他坐起身,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头,随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身侧候着的逐海立刻端了杯茶过来,说道:“将军,已经辰初一刻了。”

    卫雍闻言,微微皱了皱眉,竟是如此晚了。昨夜他又梦见了瑾儿,梦见瑾儿叫他二哥哥。那梦如此美好,竟叫人不愿醒来。

    “昨晚我是怎么回来的”卫雍将茶一饮而尽,将茶杯递还给逐海。他捏了捏眉心,感觉头一阵痛过一阵,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是怎么从卫司回的营帐了。

    “将军昨夜有些醉了。”逐海接过茶杯,笑道:“属下见已近子时了,您与秦先生居然还没有回来,便去卫司寻您。那卫司的将士却说您早就回了,属下想着您可能是喝的有些多,便沿着城墙寻您。”

    逐海顿了一顿,似是在忍笑一般,片刻后方继续说道:“属下行到东门附近才看到您



第四十五章 中断
    秦媛听得此话面露惊异:“那赵成不是被陆千户带走了”

    卫雍缓缓颔首,冷笑道:“刚刚从辽东的锦衣卫千户所传过来的消息,说是那赵成在牢中患了鼠疫,不治身亡了。”

    “鼠疫”秦媛也不由得冷笑道:“还真是个百试不爽的好法子。”

    卫雍并未接话,而是示意他们三人坐下。待得三人落座后,方缓缓说道:“还有一事,你尚且不知,那赵成被陆其重带走之前,是已经全部都招了的。”

    “我听何冲提起过此事,但是具体招了什么,何冲并未说。”秦媛执起一旁的茶壶,为几人满上茶盏。

    一旁的何冲忙解释道:“是,当时属下觉得事情尚未查清,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卫雍缓缓摆手,并不追究,而是继续说道:“你可知那赵成说是谁指使他的”

    秦媛端茶的动作一顿,片刻后方轻轻摇头道:“不知。”

    “他说是那辽东都阃庞海指使他的,但是他只说庞海命他鼓动子诚去金营偷袭,其他事情他一概不知。”卫雍语气平淡,让人摸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秦媛听他提起长兄,心中更是酸楚,她端起茶盏浅浅的抿了一口,好一会儿才问道:“将军认为,那赵成是在撒谎”

    “此事多有蹊跷,我也是毫无头绪。”卫雍眉头微蹙,“我本想求父亲召那庞海来问上一问,哪知恰在此时,那金部又来作妖,此事便就此放了下来。”

    “我本想着,那陆其重虽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对于伯爷,他一向是敬重有加,断不会在此事上做什么手脚。”卫雍自嘲的一笑道:“谁知,今日一早,那辽东都司也传来了消息,说那庞海,竟是畏罪自尽了。”

    “什么”秦媛一惊,不由脱口喊道:“竟然自尽了那他可说了什么”

    “这就不可知了。”逐海在一旁接口说道:“据我们的人说,最后见那庞海的就是陆其重,陆其重走后不多时,那庞海便自尽了。若说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我是坚决不信的。”

    “我本来也觉得那赵成的话不可全信,若是那庞海一手策划此事,于他又有什么好处”何冲也是一脸疑惑道。

    “将军能否查出那陆其重来到辽东之后,可曾见过什么人”秦媛略略沉思了一刻,方才问道。

    卫雍却是摇了摇头,道:“锦衣卫本就属于圣上直接统领,那千户所更是如铜墙铁壁一般探不出虚实。”他略略顿了一顿,说道:“我们的人说,那陆其重进了千户所之后,除了去了一次辽东督司之外,便没有再外出过了。”

    “如此,便不好办了。”秦媛低声道:“这线索便是完全断了。”

    “先生也想不出什么吗”逐海侧头望向秦媛,“将军说先生心思细腻,聪慧过人。若是先生也想不出什么,我等就更不用指望了。”

    “将军实在是高看属下了。”秦媛无奈摇头,“如今我们知道的线索实在是有限,那庞海一死,便是承担了所有的罪责,再往后,便也探不出什么了。”

    “将军若是还想继续探查下去,便只能等到回京之后了。”秦媛抬起头,直视着卫雍,缓缓说道:“我相信将军心中早有决断,不过是苦于没有证据而已。”

    “有证据又能如何,”卫雍闻言苦笑,“能够指使朝廷二品大员的,其地位必然不是我等能够随意探问的,我所能做的,不过是尽力而已。”

    “尽力便足矣。”秦媛垂下眼帘,心中微涩,“您的这句尽力,便足矣安了苏家人的心。”

    “既然秦先生也如此说了,将军您也不要再多想了,任何事情待到我们回了京,再做打算不迟。”逐海见气氛略有沉重,忙接口说道:“当务之急,还是辽东战事



第四十六章 回京
    京城,燕王府

    “王爷,那陆其重昨夜戌时进的城,今日一早便进宫去了。”有宫人隔着床帐轻声向床内的人禀道。

    燕王听到此话刷一声拉开了床帐,坐起身望向那宫人,问道:“回来了”

    “禀王爷,是回来了。”那宫人声音尖细,语气中带着些小心翼翼:“说是宫门一开就递了折子进了宫。”

    “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燕王心下疑惑,继续问道:“跟去辽东的人可发现了他与什么人接触过没有”

    “并没有。”那宫人弯了腰,将声音压低,“那人昨夜也已经回了府,奴去问过了,他说陆千户一到辽东,便去了义州城拜访了定国公,之后不久便带了那个逃将赵成去了都司所在的辽中卫。除了回来前去了趟都司衙门,这陆千户竟是一直呆在那千户所中,再没出来过。”

    “再没出来过”燕王侧眼睨了那宫人一眼,“李寿,你可有问这几日都有什么人出入了那千户所”

    李寿被燕王这一眼看得心若擂鼓,冷汗涔涔。他身子弓得更低,连声道:“奴都问过了,那人却说没见过什么人出入,直到他随着陆千户离开此地,也未见有什么人自那院中出来。”

    燕王冷冷的嗯了一声,站起身来,李寿忙招呼了门外的丫头伺候梳洗更衣。

    待燕王穿着停当,边向外走,边对李寿说道:“太子那边可得了信了”

    李寿弓着腰跟在燕王身后,小声的回道:“已经给东宫那边传了信儿,想必这会儿太子爷都该见到那陆千户了。”

    燕王闻言冷笑了声,说道:“老四这次居然学聪明了,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是将这陆其重给收买了。”

    “那王爷,之后咱们该怎么办”李寿小心翼翼的问道。

    燕王却是一掀袍角,在桌前坐了下来,笑道:“怎么办,能帮二哥的事情我都已经做了,剩下的,我这个闲散王爷也就帮不上什么忙了,自是,过我的逍遥日子了。”

    李寿听得心中一动,忙躬身谄笑道:“王爷英明。”

    皇宫

    陆其重向惠文帝回禀了所查之事后,得了些赏赐,正欲出宫。步行至午门时,听见身后有人唤自己,便回转过身。

    便见一身着绯红色正三品官袍的男子,正缓缓向他走来。那男子面若冠玉,眼尾狭长,形似桃花;两簇弯眉似远山一般,虽色彩浓重却又不失柔和;右眼下一颗朱红泪痣,更是衬的他眉目隽秀,面若桃花。

    此人正是吏部左侍郎,内阁阁臣,沈慎。

    沈慎见陆其重回首望向自己,便加快了步伐,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拱手行礼道:“陆千户慢行,在下有些事情还要陆大人代为解惑。”

    陆其重忙侧过身还礼道:“沈阁老客气,能为阁老解惑,是下官的荣幸。”

    沈慎闻言缓缓笑开,那笑,竟似那三月的桃花一般动人:“那在下就请陆千户去那千鼎茶楼小坐片刻,可好。”

    “下官自是随阁老之意。”陆其重垂下眼睑,恭敬的回道。

    二人到了那千鼎茶楼,找了间雅间坐定,待茶博士斟了茶,沈慎便挥手命众人退了下去。

    “陆千户此去辽东可有何收获”沈慎眉眼含笑,望着陆其重说道。

    陆其重对于沈慎此问并不奇怪,关于沈慎的身世,他也听锦衣卫指挥使张千张大人提起过。

    这沈慎原本是永安侯府沈家二爷的外室所出,那外室因为只是一个戏子,为沈家所不容,至死也没能进得了沈家门。

    沈慎生母病逝那年,他只有八岁,被从小伺候他的婆子领到了侯府门外,说是要认亲



第四十七章 春耕
    阳春三月。

    京城的三月,人们已经脱去了厚重的冬衣,在春光明媚,万物复苏的日子里,走亲访友,出外踏青。可是远在边关辽东的三月,仍旧在寒冬之中瑟瑟发抖。

    新进的辽东军,大多来自于京郊的百姓,习惯了温暖的天气,在这寒风呼啸的辽东春天里,低低的骂着娘。

    “他娘的,这不都三月了么,怎的还这么冷。”一个守门的将士裹紧身上的棉衣,低声哆嗦着。

    “这边哪里比得上家中,我听那些军户说,辽东这边的春播都要比京里晚上一个多月。”另一个将士也裹了裹身上的冬衣,“从军到现在都小半年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咱们什么时候能回京。”

    “回的什么京,”头一个将士啐了一口道:“仗还没打完,哪里能够回京,你且想着罢。”

    “我也不过是想想。”

    秦媛跟在卫雍身后,听着值守的将士絮絮叨叨,心中感慨,果然,一到农忙的时节,将士们就开始人心浮动,思乡情切了。

    卫雍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转过身,几步回了自己的营帐。

    秦媛回头望了眼那两名将士,转头快步跟了上去。她掀开帐帘,便见卫雍一脸沉思的端坐在榻几后,听到她进来,便抬起眼眸,问道:“先生所料不错,春日,果然不是适合打仗的时节。”

    秦媛笑着走上前去,跪坐在卫雍对面,说道:“民以食为天。自古以来,百姓便是依田地而生。百姓为了新的一年里不再忍饥挨饿,这春耕着实重要,将士们在家中多为壮丁,所以到了这个时节,将士们思乡亦是正常。”

    卫雍颔首,正欲说些什么,便听见何冲在帐外禀道:“将军,大将军有请,说是有要事相商。”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秦先生可在大将军请您一同过去。”

    “知道了,我们这就去。”卫雍说着站起身来,看向秦媛,“恐怕是金部又有了什么动作。”

    二人出了营帐便直奔卫司而去,卫司衙门外守门的小兵见卫雍二人来到,忙上前牵了马,将二人让进门。

    卫雍带着秦媛进了卫康的书房,便见其他几位将领皆是已经就座,便向几人拱了拱手,在最下首坐了。

    卫康见他二人已经到了,便说道:“今日斥候来禀,说金汗索托的大营又退了二十里,而前方哲别的阵营依旧在北上五十里处,并未有所动作。”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那三皇子哲别似是已被寻到,却不知为何,始终没有向金汗禀报此事。”他环视了众人一眼,“我心中不安,总觉得这易九恐怕又有了什么诡计,诸位又有何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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