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陈年纪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迟迟未到

    秦媛此刻却已经俯下身去,蹲在那昏倒的壮汉身边仔细查看着什么。似是感觉到了骆知行的目光,她抬起头来,低声问道:“你可问出了他是那个府里养的人”

    骆知行听她问话,连忙将张川的话丢到一旁,兴致勃勃的凑了过去,扬声说道:“这家伙倒真是个硬骨头,我用了好多法子竟是也撬不开他的嘴。”骆知行说着,伸手将那汉子的嘴扒开,指了指里头的仅剩下一小截根部的舌头,继续说道:“这人的舌头应该是年幼的时候便切断的,他倒也不是完全说不了话,不过常人听不懂就是了。”

    秦媛听他这么说,倒也来了几分兴致,抬眼望着他,调侃道:“这么说来,骆将军你是听懂了他说的话了”

    骆知行扬了扬眉,颇为瑟的回道:“那是自然,本门主智谋虽是不如你们,但是这逼供的法子还是比你们这些名门正派的人要多一些的。”

    他说着,又将手深入怀中,摸索了一阵,这才掏出一个令牌一样的东西递到秦媛的面前,得意的笑道:“来,看看,哥哥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秦媛看到骆知行手中的令牌,脸色微沉。她伸手接过那令牌,仔细的看了看,这才沉默的站起身来,将令牌递给了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卫雍。

    卫雍随手将那令牌接过,这才看到,那令牌颇重,正中用隶书端正的刻着晋王二字。

    看到晋王二字,卫雍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将那令牌反复看了几遍,这才向着秦媛摇了摇头,轻声说道:“这令牌是真的。”

    秦媛闻言并不意外,她再次回头望向那壮汉,沉吟了片刻,这才再次望向骆知行,低声问道:“这令牌可是在他身上翻到的”

    骆知行对于这个晋王没有任何好感,连带着对这疑似晋王府的人也就更厌烦了几分。

    他听了秦媛的问话,略带几分不屑的撇了撇嘴,道:“我虽然觉得这位的主子没什么脑子,可我总觉得他也不会没脑子到这等地步,京城那边形势大好,他不好好抓紧机会,伸出手来搅和这趟浑水又是为了什么。”他说着,站起身来,用脚尖踢了踢那壮汉的腰身,道:“那令牌就大剌剌的藏在他的腰后,都恨不得塞到我手里来了。”

    秦媛听他这般说,忍不住扑哧一声轻笑出声,她这才随着骆知行一同站起身来,问道:“那请问骆将军,您方才说能听懂他说的话,那他究竟跟您说了什么呢”

    一旁的张川也回过神来,上前一步问道:“还请问骆将军,我那表弟如今究竟在什么地方”

    “你那表弟”骆知行有些为难的看了张川一眼,表情中带着些遗憾,话虽是没有说完,可是那话中的意思却已经是十分的明显了。

    张川自然也是听出了骆知行话中的意思,他身形一晃,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面上更是显出了一副哀戚之色。

    秦媛站在一旁,看着张川的神色。她倒是没有怀疑这张川说得话,这张川方才说起他那表弟的时候,满脸的笑意,似是十分的疼爱,如今听闻这般噩耗,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倒也是人之常情。

    秦媛默默的站了一会儿,看着张川脸上的伤痛之色,终是有些不忍,低低的道了句:“张捕头节哀。”

    张川这才回过神来,他再次望了地上那壮汉一眼,方才那满面的哀戚之色顿时化为了熊熊的怒火。他狠狠的盯了那壮汉一阵,半晌才回转过身,双膝一弯,猛地便向秦媛与卫雍跪了下去。

    秦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震得一惊,伸手便想要将人拉起。

    张川却是以头触地,狠狠的叩拜了三下,这才恨声说道:“还望大人还我那苦命的表弟一个公道!”




第三百四十三章 暗卫
    秦媛见张川这副模样,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抬眸望向一旁的骆知行,递了个眼色过去。

    骆知行原本并不打算插手这张川家的事情,但见秦媛朝自己使了眼色,这才上前两步,抬手将张川扶了起来,低声劝道:“张捕头快快请起,此事涉及甚广,你且放心,秦百户定不会让你那表弟含冤而死的。”

    张川方才已经领教过骆知行的力道了,这会儿见他又来扶自己,便也没有多做挣扎,顺势便站了起来,再次向三人郑重的行礼道谢。

    秦媛最是不会处理这等事情,见骆知行轻轻松松的便将人拉了起来,她这才松了口气,再次问道:“骆将军方才说问出了些什么来,能否详细说上一说”

    骆知行松开张川的手臂,抬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这才低头瞥了那壮汉一眼,冷笑一声说道:“这人倒也不知是哪家养出来的狗,看着闷声不响的,咬人倒是不轻。”他说着,抬脚轻轻踢了踢那壮汉,“一开始还装着嘴硬的样子,问什么都不说,我不过是意思意思的揍了两拳,便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就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

    秦媛听他这说话的语气似是有些不对,扬了扬眉正想说话,却听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卫雍开了口:“这人,不是暗卫。”

    暗卫这一词,在场众人自是不陌生的,各个勋贵府邸都会养这么几个打手,亲王皇子更是为了监视政敌从而养了一群身手了得却忠心耿耿的死士,因着这些死士身份皆是见不得光的,所以被称之为暗卫。

    原本这暗卫的存在是不被允许的,可是这官场党争中的事情,又哪有什么允许不允许这么一说,不过是各自心照不宣罢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能够养的起这所谓暗卫的府邸,也不过是当今圣上或者已被封王的皇子罢了,其他勋贵虽然也有死士,但比起暗卫来,可是相距甚远了。

    定国公府虽是没有养什么死士,可是卫雍自幼与三皇子燕王一同长大,自是见过这些见不得人的杀手的。所以他如此说,其他几人自然是深信不疑了。

    秦媛听了卫雍的话,又看了看方才骆知行递过来的那块令牌,微微皱了眉。她沉思了片刻,启唇想要说些什么,又看到还站在一旁的张川,这才改口说道:“骆大哥,你可是问出了张捕头表弟的所在了”

    骆知行本想仔细问问卫雍这暗卫之事,可是听秦媛这么问,心下也是明白,秦媛这是想要将张川支开。他心中虽是不愿,可是眼下除了他又没人能替他。所以骆知行只得低叹了一声,转身对张川说道:“张捕头,方才这人说,将你那表弟杀害之后,便藏到了府衙最后面的地窖之中,我尚未来得及去确定一番”

    骆知行的话尚未说完,张川便草草的向众人行了一礼,扭头便往骆知行所说的那个地窖的方向跑去。

    骆知行半句话噎在嘴里,怔愣了好一会儿,直到张川跑得不见了人影,这才向着秦媛二人摆了摆手,抬步追了上去。

    待到二人行的远了,秦媛这才再次转向卫雍,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你说他不是暗卫,可是因为昨日与他交手察觉到了什么”

    卫雍抿了抿唇,再次看了那倒地不动的壮汉一眼,这才说道:“昨夜我与你说他怕是哪家养的死士,是因为这人身上的各种特征倒是颇为符合勋贵们豢养死士的手法。可若说他是哪个王府的暗卫,便有些勉强了。”卫雍说着,缓缓走到那壮汉身侧,蹲下身来,随手拍了拍那壮汉的肩头与胸腹,似是确认了什么一般,这才站起身来,再次对秦媛说道:“一般皇子的暗卫,多是从五六岁的开始,便日复一日的进行各种训练,常年的训练导致这些暗卫身形较一般男子更为纤细娇小一些,行为也更加灵活,身手更不是我等这些普通人能够相比的。”

    “最重要的一点,”卫雍说着,抬手从秦媛手中那过那个所谓的令牌,低低的哼了一声,冷声道:“暗卫为了不暴露自家主子的身份,身上是绝对不会带这些东西的。”

    秦媛这会儿也算是彻底听了个明白,她再次将那令牌接了过来,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这才笑着问卫雍:“那这块令牌究竟是真是假呢”

    卫雍淡淡的撇了那令牌一眼,眼中不屑的神色更甚:“怕是做局的那人没有想到我会来到这吉安府,便也就放松了晶体,若是只有这吉安府的知府或者是普通官员的话,怕是便信了这令牌是真了。”

    秦媛闻言,便明白卫雍话中的意思了,她将那令牌踹到怀中,低笑了一声,道:“若这人不是王府中的暗卫,那昨日与他在一起的那个内侍,又该如何解释呢”

    卫雍听了秦媛的话,这才也想起昨夜那声音尖细的内侍来,不由得微微蹙了眉头。

    秦媛见他这般模样,知道他也是没有想通,便低叹了一声,说道:“罢了,骆大哥方才不是说问出了些什么吗,待到他回来,咱们再细细与他说道便是了。”

    卫雍闻言,也微微的点了点头。

    再说那边骆知行领着张川一路往地窖而去,二人皆是有功夫在身,脚程自是不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便就到了那地窖。

    那地窖位置偏僻,原先不过是府衙里的女眷们用来仓储冰块的地方,所以冬日这里并没有什么人来。

    张川走到那宽大的石板门前,单手使力,只听轰隆一声,大沉重的石板便就被他拉了开来。

    那石板门一打开,二人便感觉到一阵寒气从那地窖之中冒了出来,迎面便扑了二人一脸。

    张川也顾不得这许多,松手将那石板扔到一旁,便顺着那石阶蹬蹬蹬的跑了下去。

    骆知行却是不急,他伸手入怀,在怀中摸了一根火折子出来,慢慢悠悠的将那火折子点燃,又在地窖门口探了探头,确定无事之后,这才抬步缓缓的下了石阶。



第三百四十五章 彼此
    秦媛听骆知行这般说,微微一愣,手中提着的灯笼也不由的往下移了移。

    随着灯笼的光亮下移,秦媛这才看见骆知行脚边躺着的那个人。

    她倒是没有什么震惊之色,不过是加快了脚步,几步来到骆知行的身侧,将手中的灯笼放到一旁,抬手查看了下张川的尸体,这才抬头望向骆知行,低声问道:“这张川身手如何”

    骆知行听秦媛这般问话,微微挑了挑眉,怪道:“你怎的一点吃惊的样子都没有”

    秦媛却是不接他的话,伸手捏住张川的下颌,微微用力,便让他的嘴张了开来。

    秦媛往张川的口中看了看,这才叹了口气,转向身后的卫雍,低声道:“你来看看,怕是这张川,才是个暗卫。”

    卫雍闻言上前两步,抬手将秦媛拉起,这才蹲下身来,细细的查看起来。

    秦媛站起身来,再次转向骆知行,问道:“骆大哥,这张川的身手究竟如何”

    骆知行见秦媛神色严肃,便收敛了心思,一本正经的回道:“这人身手不错,与我相当。”他说完,似是怕二人不能理解,便又补充道:“若这回跟着他来的是你们二人中的一个,怕是不过片刻工夫便会死在他的手上。”

    秦媛深知骆知行身手如何,所以当骆知行说出此人与他身手相当的时候,心中便已经有了答案。

    她微微的点了点头,转向一旁也已经站起身来的卫雍,低声问道:“如何”

    卫雍微微的点了点头:“此人根骨极佳,身形原本纤细,如今这副模样乃是他在衣衫之中藏了玄机的缘故,再加上方才骆门主说他武功卓绝,想来应是没错的。”卫雍顿了顿,双目直直的盯着秦媛,“此人应当是那个王府中的暗卫无疑了。”

    秦媛听了这话,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没有半分的欢喜。她再次看了看那躺在地面上,已经七孔流血的张川,这才似是想起什么一般,转头看向骆知行,道:“这地窖之中可查看过了可有什么旁的东西没有”

    骆知行摇头回道:“尚未来得及,你们下来之前,我才堪堪将这人制住,却是没有来得及阻止他自尽。”

    秦媛理解的点了点头,伸手轻拍骆知行的肩头,安慰般的说道:“这些人自幼年起便开始接受各种训练,又怎能轻易给敌人留下活口。骆大哥你在江湖中长大,自是不能与这些活在黑暗里的人相比了。”

    骆知行有几分泄气的摆了摆手,示意秦媛不必理会自己。秦媛见他神色之间倒也没有什么沮丧之色,便也不再管他,提了放在一旁的灯笼,便打量起这间地窖来。

    这地窖原本就是作为储藏冰块之用,所以这里面的温度极低,三人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的工夫,秦媛便已经被冻得鼻头通红。

    秦媛提着灯笼沿着墙缓缓的走着,这地窖地方不算很大,但也有普通厢房那般大小。地窖的出口设在东侧,而西侧便是码放着整整齐齐的冰块,如此一看,竟是有几百斤不止。

    许是因为地窖门打开的时间不短了,那冰块竟是有几分融化的趋势,似是有水滴缓缓滴落。

    秦媛在那些冰块前打量了一番,见这地窖里出了这半室的冰块,再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更是没有什么“表弟”的尸首,这才回头示意其他二人,出去详谈。

    三人将张川的尸体抬出了地窖,一来到地面之上,骆知行便伸手将张川的尸体扔到了一旁,深吸了一口气,叹道:“这人看着身形不算高大,怎的搬运起来,竟是这般的沉重啊。”

    卫雍此时也松了手,只听嘭的一声,那张川的尸体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之上。

    这声响的确是有些大,秦媛有些疑惑的绕到那尸体旁边,伸手便想要将这张川的衣衫拉开。

    还未等她手触到那张川的衣领,身侧便伸出两只手臂拦在了她的面前。

    秦媛抬起头来,便看到卫雍与骆知行二人各自伸了一臂过来。二人见她动作停了,便一同将秦媛拉了起来。

    卫雍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将秦媛往自己身后带了带,将那张川尸体遮挡住,秦媛正想说些什么,却听一旁的骆知行却是阴阳怪气的开了口:“小媛儿,虽说你自幼便同我们一群弟兄长大,可你终究是个姑娘家,男女授受不亲,怎的就这般大剌剌的去扒人家的衣裳的。”

    秦媛听了这话,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正想反驳,又听卫雍温和的说道:“这等事情还是我们来做便好了,莫要污了你的眼睛。”

    听卫雍都这般说了,秦媛也不再多说什么,抬眸望了卫雍一眼,这才默默的调转了身形,不再看向那张川。

    骆知行见秦媛对于卫雍如此言听计从,那语调便更是古怪了几分:“小媛儿,往日里我说你,你只会与我顶嘴,这会儿卫二公子说你,怎的你就这般乖巧了。”

    秦媛听他如此调侃自己,正欲反驳,却听那头骆知行又似是感慨一般,夸张的叹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啊。”

    秦媛听了他这不着调的两句话,正想分辨几句,却听身后的卫雍低低的笑了两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藏也藏不住的愉悦。

    秦媛只感觉自己的脸瞬间便烧了起来。她与卫雍自幼青梅竹马,两人的婚事似乎也是两家心照不宣的事情,秦媛自幼便知道,自己是要嫁给卫雍的。

    往日里听旁人说起这婚事,自己少不得要做做样子,故作娇羞,可是这会儿,并没有旁人在,自己怎的却是真的害羞起来了。

    她有些懊恼的捏着手指,脸上的热度却是半分也退不下去。

    身后的卫雍却似是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只转了身,将秦媛的背影挡在身后,这才对着骆知行说道:“骆门主莫要再取笑媛儿了,媛儿自幼便不拘小节,行事洒脱,在下并不在意这些。”他说着,微微顿了一顿,稍稍偏头看了看缩在自己身后一动不动的少女,这才低笑了一声,继续说道:“不过骆门主有一事倒是说对了。”

    “媛儿与我早已互许终身,行事自是要以彼此为重,骆门主对此,可有什么意见不成”

    :。:




第三百四十六章 无路
    骆知行对于卫雍这种腻歪的态度,似是早已司空见惯。他砸了咂嘴,轻轻的啧了一声,便不再看向那二人,转头继续看向张川的尸首。
1...112113114115116...13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