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陈年纪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迟迟未到

    秦媛猛地转过身去,就见自己刚才躺着的榻上此刻正躺着一俊美青年,那青年生得一双狐狸眼,眼波流转,风流尽显。此刻他正半躺在软榻之上,手中折扇轻轻的摇动,似笑非笑的斜睨着秦媛。

    此人,正是骆知行。

    秦媛见到是他,心中一松,却又颇为疑惑,他怎会在此地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秦媛佯装不识,问道:“请问阁下是谁”

    骆知行听到她这问话呼的一下从那软榻上坐起,嗤笑道:“丫头,你是死过一次,所以把脑子也留在地府没有带回来吗”

    秦媛:“......”

    骆知行见她脸色铁青,终于又好心情的躺了回去,笑道:“子诚那个小家伙被我揍了一顿,什么都招了,所以为兄劝你也不要再垂死挣扎了。”

    秦媛这才恭恭敬敬的向骆知行福了一礼,低唤道:“骆大哥。”

    “嗯。”骆知行听到这声大哥觉得颇为满意,“比叫叔父动听的多,也比子诚那个小混蛋懂礼的多,难怪会叫卫家那个二郎念念不忘呢。”

    秦媛脸一红,声音低低的反驳道:“按照辈分,您本来就应该是叔父,这不是您自己要求的,说是不许叫叔父,只能叫哥哥么。”

    “当然不能叫叔父,”骆知行折扇啪的一收,侧头望向秦媛,“你大哥我才二十出头,你们两个小混蛋一声叔父,岂不是把我叫老了好几岁!”

    “大哥,妹妹没记错的话,”秦媛顿了一顿,才缓缓绽出一个笑容,“您今年已经二十又八了。”

    骆知行摇扇子的动作猛地一僵,蹭的一下从榻上跃了起来,几步走到秦媛面前,咬牙说道:“我这会儿算是彻底信了你就是苏瑾那个臭丫头,换了个样子,嘴巴却还是那么的不饶人!”

    秦媛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大哥,您还是跟我说说,您到这里来究竟是要做什么吧。”

    骆知行听到秦媛的话,立刻收起了脸上玩笑的表情,问道:“你的事情,子诚跟我说了一些,”他望向秦媛,“他说你不愿意太多人知道你的身份,甚至连卫家那小子都没有说,这又是为何”

    秦媛随意的拉过一把小杌子坐在了骆知行的对面,缓缓说道:“若不是长兄跟您提起,您会相信借尸还魂这样的事情吗”看到骆知行陷入沉思,秦媛笑笑接着说道:“恐怕更多人会认为我有所图谋,若不是见到长兄时太过失态,此事我是绝对不会透露给任何人的。”

    她说完抬头望着骆知行,一字一




第六十一章 恨起
    乾清宫偏殿之中,暖阳透过漏窗射到墙上,显现出斑驳的颜色。立夏过后,京城的天气便一日热过一日,今日不过四月二十三,便让人恍然有了盛夏之感。

    宫室里燃着水沉香,倒是给室内添了一丝凉爽。

    惠文帝拈起一粒棋子,放置到棋盘之上,望着对面的太子笑道:“怀征今日怎的有空到朕这里来了。”

    怀征将手伸入棋盅,浅笑道:“父皇整日忙于朝政,儿臣无能,不能替父皇分忧,更不敢轻易来了,生怕扰了父皇歇息。”

    “你这孩子,这么小心翼翼作什么,”惠文帝笑容温和,“不过朕倒是听说,最近你常常出宫出去都做些什么了,说来让朕听听。”

    太子神色未动,将手中棋子置于棋盘之上,才继续说道:“不过是定国公府最近宴请颇多,去了几次,三弟也随我一同去的。”

    惠文帝闻言却露出不太赞同的神色,眉头微蹙道:“怀衍与定国公府有亲,何况他一闲散王爷,去了便去了。你乃是大陈的太子,一举一动都会有朝臣看着。那定国公府此时风头正盛,你在此时与他们走的太近,岂不是又给了那些言官弹劾你的把柄。”

    太子闻言,忙起身行礼:“儿臣知错,谢父皇教诲。”

    惠文帝略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叹道:“你这孩子,性子单纯仁厚,像极了你的母后。可是你身为东宫太子,一言一行皆要多多注意才是。”

    太子垂首应是,惠文帝见他似是听进去了,便也不再多说这些,转了话题道:“那在定国公府,可听到了些什么有趣的事”

    太子眼神微转,缓缓摇了摇头:“不过是为了庆贺定国公父子凯旋,来来往往的都是些场面话,也没什么特别的。”

    惠文帝闻言缓缓点头,却又听太子继续说道:“不过儿臣倒是有一事不明。”

    “何事”

    “辽东传回的战报上书,是因有人行刺了原金汗索托,才能使得金部求和称臣。可是儿臣向定国公询问这刺杀之人时,定国公却含糊其辞,不肯告诉儿臣。”

    太子看着冯山站在棋盘边上数棋子,沉了一会儿才接着说道:“儿臣不明白,是定国公根本不知道此人是谁,还是说此人身份特殊,不方便说出来呢”

    惠文帝淡淡的抬起眼睑,看了坐在对面的太子一眼,就听到身侧冯山尖细的嗓音响起:“哎呀,太子爷输了一子。”

    太子闻言笑道:“父皇棋艺高超,儿臣自然不如。”

    惠文帝轻轻的哼了一声,扫了冯山一眼,方说道:“你自然是不如朕。”

    太子自偏殿出来,只觉得后背汗湿了一片,父皇刚才那一眼甚是冰冷,竟是惊出了他一身的冷汗。

    难道父皇知道了苏信的事情

    太子离去之后,惠文帝懒懒的靠在软榻上,斜睨着身侧的冯山,冷笑道:“你如今胆子倒是愈发的大了。”

    冯山却是不惧,谄笑着弓下身子,轻轻为惠文帝揉捏着肩膀,说道:“陛下您这是吓唬奴婢呢,奴婢哪敢在您面前造次。”

    “哼,你敢说你今日之举乃是无心”惠文帝声音依旧冷,身子却是放松的向着冯山的方向靠了靠。

    冯山手下动作不停,依旧笑着说:“太子殿下心性纯善,他替苏家人说话也是因为他对那苏家嫡女有愧,太子殿下曾私下对人说,若不是他对那女孩动了心思,求您赐婚,苏家又怎会遭此横祸。”

    “如此说来,倒是朕的不是了”惠文帝冷哼道。

    “奴婢可不敢胡说,”冯山仍是不惧,笑容也更盛,“太子殿下若是知道您心中早有打算,便也就不会如此心急了。”



第六十二章 圣心
    东宫。

    太子回了东宫便吩咐身边的宫人:“你去将燕王请来,就说孤得了一罐好茶,请他来品鉴一二。”

    那宫人躬身应是,退了出去。

    太子心中仍是不安,他觉得父皇似是已经知道了苏家的事情,但是父皇想要维护怀律,所以不准他提起苏家之事。

    可是那苏家世代忠良,子诚更是此次战役的第一功臣,若是就此揭过,岂不是要寒了万千辽东将士的心。

    不行,他要替苏家,替子诚讨回一个公道。

    过了好一会儿,殿外传来了内侍尖细的嗓音:“殿下,燕王殿下到了。”

    太子忙站起身,扬声说道:“还不快快请进来,”然后转向身侧侍立的宫女,“你且去将前几日父皇赏的那罐明前泡一壶来。”

    说话间,燕王的笑声已经传了进来:“二哥得了什么好东西,不藏好了,还敢跟弟弟炫耀。”

    太子笑了起来,望着正迈步进来的燕王,说道:“为兄得了什么不是都有你的一份,”他招招手,示意燕王坐到榻上说话,“父皇前几日赏的今年的明前的春茶,你且尝尝味道,若是喜欢便带一些回去。”

    “二哥果然大方。”燕王隔着榻几坐在了太子对面,接过小宫女端来的茶壶,斟满茶盏,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放在鼻端嗅了嗅,笑道:“果然清香宜人。”

    太子挥了挥手,令殿内的众人退出去,方才转向燕王轻声说道:“孤今日去了父皇那里,循着你的意见,提到了刺杀索托的人,父皇似是早已知晓,并不接话。”他面上略显忧色,“这之后又该如何行事呢”

    燕王心中暗叹,太子自乾清宫回来便将他召到东宫,不管他说了些什么,父皇都会认为是自己怂恿太子。

    燕王面上却是淡然一笑,说道:“二哥你也太过心急了,苏家的事情自有父皇定夺,咱们做儿子的,看着便是了。”

    “可是父皇话中的意思分明是不愿再追究下去,”太子声音略抬,“四弟这是谋害忠良,如此大罪竟然就这么轻轻放下了”

    “不然呢”燕王清啜了口茶,“二哥你可有证据证明此事就是老四所为”

    “这......”太子一时语塞。

    “没有,我们没有证据。”燕王将茶盏放下,望向太子,说道:“二哥,这一次也只能就这么算了。”

    “不行,”太子双手握拳,“怎么能就这么算了,苏家一门忠烈,被如此诬陷,罪魁竟然就这么放过了,孤心中不服。”

    燕王双唇紧抿,看了太子半晌才叹道:“就知道二哥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如此,便试一试罢。”

    第二日早朝,一众官员静立于太和门外,惠文帝坐于御座之上,听着站在文武百官之首的太子声色俱厉的禀道:“原忠勇伯苏氏一门忠烈,此次北上伐金,却遭奸人所害,兵败孤城。还望父皇彻查此事,还苏家一个清白,还辽东万千战死的将士一个公道。”

    太子说完便俯身跪了下去,身后更是跟着乌拉拉跪倒了一片官员,齐声高呼:“请圣上彻查此案!”

    惠文帝坐在御座之上,脸色却是丝毫未改,他叹了口气,方才说道:“众位卿家快快请起,此事朕已然派了锦衣卫彻查。昨日张千才来回过朕,说是有结果了。”说着他转向立于身侧的张千,说道:“你且将结果说与众卿。”

    “是。”张千躬身,向前几步,环视了百官



第六十三章 追封
    惠文帝回到内殿,冯山接过女官端来的茶盏,放到桌案前。惠文帝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似是又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冷,便将那茶盏啪的一声摔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

    满殿的宫女内侍见了此景,战战兢兢地跪了一地。冯山侧头向着那为首女官使了个眼色,那女官立刻爬到摔碎的茶盏旁,轻手轻脚的收拾了起来。

    惠文帝看得心中一阵烦闷,挥手低喝道:“都滚出去!”

    那女官立刻躬身站起,领着一众宫人退了下去。

    冯山见众人都退了出去,便亲自拿了托盘将那碎磁一片片的收了起来,嘴里轻叹道:“您这又是何必,太子爷就是那么个耿直性子,您又不是第一天知晓,何必发这么大的火,龙体重要啊。”

    “你不必在这里替那个逆子说情,”惠文帝冷哼一声,“还有老三,昨日他出了东宫,今日怀征就给朕整了那么一出,若说不是他出的主意,还能是谁!”

    “燕王殿下”冯山将装着碎磁的托盘搁置到一边,掏出手绢擦了擦手,躬身站到惠文帝身侧,方才继续说道:“您不是也说过,燕王殿下整日里除了走鸡斗狗,没做过一件正经事儿么,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他自是不会有什么坏心思,那卫家二郎可就说不准有什么心思了。”

    “卫家二郎”冯山低低的沉吟一刻,“这奴婢就不明白了,这又跟那卫家二郎有什么关系”

    惠文帝略偏了偏头,望着冯山,笑道:“你自然是不会明白,行了,你且叫人往文渊阁走一趟,把严又廷找来。”

    冯山想了想,方笑道:“奴婢这便派人去将严大人请来。”

    严又廷得了信儿,跟着领路的内侍来到了惠文帝处理公务的大殿之中。

    门外值守的禁卫向他躬身一揖,将门推开,严又廷整了整绯红色的官服,抬步跨了进去。

    正殿里燃着熏香,味道清新淡雅。惠文帝端坐在书案后,正看着手中的奏折。严又廷缓步上前,躬身拜道:“臣叩见圣上。”

    惠文帝缓缓抬起头来,笑着抬手:“卿家不必多礼,坐下说话罢。”后又转向身侧的冯山道:“你去给严大人沏壶茶来。”

    冯山笑着应诺,退了出去。

    殿内便只剩下了惠文帝与严又廷二人,严又廷端坐在下首的太师椅中,听见惠文帝淡淡的问道:“严卿对于那苏家的事,作何看法”

    严又廷心中了然,圣上果然是因此事召他。他垂眸一笑,回道:“陛下,苏家终究是被人陷害,而那苏信如今又立下如此大功,若是不赏,着实说不过去啊。”

    “朕也是如此认为。”惠文帝微微蹙眉,“严卿以为朕该如何封赏呢”

    严又廷抬眸望了眼高坐上首的惠文帝,见他神色淡然,心中便有了盘算,笑道:“苏家不过是想要些虚名罢了,圣上赏他一个又何妨”

    惠文帝听得此话终于笑了起来,听到门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知道是冯山回来了,便指了指那案几说道:“放在那罢,过来替朕研磨。”

    冯山轻手轻脚的走到严又廷身侧,说了句:“大人慢用。”便转身回了惠文帝身边。

    惠文帝这才又继续说道:“严卿此话何意啊。”

    “陛下,臣以为,如今太子爷之所以替那苏府伸冤,不过是因为苏府丢了爵位。您既然已经将那丹书铁券收了回来,再赏他们一个三世的爵位也便罢了。”严又廷笑容温和,“至于那苏家嫡女,追封一个郡主,也就是她的荣耀了。”

    “圣上本就没有对苏家多有苛责,如今恢复了他家的爵位,再另外封赏些金银财帛,许他们搬回忠勇伯府,太子爷也就说不出什么了。”

    &n



第六十四章 重逢
    苏府一众人将苏信迎进府内,苏信先去祠堂祭拜了太夫人吴氏和他的父亲苏潜。出了祠堂才随着一众家人到了正院。

    甫一落座,谢氏又伏在苏信的肩头痛哭了一阵,好一会儿才被众人劝住。谢氏接过孙妈妈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满脸的泪痕,缓了一口气,方才叹道:“我儿身体可还好,那伤可都大好了”

    苏信伸手替自己的母亲顺气,闻言笑着回道;“母亲放心,我已大好了,身上的伤也无碍了。”他顿了顿方又问道:“我与父亲出征时,祖母尚且安好,如今不过半年,怎就......”

    谢氏听他提起苏潜,眼圈发红,人又忍不住哽咽起来。坐在一旁的二夫人常氏接口说道:“唉,这几年你祖母身子本就大不如前了,猛一听到辽东的噩耗,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就这么走了。”常氏说着,掏出帕子揉了揉眼角,“若是母亲知道你还活着,九泉之下也会觉得安慰的。”

    屋中众人又是一阵啜泣,苏信也叹了一口气,道:“孙儿不孝啊。”他抬起头来,望向坐在角落里的沈慎,轻声问道:“我听卫家二哥说,瑾儿的牌位现下已经进了兄长家的祠堂,此事可当真”

    沈慎缓缓点头,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就听到谢氏在一旁劝道:“你兄长也是一片好心,你那妹子命薄,进不得咱苏家的祖坟。”谢氏说着,声音里又戴上了哭腔,“如今她入了你兄长的门,我们百年以后,也能有个人能给她化点纸钱,上柱清香。”
1...1415161718...13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