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陈年纪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迟迟未到

    最终,惠文帝将燕王的藩地定在了西安府。

    燕王缓缓踱出乾清宫,就见一个小内侍在台阶下探头探脑,燕王对着李寿问道:“那是谁,本王怎看得有些眼熟”

    李寿仔细辨认了一会儿,这才低声说道:“奴婢看着似是贤妃娘娘宫里的人,许是有什么事找您”

    果然,那小内侍见了燕王忙跑了过来,对着燕王行了一礼笑道:“殿下安好,娘娘得知今日殿下入宫了,特命小的在这里等您,说是有事请您去永安宫一叙。”

    燕王缓缓点了点头,便随着那小内侍往东侧的永安宫走去。

    永安宫位于乾清宫东侧,与皇后居住的景阳宫,舒贵妃居住的承乾宫同属于东六宫。

    燕王随着那小内侍进了永安宫大门,永安宫内的宫人见了他立刻上前行礼问安:“见过燕王殿下,娘娘已等候您多时了。”说罢便扬声向殿内禀道:“燕王殿下到了。”

    燕王几步走进殿内,便见到林贤妃已经迎了出来,他忙躬身向自己的母亲行礼:“儿臣见过母妃。”

    林贤妃已有多日没见过自己的儿子,忙伸手扶住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叹息道:“我儿快快起来。”

    母子二人到了次间的榻上坐定,待到婢女上了茶点都退




第八十二章 买卖
    内殿里香烟袅袅,惠文帝依旧半靠在软榻上,双眼微阖,听冯山在耳边低声说着:“宁王爷出了大殿就直接回府了,倒是燕王殿下,被永安宫派来的人给请了去,午膳过后才出的宫。”

    惠文帝淡淡的嗯了一声,似是自语般的说道:“筝娘胆子一向小,听说老三入了宫,她定是要派人来问一问的,这倒是无妨。”他微微抬了抬眼皮,“你可知道他们母子都说了些什么吗”

    冯山眼神微转,略顿了顿才笑着说道:“这奴婢倒是不知了,只是听永安宫伺候的小宫婢说,贤妃娘娘今日十分高兴,永安宫伺候的人都得了不少的打赏呢。”

    惠文帝这才露出笑容来:“小孩子心性,藏不住事儿。一准是老三将封地之事告诉了她,她才如此高兴的。”

    冯山也略躬了躬身,笑道:“贤妃娘娘性子纯善,也是难得了。”

    惠文帝笑意更深,沉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问道:“东宫今日可有什么反应”

    冯山想了一想,说道:“没有,奴婢听您的吩咐,特意派人去问了下,说是太子殿下今日和往常一样,散了朝就出宫去了户部观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他倒是勤勉。”惠文帝声音淡淡辨不出喜怒,“昨日的事情,你瞧着那老三和老五究竟是谁说了实话”

    冯山听了惠文帝的话,面露难色,半晌才磕磕巴巴的回道:“这,这陛下可是为难奴婢了,奴婢愚笨,哪里能看出什么来。”他似是想了一会,又说道:“不过,奴婢倒是有一事不明。”

    “嗯”惠文帝懒懒的哼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

    冯山这才小心翼翼的继续说道:“若是太子爷真是有意要陷害宁王爷,何必要兜这么大的圈子,”他声音放得更低,“而且昨日午后,东宫的人的确在四处寻着什么,只是动静不大,也就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怀征那个孩子,朕还是信得过的,”惠文帝叹了口气,缓缓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这孩子性子耿直,脾气又扭,这点像极了他母后。倒是这些绕弯子陷害人的事情,朕倒是相信,他是做不出来的。”

    冯山站在身后附和着点头,就听到惠文帝继续说道:“罢了罢了,既然怀征都没来计较此事,朕也就不再追究了。”

    这点小事就像是雨滴落入大海一般,没有在京城之中引起一丝的波澜,京城的氛围也如往日一般,看上去平静无波。

    这一日,骆知行如同往常一样,搬了躺椅坐在庭院中的大树下乘凉。他的知行门不过是一间不大的铺子,前厅摆着柜台,柜台后坐着个拨弄算盘的老掌柜,乍看上去,不知情的还以为这是做什么普通买卖的铺子了。

    汪真第一次来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的。他没有想到,这么个闹市中的小铺面,居然还是一个江湖门派。

    汪真迈进铺子,那老掌柜立刻迎了上来,笑着问道:“先生可是有什么货物需要送吗”

    汪真含笑摇头,低声问道:“掌柜的,你们东家可在我有一笔大买卖要与你们东家谈。”

    那老掌柜闻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继续笑道:“有什么事,您与我说也是一样的。”

    汪真却是嗤笑了一声,说道:“怕你是还不够格,还不快去将你们东家喊来。”

    这老掌柜的在知行门里也是呆了几年的老人了,也是有几分认人的眼色的。他闻言仔细打量了面前的人一番,只见此人一身月



第八十三章 约谈
    马车嘚嘚嘚的前行,骆知行半靠在一边,一脸闲适的看着另一边端坐着的汪真,笑问道:“先生贵姓我见先生有几分面善,我们之前是不是见过”

    汪真闻言,只是微微一笑,答道:“在下免贵姓汪,曾托贵派护送北上辽东,可能是与门主有过一面之缘。”

    骆知行露出恍然的神色:“原来如此,那看来鄙派能够得贵人青眼,定是得了汪先生的举荐,在下感激不尽啊。”

    汪真只轻笑了一声,却不再说话。

    马车一路由闹市走向偏僻的外城,沿着狭小的胡同七拐八拐,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院子门口停了下来。

    骆知行随着汪真下了马车,只见汪真几步上前,轻敲了两下那紧闭的木门。好一会儿,那门才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窄缝,有人自那缝隙中露出半张脸,看清门外的人是汪真,这才将门稍稍开的大了一些,将两人让进院内。

    汪真也不说话,而是抬手将骆知行让入院内。骆知行略一拱手便先行进了院落。

    这是个不大的小院,院中仅有三间正房。院中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装饰摆设,看上去应是个临时落脚的地方,并不会有人长期居住。

    开门的人是一个身穿墨色贴里的青年,骆知行随意打量了此人一眼,心中已有了底。这人气息平稳,步履矫健,身手应当不错,想必是哪个王府的护卫。

    那青年对着汪真略一抱拳,便将二人引进了正房的厅堂之中。

    这厅堂的布置也委实简洁,不过一张方桌,几把太师椅,墙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东西。骆知行进了屋,便听见汪真笑道:“门主随意坐,我家主人随后就到。”

    骆知行忙行礼道客气,便挑了一把靠门的太师椅坐了,汪真也陪着坐在了一侧。

    那青年上了茶,对着汪真略一颔首,便退了出去。汪真便笑着对骆知行说道:“劳门主久候了,我家主人马上就到。”

    骆知行也不急,缓缓笑道:“汪先生客气。”

    说话间便又听到那木门再次被打开,汪真忙站起来向外迎去,骆知行想了想,略有些不情愿的站起身来,缓步跟了上去。

    来人穿着一件鸦青色的素面直裰,方脸浓眉,眼睛不大眼神却颇为凌厉,那人见到汪真只略略点了点头,便径直进了厅堂。

    骆知行见了这人便开始细细回想,此人看起来年岁颇长,似有不惑之年了,看来此人定是哪个王府的长史了。

    果然,待几人在厅堂内坐定,便听见汪真向对面之人草草介绍了自己,便恭敬的说道:“骆门主,这位便就是在下向您提起的大主顾——晋王府长史,元大人。”

    骆知行心中了然,辽东之事果然是晋王的手笔,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忙站起身行礼道:“小人见过元大人。”

    元召洋随意摆了摆手,笑道:“骆门主不必客气,今日请骆门主来,乃是元某有事相求。”

    “元大人太过客气,哪里用得上这一个求字,”骆知行立刻挂起一脸的谄笑,“您用得上我们知行门,这是我们知行门莫大的荣耀,您一句话,我知行门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元召洋仔细打量了骆知行几眼,见他笑容之间并无几分真诚,谄媚居多,心中也是了然,不过就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如此一来,反倒更加好办了。

    他轻笑着摆手:“骆门主实在客气,元某今日相邀,也不过是想与门主做笔交易。”

    骆知行继续谄笑:“元大人直言无妨,在下洗耳恭听。”

    元召洋对着汪真略使了个眼色,汪真便知趣的站了起来,笑道:“二位慢谈,在下去去就来。



第八十四章 师弟
    月上中天,上弦月斜挂天际,一个墨色身影在夜色中穿梭,几个起落便到了一个安静的院落。

    骆知行轻轻落在院墙的黑暗处,静静地等了一刻,确定无人发现他,这才疾步向着那唯一一间亮着灯的房间走去。

    他伸出手指,轻轻将门扇推开一条缝,便见到一人身着玄青色直裰,正站在桌案后写着什么。那人听到动静,头也没抬,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有些日子没来了,今日传信让我等你,可是有何事”

    那人说着,将笔放在那水墨青花的笔山之上,缓缓抬起头来,望向门外的骆知行,眼下的红痣在灯火的映衬下愈发的妖媚。

    此人,正是沈慎,沈思之。

    骆知行缓缓推开门,走进书房,径直走到太师椅中坐下。他的语气却没有往日里的玩世不恭,而是认真的直视着正缓步走过来的人,低声说道:“今日,那晋王府的长史元召洋竟然找到了我。”

    沈慎却没有任何的意外,只是笑笑,在骆知行身侧的太师椅中坐下,伸手为他斟满茶盏,示意他继续说。

    骆知行看着他手中的动作,缓缓张口继续说道:“今日来找我的人,便是几月前托知行门护送北上的那个书生,我今日派人查探了一下。那人名叫汪真,是天顺十八年的进士,曾入晋王府为谋,从辽东回来后,便被送到宁王府中。”

    沈慎缓缓端起茶盏,略抿了一口,低低问道:“师兄的意思是,当日在辽东是这个汪真说服了陆其重,将庞海身后之人隐瞒了下来。”

    骆知行颔首,继续说道:“如今那晋王谋害忠勇伯之事已是证据确凿了,你有什么打算”

    沈慎却是不答,而是缓缓的垂了眼眸,静静地品着手中的茶,半晌才回了一句:“那又如何,逝去之人终是不能再回来了。”

    骆知行见到他这一脸落寞的神情,心下有些不忍,开口唤了句:“思之,其实......”

    沈慎却放下手中茶盏,缓缓笑了开来,低声说道:“如今是不是晋王主谋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惠文帝已经将此事揭过,打定主意不再提起了。”他抬起头望向骆知行,眼神执拗,“师兄可愿助我为父亲、瑾儿报仇雪恨”

    骆知行身体稍稍前倾,语气中略带着担忧:“你莫要冲动行事,斯人已逝,你也要看开才好。”

    沈慎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眉眼中露出淡淡的哀愁:“我知道你定会觉得我莽撞,可是父亲于我有再造之恩,若不是父亲,我又哪里能遇到师父与师兄。”他说着,声音愈发的低,“我答应过母亲,会好好护着瑾儿,如今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惨死关外,若是我什么也不做,实在良心难安。”

    骆知行闻言也沉默了下来,别人不知道,这小师弟的心思他却是了解的一清二楚。在外人看来,思之算是苏潜的义子,自然就与苏家的儿女手足情深,而他却知道,思之一直在默默遵守着自己的诺言,即使在他人看来,这诺言不过是一句儿戏,他却一直坚守着,丝毫没有过改变。

    骆知行看着眼前神情寂寥的师弟,又想起如今已是秦媛的苏瑾,不得不感慨天意弄人。瑾儿还活着的时候,便是将思之当作兄长一般的看待,如今,恐怕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他想起秦媛那坚定的眼神,再看看面前的人,一时竟是难以决断。

    沈慎见骆知行久久不语,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提起旧事而情



第八十五章 贺礼
    骆知行自沈府离开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他站在无人的街角,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先做些什么,他定定的望着漆黑的夜空,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翻身向着来时的路行了回去。

    而沈慎却依旧没有睡,他背手静立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轻唤道:“青城。”

    一直站在门外候着的青城听到他的声音,立刻应声而入,躬身道:“公子。”

    “青原的后事都处理好了吧。”沈慎仍旧没有回头,只淡淡的问道。

    “早已处理好了,”青城觉得有些疑惑,青原战死辽东之后,他们便将尸首运了回来,如今已然入土许久,公子怎的又想起此事来了。不过,他仍旧垂目恭敬的回道:“属下正月里就将青原的尸首运回了京,并将他葬在了郊外的庄子旁,牌位也是按照您的吩咐叫庄子里的人供奉着。”

    “嗯。”沈慎淡淡的应了一声,半晌才叹一声,低低的说了句:“罢了,罢了。”说罢,他转过身来,对着青城挥了挥手,“无事了,你下去吧。”

    青城应了一声,躬身退了出去,关门的时候,他看到沈慎再次转过了身,背影孤独而寂寥。

    这日一早,秦媛是被鸟鸣声吵醒的,她缓缓睁开眼,便看到一只浑身青绿色的小鸟立在枕边。许是见到秦媛醒了,那鸟儿便停止了叫声,歪着小脑袋,绿豆大小的眼睛直直盯着秦媛。

    秦媛缓缓的笑了,她是认得这只翠鸟的。这只鸟儿本是骆知行无聊时养着玩的,后来发现它颇通人性,且对冷香的味道十分敏感,便就用它来传信了。

    可是她并未使用冷香,这鸟怎能找到她这里来她略带疑惑的坐起身来,对着鸟儿摊开了掌心。那小鸟啾啾的叫了两声,也不怕人,用嘴梳理了下毛发,便跳到了秦媛的掌心。

    秦媛仔细看了两眼,果然发现小鸟的腿上果然绑着细细的布条,她小心的将那布条拆开,便见到几个熟悉的字:有要事,子时面谈。

    秦媛将那布条握在掌心,又逗弄了下那翠鸟,鸟儿见自己的任务完成,便不再理会秦媛,毫不留情的扑腾着翅膀顺着窗缝飞了出去。

    秦媛掀开帐帘,外面候着的海棠听到动静,隔着门轻声问道:“先生可是醒了”

    秦媛嗯了一声,将手中的布条随手藏在了鞋里,穿上鞋子站了起来。

    此时海棠和丁香二人已经端着热水推门进来了,二人笑意融融的伺候秦媛洗漱更衣,便有小丫头进来将床铺收拾整齐。待到一切收拾停当,几人便躬身退了出去,仅留下海棠笑问道:“早膳还是摆在一楼的次间吗”

    秦媛点了点头,海棠便应诺退了出去。待到室内没有了人,秦媛才再次将布条拿了出来,随意找了个烛台燃了了事。

    秦媛吃过早膳,便坐在那玉兰树下看书,没看几页,便听到有人敲门。院子里的婆子忙过去开门,见到来人,忙行礼问安道:“二公子安。”

    来人正是卫雍。

    秦媛忙站起身来,对着卫雍拱手一礼,问道:“将军一早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属下去做。”

    卫雍今日许是要去衙门,身上穿着一件右衽交领的贴里,肩背处绣着斗牛及寿山福海、五彩云纹,腰间系着革带,革带上挂着佩剑,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有气势。
1...1920212223...133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