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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年纪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迟迟未到

    秦媛被这两个人吵得头疼,伸出手指揉了揉额角,这才说道“我就奇怪了,你们两个没什么仇怨吧,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了。”

    康镇面无表情的开口“是他先阴阳怪气的。”

    骆知行一噎,低头看着表情一致的主仆二人,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你们两个,一个女子,一个小人,本大侠不与你们计较!”说罢便气哼哼的掀帘走了出去。

    秦媛这才转过头,无奈的对康镇说道“你老与他较真做什么。”

    少年那清俊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绯红,康镇瘪了瘪嘴,嘟囔道“不知道,就是觉得这人有些讨厌。”

    秦媛想起骆知行那个性子,的确是有些不讨人喜欢,便叹了口气,不再纠结此事,转而说道“过得两日,我们便要向南撤兵,到时候你率领两千人从东侧走,没有问题么”

    康镇闻言,一扫方才的恹恹之色,立刻来了精神,说道“自是没有问题的。”

    秦媛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我原本打算着要骆大哥与你同行,如今看来,还是将你们二人分开的好。”

    康镇闻言一愣,半晌才讷讷的说道“倒也不必如此麻烦,我还不是那等公私不分的人。”

    秦媛闻言笑意更深“他虽然武功无人能敌,却着实没什么带兵的经验,不过他毕竟是太公的亲传弟子,总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她说着,拉了康镇的手,笑道“你与他一起,我也能够放心一些。”

    康镇看着秦媛那双白皙的手,虎着脸皱眉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么与我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秦媛也不理他,松了他的手整了整他的衣襟,这才笑道“我在苏家有一胞弟,这你是知道的吧。”

    康镇点头,却听秦媛又说“他今年也不过刚满八岁,我总想着,若是再过几年,他可能也就能如阿镇这般能干就好了。”

    康镇闻言微微抿了抿唇,半晌才抬起亮晶晶的眸子,直视着秦媛,说道“你且放心好了,我定会漂亮的完成这场战役的。”

    赣州府府衙。

    萧晚拿着密信,又细细的看了一遍,这才抬头望向面前的锦衣卫,说道“此事当真”

    朱双向着萧晚拱手行了一礼,恭敬的说道“此事千真万确,乃是秦百户亲自问出。二位大人知道此事之后,亦是慎重讨论了许久,才让卑职来给大人送此密信的。”

    萧晚这才长叹一声,低声问道“此事我知晓了,我会马上处理郑武此人。”他顿了顿,又问道“新兵营一切可都顺利”

    朱双闻言,略思索了一刻,这才说道“卑职来之前,陆千户和秦百户大人已经商议好了剿匪的策略,想必再过上几日,便就能将那窝匪贼杀个干净了。”

    萧晚闻言欣慰的笑道“二位大人果然不负众望,你且回去与二位大人说,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本官定全力支持。”

    朱双闻言也笑着抱拳道“卑职来前,千户大人叮嘱说,若是见了巡抚大人,定要向大人讨一个人。”

    “哦”萧晚微微抬了眉,笑问道“陆千户要跟本官讨人,这倒是新鲜。”他看了对面的朱双一眼,问道,“陆千户想要讨谁”

    朱双再次抱了拳,朗声回道“文江,文指挥使。”

    萧晚听到文江的名字,竟是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才抬了手指,指着西侧厢房的位置,说道“这倒是正正好了,文大人从陆千户去了吉安之后,便就在这里住了下来,日日到我这边来,你快写将他带走,也好叫我耳边清净清净。”

    正说着,朱双便听到门外传来文江响亮的声音“萧大人,今日陆千户那边可有什么消息传过来么”

    话音未落,人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文江看着站在书案之前的朱双,盯了半晌,才嗷嗷的叫起来“你是那个,那个陆千户身旁的锦衣卫!”

    朱双抿唇轻笑,向着文江拱手行了一礼“卑职朱双,见过文大人。”

    。




第二百六十章 茶壶
    文江自是认识面前这人的,不过他对这锦衣卫里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感,所以他上下打量了朱双几眼,略带着几分不屑的开口问道“怎的你一人回来了,你家千户大人呢”

    朱双神色不动,似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文江的语气一般,恭敬的回道“回文大人的话,陆千户目前还在新兵大营之中,卑职此次正式受了陆千户之命前来请大人一同前往新兵大营的。”

    文江闻言微微一怔,继而抚掌大笑“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们何时出发,我这就去准备准备。”说着,也不再多理会其他二人,快步出了房门。

    朱双哪里想到这文江态度竟会转变的如此之快,一时竟是没有回过神来,就这么呆呆的望着那尚未阖上隔扇。

    一旁的萧晚却是习以为常一般笑了两声,说道“文大人在我这里已经磨了十来日了,就盼着能够一同去崆峒山剿匪,如今这正是瞌睡被递了枕头,正好趁了他的心思。”

    朱双这才回过神来,向着萧晚拱了拱手,说道“那卑职便不多打扰大人了,这就告退了。”

    又过了不过一刻钟,萧晚便听了有下人来禀说,文江已经同朱双二人骑着快马出了城。

    萧晚略带几分无奈的笑了笑,挥了挥手让那人出去,这才抬步往东次间走去。

    东次间是做了内室使用,王恕便就歇在了这里。

    王恕此刻正盘腿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擎着一把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小泥壶,正看得仔细。

    阿昌此刻正守在帘子旁,见萧晚过来,忙抬手打了帘子笑道“大人可是忙完了太公方才还念起您了。”说罢他脑袋探向室内,“太公,萧大人过来了。”

    王恕闻言只低低的应了一声,心神却还是全然在那把小泥壶上。

    萧晚笑着躬身向王恕一礼,侧身在榻几另一侧做了,看了对面痴迷于手中小壶的老人一眼,笑问道“先生这是在研究什么”

    王恕将手中那小壶搁到榻几上,这才笑着对萧晚说道“这壶是我一个和尚朋友送的,说是用此壶冲泡出的茶水,香味更加醇厚持久。”他说着将那小壶向着萧晚那边推了推,”我研究了好几日也看不出这壶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泡出的茶水又的确芳香异常。暮之你可识得此物”

    萧晚顺势拿起那把泥壶,这泥壶做工十分粗糙,壶身凹凸不平,似是被人这么随意一捏而成,十分的不讲究。

    萧晚将那泥壶在手中把玩了一阵,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学生才疏学浅,也看不出这壶有什么特别之处来。”

    王恕听他如此说,便将那壶随手放到一边,笑问道“你这会儿过来,可是那锦衣卫已经走了”

    萧晚笑着回道“瞒不过先生,确实已经走了。”

    王恕点了点头,唤了阿昌过来,说道“你拿这把小壶泡了茶来,也叫暮之尝尝这泥壶的妙处。”

    阿昌躬身捧着壶退了出去,王恕这才继续说道“那锦衣卫这个时候来寻你,可是查出了这府衙中的细作”

    萧晚闻言也没有隐瞒,而是压低了声音,说道“学生前来,便是想向先生请教的。”

    王恕低低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开口说话,直到阿昌端了茶回来,他才低声吩咐道“阿昌,你去院中守着,我与暮之说些事情。”

    阿昌将茶摆好,这才躬身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王恕见阿昌出去,又是沉默了一阵,待到阿昌在窗外低低的咳了两声,他这才开口说道“那细作,可是个地位不低的人”

    萧晚知道王恕这番动作也是出于谨慎,所以也一直闭口不言,直到王恕再次开口,他才压低了声音回道“这人官职也确实不低,但是学生却想不通,他为何要如此做。”

    “人与人所想不同,做法自然不同,”王恕说着,拿起那小壶倒了两杯茶出来,将其中一杯推到萧晚面前,这才问道“那人是谁”

    萧晚轻叹了一声,这才缓缓开了口“同知郑武。”

    王恕面上神色仍旧淡淡的,他将杯盏端到唇边轻啜了一口,抿了唇仔细回味了下那茶水的香气,这才开口说道“那你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萧晚也顺势端起了茶,轻轻的抿了一口,惊异的发现,这茶果然较平日里他喝的那些更为的醇厚一些。他再次轻啜了一口,那浓厚的香味在唇齿之间回荡,极是美妙。

    王恕见他如此,便也沉声笑道“如何,是不是觉得此茶醇厚甘甜,余味悠长啊。”

    萧晚这才将那杯中剩余不多的茶水一口饮尽,这才意犹未尽的开口赞道“果然好茶!”

    王恕看他一脸推崇的表情,微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哪里是什么好茶,不过是最普通的砖茶罢了。”

    萧晚闻言一愣,赶紧取过一旁的茶壶再次倒了一杯出来。

    暗红色的汤汁倒入瓷白色的茶盏之中,汤色清亮,香味浓郁。萧晚再次端起来,在鼻端轻嗅了几下,这才终于确定,这的确只是普通的砖茶。

    王恕取过茶壶,再次给自己斟满,这才笑着开口说道“茶仍旧是最普通不过的茶,不过是换了个泡茶的器具,这茶便有了新的滋味儿。”他说着看向对面的萧晚,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小的一杯茶便是如此,人性与茶想必更要复杂许多,这赣州便如同这茶壶,经他一泡,这人,便也就显现出那隐藏最深的味道来了。”

    萧晚愣愣的看着手中的茶水,脑中响着王恕的话,半晌回不过神来。

    王恕却也并不催他,只笑吟吟的继续品着茶水。

    良久,萧晚才缓缓放下茶杯,起身下了榻,向着王恕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学生多谢先生指点。”

    不多时,便有一队官兵涌入了府衙后院郑武所居住的院子。

    院中女眷们哭喊求饶,一个侍卫也不理会这些人,抬腿便踢开了书房的隔扇。

    书房之中,静悄悄的一片,那侍卫探头看了一眼,这才慌张的退了出来,指着书房颤声喊道“罪犯郑武,畏罪自裁了。”

    。



第二百六十一章 围剿
    万家寨中,小顺子跌跌撞撞的跑上了山,一路向着寨子最中间的大堂奔去。

    万有成此时正坐在大堂里和老三杨庆,老四朱三华三人说笑着,见到小顺子一脸喜色的奔进来,笑着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好事,说来听听。”

    小顺子向着上位的几人分别拱了拱手,这才笑着禀道“恭喜大当家的,咱们寨子里的弟兄们很快又可以下山去走货了!”

    “哦”一旁的杨庆眉毛微挑,笑道“怎么,那山下的官兵都散了”

    因着秦媛领了新兵在崆峒山下驻扎了十多日了,这山中万家寨的匪贼们不知道他们何时会来攻山,便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如今,已经十几日没有下过山了,山中的弟兄们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那小顺子听了杨庆的话,连连点头称是“三当家所说的不错,那张大传信说,这些官兵怕是再有个两三日便会收兵北上回吉安了,到时候咱们就可以下山大干一票了。”

    朱三华一听,立刻兴奋的拍案而起,笑道“此话可当真”

    那小顺子笑着抬起头来,说道“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四当家若是不信,可以问同去的那二位兄弟,他们二人也是听到那张大的话了。”

    朱三华这才向小顺子身后望去,见他派去的那两个弟兄也是眉开眼笑的,哪里还有什么疑心,立刻转身向万有成说道“大哥,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大好事啊!”他笑着搓了搓手,“弟兄们在山中等了这么多日,这手早就痒的不行了。等到那婆娘领兵退了,我便带着弟兄们去赣州城里啃上一口肥的,让弟兄们好好乐呵乐呵!”

    杨庆坐在一旁也是笑着应和说好,万有成却是微微皱了眉,略带几分疑惑的说道“这些官兵就这么没头没脑的就撤了,那他们大费周章的又是征兵,又是围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大哥,你管他这么多做甚。”朱三华大剌剌的往身后的太师椅中一坐,浑不在意的说道“许是那婆娘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块带兵打仗的料,与其在这山下守着,还不如趁早回去嫁人的好。”

    朱三华说罢,抬手抚着下巴,狞笑了两声,说道“一个婆娘,不老老实实的呆在宅子里头伺候爷们,居然也跑出来带兵打仗,”他说着转向对面的杨庆,“三哥,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牝鸡司晨。”杨庆没好气的开口应道“叫你往日里多看些书,你怎么也不停,这会子倒是想起来掉书袋了。”

    “我一个土匪,看甚么书,认得手上的家伙事就行了。”朱双华咧嘴一笑,却见他二人说得热闹,万有成却始终没有开口,不由得微微皱了眉,粗声问道“大哥,你怎的一直不说话”

    万有成看了两位弟弟一眼,见他二人皆是一脸兴奋之色,便微微摆了摆手,沉声回道“如今裴先生下山还未回来,我想着,这事儿是不是还应该等他回来商议一番,再做决定。”

    一听万有成提起裴琅,朱三华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懒懒的往太师椅中一靠,带着几分不屑的冷声哼道“大哥,不是做弟弟的说你,自从那裴琅来了,大哥您便愈加的小家子起来,做任何决定之前都要问过那裴琅才敢动作。”他侧过脸啧了两声,“弟弟就不明白了,那裴琅不过是个落魄的穷酸书生,你又何必这般敬着他。”

    万有成知道这朱三华对裴琅有些看不过眼,他看了另一边的杨庆一眼,发现杨庆的神色竟是对朱三华的话颇为赞同,这才无奈的低叹了一声,说道“罢了罢了,弟兄们也确实是在山中闷的久了,眼见得天气又要冷了,也的确是该囤些东西过冬了。”

    朱三华这才抚掌大笑道“这就对了,等到那婆娘撤了兵,弟弟我就好好给宅子里屯些好东西来,让弟兄们过个肥年!”

    如此过了两日,一直在山脚盯梢的人果然发现那新兵营子开始收帐撤兵了,他立刻欢欢喜喜的飞奔回山寨中,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万有成几人。

    又是两日,那新兵营子的人已经彻底走了个干净,山寨中几次派人四处去看,都没有再看到半点官兵的身影。万有成这才放下心来,一众山匪在寨子里喝了好一顿大酒,以示庆贺。

    又过了一日,朱三华便带着一百来弟兄,浩浩荡荡的下了崆峒山,往南侧赣州府治下的一个县城而去。

    朱三华早就已经打听好了,这个县城有一户姓张的人家,是做票号生意的,更有传闻说这户人家在家中的地窖里藏着上万两白银。朱三华早就对这个张家意动已久,只是总也寻不到个由头,听说今日这张家老太爷过寿,朱三华便借着这祝寿的由头,大剌剌的往这张家大宅行去。

    朱三华哪里想到,自己这美梦尚未起个头,人就要葬送在这一趟之中了。

    朱三华领了这百十弟兄一路沿着山路往南而去,众人刚走进一道山坳之中,便听到四周传来了响亮的战鼓之声。

    朱三华急忙抬头向四周望去,却见四周的山丘之后,一面面战旗立了起来,迎风飞扬,一个个身穿铠甲的将士站了起来,手持大刀长矛,那矛头刀刃皆是对着他们这百十余人。

    朱三华抬头四顾,这才看到自己这四面的山丘之后,竟密密麻麻的都是官兵,猛地看去,竟是有几千之众。再看自己带的这百十余人,个个面上露出了惊慌之色,朱三华不由怒从心起,大吼一声“弟兄们,这不过是一个婆娘领的兵,有甚可怕的,今儿咱们就让他们看看咱们万家寨的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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