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骄女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姜伽
韩凤至松了一口气,面上嗔怒道:“怎么说话呢这么晚了,怎么忽然过来了不忙吗”
慕欢却依旧盯着她的脸看。
“怎么明明丰腴了,脸色那么憔悴呢”问的不是韩凤至,而是孙阿姨:“阿姨,你没有照顾好我妈么”
孙阿姨连忙摇头:“不不不,是夫人她……”最近吃什么吐什么。
孙阿姨是过来人,心中有数。只是,韩凤至对她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告诉慕欢。孙阿姨虽然理解不了,但也只能照做。
“我脸色哪儿不好了”韩凤至脸一沉,开口就是赶人的话:“天色不早了,你也赶紧回去睡,别第二天起不来了。”
“诶,这是我公寓,我还不能留了”慕欢有些不爽的反问。
“那你留,我去睡了。孙阿姨,你也下班吧。”韩凤至说完后就看着孙阿姨,等着她先走。
孙阿姨犹豫的看了眼慕欢。
慕欢笑着说:“今天麻烦阿姨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孙阿姨忙不迭的走了。
公寓顿时只剩下了慕欢与韩凤至两人。
“明天是中秋。”慕欢这才慢吞吞的说:“你累了么要不要一起等零点中秋啊”
韩凤至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但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又不想让慕欢在这里久待,就还是说道:“我累了,想休息。你也快回去休息。”
慕欢:“……行吧。”
慕欢离开后,韩凤至才松了口气。
她摸了摸微凸的小腹,只怕再过段时间,慕欢就会知道了……
自己生的这个女儿有多敏感聪明,韩凤至是知道的。到时候,只怕又有得闹了。
韩凤至有些头疼,却不后悔来这里,因为如果待在京都,她腹中的孩子一定是保不住的。至少在这里,慕欢气归气,是绝对不会对她动手,还会十分妥帖的照顾她。
如此想着,韩凤至便心安理得的上楼休息了。
——
平时,孙阿姨都是直接住在公寓的,只不过今天韩凤至怕她说漏嘴,所以让她回家。
孙阿姨想着家里的孩子这个时候也应该都回家了,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步伐。韩凤至娇贵惯了,伺候起来不容易,她也有一段时间不着家了。
她同样是住在清平街的,距离公寓是有一段距离的。
不过她走的快,几乎已经可以看到窝棚区的灯光了。
孙阿姨有些疑惑,这个时候的窝棚区应该是一片黑暗才对。难不成今晚有什么活动,所以特别热闹
她想走得快一点,便顺脚拐进了一个胡同里,这是一条通往窝棚区的捷径。
孙阿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黑暗阴影中,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身影幽幽的朝着她看了过来,目光冷淡却不容忽视。
孙阿姨被吓得尖叫了一声,勉强看清了来人面容后才松了一口气,而后就又紧张起来了。
慕欢倒是在黑暗中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孙阿姨勉强看得到,莫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就来这儿碰碰运气,阿姨你真的走这儿啊。”慕欢声音绵软但冷淡:“好不容易回趟家,应该会很心急,就走小路了。”
孙阿姨点点头,试探着问:“慕小姐是有什么事吗”
“我是在s城长大的,这条路我从前经常走。那时候,这里像这样昏暗的路灯都没有。”慕欢不答,而是缓声说道:“我妈因为我不是个带把的,就把我放在s城自生自灭了。”
孙阿姨只能呐呐道:“夫人她、她……”
“我妈是不是怀孕了”绵软的声音冷淡到寒凉冰冷:“几个月,你知道吗”
孙阿姨连忙拼命摇头:“我不知道慕小姐在说什么……”
“我不是个喜欢胡乱猜测的人。”慕欢道:“来之前我去过一趟清乐街的医疗基地,问过了我妈的就诊记录。但那些涉及**,我只知道她去过医院,去过妇产科。”
“慕小姐,您别为难我,我……”
“孙阿姨,你的雇主是我。”慕欢淡声打断:“况且,我如果真想查,不会查不到。”
孙阿姨则是在权衡自己究竟该不该说。
慕欢没了耐心:“你被解雇了。”
她抚了抚裙摆上的褶皱,转身朝着清乐街走去。
孙阿姨连忙追了上去:“慕小姐!我我说!”
给她开工资的是慕欢,韩凤至身上根本没有多少晶核。
女子轻飘飘的声音像是冷淡的风:“晚了。”
——
慕欢注意到了灯火通明的窝棚区,但她没有什么精力去思考怎么回事,现在她的全部精力都在拿到韩凤至的就诊记录。
两个护士满脸冷汗的挡在慕欢面前。
“慕小姐,这真的不行!”护士急声说道:“我们这儿是薛队在管,如果您真的想了解,只要薛队点头,我们一定不会拦着。”
“薛清歌”
护士连忙点头。
“我脾气不好,很多人都知道。你知道吗”慕欢没有拿斧头,而是摸出了一把武器,将黑洞洞的武器口对准了护士的心口:“想让我从你的尸体上踩过去是不是太不值当了啊。”
护士快哭了:“刚才告诉您韩女士来过这里已经是不合规矩的了,您能不能不要为难我了”
慕欢冷着脸将武器上膛:“滚开。”
另一个护士机灵些,直接用座机将电话打给了薛清歌,只不过接电话的是另一个成员。
护士简略的将事情说了,然后对着慕欢道:“慕小姐,电话给您。”
 
095、局面扭转
慕欢的身手是她实打实的在末世丧尸堆里摸爬滚打练出来的,哪怕池悦加入雇佣者小队多年,实战经验都比不得慕欢的凶狠。
所以慕欢这一斧头下来,池悦狼狈的想要避开,斧头刃却是凶狠的嵌进了她的肩膀——位置与慕欢方才被她金系异能所伤的地方一模一样,甚至更加严重。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慕欢是想卸池悦一条胳膊的。众人不由得胆寒。这样的女人,动辄便是打打杀杀,太可怕了……
却没有人想过,方才池悦的那道金刃,若非慕欢躲得快,她早已被割断了胳膊。
池悦跌倒在地,捂着流血不止的胳膊尖叫。
慕欢的斧头抵在她的脖颈上:“会说话吗要不要我帮你一把让你回炉重造啊”
池悦直接被吓哭,抽噎着说不出话来。
“还有你。”慕欢将头转向那个被她差点砍到的低垂着头的人:“收敛一下你的厌恶吧……至少,别再让我察觉。”
那人脸色惨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慕欢离开后的很长时间,这里都鸦雀无声,最终,以池悦失血过多晕倒,医院重新乱成了一锅粥。
这些慕欢并不知道,她也丝毫不关注。
——
夜已经彻底深了,慕欢漫无目的的走在清乐街上,耳边是来自于窝棚区的嘈杂,清晰又模糊。
那嘈杂的声音分明离她很近,但慕欢再也听不真切,她如今的耳畔全是韩凤至柔媚的声音。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很担心你。慕瑶跟我讲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
“我是你妈啊!我担心你……”
“……”
字字句句,那样的真切感人,慕欢此刻再回想却只觉得心中发寒。韩凤至的情真意切,全是虚伪的利用。
韩凤至是什么样的人,她难道还不够清楚吗为什么要那样的愚蠢天真的相信
到头来她慕欢也是最蠢的一个啊,彻头彻尾的被利用,却还抱着天真的认为自己并非没人挂念。
从一开始,她便是孤零零的来到这个世界上,正因如此,她的身边不会再有任何人。她从来都是孤零零的来孤零零的去,形单影只,可怜可笑。
慕欢用一种不可思议的平静声音对自己说:“不要依赖,不要相信,我只剩我了。”
不为任何人而开心,而伤心,没有心绪起伏,守好自己,她也只剩自己了。
“不要为了生命中的过客而失落。”慕欢认真的喃喃:“只有一个人,才能所向披靡。”
昏黄的路灯下,形单影只的姑娘拖着血流不止的肩膀,踽踽独行。
单薄的背影在夜色中那样的坚定执着……可怜。
——
小队中的人最近都很忙,就连方迟都没再留在别墅,而是整天的待在基地办公楼中,慕欢回去的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别墅依旧空无一人。
二狗在院子里摇着尾巴扑上来,慕欢将脖颈上不安的喳喳取了下来,异能球挂在了二狗的颈子上。
“你们乖一点。”
慕欢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屋子,血沿着胳膊流下一道蜿蜒的痕迹。
她直接回了房间,没有理会汪汪叫的二狗和心急如焚的喳喳。
喳喳和慕欢契约的时间最长,它与慕欢几乎是形影不离,当然能感知到慕欢这个时候的情绪。
如同一汪死水,没有任何的起伏。
这让喳喳觉得似乎下一刻慕欢就会出事。
慕欢盘腿坐在阳台上,她从空间中将那个慕斯蛋糕拿了出来。是很大的一块,做得很精致。
慕欢盯着蛋糕看了半晌,伸出鲜血淋漓的右手抓了一块,塞进了嘴里。
混合着鲜血的蛋糕又苦又涩,难吃到了极点。
但慕欢还是很认真的一口一口吃着。
那双精致的眼眸里满是红血丝,干涩得没有丝毫水色。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慕欢似有所感觉,她看了眼时间,轻轻的笑了。
“慕欢,恭喜你迎来了孤单的二十一岁呀。”
慕欢轻轻的哼唱起了生日歌,沙哑的声音犹如恶鬼的低吟,不经意间随着风飘散。
楼下,忙碌了一天的邵白他们回来,打了个冷战。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似乎有人在唱歌,却让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徐安摇摇头:“困死了,快去睡。”
“不过老大和我哥人呢又跑哪儿去了”邵白想仔细的去听,却听不到了。
方迟说:“窝棚区又出事了。”
“没完没了了还,等那个凶手被揪出来,我非得搞死他,大晚上的还折腾。”邵白嘟囔:“不过老周你在看什么”
顺着周晨珝的目光看过去,昏暗的灯光下能够看见不远处二楼的阳台围栏上坐着一个女人。
她一双雪白纤细的长腿悬在空中轻轻晃悠,似乎下一刻就会跳下来一样。
惹眼的是她垂在身侧的右手,一星火光微闪,氤氲的烟雾袅袅。
顺着烟雾,鼻翼间飘来了一丝鲜血味。
方迟低头看去,地上是蜿蜒的鲜血。此时他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慕欢开杀戒了。
他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手摸上别在腰间的武器,只等慕欢有动作,他就一枪打过去。
邵白却喊道:“慕欢,你肩膀怎么受伤了你快下来啊小心摔下去了。”
慕欢没搭理,她的指尖夹着一支正在默默燃烧的香烟。过了一会儿,她用牙齿咬住了那支烟。
她靠在身侧的墙壁上,歪着头,闭上了眼睛。
邵白喊了她好几声,她都全然没有理会。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慕欢淡淡的吐出一口烟雾,双眸朦胧却无神。
似乎没有过多久,又似乎过去了很久,那烦人的敲门声终于停了。
……
慕欢睁着通红的眼睛,看着远方黑漆漆的天幕,直到它泛出一丝鱼肚白。
天亮了。真好啊。
一夜过去,肩膀的伤口早已止血。
慕欢又扔下一个烟头,进了房间。
开裂的肩膀上血肉与衣裳凝固在了一起,慕欢没什么表情的将上衣脱了下来,带动了受伤的肩膀,肩膀又溢出一抹鲜血来。
她走到花洒下,任由冰冷的凉水冲洗着她身上的疲惫与鲜血。
等到血没有了,慕欢才动作迟缓的套上了一件宽大的黑色卫衣,纤细笔直的双腿被一条黑色的裤子包裹,瘦瘦细细的。
她弯身换上了黑色的运动鞋后,才看着镜子里的女人。
一夜未睡,眼下是一对浓重的乌青,因为失血过多,整张脸都泛着白,干涩得起皮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似乎是在隐忍着什么。
难看,憔悴。
这是慕欢给自己的评价。
她迟钝的将大大的卫衣帽扣在了头顶,几乎要将整张脸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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