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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唐问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盼夏小师弟
寻唐问宋
作者:盼夏小师弟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五千年风华烟雨,是非成败转头空!



第一章 二维世界
    李君用脸颊触摸着三彩钱柜上的精美兽文,还想用脚趾感受一下平台榻的浑圆厚重,却又被身旁四扇折叠屏风上雄壮的山水画所吸引,再看看一旁撇脚案上的白瓷水盂,那质地,那色泽,那刻花……

    把这些物饰都卖了,在二环买一套房,自己就可以脱离姐姐的魔掌,再也不用每天被她当做练军体拳的沙包了,哈哈哈!

    “姑爷这是怎么了”

    李君回神,见一个身穿淡色罗裙,头发束成螺壳髻的清秀女子,正疑惑地看着自己。

    对!再把这个小姐姐头上的和阗玉簪也取下来买一辆车,去畅游天下,连老爸老妈都别想再逮到我!

    “啊!姑爷你要干嘛”

    只见新婚椒房内一个巨大的蚕宝宝,正蹦蹦跳跳地追逐家中侍女。那侍女眼看就要被蚕宝宝扑倒在地,心中恐慌,一不留神跌倒在榻上。蚕宝宝见机,一个饿虎扑食,却不想被身上捆缚的草绳绊倒,脑袋顿时就磕在厚重的床榻上……

    侍女抱着瓷枕躲在床角正瑟瑟发抖,见姑爷脑门上磕出碗大个包,急忙呼喊道:“姑爷又自杀啦!”

    喊声过后,五六个身着半臂的汉子推门进来,又给李君身上多添了几道草绳。

    朦胧中一段残损的记忆涌入李君脑海,原来这不是做梦,自己是穿越到黄巢攻入长安之后的唐末。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也是因为黄巢在长安大杀士族,才随两个家童一路逃到淮南道的光州。几人本想过些时日南渡长江,却因本州刺使正在搜刮良家妙女,州府未婚女子满城寻求未婚男子,家童见此良机,索性将他卖给了一户何姓人家。

    这孩子又自尊为贵族子弟,得知自己被卖做婿,心中不忿,竟一头撞在了新娘的梳妆台上……

    李君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可以穿越到唐末这个乱世纷争,诸雄并起的时代。仔细想想,这个时代除了有我花开后百花杀的黄巢,还有篡位唐朝的一代枭雄朱温,沙坨黑鸦军李克用和他那个本可以成就光武中兴,再现大唐荣耀的儿子李存勖,以及人称‘长安天子,魏府牙军’的魏博,南方有唐末射雕名将淮南节度使高骈,建设两浙富甲天下的吴越钱镠,开发闽地的王氏三龙……

    确实是一个动乱纷争的大分裂时代!不过在社会学毕业的李君眼里,它却是一个从下至上的变革时代。后唐名将安重荣有句话对这个时代总结的很到位:“天子宁有种耶兵强马壮者为之尔!”

    说的是这个时代的皇帝大都出自平民,像建立前蜀的王建,原来是个偷驴贼;建立后梁的朱温是个彻头彻尾的赌棍,因为没钱,偷盗犯了法,才加入黄巢大军;建立南吴的杨行密是个‘神行太保’,靠了一双日行百里的飞毛腿,为淮南节度使高骈赏识;建立南楚的马殷,原来是个木匠……

    李君当年修过历史社会学,对于唐末至宋这个变革时期的社会结构、经济人文、军事变迁可谓了如指掌。不是李君夸大,这个时代在他眼中最多也就是个二维世界。

    可话又说回来了,二维世界也会饿肚子。李君等了一天,也没见个能做主的,也不知道这何家人做的什么营生,眼看夜幕降临,也不回来吃饭。

    饿得前胸贴后背的李君蠕动身子,朝坐在月牙凳上看守了一天的侍女卖乖道:“姐姐,能先拿点吃的吗弟弟饿死了,你也不好交代啊!”

    那侍女嘟嘟小嘴,无精打采道:“姑爷这会倒想起嘴甜了,可惜你家娘子没回来前,家里是没有一点余粮的。”

    侍女的话让李君猛然想起,此时正值唐末的小冰河期,中原地带天灾**不断,人口骤减,正是古代第二次人口南迁的高峰期。

    “家里断粮多久了”李君关切道。

    那侍女见他一天都没动静,也失去了防备心,脱口道:“三个多月了!光州城还算好,郡县以下可就惨了,连年大旱,野菜都没得吃,好多人都逃去了江南道。”

    “那你家主人为何不带你们逃去江南道呢那里自唐初开发后,物产丰富,是我大唐经济命脉,逃过去后,至少有条活路不是”

    “谁说不是呢!我家主人本已准备好南迁了,可谁想遇到那屠户王绪杀了州府刺使,将光、寿二州户籍提给了蔡州节度使秦宗权,现在二州已经归蔡州管辖。”

    说时,侍女眉头紧蹙,愤愤不平道:“那王绪提了户籍换刺使不说,还要给秦宗权选妃子,闹得满城风雨,如今二州已经被他派重兵把守关隘,只许进不许出。”

    对于秦宗权李君是有所了解的,历史中有一个非常残忍的军队,将百姓截杀后,用盐腌制充当军粮,人称‘两脚羊’,说的就是秦宗权的蔡州军。

    正在这时,院内传来一阵窸窣的脚步声。那侍女顿时眉开眼笑,冲出房内甜甜道:“云初姐姐回来啦!”

    “是啊!可言,饿了一天吧赶紧把这些谷子熬点稀粥,给众位哥哥吃些。”院内一个柔和的声音,安抚着饥肠辘辘的侍女可言。

    正当李君感慨终于有饭吃的时候,一个黄脸汉子踏门而入,其身材魁梧雄壮,深蓝色的腰带里别了把虎头匕首。再看他坚毅面庞上那道疤痕,可不就是先前为妹妹买婿的那位何家主人何云义。

    何云义刚进门,先前捆绑李君的家童随即冲了进来,为暗黑的婚房上灯后,二话不说,解开了李君身上的绳索。

    只见何云义手按虎头匕首,悻悻然道:“你可以走了!”

    啊!要吃



第二章 节度掌书记
    众人落座客厅片刻之后,一个身穿青色罗裙,头发束成盘桓髻的女子,带着侍女可言,从后堂端了几幅碗筷摆在三位客人身前的黑漆曲足案上。

    李君抬眼望去,见那女子长得蛾眉皓齿,清丽动人,只见她放置好碗筷轻启香唇:“家中无甚招待,众位兄长莫要见怪!”

    那虬髯汉子忙回道:“云初阿妹见外了,如今城中各家自顾不暇,有此饱腹之物款待,已是让阿妹为难了!”

    “多谢潮大哥体谅。家中还有些好酒,妹妹这就去给诸位哥哥取来!”

    “实在叨扰!”三人齐声谢道。

    见何云初走进后堂,李君这才问道:“适才太过匆忙,还未请教三位家事”

    何云义此时终于有了一家之长的风范,忙起身走到虬髯汉子身旁介绍道:“这位军正原是固始县县吏,因平日里急公好义,秉性公正,人唤潮大哥,本名王审潮。如今被本州刺使请为刺使府军正……”

    话言未了,李君拍案而起,激动道:“想必潮大哥左右便是两位弟弟王审邽、王审知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王审潮疑惑道:“听何家阿郎说小兄弟来自长安,为何也知道我兄弟三人”

    李君忍下心中激动,斗转心思缓缓道:“小弟在长安时好为游侠之事,曾听几个游历四方的侠客说起‘固始王氏三龙’赞不绝口,心中暗暗谨记,希望有朝一日能得一见。不想今日如此有缘,实属大幸,待会定要与几位兄长痛饮三杯。”

    李君的谎话连何云义都听不下去。还好为游侠之事,就他那个小身板,随便一个长安街头的小无赖,都能给他放倒了。只不过家中有客,他不好发作,随意撇了李君一眼,就不再多言。

    王审潮三兄弟也甚是怀疑,不过身为宾客,也不好当面拆穿,只好客随主便。

    众人哪里知道李君的心思。唐末确实如安重荣所说,兵强马壮即可为天子,但是这些天子想要统一南北,就必须掌握如今的经济重心——江淮流域。历史中朱全忠也曾贪念淮南的富饶,却被南吴杨行密在清口一战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失去了最佳统一南北的机会。

    到了李存勖北定中原,也想染指江淮,可惜那时的南方诸国已经稳定发展,李存勖想要吞并诸国,就必须考虑长线作战,这是连年征战的北方所承受不起的。

    李君刚才还在想渡江后,是去兵力强劲的南吴,还是去富饶的吴越,没想到眼下却送来三个渡江南下的领路人。

    那南吴之后要与食人魔军蔡州军大战数年,一度造成淮南地区十室九空。而吴越还需要等钱镠几代人开发,才能营造出像两宋时期的两浙那般富饶之地。

    而王氏三龙建立的闽国就不同了,闽国多山多河,海域辽阔,王氏三龙统领闽地五州后,基本没再起过兵戈。况且闽地还有海上丝绸之路泉州港口,可谓进可攻退可守,是建立根据地的最佳地点。

    酒过三巡,众人也不再生分,李君问道:“潮大哥家中也断粮了吗”

    兄弟三人闻言黯然神伤,那年龄最小也长得最俊俏的王审知,端起案上酒杯一饮而尽,苦涩道:“李兄弟有所不知,如今的光州刺使王绪攻城掠地倒有些本事,可就是不会治理管辖之地。月前本有几场大雨相助,正是提前秋种的好时机,可他竟然要借为秦宗权选妃之名,豪取强夺城中富商的家产……”

    那二哥王审邽也忍不住道:“说来惭愧,我二人借大哥军正之名在刺使府为工吏,奈何王绪听不进我等谏言,让二州百姓受苦,实在有违我等帮他的初心啊……”

    李君闻言,不禁眉头紧蹙,刚才自己还想着要抱王氏三龙的大腿南渡长江,没想到他们兄弟还耗在这即将战火连天的光州,为王绪打工卖命。

    李君端起残粥问三人道:“刚才听侍女说家中已然断粮,那这”

    众人饮酒间,何云初一直坐在案前仔细观察她这变化非凡的小郎君,此刻闻言忙谢道:“这还要多谢潮大哥帮忙!城中断粮三个月,各家各户,每天都要赶去相邻的寿州换取粮食。若不是潮大哥在边境处通融,城中百姓早就饿死了一半。”

    “原来是这样……潮大哥果然是心怀苍生之人。”

    “李兄弟谬赞了!大家都是一州乡邻,在这乱世中苟活,自然要抱团取暖才是。我王审潮既有军务之便,自是要协助乡邻一二。”

    即使如此,李君仍然不解道:“闻听王绪是从寿州起兵,而后才攻占的光州,为何二州物资不相互调配,以解光州燃眉之急呢”

    何云义终于忍不住喝骂道:“你个小娃娃懂个屁!光、寿二州本属淮南道管辖,如今王绪将二州户籍提于蔡州秦宗权,秦宗权又败降于黄巢,现属反贼。若与淮南道舒州紧邻的寿州不驻防重兵,淮南道节度使高骈必然派兵来取……”

    “大哥何必如此生气!”李君打断暴躁的何云义,起身敬了他一杯烈酒,缓缓道:“李君虽是不才,但对军事也略知一二。这寿州驻兵自然要常备粮草,可也不能不顾光州死活啊。”

    “大言不惭!”何云义鄙夷道,“你们长安人说话总是头头是道,要是有解决之法,你且说出来与潮大哥参详参详”

    “哎!大哥这么一说,妹婿倒还真有一法可解光州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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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纸休书
    可能是念在一夜夫妻百日恩,何云初上前收了何云义的虎头匕首,劝众人回房休息后,对李君吼道:“跟我来!”

    难道是要弥补昨夜还未进行完的洞房之礼,把这夫妻之名坐实了,他家哥哥就不好打我这姑爷了

    却见何云初带李君出了客厅转入悠长的回廊。乌云遮月,烛光暗淡,正是下黑手的好时机。这还没经过程朱理学教化的女人,别说拧开瓶盖,上阵杀敌都不在话下。李君心中不由得一阵紧促,颤颤道:“云初娘子,咱们不是回婚房吗”

    何云初没有理会油嘴滑舌的李君,一路将他引到后堂一间暗黑无光的房门前。借着闪烁的烛光,李君赫然看到房门上的牌匾写了两个大字:祠堂!

    何云初上前推开两扇直棂门,点亮堂前白烛,而后跪在坚硬的草织蒲团上燃香叩拜。李君本想这夫妻之名还未坐实,就不用理会,谁知何云初一个冷眸闪过,李君噗通一声伏倒在地。

    为了掩饰尴尬,李君忙点燃三支草香,对着众灵位嘴中念念有词道:“何家先祖在上,小婿李君昨日与云初结为夫妻,只因婚事多生枝节,未曾禀告,还望诸位先祖见谅。日后小婿定当恪守夫道,竭力守护何家安定。”

    方才席间饮酒,就听阿哥说,这小子今天变得十分滑头。这会见李君张口就来,何云初更是没了初见时对他那般好感。她倒是更喜欢那个倔强到宁死不屈,甚有气节的小子。

    祭拜完何家祖先,何云初又起身点亮了祠堂两侧的油灯。灯火一亮,李君煞时面色惨白。只见围绕何氏祖先灵位两侧,密密麻麻摆满各家姓氏牌位,放眼望去,少说也得有两三千之多。

    “这……”

    “这是光州骁卫都一千将士和两千多光州厢军的灵位!”何云初说罢,走近角落,提起一把马槊放在两个较大牌位前,黯然道:“二位将军与三千将士都是为守卫光州而死的……”

    李君见那马槊后灵位上写道:徐炎将军神位、王宁将军神位。

    “是王绪攻占光州所为吗”李君疑惑道。

    何云初轻哼一声:“王绪还没那个本事。”

    “那就是黄巢!”

    “对!当年黄巢引江东二十万饥民北攻洛阳,淮南节度使高骈作壁上观,黄巢大军随即渡江,兵临二州。寿州刺使闻风弃城而逃,黄巢大军兵不血刃拿下寿州,随即剑指光州。原刺使廖重与骁卫都指挥使徐炎共同抗敌,奈何终究是寡不敌众,徐将军落败被擒,夫人王宁亦被黄巢大军所杀。徐将军知光州定然难以守住,便以死央求黄巢莫要屠城。黄巢虽说敬重徐将军大义,但他军中粮草奇缺,便要刺使献上光州粮草才肯撤兵……”

    闻听此处,李君断定,现任光州刺使王绪,便是趁此良机起兵夺取的二州。因为在唐末时期,诸如王绪之类,多如牛毛。

    果不其然,何云初悲声道:“谁也未曾想到,黄巢收到粮草退军后,王绪又引五百盗贼兵起寿州,复聚万余来攻光州,本就垂死一线的光州很快被王绪攻破。刺使廖重觉得自己辜负了徐炎将军以及战死的三千将士,随即在刺使府门前举剑自饮。”

    李君此刻终于明白何云义对自己动武的原因了,嘴中喃喃道:“确实是为夫的不是!”

    “你又岂能明白其中道理!当年光州一战,徐家四子战死,只剩下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儿子,还好街坊邻里都是热心之人,一直帮其照料。月前徐老突然回到光州,请阿哥帮忙寻求一条出境的生路,阿哥与潮大哥素来有些交情,便请他帮忙。如今你却又将徐家陷入困境……”何云初说罢已是梨花带雨。

    李君见状,忙拉她入怀,哄道:“好姐姐,莫要哭了,我也是无心之举。但是只要徐老回来,我就有办法让他们再次离开。”

    一句好姐姐顿时让生长在军旅世家的何云初断了呜咽。昨夜就是这句好姐姐,她才心软给李君解开绳索,以至于惹出那么多乱子。此刻再听到这哄骗之言,心中气愤之极,随手就是两计重拳,齐齐打在了李君胸口上,骂道:“你就会拿谎话来哄骗与我。”

    李君抹去何云初眼角的泪水,温声道:“为夫怎么会骗我家娘子呢只是天机不可随意泄露,等徐老回来后,郎君我自会安排。”

    “呵呵!”何云初轻哼一声,收起那份女子的娇弱,凛然道:“你们长安来的贵族,可别把在平康坊哄骗坊间女子那套,拿来骗我这军旅世家的女儿。”说罢,吹灭灯火,就要关闭祠堂大门。

    李君忙抽身而出,嬉皮笑脸道:“云初娘子还是先与为夫把那夫妻之名坐实了要紧,等徐老回来,自然明白为夫没有哄骗与你!”

    何云初头也不回,丢下一句:“你还是睡柴房吧!”随即打灯绕进回廊。李君紧跟其后求饶道:“别介啊,郎君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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