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玉欢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荒世诞笑
而这些住客中,也包括了拂以。“这不是白天那公子么在这做什么”成功看到他憋紫的脸色,“你......”
他是来教训她的,怎么就成了自己被蝎子咬了,还这般狼狈的在这
“哎呀,我方才听说有人被蝎子咬了,可是你”她是不嫌事大,“那可不成,这被蝎子咬了,可得用泥和尿来消肿止痛。”
用泥和尿他竟然要弄那种
第一百零二章 蛇蝎妇人
昨日夜里下了一场小雨,起来空气都是湿润的,
早上出门,她忘了带面纱,清斋便要带她去买一条。她笑道:“不必了,这地方又没人认得我。”
二人在集市上逛逛,气氛比此前平和得多。
丘镇的屋子都不高,白墙青瓦,这墙上长了些青苔,痕迹斑斑。窗边靠水的人家,屋顶上还会挂些红灯笼下来,水面的波纹荡开,掀起涟漪,将倒影变得模糊,蟋蟀有节奏的鸣叫着,妇人蒙面而行,孩童小跑在石道上戏耍,船夫划船而出。
“若是要休养,这丘镇倒是个好来处。”早上的空气又新鲜,地域临水又养人。
她就靠在这桥栏上,看桥下路过的船只,当个旅人来此,倒是新鲜。
“那你还想要回京”
“这回京跟留在这儿,自然不一样,京城是我的根。”她不是蒲公英,飘到何处,就在何处生根发芽,她有一定要回去的理由。
清斋也不知,现在的京城,又变成了什么模样。连他们都一直在变,京城发生各种变化,又有什么奇怪的呢
“沈相公,你若再走慢些,就丢你一人在这了。”她已经走在了前头,两人之间有一段距离,还回头看看他。
“你丢了,我再把你找回来便是。”
“若找不回来,怎么办”
“用这一生去找,总会找得到的。”他认真了,她就开始回避了。
沈清斋的性格甚倔,一旦认定什么了,就头也不回的走下去,撞南墙也不回头。
他已是宫靖白的人,有一日,终会与她成为敌人。
“走吧。”
路过饼铺的时候,他进去买了枣泥糕出来,那枣泥糕才蒸好,拿出来都是热乎乎的。他递给她时,她还愣了会。
“你不是爱吃枣泥糕”他记得她在山庄的时候,还特意做了枣泥糕,他不爱吃甜的,只尝了味道。
那时的枣泥糕,不是给自己吃的,而是做给衡月的,只是清斋不知道罢了。
“这么久了,早不爱吃了。”话是这么说,还是接过枣泥糕,吃了起来。
她像只兔子,小口小口的咬着,他心生怜爱,目光变得柔软,“那你爱吃什么”
“已经没什么爱吃的了。”
“昨日小二说集市出街,河对面就是丘镇的地道面馆,这也不想吃”
拂以可不是会跟吃食过不去的人,“既然来了,为何不吃再怎么着,也得去看看。”
二人达成共识,向面馆出发。
路上偶遇一妇人携女从集市回来。本只是从旁路过,却听妇人打骂孩子道,“你这么个赔钱货,若不是你这拖油瓶,我又何苦落到这般田地”
孩子红了眼眶,却不掉一滴泪,想来这些话,也不是第一次听了。
可妇人却不将她的忍耐当一回事,却是更气,“不说话”路上随手折了根柳条就开始抽她。
路上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她却是有人看着,打得越狠。
“这不是魏家的田氏么又在打她姑娘了。”
“可不是,这么小的孩子,这田氏可真下得了手。”
孩子终于哇哇大哭起来,她这才扔了柳条,哼了一声,“装模作样,跟你那爹一个德行。”
她打得舒坦了,才来应对旁人的目光,“看什么看走开。”
田氏拖着嚎啕大哭的孩子离去,对行人的议论充耳不闻。
“这田氏真是不怕挨雷劈。”一老妪摇摇头,见他二人对这般景象惊讶,便道:“你二人是外来人”
“婆婆怎么知道”
“若是这丘镇的人,哪能不知道这田氏”
田氏是魏家,镇长的儿媳妇。成亲之前人倒是好好的,成亲之后,本怀了个孩子,却落了胎,自此就难再怀上。她这难怀,其他人就开始着急了。既然她不能生,总得让别人来生。侍妾啊,通房丫头啊,一个个多
第一百零四章 淮使
第二天镇长家的公子,府中与男子翻云覆雨之事,整个丘镇传得沸沸扬扬,而那男子正是成日与他混在一起的葛元堂。人都说这读书人高尚,品级不同,谁知背后反做得这等腌脏事。其妻田氏又哭又闹,府上撒泼,出了此事,镇长更是恨不得把这儿子逐出家门,若不是夫人跪拦着,早就与他断了关系。
而安排了此事的罪魁祸首,已经备完物资出发离开丘镇了。
人心若是向善,自有善报得之,若是向恶,恶果自食,人不为之。
梁京。
苍梁二国休战半月,淮国派遣使者入京,带来淮国的古玩和珍禽玉兽——黑狐。那黑狐毛色鲜亮,尾巴上还带有一块白毛。缩在一起时,小得像猫儿一般。
皇后一见那黑狐,便讨厌的紧,她平日最不喜这些带毛的东西,怎奈太后倒是喜欢,它谁也不亲,就亲太后。除了如今最受宠的小皇子承修外,这狐狸就成了太后的新宠。
淮国五皇子宗政远出使梁国,本想见见传说中智勇多谋的七皇子,没想到七皇子还在回京路上。
接待之事,交给了晋阳王,外使一行人安排到了驿馆。马车出游时,他就在车里看着外头,市集热闹,大大小小的客栈、酒馆、杂铺都非常热闹。“梁京到底是有人才,边境有猛将镇守,才换来这么一处净土。”
“殿下,晋阳王似乎已经到茶馆了。”
“嗯。”他正要放车帘,见一府邸,丹楹刻桷,画栋飞甍,牌匾上的刚劲有力的四字:景棣王府。
他饶有兴致,“我听说这梁国的景棣王府,不问世事。景棣王早退了朝中之事,几年前王妃去后,就一直待在龙潭寺,时至今日。”
“如殿下所言,如今景棣王府便是靠着云世子一人撑着,只是这云世子体弱多病,也不知能撑到何时。”
光是门口看,都这般精巧的地方,里头定别有洞天。若这这么大一个府邸都倒了,那梁国的内乱也不远了。宗政远敲敲烟斗,斗身细且长,用的是上好的实木所制。他吸了一口,口中吐出白色的烟雾,弥漫在车厢里,有一种颓靡的味道。
淮国,一个盛产烟草的国度,成年的贵族和皇族手上,必会有一个烟斗,他们会装饰烟斗,用极好的材料来打造,以此来彰显身份。但其他各国并不大接受烟的味道,像梁国,余家的贸易也带了不少烟斗回来,但销量并不好。一是烟斗昂贵,普通的平民百姓买不起;二则是买的起的皇家贵族,不爱烟味,这就造成了烟斗卖不出去,能买下的,多是一些商人、地主和财主。因此淮国盛行这么多年的烟斗,也未能打出国外。
到地了,他灭了烟,下马车。
这茶馆极静,引路的侍女走路也不发出一点声音,每个包厢都相距一定距离,互不相扰。推开那扇木门,晋阳王坐在蒲团上,手上还下着一盘棋,点的香在静静燃烧着。见他进来,也不多话,只做了个手势请他坐下。
“王爷好雅兴,本以为会带本殿夜游梁京城,不想,却是来这等高雅的地方。”宗政远口中的夜游梁京,自然是说带他去烟花之地走走。
“近来天气炎热,本王想殿下不会想到那些人群多聚的地方,便自作主张,选了此地。”这么一会儿,他已经收好了方才那盘棋,示意道:“五殿下便和本王一起下个棋如何”
“既然来了,那便下一会儿吧。”他拿起黑子,便落了盘。
“这七皇子都要回来了,王爷怎么还这般悠闲”他把玩着棋子,抛上去,又接住它,再抛,再接。
“七弟要回来是好事,本王自当是悠闲。”
两人下了一会儿,晋阳王状似无意道:“五殿下对我们淮国,有何看法”
“贵国地大物广,是个好生活的地方
第一百零五章 道士
天至九月,本说的一个月行程,拖成了一个月才走了一半的路。
拂以开始怀疑清斋骗她,而他却一脸正色,没有半点说谎的迹象。
“再不到,我可得成黑炭了。”几日没洗澡,身上也很不舒服。
“快了,今日能到横城。”
两人说着,就见到在树林中露出了半个城墙的横城,巨大的城墙上,一列士兵镇守,横城的旗帜,在空中随风而扬,朱红色的城门在风雨的洗礼和战争的摧残下,留下了参差的痕迹。
“这横城比起抚乡和丘镇,应该大得多了吧。”因刺眼的阳光,她微微眯眼。
“横城有很多江湖人士在此处比武,出横城一条路通密州,一条路则通玉狎关,密州是继梁京外最繁华之地,多有交易买卖,有些妖族和鬼族也会在密州,他们隐匿身形,形如凡人。玉狎关则阻断苍国与横城的要隘,玉狎关山势险要,苍人难破,因而总在天沙望频频骚扰。”
“沈相公知道的倒是不少,想来平日里书没少看。”
“我只看兵书,那些人情地貌,不过是听战友所言。”要说书看得多,定不能漏掉诸琛,平日一谈起地图上哪个地方,他都能侃侃而谈,肚子里还真有不少墨水。
“那战友可曾告诉沈相公,这横城的故事”
这也是她前世从书中所见,梁国才建时,国库空缺,那时还没有收复到天沙望,横城便是梁国的边境,此时的苍国收服不少鬼族士兵,建立一支鬼族的军队,便来攻打横城。初代景棣王领兵至横城,对抗鬼族军队。然而鬼族本就比人更加健壮,这仗打了足足三个月,横城粮草已尽,士兵无力打仗,又没有粮草支援,已经是穷途末路。
横城若被打掉,就到密州,直逼梁京。
于是,景棣王选择了最无可奈何的办法,老人、女人,都关起来,每日都杀掉一部分,作为军粮,以此支撑士兵。
最开始,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人肉,饥饿和困顿已经让他们失去理智,他们无暇顾及,那芳香四溢的肉究竟从何而来。后来知道的时候,已经吃了好几日,他们变得疯狂。一方面是吃人的罪恶感,一方面是守国守家。
能胜利的人,必是舍弃了他们情感。
最终将苍人打撤横城。
谁能想到,如此繁华的一个城镇,承载的是那般惨痛的过去。
“我不会让梁国,陷入这般境地。”这是他听完唯一的回答,在那时候的境地下,他可能会做出跟初代景棣王一样的选择,守不住国,又谈何家
“我想也是。”她信他,上一世她命绝之时,他为梁国征战,赢得大大小小的战役,威武大将军,名副其实。
正如清斋所说,横城的江湖人甚多,每走一段都能看见几个江湖人白衣袂袂,背剑行走;又或是身着道袍,手握八卦玄盘;又或是华衣素锦,腰间佩着短剑。
横城的妇人坐轿出行,官员出门,身旁多人簇拥,未出阁的少女佩戴面纱,成衣店里挑衣娇笑,过街商贩的吆喝着,招引生意。茶摊的老板娘,挥着帕子,让过路的客人落脚喝个茶。
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却不注意身旁的人,路过的人正要撞到她,一只大手却将她搂过,护住了她。
她抬头时,他正也看着她。还是他先移开眼,“此处人多,不要走丢了。”
放开她,就顺势牵住了她的手。
清斋的体温高,手上常握剑,磨了不少茧子,握着又糙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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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道士2
女子的力气上比不过清斋,收了刀,又向她刺去。清斋剑锋一转,险些打掉她的剑,道姑后退两步,道长给拦住了她。
老道笑,“自是要看看姑娘是人是妖。”
“谁都看得出我一个弱女子,怎么就让道长怀疑是妖了我这么一桌饭菜都还没吃上,你们就这么折腾小女你们门派莫不是自己吃饱了,就不用管别人了”她还顺便给清斋盛了汤,
“倒不是我们对姑娘不利,只是姑娘若是妖,自然不能放任不管。贫道的八卦盘从未出错过,姑娘并非此世之人,若不是妖,又从何说起”
用膳的动作微顿,“那就要请老道放心了,小女是人非妖,道长们若当真要维护这世间安宁,怎么不到风云二国除妖,反到这欺负好人”她把碗推到清斋面前,“坐。”
自始至终,都没有将他们多当一回事。
其他桌几个江湖人坐在那,开口,“老道,就算那姑娘是个妖,既不作恶,你又管她作甚莫非你们茅山收不得恶妖,到这外头就遇妖收妖”
“姑娘可能证明自己不是妖”安祁涣开口。
“嗯”她惊讶的眼神看了他好一会儿,哈哈大笑起来。“道长这话真是奇怪,小女是个普通人,这还要如何证明”
“我们自有法子。”他掏出一个手掌长的瓶子,“这之中放的是显神水,姑娘若是个人,照下去,自然会有影,若是个妖,只会映出原型,姑娘可愿一试”
这道士看来是不肯放过她,那八卦盘既能照出她并非这世的人,那这显神水照了,恐怕是真要被当成妖怪了。
正当气氛僵持着,清斋开口了,“我夫妇二人不过来此地用膳,道长莫要欺人太甚。我娘子岂会是妖即便我娘子是妖,又与你们何干我们二人又不曾作恶,却要被你们当成妖怪。这是哪来的道理”他目光冰冷,像是要穿透他们,“你们要查便查了,我们又颜面何在今日我便放话于此,万不会随了你们心意。”
安祁涣讪笑,“公子,莫要误会,是妖我们也不会随意除妖。”
“那就莫怪我们不客气了。”沉默已久的叶依兰开口。
“你们茅山派的道士,还真是尽责,成日只知追着妖,人夫妇来酒楼用个饭,还带让你们查面目”窗边那桌的白衣秀士摇着扇子,嘲讽道,“倒是活久见得多。”
“这是我们茅山的事,旁人莫要多嘴。”叶依兰最听不得有人说自己门派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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