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韶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明玉生烟
这小团子,酒量居然比我还差,一杯就倒。我好笑的将它从酒杯里捞起,放入灵兽空间中好好休息。
“罹欢,来来,我们比一比酒量,看看最后谁还站着!”
景夙说完,抱起一个酒坛,豪气云天的牛饮起来。一双勾魂夺魄的狭长眸子,瞳仁宛如藤蔓缠绕,透着狐狸般的狡诈和与生俱来的傲气。
“来就来,谁怕谁。谁先喝倒谁就是孙子!”
罹欢不甘示弱地咬开酒坛的盖子,棱角分明的轮廓充满了野性的霸气,健康的麦色肌肤,饱经风雨洗礼。
两道傲骨铮铮的身影,在珍馐居之中把酒比拼,谁也不肯服输。
两大酒鬼,誓要喝倒对方!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晚风送来冬夜的寒露,又在少年少女的畅意恣谈中染上炽热的温度。
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我们都有同一种感觉,这样的时光真的很好!
“来人,再上五坛桂花酒。”罹欢高声吆喝。
窈窕皱着眉,筷子重重地往碗里一戳,清脆的乒乓撞击声中,她瞪向罹欢。
“差不多就行了,我可不想再看到你喝醉后抱树的蠢样。”
“那是当年酒量不佳,现在我……”
“嗯——!”窈窕喉咙里发出一声警告味极重的闷哼,看上去平淡无波的目光,却没有给人半分商量的余地。“耳朵不想要了”
罹欢下意思地护住自己的耳朵,被揪住时那火辣辣的痛感还清晰的残留在他的感官里。
 
第112章、暗杀(中)
我和窈窕离开天台,罹欢跟景夙也相继从门外走进。
“你们点了什么啊”
我脸上浮现出迫不及待的神情,摩爪擦掌地准备等菜一上桌就下手。
“嘿嘿,保证是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景夙神秘兮兮的笑笑,我瞬间脑补出了各种玉盘珍羞、山珍海味,那些美食正散发着圣光,向我招手。
“爹爹,蓝澜也要吃好吃哒”
我的眉心蹦出一道蓝色流光,蓝澜从与我灵魂相连的灵兽空间中钻出,一脸兴奋地在铺着薰衣草桌布的圆桌上蹦跶。
“小世,这是你的契约兽是……水系”
窈窕打量着这个忽然出现的蓝色小团子,在我确认之后,好像是突然断定了什么事,她脸上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
“都说只有至尊级别以上的灵兽才会口吐人言,可是这看着不像啊……好小的一只,小世你是打算把它当萌宠吗”
罹欢戳了戳蓝澜软乎乎的身体,原本站在他身边的景夙立刻退避三尺,然后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告诉他:“罹欢,别怪哥们没提醒你,这小东西,脾气大的很……”
“开什么玩笑,明明这么可爱!”
罹欢对景夙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感到鄙视,突然感觉周围的光线似乎变暗了一些,他回过头,整个人都不好了……
脑袋从下机械的往上望,天花板的顶端,他看到了一颗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却比他还要大上十陪不止的脑袋。
“我滴个乖乖……”
一滴冷汗从他的额角流下,谁能告诉他眼前这个壮硕到天花板去的蓝巨人是怎么回事刚才那可爱的小团子呢!
“现在我比你高了,你才是个宝宝,哼哼”
那巨大的“罹欢”口中发出两三岁孩童一样奶声奶气的声音,原先的严肃一秒破功,biu——地消失到天外。
除了窈窕,所有人都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包括我。
没办法,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啊!
这样嫩嫩的声音配着这样一张刚猛的脸,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握着匕首,绑着炸药,满身血气地坐在大树下和孩子们一起玩丢手绢。
好重的违和感,好强的反差萌,简直要让我笑岔了气。
我摇摇头,把脑子里丢手绢的臆想抛开。再看看我那暴脾气的小团子,似乎在为没有吓到任何人而羞恼,我努力配合着摆出一张“**出天际”的惊讶脸。
作为一个好爹爹,还是要顾及一下自家孩子的自尊的。
罹欢还在很不给面子的爆笑,蓝澜恼羞成怒,双手相握抡成一个拳头向他挥去。
“不许笑,你再笑,蓝澜要生气了。我告诉你,我生气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你还笑,吃我一击金刚捣龙捶——”
……
罹欢左躲右闪的躲避着蓝澜的攻击,幸亏这间厢房够大,足够他们折腾。蓝澜见人身不好使,又化成一柄长矛,向罹欢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攒射而去,直看得一边的景夙胯下一凉。
窈窕沉眸看着蓝澜变幻一种又一种形态,红唇嗫嚅,隐有骇然,“深海精魂,聚而成灵。千变万化,形生百态。难道是……茫海水妖!”
“茫海水妖”
听到她的自言自语,我疑惑地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好像有点耳熟,但又没什么太大印象。
“在深海的最深处,生活着数量极其稀少的一种水妖。它们是深海的宠儿,是由最精纯的水之灵气孕育出来的——海洋最强大的灵魂,对水的操纵能力是所有水系灵兽中的至高。”
“茫海水妖本身就是海洋的化身,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可化万物。”
窈窕又略微思索了一下,目光奇怪的瞅了眼蓝澜,“只是茫海水妖一般都生活在深海里,怎么会来到陆地上呢……”
深海与陆地,那距离可是隔了十万八千里远。
我不置可否,毕竟蓝澜也是当初姐姐送给我的,若真如窈窕所说,那这小团子的来历可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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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暗杀(上)
每一次落子,景夙都是掷地有声,清脆的落子声音,带着他年少轻狂的骄傲。
棋盘上刀光剑影,下棋的我们,之间的氛围却异常和谐,仿佛远离尘世的仙人,在怡然自得的对弈,打发着悠长的时光。
我们享受着,并沉浸在棋局中。
景夙确实下得一手好棋,他即使胜利在望,也并没有放松警惕,将万分复杂的棋抽丝剥茧,一层层理出头绪。
我并没有急躁,哪怕对手强大,哪怕形势险峻,我的脸上依旧是满面春风,眉目间皆是自得之色。
卷翘浓密的睫羽,宛如蝶翼,一双雪亮晶莹的眸子,闪耀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凌厉。手执白子,朝着纵横交错的棋盘上落下。
棋盘经纬之间,犹如山河疆域。
我运筹帷幄,起手无疑,落子不悔。
小时候和父亲下棋,我经常被他虐杀,他告诉我们:“河界三分阔,智谋万丈深。下棋就是一场斗智,围棋似布阵,点子如点兵。”
最重要的,讲究一个“先”字。
宁失一子,不失一先;得子得先方为胜,得子失先方为败。
所以,我背水一战,弃子争先。僵成一团的白棋在我的操纵下,好比春泉淙淙流淌,潺湲不息,涌现生机。
三尺之局逐渐情势反转,那小小的棋盘上,仿佛真的展开一场千军万马的厮杀。铁马金戈,狼烟不断;
群雄四起,阵云开合。
窈窕神色淡淡地坐在一旁,听着落子的声音,一声接着一声。景夙由原本的凌厉快速到后面的迟疑缓慢,而我则越下越猛,杀伐果断。她的唇微微扬起,勾起了一丝欣赏的弧度。
景夙渐渐力不从心,每落下一子,他都要慎之又慎。而我随之改变了策略,棋子动静相宜,攻防有序,稳健而凌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景夙目光紧紧地盯着棋盘,心中震撼至极。我的寥寥数子暗藏杀机,防御时阵脚坚实,以静制动,以无见有。进攻厮杀时首尾相应,战无不胜。
他手执一子,始终没有落下,神色间的轻松早已化为凝重,最终,这枚黑子落在了棋盘外。
黑白分明的战局,纵横格,生杀场,迷局堪破!
“输了,我实在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景夙苦笑出声,虽是输了,却是输得心服口服。
我莞尔,从座位上站起。素颜如仙,墨发如水。白衣飘曳,灵气动人。
我拍了拍景夙的肩膀,笑得无比灿烂。“既然如此,那就做好大出血的准备吧!”
走过几条街,四道气度不凡的身影停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前。店面的装潢华而不俗,绿玛瑙琉璃瓦,在夜明珠的照耀下在闪烁其华。
珍馐居,随便一道菜都是三位数,还是银币。来这里吃饭的人,大多都是非富即贵有权有势的人。
“景夙,事先告诉你,我可是很能吃的。今晚你的钱包要哭哭了”
我提前给景夙打了一剂预防针,免得等会儿他被我的食量给吓到。
“小世,安心,他的身家,你就算是把肚皮给撑破了,都吃不穷他的。”
窈窕宽慰我,六枫参念的少当家有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
“就是,小世你也太小看我了!今天我请客,别跟我客气啊”
景夙大手一挥,带着我们走进了珍馐居,活脱脱一个阔绰大老爷的样子。
进去之后,看着满目焦泉浸月,仙桥毓秀,雕栏玉砌,我不禁感慨:不愧是无双城最受欢迎的食肆。
居内之中,一梁一瓦都精致到了极点,处处透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气息。
刚进来,就立刻有侍女来接待了我们。景夙跟他们的管事说了几句,我们就被带到了最顶层的一个独立包厢。
珍馐居顶层的房间,向来只接待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贵客,属于有钱也预定不到的那种。
确认了房间后,景夙和罹欢下去点菜,我和窈窕在室内等着他们。
酉时,华灯初上,浮尘寂落。
清风舞明月,幽梦落花间。
我们闲着无事,踱步来到天台上。天台的空间不大,视野却极好,从这里,可以看到无双城如织的人流。
或闲庭信步,或来去冲冲,每一个人都有自己来处和归途。
我独立在风中,寂静如年华默默,挥洒着清寒孤芳。那双比天空更深邃的晶蓝眸子,迷乱了妖娆繁华。
“窈窕,你未来有什么志向吗”
窈窕不知为何我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却也没有犹豫,答案脱口而出。“我要成为史上最年轻、最厉害的圣医。”
浅浅淡淡的话音,带着矢志不渝的坚定。我想,她会做到的,因为她是如此的优秀。16岁的仙医,这份属于她的荣耀已经暗示了她无比光辉的未来。
“小世,你呢”
“我啊,我这一生,只求战胜一人。至少目前是这样……”
我看着天边那一轮圆盘,今晚的月色很明亮,也清冷,让我想到了那个冷傲如月的少女。
高马尾,清霜色,永远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不可一世。
至今想起来她,心里还是会有一种苦涩的感觉。
我转过头,灯光落在窈窕的眸底,映照出一个与平实不太一样的我。
“很肤浅吧,这样的志向……”
“我不觉得。”窈窕扶了一下眼边的镜框,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华丽的装扮,却自带着一股令人无法移开眸子的独特气质,与外貌无关,那是一种由内而发的知性
第一百一十章、棋高一筹
罹欢的休息室内,四扇高大的圆弧落地玫瑰彩窗,投射着暖暖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户,可以清晰看到窗外的景致。
手绘水墨画的屏风立于一侧,精致美丽的陶瓷花瓶内插着一大束盛放的朱顶红。热烈的红色与瓷砖的白色形成强烈对比,演绎着雪中红梅的诗情画意。
我大致观察了一下房间的布置,没想到,罹欢的品味还是很不错的。或许他这个人本身,就像这铁轩琢一样,率直随性,结合了外表的刚与内里的柔。
“罹欢,剑鞘的造型我已经画在图纸上了,你照着这个打造就行。”
罹欢接过图纸,剑鞘的形态倒是不难打造,但是……他蹙眉看着我手上那柄泛着幽幽寒气的冰剑,神情有些犯难。
“你这柄剑的寒气太重,想要压制住这股寒气,必须得用极品炼器材料打造出的剑鞘才行。我这里,好的材料倒是不少,但是独独缺少了冰砌石,而它是打造剑鞘必不可少的。”
“冰砌石吗……”我睫羽微垂,据说这种石头一般都生长在苦寒之地,经过经年累月的极寒粹炼,方可形成。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据说傲世营的北山,落尘崖的崖底就有一口寒潭,潭水里面好像就有这种石头。”
“看来,我得找个时间去北山一趟了。”
我剔透的剪水瞳仁,恍若冷清的寒月,裹挟着几许迷离。
傲世营的北山很邪乎,去那里的人总是会发生各种各样的意外,甚至还有人死在了那里。后来,那处山头就被废了,几乎再也没有人去过。
但是不管怎样,为了冰砌石,还是值得我冒险一趟。
离我们十步之遥的地方,一双眼睛始终停留在我们这个方向,久久未曾挪动。“从小世进来到现在,你的目光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怎么,看到她和罹欢这么亲近,你醋了”
景夙双手托腮趴在桌子上,他这句话说完后,窈窕果断给了他一个“你是不是傻”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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