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濯水清浅
元小秋人不大,性子还挺燥,何词应忙站过去揽住他,让他老实些,这些是官差,在问爷爷话呢,不是在欺负他。小秋不明白,问话为什么要爷爷跪着回答就因为他们是当官的吗当官就可以随意欺负人那他以后也要当官!
官差见了元小秋,正好也不用找了,把祖孙俩一起带走下进了大狱,何词应跟了一路,他爹拘着他回家,他忧心忡忡跟着回了,晚上又偷偷溜了出去,他和大理寺卿的小儿子彭杨是好友,让他回家和他爹说说,在狱里多照顾那祖孙俩一些,元丰年纪大又断了腿,小秋大病初愈,唉,到底是什么大罪呀,连这样的老人小孩都不能放过
彭杨回家和他爹说了这事,被他爹好一顿训斥,“你知道元家当年犯了什么事儿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路见不平就想拔刀相助了你上回英雄救美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一个个的都活在梦里,你近来别出门了,再去找你那群狐朋狗友,当心我打断你的腿!”
何词应倒不知在他彭世伯的嘴里,他已经是狐朋狗友了,他还在为元丰祖孙的事情奔波,彭杨没了音讯,他又去王府找了表姐和表姐夫,姐夫告诉了他当年元家的罪行,小秋的祖父当年是蜀地巡抚,八年前蜀地大
大旱,元怀瑾了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致使蜀地旱情未得缓解,受灾者重,庄稼枯亡禽畜死绝,百姓无食无水背井离乡,许多人就在路上渴死饿死了,为了活下去易子而食或蚕食同类尸体的事情时而有之,史书罪历上只记载了几个字,饿殍遍野白骨千里,他们没有经受过那样的灾难,这几个苍白的字眼难以表达出当年的情况一两分。
金童问他:“你还想救他们吗”
如果说元小秋无辜,他没有享受过祖父贪赃枉法带来的荣华富贵,那么大公主那个孩子又做错了什么,还不是被扼杀在肚腹中,有些人出生就带着原罪。
何词应沉默了,因为小秋祖父的一己私欲,害那么多人流离失所遭灾而亡,他们家确实该重判,但这回他帮着小秋祖孙俩安顿落户,为了给他们上户籍四处奔走,是有些把他们当成自己人的,小秋是个挺聪明的孩子,还跟着他学了几个字,他这会儿后悔了,早知就让他们祖孙俩在庄上躲着,能吃饱穿暖就行,干嘛非得去帮他们落户籍呢,这下好了,户籍没落下来,揭出了他们官奴的身份,他这是帮倒忙了。
何词应失魂落魄地走了,走在街上被下职的老爹看到了,揪回家就是好一顿训斥,“你魔怔了不成要不是我跟你彭世伯说了好话,你这会儿都得跟着进去了,还在
第四百零三章 见死不救心难安 曲线救人另辟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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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词应跟着捕快去了田庄上,元丰看到有捕快来找就知道事情败露了,他不敢再跑,跪在地上连连求饶,说都是他的罪过,小秋什么都不知道,他还是个孩子,求大人放过他,何公子心地善良救助弱小,是他隐瞒了事实,求大人也不要怪罪何公子,要杀要剐只冲着他一人来,他都愿承担的。
元小秋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来了庄子上和佃户的孩子们打成了一片,当时正和小伙伴们在田地里撒欢,听庄里的叔婶说有许多官差去了他家,小伙伴们都起哄说要去他家看热闹,他便带着去了,进了家门却看到爷爷跪在地上,几个穿着官差衣裳的人凶神恶煞,在欺负他爷爷。
“爷爷!快起来!不许欺负我爷爷!”
元小秋人不大,性子还挺燥,何词应忙站过去揽住他,让他老实些,这些是官差,在问爷爷话呢,不是在欺负他。小秋不明白,问话为什么要爷爷跪着回答就因为他们是当官的吗当官就可以随意欺负人那他以后也要当官!
官差见了元小秋,正好也不用找了,把祖孙俩一起带走下进了大狱,何词应跟了一路,他爹拘着他回家,他忧心忡忡跟着回了,晚上又偷偷溜了出去,他和大理寺卿的小儿子彭杨是好友,让他回家和他爹说说,在狱里多照顾那祖孙俩一些,元丰年纪大又断了腿,小秋大病初愈,唉,到底是什么大罪呀,连这样的老人小孩都不能放过
彭杨回家和他爹说了这事,被他爹好一顿训斥,“你知道元家当年犯了什么事儿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路见不平就想拔刀相助了你上回英雄救美我还没和你算账呢!一个个的都活在梦里,你近来别出门了,再去找你那群狐朋狗友,当心我打断你的腿!”
何词应倒不知在他彭世伯的嘴里,他已经是狐朋狗友了,他还在为元丰祖孙的事情奔波,彭杨没了音讯,他又去王府找了表姐和表姐夫,姐夫告诉了他当年元家的罪行,小秋的祖父当年是蜀地巡抚,八年前蜀地大
大旱,元怀瑾了朝廷拨下来的赈灾款,致使蜀地旱情未得缓解,受灾者重,庄稼枯亡禽畜死绝,百姓无食无水背井离乡,许多人就在路上渴死饿死了,为了活下去易子而食或蚕食同类尸体的事情时而有之,史书罪历上只记载了几个字,饿殍遍野白骨千里,他们没有经受过那样的灾难,这几个苍白的字眼难以表达出当年的情况一两分。
金童问他:“你还想救他们吗”
如果说元小秋无辜,他没有享受过祖父贪赃枉法带来的荣华富贵,那么大公主那个孩子又做错了什么,还不是被扼杀在肚腹中,有些人出生就带着原罪。
何词应沉默了,因为小秋祖父的一己私欲,害那么多人流离失所遭灾而亡,他们家确实该重判,但这回他帮着小秋祖孙俩安顿落户,为了给他们上户籍四处奔走,是有些把他们当成自己人的,小秋是个挺聪明的孩子,还跟着他学了几个字,他这会儿后悔了,早知就让他们祖孙俩在庄上躲着,能吃饱穿暖就行,干嘛非得去帮他们落户籍呢,这下好了,户籍没落下来,揭出了他们官奴的身份,他这是帮倒忙了。
何词应失魂落魄地走了,走在街上被下职的老爹看到了,揪回家就是好一顿训斥,“你魔怔了不成要不是我跟你彭世伯说了好话,你这会儿都得跟着进去了,还在
第四百零四章 岁月静好少年时 世间繁丽不及你
阳春三月,京郊滨水胜地,风醺水软鸟鸣花幽,恰逢休沐之时,踏青游玩者多不胜数,有那想寻清净的,这处倒闹腾了些,只京城就这么大,哪里都有人,便是清净的山寺也香火鼎盛起来,更别提这些郊游热门场所。
滨水湖边的小树林里,两个少年手拉着手并驾齐驱走马观花,看了的人要说这家兄弟亲和,一般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凑在一处不打闹便算罕见,哪还有这样亲近的,男孩子不比姑娘家细腻,小姐妹手拉着手搂搂抱抱的倒常见,小兄弟勾肩搭背多一些,拉手看着怪扎眼的,但这两人其一清俊文秀如嫩竹弱柳,其一挺拔阳刚如劲松初立,一刚一柔相互补充,看着并不违和。
姜定南缓缓驾着马陪刚熟识的师兄在林间漫步,他实则更爱纵马驰骋搭弓射箭,春日里正是万物生长百兽出动的时节,他几个小伙伴喊他去西郊围场狩猎,他皆推了,偏偏在这儿陪着师兄走马观花郊游踏青,若换了旁人,他可没兴趣候着,但何师兄不是旁人,和他在一处,时光都变得温柔优雅起来,他也难想象清隽雅致的师兄跟着他们一群糙小子疯跑,把白衣衫沾脏刮破了,发髻松散满头大汗,随手抬起手来往额上一擦,一截雪袖染上黄渍,那怎么还是何师兄呢
两人在一处小溪边坐下,日光穿透林间枝叶洒下细碎光影浮在水上,姜定南掠掠水花,觉着凉快,便要脱下鞋袜来洗脚,何词应按住他:“这是活水,你做什么污了它先不说这水里的小鱼小虾无辜受灾若他流进河里,再流进各家井里,可不是造孽了再说这附近游人不少,若有哪家姑娘过来,看到你衣衫不整的模样,成何体统。”
姜定南悻悻收回了脚,也就是他才敢这样说教,换了旁人,吃他的矫情
何词应带了支笛子来,外出踏青心情美妙时吹奏一曲最应景不过,那边曲水流觞的公子小姐们,还带了琴具茶具来,他觉着麻烦,别支竹笛在腰间,轻轻巧巧的,既能作装饰,又能吹奏赏心曲目,可不美哉。
姜定南眯着眼睛躺在草地上,掀了何词应的衣摆盖在脸上遮日头,鼻尖能嗅到他身上的淡淡竹香味儿,实则竹子无香,但他一靠近何词应就能嗅到他身上一股清新气味沁人心脾,就像是走进了竹林里,这味儿可比那些女子涂脂抹粉的庸俗花香味儿好闻,他问过何词应熏的什么香,他说没熏,又问他用什么沐浴,他说只是寻常香胰子,这可叫姜定南犯难了,他也这样洗呀,怎么身上一股浊气
何词应说这不是浊气,是野气,如果说他像森林清新灵动,姜定南就像草原奔放犷野,那些养在深闺的女子就像花园芬芳艳丽,都是世间繁丽之景,各有所长,可不兴说人家姑娘就是庸脂俗粉了,姜定南不是也有个妹妹么,难道姜小姑娘也是庸脂俗粉
姜定南还是个毛头小子不通风月,只觉那些小姑娘都矫情庸俗的很,晨曦也矫情,但她是他妹妹,再矫情他也得哄着呀,其他人他可没这耐心,日后娶妻也绝不娶这样的。
“词应哥哥倒是会怜香惜玉,这是看中了哪家娇花,想摘回家呀”
何词应刚想说没有,脑海中却一晃而过一道倩影,忙驱散了,说他还小,暂时没这个心思。
笛声悠扬剪断了这一条溪流,溪中鱼儿似被笛声所迷,连姜定南的魔
第四百零五章 一见如故原是计 计中人却甘中计
何词应和姜定南相处了半月模样,便已然情同手足了,他斟酌着时机对姜定南开了口,说他有一个弟弟被泰宁候买去了,求定南同家里说说,讨了那个孩子来成不成。
“弟弟你的什么弟弟怎么会被泰宁候买去他是奴才吗”
何词应叹了一口气,把小秋的事情同他说了,原本也想过省略些过程,说的含糊些,但一想到这事还得过镇国公的手,他哄骗姜定南,被国公爷知道了怕要吃不了兜着走,更何况他和姜定南相交一场,觉着定南是一片赤诚的孩子,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姜定南这回还真就打算见死不救了,那什么小乞丐小官奴,是死是活和他有一分干系么何词应竟然为了个贱籍小子来接近他,图谋了大半月才说出目的,真是用心良苦啊!他以为是缘分天定一见如故,却原来是人家费尽心思投其所好,他就说嘛,怎会有如此和他契合的人,既有个性又有共性,他和他那些小伙伴在一处,吃喝玩乐有之,吵嘴打架也是家常便饭,他以为这就是朋友之间相处的正常情况,直到遇到何词应,两人就像是吸铁石遇到了铁块一般相见恨晚分外投契,相处了半月从未脸红过,反而愈加亲近,姜定南只恨不得这是他亲兄弟,从小一处长大,该有多幸福,结果这一切都是人家策划好的,恐怕为了接近他还制定了周密的计划,把他吃的死死的。
一股被人欺骗耍弄的委屈愤怒从心底油然而生直窜到脑上,姜定南铁拳紧握,这要是他那几个兄弟,这会儿就要干上了,偏偏是文弱秀气的何词应,虽比他大了四岁,个头却不比他高多少,身板更是瘦弱,手无缚鸡之力,哪经得住他一拳,可这股憋屈,他不发不行!
“啊!!!定南你松口,痛啊!”
姜定南想打他,怕打坏了,愤慨之下拉起他的手狠咬了一口,咬在他的右手虎口处,听到何词应的痛呼声,感受得到他的手掌在他嘴下战栗收缩,他心下还是愤恨,嘴上力道却轻了,何词应的手是文人才子的手,握笔弹琴吹笛的,手指修长如竹节,指尖有琴茧笔茧,掌心温润柔软,不像他的手,从小就拿枪提剑磨出一手的老茧来,指节也粗大,他这样的手,被咬一口也就罢了,蹭破点皮过几日便不药而愈了,何词应的手却如女子一般细嫩,被他狠咬一口,好似血肉模糊了,他嘴里有血腥味儿在蔓延,听他叫成这样,只怕是疼坏了。
姜定南愤愤松口,何词应忙将手抽出来,看到自己的右手一道血淋淋的牙印,龇着牙嘶声,这小崽子属狼的么咬住了人就不松口。
他想和姜定南解释几句,姜定南却一言不发跑走了,看到自己手上这个深可见血肉的牙印,他觉得自己好像欺骗了一个少年纯真的感情。
姜定南逃离之后,对何词应刻意接近他的事还是怒气难消,但还是认真打探了他说的事儿,毕竟是他头一回求他呢,他私心里想着,帮了对方这一回,他日后欠他个人情,可不就还得和他继续和和美美的处着
意识到这点姜定南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你是找不到朋友了不是就非得巴着何词应但他唾弃归唾弃,唾弃完了还得认命干活。
姜定南让人去打探了一下那个官奴的事情,查到的和何词应说的一般无二,看到他没骗他的份儿上,便帮他这一回好了。
对方是泰宁候,姜定南要喊他一声世伯,从小也没少出入他们家,他挑了个泰宁候休沐的时候,也没上
第四百零六章 多番考验方过关 天家快婿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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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词应没法将元小秋留在身边照顾,只得再次求姜定南帮忙,“你能不能给他安排个去处我们家不适合留着他。”
文臣之家爱惜羽毛,轻易不沾这些事,勋贵之家便大胆些,要不然泰宁候也不会买下小秋了,镇国公府比泰宁候府还贵重些,收留小秋不过举手之劳,他希望姜定南能帮帮他。
留个官奴倒不是什么大事儿,姜定南问他:“我帮了你,可有什么好处你怎么报答我”
何词应道:“日后有哪里我帮得上忙的,定然不吝出力,我一开始虽是为了救小秋才来接近你,后来却也是真心喜欢你的品性,定南,你原谅我这回,咱们日后还是好朋友成不成”
姜定南原也不是真恼他,被他这么一说,心里的小情绪化的差不多了,却还想矫情一会儿,“想让我原谅你可没这么容易!”
“那……有多难呢”
也没多难,何词应领着他去天香楼吃了一顿好的,便让他喜笑颜开了,元小秋跟着他回了国公府,日后就是姜定南的小厮了。
府里管事见他领了个孩子回来,自然要问清楚来历,得知是个官奴,还是从泰宁候手里要来的,下人不好问主子办事的缘由,报到了夫人那里,王夫人便寻孙子去问话了。
姜定南只说这是个可怜的孩子,不忍他被泰宁候糟蹋了,便要到了身边来,王夫人也是个吃斋念佛的老妇人,看元小秋可怜兮兮的,就让他在府里安顿下来了,反正官府留了底,身契什么的也手续周全,没什么防碍的。
镇国公下职回来后也看到了这个小孩子,得知是个官奴,还是从泰宁候手里要来的,他倒没多说,只让王夫人明儿备份厚礼送去秦家,别平白无故欠人家人情,以后还起来麻烦。
吃过晚饭后,镇国公领着孙子去书房说话,问这个官奴的事情,“之前那何家公子不是牵扯进去了么怎么,他没有法子,找上你了你倒是好说话。”
一个官奴而已,领回来就领回来了,他是不满孙子被人当枪使,那何家小子凭什么使唤他孙子
姜定南道:“何师兄确实是有求于我,但他也没瞒着我利用我,同我明说了,我愿意帮他的,我觉着他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一桩小事而已,举手之劳,为何不帮”
他有成算就行,镇国公也没多唠叨他,关心了几句他的学业,姜定南如实答了,祖孙俩便无话了,屋里安静了一会儿,国公爷让孙子回屋去,孙子走后,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有些落寞,任他如何驰骋沙场叱咤朝堂,他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儿孙没一个贴心的,诺大的府邸空荡荡的,他这会儿倒希望儿孙少挣些虚荣了,有什么能比一家人聚在一处更好。
姜定南帮人帮到底,不仅收留了元小秋,还让人在军中多照顾元丰一些,这些事情也不必过他的祖父,哪个军营没有他们姜家的门生部将他打个招呼,人家还能不给他这个面子不成
元小秋很感激他们,虽遗憾不是跟着何大哥,但在国公府也挺好,他还可以跟着府里的大哥哥们练武,他不想读书了,何大哥比公子大四岁,在官差面前却说不上什么话,公子动动嘴皮子就能把他和爷爷从鬼门关拉回来,他觉着是因为武将
第四百零七章 公主定亲普天庆 帝后争吵伤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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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定南听说何词应要尚公主时,正在自家演武场上和堂弟空手搏斗,元小秋听说了何大哥尚公主的消息,美滋滋地来报给他听,“公子,何大哥要娶公主了!”
他手上一个使劲儿,把堂弟胳膊给卸了,堂弟一个半大小子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从武场上奔走,连一身练功的短打衣裳都没换就奔去了何家,想问问他,既然要给皇家做女婿,难道想保两个官奴还保不下来,还得弯弯绕绕地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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