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之谁解谜局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江云梦飞
那张没有脸的脸呈现出一种古怪的笑意,看着更加可怖:“恭喜,一文钱神探,你搞了这么多年,不就是要来找我么?看,我迎接你来了。”
果然是个女人。
孟聪明捏紧了拳头:“那个女子呢不要告诉我没有这个人!”
没脸人,竟然很听话地,朝旁边礼貌地让了让。
她身后,一个女子血流遍地,倒在草地上。
孟聪明啊了一声就冲了过去。
没脸人却迅速出手,孟聪明几乎没有来得及反应,她已经捏住了孟聪明的手腕。
孟聪明待要动,没脸人捏着他手腕的手倏地变得比铁还硬比,死死钳住了他。
孟聪明怒不可遏,闪电般回手用肘撞击,他急着去看那个女子。他心中充满恐惧与担心。那个女子会是谁。
是不是她
是不是
没脸人的武功,显然比孟聪明高很多,但她不知道是不是轻敌,竟然没有提内力。她完全没想到孟聪明看着白白净净,竟然力气这么大。
要知道,如当今一北一南武林泰斗孤鸣鹤和妙常大师,提内力也要有个积聚过程,即便传说中的武林泰斗,同样没有人能想提就倾刻间可以提起来。以人体生理构造,那只是武侠小说中才能发生的。虽然这个时间可以缩短到现在的毫秒。但高手对决,倾刻已足够致命。
好在没脸人虽然提不了内力,招式却同样快,她突然松手,闪身。孟聪明撞空了,他好像忘了后背亮给了没脸人。却根本不顾身后的危险,纵身一跃,就奔到那女子身边。
女子竟然是胸前中掌,那一掌的力道,五脏六腑伴着鲜血全部流到体外,惨不忍睹,显然是刚刚才死。
女子的面孔却完好,面孔白皙,五官清秀,秀气的瓜子脸。只是秀丽的眼睛紧闭着。
不是她!
虽然胸中仍然盈满愤怒,孟聪明却心里松了口气。
他手心里全是汗,回首怒视着没脸人。
没脸人竟然没有在孟聪明身后发起攻击,她只是用尖细的嗓音冷冷地道:“如果我刚才出招,你已经和她一样了。”
孟聪明愤怒地瞪着她:“你在这里专门等我的吧。那就亮出目的,何必演戏。”
没脸人突然变得很不友好,冷冷地道:“滚出蓟州。”
孟聪明冷笑:“你心里有鬼。”
没脸人走到了他面前。
既没有提内力也没有用轻功,就那么平平常常地走到他面前:“我不是滥杀之人,她是叛徒。”
孟聪明仍然冷笑:“那也要看她背叛的是什么。”
没脸人的黑衣飘飘洒洒,像只有夜间才出现的扑着翅膀的蝙蝠,北方的春天,风很不小。
这片沐浴着阳光的树林里,此刻就只有他们两人,还有一个满身是血体无完尸的悲惨女子。
这情景兀自让孟聪明觉得可怖,但更令他愤怒。
“你想要我退却十三年前那件东西,你拿到哪里去了”
没脸人瞳孔皱缩着:“你最好不要问,更最好不要管。否则,”
她回头看了一下:“就和她一样……”
“样”字音还没落,她突然长身而起,孟聪明只觉得一片黑云压来,一阵强烈的气息从他脸上割过,他的身体就向后倒去,没脸人却回手带着黑色长袖又拂回来,衫袖拂过孟聪明的后背,后背也如刀割一般地痛。
她提起了内息,孟聪明就抵挡不了,他被那股强大的内息击得站立不稳。而没脸人却纵身飘走,瞬间就消失了!
孟聪明惊魂未定,一切却好像突然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那女子的尸体分明还在那里。
一切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寂。
阳光明媚,他却和一具冰冷的尸身在一起。
边关蓟州城外,大路笔直,早春花开,柳绿天蓝,风吹草低见牛羊。
北方的黄土绿柳,甚至没有征兆突然腾起的风沙,别是一番苍茫景象。
这里是边关,两排新柳掩映的官道上,除了贬夫走卒,往来行商,还常有全副武装的士兵快马奔驰而过身后扬起烟尘。也不时有官轿,官府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向着蓟州急急赶路奔驰。显然是要向统领周边郡县的蓟州最高军政长官,受历代皇命之托自治的总管大人汇报军情政事。
城南二十里一个高坡之上,青青的小草刚长出来的,毛茸茸的,像给山坡铺上了一层绿毯。坡上孤独矗立的一棵大树,也新披上绿衣孤独矗立着。
“嗬,”摘星手瞧笑天用脚勾着树枝从树上倒挂下来,身体在空中晃悠着。
孟聪明正倚在树干上小憩,赫然看到一张脸从树上挂下来,因为离得太近,简直是一张巨大的脸。
正咬着草根遐想的孟聪明,吓得妈呀一声跳了起来,两个人脑袋撞在一起,都被撞得七荤八素。
孟聪明一个打滚滚出七八丈外。
而倒挂下来的瞧笑天,被孟聪撞的猛一吃痛,勾着树枝的腿松脱开了,立码摔了个倒栽葱,狗吃屎。
孟聪明捂着脑袋爬起来,看到瞧笑天像口袋似的摔趴在草地上,捂着肚子笑弯了腰,然后慢腾腾走回到大树下:“自作自受吧”
瞧笑天狼狈地爬起来,他被孟聪明故意撞中脑门,撞得晕头转向,又摔得七荤八素,拍打着衣服上的土道:“小白脸,你故意的吧,没好心眼儿!”
孟聪明笑弯了腰:“知道还惹我”
瞧笑天摸着头上的大包,突然也笑了:“你被官府捉去之后,怎么脱的身蓟州大牢滋味怎么样”
孟聪明哼了一声:“人不是我杀的,官府能奈我何”
瞧笑天揶揄着:“耶耶耶耶,说的国朝官府都是青天一样,想必还是柯搏虎起作用了吧。”
孟聪明却突然道:“如果那人真是玉怜珠,我还约你到这里干什么”
瞧笑天愣了一下:“她不是玉怜珠她武功不是很厉
第四章 小偷手里的秘密
他说罢转身要走,孟聪明在身后道:“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我给了钱你难道不应该送点什么吗”
瞧笑天已经快走到酒馆门口,听到孟聪明的话突然回身,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朝局动荡,形势吃紧,边关危机,但,”他昂起头,分明有点幸灾乐祸地道:“这一切关我们江湖人什么事。”
说罢身形一闪,人已出了会仙居,飘忽如风的身影,果然不愧摘星手。
只是那身形虽快,一般人看不出孟聪明却看得清楚,那飘忽迅疾的身形竟然透着有点气哼哼。
孟聪明暗笑了一下,却突然听到瞧笑天用暗语传音还在对他罗嗦,而周围其他人却是听不见的:“多年前,玉怜珠就横扫江湖,她现在已避世十几年,你找她是要找死老子原价饶你一句话:你怎么知道玉怜珠就一定在北燕”
孟聪明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等瞧笑天话音落下,他一闪身也出了会仙居,而瞧笑天已经飞上了对面一座二层商铺的屋顶。
孟聪明一借势一提气,就打算追上他,这个肚里有太多秘密的小偷,不能就这么便宜放他跑了。
却不想孟聪明出来得猛了,和一个人咚地撞在一起。
这一声巨响,连伙计听着都觉得疼,不由惊得一耸肩。
两个人谁也没撞过谁,孟聪明被崩回酒楼里,那人则被崩得蹬蹬几步差点退到街道中间。
那人刚站稳脚便跳起来,吼起来跟打雷一般:“好小子!敢撞你家喯爷爷!”
他左右看看,没的撒气,突然手一抓一拔,将门口的铁狮子拔起来了。
会仙居是蓟州首屈一指的酒楼,铁狮子是财富和地位的象征。
瞧笑天站在屋顶上看得清楚,心里惊道:“好大的力气!”
孟聪明盯睛一看,原来是个高大如悍牛般的黑大个,穿着黑色布衣布裤踢拉着一双破黑布鞋,拎着铁狮子一条腿,眼睛瞪得悍牛一般大。
老板娘尖着嗓子喊:“哎哎不要毁坏我家的铁狮子,很贵的啦!”
小二也伸手直摆:“快放下,二喯爷,快放下,要出人命啦!”
黑大个儿怪叫一声,挥舞着铁狮子朝孟聪明扑了过来,铁狮子山一般砸了下来。
小二和老板娘简真要尖叫起来,只怕把孟聪明这个白净清俊小哥儿砸成肉饼。却只听滋的一声,孟聪明闪电般左手抓住黑大个的右臂,往上一架的同时催出内力,那铁狮子呜的一声就从黑大个儿手中脱手了,飞上半空,又从空中流星般坠落下来。
在小二的惊叫声中,铁狮子深深地砸到地上,陷进地面一尺多深。
黑大个儿竟然被震的退后了一步。
孟聪明指着黑大个儿神气活现地:“拿家伙算本事吗现在扯平了,咱俩就比力气!”
他颠倒黑白一通说,瞧笑天在屋顶上笑得前仰后合。他抄铁狮子,他用内力,双方各自公平,只是孟聪明还要讨嘴上便宜,真不厚道。
一看狮子没了,黑大个大怒,怪叫一声又朝孟聪明扑了过来。
孟聪明再次双手闪电般出手,各抓住他一只手腕顶住了他。
两人开始了原始力气的朴素较量。
黑大个儿一看就是个犟人,怪叫着使出蛮力朝往孟聪明身上扑,跟巨大的黑扑愣蛾子似的。孟聪明拼足力气架住他死都不放,两个人犟到一起了。
黑大个又蹦又跳又扑又踹,撇腿蹬地,却撼动孟聪明不得。但孟聪明虽然顶住了他,可是非要治气,一点内力也不肯用,一时也吃力得很,眼看双脚都快锉到地里面去了,也是半点往前进不得。
瞧笑天站在屋顶上,抄着手看笑话,笑得腰都弯了。
孟聪明看瞧笑天幸灾乐祸的样子,恨不得吃了他,脚却越锉越深,快要长在地里成一棵庄稼了。
半晌,黑大个用劲用得脸更黑了,孟聪明想:差不多啦,赶紧结束吧。
他身子突然向左边一闪,右脚却闪电般勾在在黑大个儿右脚腕上,而右手也迅疾点在黑大个儿的肋下,他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瞧笑天在屋顶上不由喊道:“好功夫!”
黑大个儿肋下穴位被点,人立刻向前栽了下去,身体也脱力变得软绵绵的。孟聪明用脚向上一挑将他巨沉的身体勾起的同时双手翻腕,竟然给黑大个儿来了个横向公主抱。
瞧笑天在屋顶上妈呀一声捂住眼,这画面太美实在不忍看!
没想到的是,孟聪明身体向左闪,公主抱黑大个儿的同时,突然又双臂发力,将黑大个巨大的身体向空中抛起,扔向了屋顶上喊叫妈呀的瞧笑天。
瞧笑天猝不及防,惶急中伸出两个小细胳膊去接抛上来的黑大个儿。
这情景看上去惊悚得很,感觉那柴禾般的胳膊下一步就要折掉,甚至已提前感觉到咔嚓声。
瞧笑天当然没那么笨,他力气远不如孟聪明大,硬接不仅胳膊折了,人也得给砸趴下不可。
他处变不惊,身体也快速闪避,双手接的同时将黑大个儿向一边横推,卸了黑大个儿的冲力。但公主抱他可是没这个本事,只能尽量卸力将黑大个儿横推扔了出去。
虽然卸了大部分力气,黑大个儿落在了地上,摔得显然是不轻。
瞧笑天惊魂未定:“孟公子,你这样要出人命的!”
孟聪明呵呵一声:“哎,堂堂江湖摘星手神偷,还不如一个黄山放水的弟子啊!”
瞧笑天气得:“孟聪明!”他气得直呼大名了:“你不要不识好人心!你要找的人,可没这傻大个儿这么简单,你大概是不知道江湖是什么吧”
“江湖是什么”一个年轻、淡定而平静的声音传来。
瞧
第五章 疑案再忆
总管府内。
下属和幕僚散去,屋内突然寂静下来。
柯博虎靠在桌案边:“云儿,十三年前,京城皇宫中丢那件东西的事情,你还时常想起么”
柯云吃了一惊。
他是个听话的孩子,平日爹爹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不问的,他绝不会去主动提起。
但他也不是个庸碌的,只知服首帖耳的青年,他十四岁上战场,驰骋疆场八年,现在也只有二十二岁,却一把冰钢剑威震边关,流过的血像河一样。
他对父亲更多的是信任,他和父亲之间更多的是不用言语就彼此心灵相通。
十三年前那件事,他知道事关重大,爹爹不提,他也从不说起。
“爹爹,是孩儿没有用,那次失手,误了爹爹的大事。”
柯搏虎沉吟片刻,父子密谈,也没有仆人来点灯,父子俩就这样共处在昏暗中。
朝堂之事,比战场上更血腥,更凶险,也更阴暗龌龊。
所以,他一直致力于把柯云培养成一个简单的军人。
“怎么能怪你呢好在你活着回来了,也没有受伤,不然爹会多内疚。但是,那件东西自此从宫中失去,也有十三年了。虽然表面平静,但十三年来,各方势力都在暗地里紧锣密鼓的查探,从来没有放松过。”
柯云低下头,那时他才只有九岁,当时失败而归,父亲只是后怕他遇到危险,因此这件事很长时间父亲都不太提起。他又想了一下道:“可惜孩儿功力尚浅,辩不出交手之人的武功路数。”
柯搏虎摆摆手:“当时只是因为你个子小,容易溜得进去爹才狠心让你去。为父在想,你交手的那那个人,为什么可以进到皇宫”
他转而道:“最近北燕那边有一些动向,甄受商已经离开京城。”
柯云从父亲的口气里猜到了什么:“爹爹的意思,是说甄受商已经有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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