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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何渡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王衣白

    ……

    这一吻,解了悕雪片刻酥痒,却在司马澄心里肆意生长。

    少顷,悕雪松开了手,从司马澄的怀抱里抽身而出,捂住自己的脸,好似羞羞答答的少女,退后了几步,最后竟然转身主动走到床边,自行躺下去了。

    司马澄恍惚地看着悕雪,脑子一片空白,虽然屋外的箜篌声阵阵,轻歌缓缓,他却什么都听不到,眼里只有这个奇怪的小人儿,脑海中只有她嫣然一笑的模样,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僵直在原地,哪怕是看到了她仍然有些站不稳可能要摔倒,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应该去扶她……

    这时,杨媚娘推门而入,口里还嘟囔着说:

    “这屋里怎么这么黑呀是灯灭了吗”然后她直接放下手上的东西,熟练地找到烛台的位置,再进来的时,手里拿着重新点亮的烛台,不一会,屋子里也终于亮了起来。

    杨媚娘将外屋里其他的烛台一一点亮,却仍然不见司马澄,正要寻他,一抬眼就看见敞开的窗户,旁边的轻纱微微晃动,她心想可能是晚膳前小公子坐在窗台边时候开的,而如今已经入夜,起了风,才吹灭了蜡烛。

    于是,杨媚娘走过去合上了窗,一转身,再仔细一看,才透过幕帘,看到了一袭黑衣的司马澄。

    时花楼的规矩,没经过客人的同意,是不




第六十一章 木枝心悦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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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来陪我喝好了。”杨媚娘话音未落,司马澄就已经替她拿来了酒盏,亲自斟上了酒。

    杨媚娘先是一惊,但也是心中有愧,于是便坐了下来。虽说是陪着喝酒,但司马澄却好像没看见她这个人,自己一杯接一杯,起先,杨媚娘还跟着他的速度饮酒,但后来见他喝得那么急,疑狐地看了他一眼,最后就干脆放下酒盏。

    这不像是喝酒,好像是为了解酒消愁。

    不一会儿,酒壶就空了,司马澄将最后一滴琼酿倒进酒盏里一饮而尽,但他可是从小跟羊洄那个酒鬼对饮的人啊,但这一点酒完全乱不了他的心智,司马澄甩了甩头合上眼,企图抹去刚刚那段记忆,但是越想忘记反而愈加清晰,司马澄不禁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那润泽、柔软、温热的触感……

    也不知是不是酒让人迷情,某一瞬,司马澄居然有些想念那一吻!

    杨媚娘看着司马澄怪异的举动,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而愁,若是为了小公子,现在小公子已经睡下,而且自己也跟他再三保证那些东西绝对会伤害到他的身体。难道……是刚刚她不在的时候两人发生了什么吗她不禁露出一抹邪笑。

    司马澄低垂着头,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对杨媚娘说道:

    “杨姑娘,你给阿昀吃过这些东西吗”

    杨媚娘正想得出神,突然被司马澄问话,就好像偷了糕点的孩子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又马上回过神来说道:

    “阿……阿昀啊……啊……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有一个厨子见他可爱,就给他偷偷喂过鹿茸酒,结果那小子可比你们风流多了,光着屁股就在楼里乱跑,好几个人才把他捉住,还好是大白天,不然就……”

    杨媚娘似乎陷入了回忆,不禁掩面一笑,司马澄并未在意这些,只是接着问:

    “那,那天跟阿昀一起来的那个人是谁”

    “啊……那个人……哦哦,你是说三日前跟阿昀一起来的那个公子”

    司马澄点点头,杨媚娘说:

    “他呀……是城北驿官家的孩子,名为阮子期……是阿昀来这儿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你知道我们这地方,很多人家都会误以为阿昀是哪家姑娘的孩子,不愿让自己的跟阿昀玩,唯独子期,他父亲常常出门在外,母亲又早逝……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我看那天阿昀似乎特别依赖他,还让阮公子帮他夹菜什么的。”

    “连这个你也注意到了,真有你的,子期比阿昀大了三岁,而且因为跟着父亲也很擅长骑射,而阿昀却比同龄的孩子都要瘦小,性子也柔柔弱弱的。所以啊,只要被什么人欺负了阿昀就去找子期哭诉……所以,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吧。”杨媚娘若有所思。

    “两人看上去好像不止友人之谊,还有木枝之情。”虽然没醉,但司马澄还是借着酒劲,轻易地说出了这种离经叛道之言。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这是一首,越人男子向贵国王子表达爱慕之情的诗句,司马澄无疑是在说司马昀跟阮子期有断袖之癖。

    杨媚娘听闻,仅仅是发出了一声:“哦,是吗”或许大豫阴柔美男盛行,她见得多了,早就见怪不怪了。

    “嗯……这个嘛,你是看见那天阿昀亲了子期吧,嗯……其实阿昀吧……从小在这女人堆的地方长大,所以难免表达喜爱或者亲近友人的方式有点不一样。”杨媚娘的语气平静如



第六十二章 雾非雾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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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杨媚娘走后,屋子里又只剩下了雪和司马澄两人,为了确定雪的状况,司马澄犹豫再三还是掀开了幕帘,走进了里屋却也只是远远地看着雪,眸子如染上墨色般深不见底,他可以告诉自己:“刚刚只是霁殿下的无心之举”,但他自己那些“心几烦而不绝兮”的思虑又该如何解释

    司马澄愤懑地走到外屋,用杨媚娘留下的清水洗了把脸,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正要拿起帕子擦拭时,之前捧着雪那张面若桃花的小脸替她擦拭血迹的记忆立马浮现在眼前。

    那一刻没有察觉,但此时再回想起来,抚摸着那小脸的触感,司马澄手一抖,差点将帕子掉在地上,他心有余悸,最后干脆放下帕子,用袖口擦去了脸上的水珠。

    平日,一个人独处的夜里,司马澄就会仰望夜空,且听风吟,于是他走到窗前,推开扇窗,一股凉风袭来,好似能吹乱司马澄已经理不清的思绪,除了自己的身世,他好像是第一次为一件事如此忧思。

    今晚月明星稀,月亮高悬与夜空,月色皎洁,清冷的光如丝般滑落在窗前,与窗边轻纱融为一体,一切都好像沉浸在这夜色之中,司马澄似乎也因此得到了片刻的宁静,他想离明月近一点,好摆脱那一吻带来的千愁万绪,但他又不能离雪太远,毕竟他始终是她的贴身侍卫。

    最后,司马澄一个翻身上梁,落在了房间的屋瓦上,躺下来仰面朝天,他需要给自己一夜,想清楚今晚的一切。

    ……

    而这一晚,雪睡得也不好,虽然酥痒之痛已经褪去,但那股燥热还会时不时地涌上心头,迷迷糊糊之间,雪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在这间屋子里,主动搂了司马澄的窄腰,在他胸口蹭磨,而后欺身而上,攀附上了他的脖颈,亲了他的脸颊,而还不知足,又亲了他薄唇,最后把他推到在那张春椅之上,扯掉了他的腰带,拉开了他的衣襟……

    “啊!”随着雪的一声尖叫,她猛地坐起来,面色苍白,额上渗出滴滴汗珠,她惊魂未定地四下张望,发现里屋除了她空无一人,而手边是叠好的两条丝被,里侧的垫褥上面没有一丝褶皱,看样子好像并没有人睡过,然后她又赶紧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发现自己还是穿着昨日的那间青竹白衫,领口虽有些松散,但并不会露出什么。

    所以刚才那个是梦吗雪似乎放心了一些,但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她百思不得其解。

    雪刚准备下床,突然觉得后脑好像被什么东西击中过一样,头痛欲裂,这种感觉就好像采莲节那晚,自己喝多了酒第二天起来之后的感觉,而且此刻全身无力,雪费力的晃着脑袋,半挪半拖地将双腿弄下床,但却再没有力气去穿鞋。

    雪坐在床沿,拼尽全力去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而她的记忆只停留在杨媚娘给她倒了一杯琥珀酒,之后的就完全断了,模模糊糊记得期间地好像黑了灯,然后不知道怎么就上了床,但有一定她十分确定,刚刚自己梦到的东西,有一部分一定只是梦,因为之前她之前看到的书上写过,若是真的发生了,那她不会像此刻般衣衫整齐,身体清爽。

    雪环顾屋内,发现一切就还像昨日一样,被她一怒之下收拾了的画卷和器物,连同那个口袋都还是原封不动地躺在墙角,她无意间瞥眼看到了自己梦里出现的那张春椅,不禁觉得十分刺眼,好像那东西看穿了她的内心一般,让她忍不住面红耳赤。

    雪总算是休息够了,她慢慢地走出里屋,掀开幕帘的同时,一束日光打在雪的



第六十三章 一悟愁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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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有些不知所措,但见司马澄一直跪着她心里也不好受,那么,既然不能面对面,那就背对着说话总可以了吧。

    于是雪转过身,便开口说道:

    “你起来吧,我有话问你。”

    “是,殿下。”雪看不到司马澄的样子,但模模糊糊听到了衣料“”的摩擦声,于是赶忙说道:

    “你就站在那里回话。”

    “是。”司马澄的声音还是如往常一般霖铃悦耳。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因为害怕,雪的声音里有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殿下所问是昨晚何事”司马澄回答。

    会好好回话的话就不是司马澄了,雪瘪瘪嘴,反正也看不到模样,雪便直说了。

    “今早醒来我只感头痛欲裂,昨晚只事只记得我们三人吃饭,杨姑娘替我斟了杯酒……再后来我就已经躺在床上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你速速向我报来。”雪学着记忆里父皇的语气,可话从雪口中说出来,总让人觉得有些生硬。

    司马澄原以为雪不会再提起此事,毕竟有些难以启齿,但想不到她居然忘了!司马澄不禁有些恼怒,原来昨夜只有他一人懊恼了一晚上吗

    司马澄叹了口气,反正现在自己已经释怀,无论雪是跟司马昀一样有特别的表达方式,还是哪怕真的有断袖之癖,他所要做的都只是作为贴身侍卫保全她的性命。至于他自己当时心神意乱,司马澄觉得多是这烟花之地的靡靡之音、水粉之味以及那些气血之物所致,不必放在心上。

    那既然已经不记得了,就这样让这个意外没发便是最简单的办法了吧。

    “回禀殿下,昨晚殿下的吃食中有补肾助阳之物,殿下不慎多食,所以出现了气血上行,眩晕无力,浑身燥热的症状。”

    司马澄刚一说完,雪不禁浑身一颤,好似想起了什么,记忆的碎片一点一点合上,她想起自己昨晚迷迷糊糊,昏昏欲睡,又觉得身上很热,所以那散开的衣襟是她自己扯的!想到这一层,雪忽然不知道应该是庆幸还是羞愧,她大概可以想象昨晚就她自己在这屋里像发酒疯一般做出了什么无理之举,她羞愧难当,不禁低下了头,连着说话的声音都变小了:

    “那……我是怎么睡到床上去的”

    “回禀殿下,是殿下自己走过去了。”司马澄没有犹豫。

    “噫”雪猛的一转身,睁大了眼睛,匪夷所思地望着司马澄,声音都激动地有些颤抖: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俯身拱手的司马澄感到雪的声音近了些,便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司马澄斩钉截铁地说道:

    “是的,殿下。”

    雪瞬间喜上眉梢,顾不上司马澄就在眼前,高兴地攥紧了拳头。

    司马澄看到雪那副喜出望外的模样,也在不经意间露出一抹笑容,他也基本肯定了一件事,雪也是个洁身自好之人,约莫没有什么断袖之癖。

    高兴之余,雪看了一眼司马澄,又小心翼翼地问了句:

    “那……昨晚你睡哪儿”

    司马澄指了指窗外的屋檐,雪顺着那个方向望去,大吃一惊地捂住了嘴。

    “屋檐上……吗”

    “正是。”司马澄的回答简单有力。

    雪不禁面露愧疚,但对于前天晚上自己稀里糊涂睡到司马澄床上的事情还记忆犹新,她也不敢夸下海口保证什么,只好关切地问道:

    “那……那你睡得可好”

    “睡得挺好,多谢殿下关怀。”司马澄的回答便是止住了她所有的问题,声音里也透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雪遍也不再多问,重新坐回了窗台边,假意眺望远方,其实心里却是无味杂陈。

    司马澄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好似雪不存在一样,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到正午,太阳升上了中空,暑热有些扰人,于是雪合上窗,而后屋里就安静了下来,



第六十四章 鄙夷是何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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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悕雪,她其实是女子呀!那牛鞭,不是有助于男子……

    悕雪只觉得心里委屈,她无力地摆摆手,好像身体都要被抽空了似的,踉踉跄跄地走到桌前,倒上一杯茶,赶忙喝下,却还是呛了水,咳嗽了几下,眼中含泪。

    这时,杨媚娘正好端着午膳走了进来,悕雪一眼就看到了那托盘里像卤肉似的东西,突然“啊”地大叫了一声,然后声泪俱下。

    杨媚娘见悕雪忽然哭起来,一惊,赶紧放下吃食,上前关切地询问,而悕雪见杨媚娘向她走来,就直接躲到了司马澄后面,探出一双梨花带雨的鹿眼看地看着她,哭哭啼啼地质问道:

    “杨……杨姑娘……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你为什么要给我吃那种东西。”

    悕雪那凄凄惨惨戚戚的样子,可是把杨媚娘的心都要融化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却像个孩子一样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经过昨天的事情,只要悕雪一靠近自己,司马澄还是觉得有些不便,也不符君臣之礼,于是迈出一步,与悕雪保持了距离,也为悕雪和杨媚娘让了位。

    悕雪惊讶地看着司马澄,她擦掉脸上的泪痕,但豆大的泪水仍然在眼眶里打转,水灵灵的鹿眼愈发显得楚楚可怜了。

    悕雪觉得司马澄此举就是要将她这只小白兔拱手送给杨媚娘这个大灰狼,这就是裸地背叛!于是带着哭腔问他:

    “司马澄,你干嘛,是你跟杨姑娘串通好的吗”

    司马澄微怔,低头拱手道:“属下没有。”

    杨媚娘在旁边听着更是一头雾水,赶忙赔笑地说道:

    “你们俩……这是……怎么一回事儿还有,小公子,您刚刚……是说我给您吃了什么东西吗不就是这些东西吗”杨媚娘又指了指托盘里的东西“都是上好的食材呢,进补的。”

    悕雪一听到“进补”两个字就像受惊的猫一般,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脸色也变得煞白,司马澄见悕雪吓成那个样子,有些于心不忍,便主动替她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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