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第一大官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比目鱼
紫鹃吩咐另一个丫头道:“雪雁,你把姑娘的参汤熬了,等姑娘回来后吃。”
雪雁应声去了。
林黛玉这里的廊上,也挂了两三笼子鸟,其中还有一只是鹦哥,那鹦哥见林黛玉来了,嘎的一声扑了下来,倒吓了她一跳,因说道:“作死的,又扇了我一头灰。”
说着便连忙扫着头发上的灰,有两根绒毛没有扫着,宝玉上前却帮她拿走了。
那鹦哥这时仍飞上架去,学着紫鹃的声音叫喊道:“雪雁,快掀帘子,姑娘来了。”
黛玉便止住步,以钩扣了一下架子上的器皿,瞧了瞧道:“添了水食不曾”
那鹦哥便长叹一声,竟大似林黛玉素日吁嗟音韵,接着念道:“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试看春尽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黛玉紫鹃听后,都不禁掩嘴笑了起来。
紫鹃笑道:“这都是素日姑娘念的,难为它怎么记下了。”
黛玉便令将架摘下来,另挂在月洞窗外的钩上,这才与宝玉继续迈步离开了潇湘馆。
一路上,宝玉却在想着那只鹦哥刚才念的诗,那几句诗,是林黛玉所作《葬花吟》中的一段,提起《葬花吟》,一些读红楼不精的人,或许会轻蔑的说上一句:“不过是无病呻――吟罢了。”
但且不谈这首诗创作前,林黛玉的种种遭遇与心境,单是刚才鹦哥所学舌说出的那一小段,便有许多令人细思极恐的东西。
要知道,在曹雪芹的前八十回里,林黛玉并没有死,所以原著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仍是一个天大的谜团。
而这首《葬花吟》,一般都被人认为就是林黛玉将来的绝唱。
“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这一句,会不会是说将来林黛玉死的时候,贾府已经败落,贾宝玉已经不知去向,连葬她的人会是谁都不知道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这一句,又是怎样的一个暗示
“蘅芜苑到了,你还呆在那做什么”
这时,林黛玉忽然笑着嗔了他一句,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个笑容美得直击人心……薛宝钗住的地方,名叫蘅芜苑,匾额为“蘅芷清芬”,远远便见着有五间清厦连着卷棚,四面出廊,绿窗油壁,比大观园内别处的清雅颇为不同。
宝玉踏入大门后,只觉里边甚是宽敞明亮,清风阵阵徐来,又传出几道女子的欢笑声,令人心情都不由的好了许多。
只从这蘅芜苑与潇湘馆之间的布局差异,便可以看出薛宝钗和林黛玉二者确实是有着截然不同的性格。
第544章 可叹停机德
宝玉跟林黛玉掀帘走进了屋子,只见一个品格端方、容貌丰美的女子穿着身家常衣服,头上只散挽着髻儿,坐在炕里边,伏在小炕桌上同丫鬟莺儿正描花样子呢。
这女子,应该便是薛宝钗了。
见他们两个进来,薛宝钗这才放下笔,转过身来,满面堆笑让道:“宝兄弟、林妹妹快坐。”
言语举止之间,隐隐有股豁达之意。
宝玉打对面坐下后,又细看了两眼,见这薛宝钗生得肌骨莹润,举止很是娴雅,不由的暗暗颌首。
如此人物,方当得上是与林黛玉相媲美的红楼另一女主!此时钗黛二女都在眼前,宝玉便不由想起了她们两个那合在一起的的判词来:“可叹停机德,堪怜咏絮才。
玉带林中挂,金簪雪里埋。”
其中,“可叹停机德”与“金簪雪里埋”这两句说的是薛宝钗,“堪怜咏絮才”和“玉带林中挂”说的是林黛玉。
两女的判词只四句,各占了一半。
一般认为,前两句说的是薛宝钗与林黛玉的人生经历,后两句则是在说她们最后的下场。
那么,薛宝钗那句“可叹停机德”里的“停机德”是何意
“停机德”出自《后汉书—烈女传—乐羊子传》,乐羊子就是乐毅的先祖,他有一次远处寻师求学时,因为想家,只过了一年就回家了,他妻子那时正在织布,得知了乐羊子回家的缘故后,便拿起剪刀,把织布机上的绢给全部剪断了,以此比如学业中断,将前功尽弃,规劝丈夫继续求学,不要半途而废。
所以,薛宝钗这句判词,其实便是点出了她的个人理想,应该是与乐羊子之妻那样,做一个规劝夫君上进的人。
可惜的是,“停机德”前边多了“可叹”二字,可知薛宝钗的一番作为终究是徒劳一场。
事实上,薛宝钗现在便已经劝过贾宝玉几次,要他多花点心思在“仕途经济学问”上来,但贾宝玉却非常反感这些,每次都板着脸拂袖离开了。
……宝玉这时向薛宝钗道:“大哥辛辛苦苦的带了东西来,姐姐留着使罢,又送我们。”
宝钗笑道:“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远路带来的土物儿,大家看着新鲜些就是了。”
黛玉道:“这些东西我们小时候倒不理会,如今看见,真是成新鲜物儿了。”
宝钗因笑道:“妹妹知道,这就是俗语说的`物离乡贵,其实可算什么呢。
"宝玉听了这话正对了黛玉方才的心事,连忙拿话岔道:“明年好歹大哥哥再去时,替我们多带些来。”
黛玉瞅了他一眼,便道:“你要你只管说,不必拉扯上人。
姐姐你瞧,宝哥哥不是给姐姐来道谢,竟又要定下明年的东西来了。”
说的宝钗宝玉都笑了。
几个人又闲话了一回,因提起黛玉的病来。
宝钗劝了一回,因说道:“妹妹若觉着身子不爽快,倒要自己勉强扎挣着出来走走逛逛,散散心,比在屋里闷坐着到底好些。
我那两日不是觉着发懒,浑身发热,只是要歪着,也因为时气不好,怕病,因此寻些事情自己混着。
这两日才觉着好些了。”
黛玉道:“姐姐说的何尝不是。
我也是这么想着呢。”
且看薛宝钗与林黛玉两个此时的谈话,有的只是姐妹情深,没了红楼开篇时的针尖对麦芒。
还是之前说的那一句话,林黛玉是不会无缘无故乱怼人的,在刘姥姥二进大观园时,众人与刘姥姥一起行酒令,林黛玉那时一时嘴急,便说了“良辰美景奈何天”之类出自《牡丹亭》和《西厢记》的语句,《牡丹亭》、《西厢记》在后世算是文学经典,但在此时却不为主流所认同,还是贾宝玉托茗烟从外边偷偷带进来的,若是被贾政知道了贾宝玉看这些书,保准会一顿好骂,而薛宝钗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把林黛玉拆穿,也肯定会让她极其的难堪。
但薛宝钗那时却不动声色,事后才把林黛玉拉到了一边,方点破了她看“小黄书”的事情。
林黛玉那时则是羞得满脸飞红,搂着宝钗满口央告,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了。
之后,薛宝钗又谆谆劝导,向林黛玉说了许多话语,总体意思便是:“女孩子家只该做些针线纺织的事才是,偏又认得了字,既认得了字,不过拣那正经的看也罢了,最怕见了些杂书,移了性情,就不可救了。”
林黛玉从小父母双亡,又无姊妹兄弟,长了十五岁,竟没一个人象薛宝钗这样教导过她,因此大为感动。
所以从那之后,林黛玉再没于人前人后用刁钻的话语讽刺过薛宝钗,两人这才算是真的亲如姐妹了。
大家又坐了一会,闲聊了半响方散,宝钗起身相送。
刚要出门时,刚好有个小厮迎面走来,向各人行礼后笑道:“原来宝二爷真的在这里,我们薛爷回来也有半月了,想要置办酒席,正四处寻你去赴宴呢。”
宝玉想了想,觉得去会一会薛宝钗的那位哥哥、“呆霸王”薛蟠也好,于是他便与林黛玉跟薛宝钗告辞了,与小厮一道往薛姨妈、薛蟠住的梨香院走去。
薛宝钗现在并不与她母亲、哥哥住在一处,而是跟贾宝玉、林黛玉、以及迎春、探春、惜春等人一同住在大观园内,这大观园是元春省亲时建的,耗费了不知多少银两,但元春却只来过一次而已,为了避免白白荒废了,元春便下了凤旨,建议让贾宝玉等人搬进大观园来住,好互相督促学习。
往梨香院走去的路上,宝玉回想起了林黛玉与薛宝钗二女,端的是各有千秋。
林黛玉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几分。
薛宝钗则罕言寡语,人谓藏愚,安分谁时,白云守拙。
一个能做一生中难得的知己,另一个则可为天然的贤妻伴侣。
男人面对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女子时,又该选哪一个才好
第545章 猪队友太多
第545章猪队友太多
“重帘不卷留香久,古砚微凹聚墨多。
月上忽看梅影出,风高时送雁声过。”
宝玉刚踏入梨香院时,便见到一个袅娜纤巧的女子,在院中一手扫着落叶,一手拿着卷书籍,神态专注而痴迷的诵读着上面的诗句,给人一种极为温柔安静的感觉。
宝玉见此女眉心出有个米粒大小的一点胭脂痣,便知她是薛蟠的小妾香菱。
这香菱的身世也是惨,她本名叫英莲,是甄士隐的女儿,从小便生得粉妆玉琢,乖觉可喜,很得甄士隐的疼爱。
谁知到了她五岁时的元霄佳节,被家仆抱去外边看灯火,却就此被人贩子拐走了。
到了长得出落标致之时,人贩子先是把她卖给了个叫冯渊的人,接着又把她卖给了薛蟠,想要吃两家的钱。
后来薛蟠竟把那冯渊打死了,霸占了香菱,薛家这才因这事搬来了京都这边。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当初审判薛蟠打死人一案的人,名叫贾雨村,此人曾经一度十分的落魄,最后还是靠着香菱她爹甄士隐给的资助,才有盘缠进京赶考,一举高中。
只不过贾雨村在得知恩人之女流落到那那般地步后,全程没有多过问她一句。
……
“香菱,你又在读什么诗”
宝玉走了过去后笑着问道。
香菱这才抬起头来,见是宝玉,便笑道:
“在读陆放翁的诗集呢,林姑娘那边有空吗我等会要去请教她。”
香菱本是书香门第出身,可惜自幼便被人贩子拐走了,根本不认得多少字,吟诗作对更是不能。
但薛蟠去江南行商时,一走便是大半年的,香菱也不用再服侍他,便搬到了薛宝钗的那里去住,因羡慕大观园内众女的文华,便央求薛宝钗与林黛玉教她作诗。
薛宝钗只粗略的教了她一些,主要香菱主要还是在跟林黛玉学,甚至在口头上拜了林黛玉为师。
香菱学诗,比任何人都要狂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诗词之事。
不过现在薛蟠回来了,她便不得不又搬出了大观园,要做许多琐事,没法全心全意的学习了……
宝玉跟香菱说了林黛玉现在有空,让她去跟林黛玉说些话也是好的,
两人正说话时,却见里边门帘掀起,走出个体格稍壮,脚步却有些轻浮的男子来。
“宝兄弟,既然来了为何傻站在那里人早都到齐了,就等你了!”
此人便是薛宝钗的哥哥薛蟠了,他与宝玉说话后,便又挑眉向香菱劈头盖脸的怒骂道:
“还不快去后厨那边叫人把酒肉端过来真是的,出去大半年回来,整个人都呆了一样!”
香菱不敢反驳,放下扫帚后匆匆跑开了。
自从香菱做了薛蟠的小妾后,轻则被他大骂,重则少不了一顿棒打,万幸的是常有薛宝钗帮忙护着……
宝玉随着薛蟠进了屋时,见里面有几个是随薛蟠一起南下行商的,另外柳湘莲这位薛蟠新结的义兄弟也在。
宝玉便问:“为何不把琏二哥也叫来”
薛蟠坐下叹声道:“他最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今天一早又往平安州去了。”
宝玉眉头微皱,他那大伯贾赦到底在平安州里图谋什么为何要接二连三的派贾琏去那里。
而且昨天他刚跟贾琏说了尤二姐之事,都还没办妥了,他这便又一声不响的走了,实在令人不安心。
宝玉觉得,这里边肯定有什么秘密,他那大伯贾赦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人,或许在进行着某种肮脏的权钱交易也不一定。
可惜的是原著前八十回并没有明确的交待,只说是“机密大事”,
倒是在程高本里,贾府被抄家时的罪名中,有一条便是说贾赦私通平安州官员,倚强凌弱的。
只是那毕竟是续书中的情节,只能算是一种合理的猜测,并不能做准数。
宝玉想着平安州之事,又想着王熙凤那边的棘手事,再看着眼前这位大放厥词的呆霸王,不由的感到有些心累。
这些亲戚,没一个是省事的主,都在不停往“骆驼”上加稻草,
偏偏他们几家人连络有亲,是一损皆损,一荣皆荣的关系,平时互相扶持遮饰,俱有照应的,根本摆脱不掉。
比如当年贾雨村判薛蟠打死人一案中,有人便给他送上了一本“护官符”去,
那“护官符”上面,皆是各地大族名宦之家的谚俗口碑,其口碑排写得明白,
其中的头四句便是:
贾不假,白玉为堂金作马。
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金陵一个史。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金陵王。
丰年好大雪(薛),珍珠如土金如铁。
其实这未尝不是皇帝最终要动贾家的原因之一,四家人做事也太张扬了些,都被人明明白白的写在“护官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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