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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开国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雁九

    黑猪旁边,还有个独轮车,上面是半麻袋小米,百十来斤,这是霍大伯家家所有的粮食,已经放出话去,等饭后也跟着分了。

    人老成精,又是经过世事的,之前没有想到,方才也能明白危局所在。

    绝处逢生不外如是,不管是霍姓人,还是牛姓人,大家脸上都挂了笑。

    两口大锅的水煮沸,仓房里的杀猪案已经搬出来,可以杀猪了。

    杀猪的家伙事,大砍刀、小砍刀、尖刀、刮刀,早已经摆好,接猪血的木盆也洗净。

    在十几双眼睛中,都定在霍宝身上。

    霍宝面不改色,已经心如打鼓。

    这……虽是屠家子,可因为被爹娘宠爱,生怕人小惊了魂,十岁前连杀猪也没有看过。十岁后,看过了,可也只是老爹旁搭手,自己上手还真是头一回。

    可能是因为霍宝喂了两月的缘故,这头猪半点也不怕人,“哼哼”抬起脑袋,来蹭霍宝的腿。

    换做其他人,少不得因为是自己喂养过的,纠结几分“猪猪那么可爱,为什么吃猪猪”,到了霍宝这里,满脑子都是猪苦胆、猪肺,又想起“红烧排骨”、“小炒肉”。

    肚子里又有反应了,早上吃的那大半锅粥消食的差不多了。

    按照前两天的征兆,这饿了肚子就体虚。

    霍宝不敢再浪费时间,拿起杀猪刀,放血、刮毛、开膛、破肚,剔骨,分肉。

    大家开始说着笑着,不知何时没了声音,满院子只有砍肉、砍骨头的声音。

    开始动刀时,霍宝动作还有些生涩,约到后来又流畅,紧绷着小脸,不知不觉带了几分杀气。

    霍宝的动作越来越快,不快不行,手中的砍刀已经越来越重。

    砍完最后一块大骨,猪肉也分成拳头大小的块,霍宝额头已经汗津津,脸色有些泛白。

    霍五站在人群中看着儿子累了,见状招呼道:“好了,好了,差不离就行,快回屋歇口气儿。”

    霍大伯也劝,霍宝扫了眼地上盆里猪肠、猪肚之类“白下水”,立时做听话的样子,放下了刀洗手要回屋,还不忘招呼老爹与霍大伯。

    杀猪可以,翻肠子倒粪是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

    等霍宝起身,猪血、净肉、红下水、白下水,已经分成好几盆。

    七十来斤的活猪,出了十三、四斤骨头,二十七、八斤净肉,还有十来斤的下水。

    猪苦胆与猪肺两样,单独放在一海碗里。

    霍宝还惦记炮制猪苦胆之事,要去端碗,霍五已经拿猪苦胆,直接放嘴里,直接吞了进去。

    “爹快吐出来!”霍宝吓了一跳:“这要焙干磨末吃的,不是生吃的!”

    “哈哈,进肚就行了,不用费事儿!!”

    “……“

    霍宝怕老爹再惦记生吃猪肺,忙提了猪肺送到厨房挂好。

    霍五开口嘱咐灶台边的几个妇人道:“好好收拾白下水,两口大锅,一口炖肉炖骨头,一口炖下水汤。”

    “霍五叔放心,我们定妥妥的。”一爽利妇人痛快应着。

    等进了堂屋,霍宝等不得长辈先坐了,就快走两步,扶着一凳子坐了,倒是将两个长辈吓了一跳。

    “累到了”霍五满脸满眼心疼,心中生出几分悔意。就算儿子长了力气,可到底还是个孩子,应该自己上手的。

    霍大伯则是看到霍宝揉着肚子,又几分猜测




第四章 狼,来了
    霍宝没有用海碗装粥,也学着大家直接用尺半的盆来盛粥。

    一口五花肉吃下去,口齿生香,这就是幸福的感觉。

    等到霍宝吃完肉,还没有喝粥,不少人已经吃完第一轮,猪下水也炖好了。

    猪心、猪肝、猪肚、猪肠、猪血,都切碎混炖,浓郁的脏器味,可这也是肉。

    除了妇孺与霍大伯,其他人都盛了下水汤,吃的喷喷香。

    霍宝连肉带粥大半盆下去,肚子里三分饱,询问了一圈,大家都不再添粥,霍宝就将剩下的小半锅粥都给包圆了。

    大家看得瞠目结舌,因为这已经是四、五个青壮的饭量。

    之前羡慕霍宝力气大的,眼下也不怎么羡慕了,这般饭量,谁家供得起

    大家真是敞开了肚皮,两大锅吃食,吃的涓滴不剩,个个吃了个肚圆。

    吃饱了就犯困,大人还罢,眯着眼回味肉香,两个童儿已经趴在娘亲怀里,打起小呼噜来。

    就连霍宝,也有些打盹。

    霍五见了,低声跟霍大伯说了一声。

    霍大伯开始分粮,大家立时都瞪大眼睛,清醒过来。

    霍大伯拿来的小米共有九十七斤,打算分给众人。

    霍五家原本十五斤,煮粥用了两斤,还剩下十三斤,霍大伯又让他拿回去了。

    “合在一处,你们父子两个还得跟着大家伙一块再分一回,里外差不了几捧米,折腾什么”

    除去霍五父子之外的十九人,男丁算整份,妇孺算半份,正好分十六份,每份六斤小米。

    剩下那一斤,霍大伯也没留,每人半斤,分给两个孩子。

    大家抱着粮食,狠狠地吸两口米香,脸上都带了笑。

    六斤小米,省着吃能吃大半月。

    等到下了雨,野菜出来,这饥荒就算熬过去了。

    霍宝摸着肚子,脸上也带了笑。

    “饭桶”怎么了

    当饭桶挺好的,吃饱喝足,浑身是劲,现在要是有石头,霍宝都想举起来走两圈。

    肉也吃了,粮也分了,大家与同霍五、霍大伯说了声,抱着粮食,提了桌子凳子回家。

    霍大伯爷孙、那瘦子同他傻子哥哥没走,几个小的见霍家水缸空了,往后院水井打水去了。

    霍大伯则忍不住对着堂弟夸侄子。

    “小宝这孩子,处事公道,有仁心,跟咱太爷一样一样的。”

    “那是当然,也不看是谁生的!”霍五得意洋洋:“打小就大气,不跟别家孩子似的护食,买包糖瓜给他,也是等他娘吃一颗,给我一颗,自己才放嘴里一颗。”

    这是炫耀大气不是炫耀儿子孝顺吗

    霍大伯磨牙,霍宝则摸了摸鼻子。

    老爹是“儿吹”,一天三遍的夸自己,还真是羞涩。

    石头、虎豹兄弟挑水回来,也都瞅着霍宝笑。

    如此亲子时间,却是变故恒生,院外传来各种呼叫声

    “杀人了!”

    “啊!”

    随着喊叫声,门口连跑带爬进来一人,半身的血,满脸惊骇。

    霍大伯吓了一跳,还来不及说话。

    霍五已经快走几步,拿起杀猪刀:“有流民来了”

    霍宝也跟着过去,拿了两把大砍刀,护在老爹身前。

    “是官兵!见人就杀!”

    话音未落,“嗒嗒嗒嗒”后边已经涌进来六、七个提着刀的官兵,衣帽不全,却个个凶神恶煞模样。

    “哈哈,这院里还有六、七来个呀,人头够分了!“

    “在外跑了两、三天,有这些泥腿子,总算能交差了。”

    霍五变了脸色,回头对众人道:“这些畜生是匪兵,要杀人头冒功!”

    不用霍五说,霍宝已经知晓这些人不是人了。

    两个后到官兵,腰间湿湿嗒嗒、挂着的不是别的,正是两个还滴血的人头正是刚才还一起分肉吃的村民。

    霍宝眦裂发指,伸手将两把砍刀丢向官兵,并不是失智冲动,而是明白“先下手为强”。

    “熬!”

    “啊!”

    大门口本就不宽,八、九人挤在那里,这两把砍刀又是无差别的,自然是砍了个正着。

    几个没伤着的官兵提刀上前,霍宝又举起两尺宽、六尺长的杀猪条案狠砸了过去。

    “哎呦!”

    “怎么回事”

    又倒地一串。

    霍五将杀猪刀往儿子手中一塞,示意他上前,自己捡起一把砍刀,护在一边。

    霍宝握着尖刀,小脸绷得紧紧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老爹说的对,这些杀良的匪兵是畜生。

    畜生,该杀。

    霍宝上前,一刀一个割喉。

    前两个手生,不是割了好几刀,就是闪避不及冲了满脸血。

    腥气令人作呕,霍宝心中打颤,却晓得自己要狠下心来,才能护得住自己同老爹。

    都是人形怪,怕个毛啊!

    须臾功夫,九个匪兵,就只剩下一地尸体。

    霍宝站了起来,满身满脸的血。

    众人都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望向霍宝的目光中带了惊恐。

    霍宝绷着小脸,见状越发焦躁:“都杀到眼前了,还不快拿刀!外头还有人等着救呢!”

    瘦子拉着傻子哥哥过来,捡了两把刀,一人一把。

    霍大伯、霍石头也过来了。

    剩下求援那人装鹌鹑,不动也



第五章 九与十二
    外来的二十一个匪兵,全部毙命。

    南山村二十一人,死七人,重伤一人,轻伤三人。

    躲过了天灾,却死在**上,惨死者难瞑目,幸存之人也只剩下绝望。

    杀人者死,杀官兵形同造反。

    造反,连坐!

    “陵水离咱们村只有三十里,这些畜生不会只有一拨,贼老天,村里不能待了,大家都回去收拾东西,衣服、吃食、菜刀这几样都拿了,孝服也换了,在外头行走犯忌讳,半个时辰后来回来集合,乐意一起走的就一起走,另有投奔处的也过来同大家伙儿道个别!”

    霍五早年在外闯荡,有几分见识,拿了主意

    大家都没有什么主意,有人做主,就都老实听了,游魂似的离开了。

    只那重伤者,是霍五的族侄,躺在霍家院子里,胸腹挨刀,腿筋也被砍断了,别说是逃亡,就是送到医馆,也只能等死。

    他显然也明白自己处境,不舍的看了眼妻女,满脸祈求的望向霍五。

    他没有目睹小族弟发威,能托付的人就只有为人豪爽仗义的族叔了。

    “五叔,五叔……”

    “放心!”霍五正色应下。

    那妇人听着话头不对,拉着女儿跪在丈夫面前,哭求道:“别,别留了奴一个……别留奴一个……这半年爹娘、大娃、二娃都走了……你不能走……别丢下奴同妞妞……”

    那伤者面上多了红晕,眼见是回光返照。

    妇人浑然不觉,还带了欢喜不已:“不流血了,要好了,要好了……”

    这夫妻死别场景,霍五不忍相看,招呼霍宝回屋。

    “小宝,莫怕,不想杀人,就要被杀,只能选一个,换谁都只会选头一个!”霍五担心儿子,小心劝慰道。

    “爹,我不怕!我就是……就是心里烦,不想遇到这些该杀的人……”

    遇到了,该杀就杀;遇不着,就更好了。

    霍宝不去想那些人的脸,可刀锋割破人皮的动静却好像一直在耳边,让人毛骨悚然。

    霍五心疼坏了,十三岁的孩子,杀猪都硬着心肠,更不要说杀人。

    可再疼儿子,他也晓得,这世道养儿如羊不如养儿如狼。

    “来,跟爹看好东西!”霍五没有再说别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带儿子进了里屋。

    父子两人移开床,抬起地上一块木板,霍五提出一个一小两个匣子,小的不过巴掌大,大的有四五尺长。

    小匣子打开,金灿灿的,是两枚金饼。

    霍宝瞪目结舌。

    虽早就晓得老爹有点家底,要不然不会直接允诺给大家买粮,可也没想到会这么丰厚。

    “在外头闯荡了十几年,不攒点东西怎么好意思回乡!”

    霍五面上带了得色,说话之间,又打开大匣子,里面是一对紫铜色物件,上面放着两本册子。

    霍宝早年跟着村里的老童生开过蒙,认识字。

    两本册子,薄的记的是《锏九式》,厚的书名是《第五军略》。

    第五帅是传说中的人物,前朝名将,在叛军围城、八方无援时死守樊城六年,最后以身殉国,兵器是紫金四棱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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