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开国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雁九
尤其是这样未婚夫横死的,少不得要被说声“命硬克人”。
再说她是霍五最器重的堂侄孙的前未婚妻,谁家敢冒着让得罪霍家不快的危险与王家论亲
世人看来,望门寡也是守寡,要是有志气的闺女当直接守节才是。
可是对于一个豆蔻之年的姑娘来说,未免太过残酷。
王家就这一个独女,自也舍不得让女儿守节,才顺水推舟帮着安排了之事。
霍五已经卖了王家一个好,就不吝惜再进一步。
等到王大姑娘跟着父母来送殡,霍六婶已经得了霍五嘱咐,直接拉了王大姑娘的手,道:“好姑娘,老身爱的不行,只是我命薄,没有这么个好孙女……”说着,对着王太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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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啥都能祖传
残冬已逝,春回大地。
南山村的农人经过去年春夏大旱与秋疫,早已经是口粮殆尽,就等着春时。
春来雨至,万物萌发,野菜能添肚子,春播是新一年希望。
立春,无雨。
雨水,无雨。
惊蛰,无雨。
春分,依然是无雨。
地里空,肚里空,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焦躁,一天比一天绝望。
“呼……呼……嗷……噜……嗷嗷……”
村口霍家的小院里,一头捆起来的半大黑猪叫声凄厉;小院门口,三三两两的,聚了十几号人。
大家都是差不多的装扮与神情,白麻衣裳,神色呆滞,眼睛不由自主黏在黑猪上,眼神十分狂热。
目光若真似刀,只怕早已将黑猪剁成饺子馅了。
不管与霍五家远近亲疏,人人眼睛都冒了绿光,肚中“咕噜噜”如雷鸣。
霍家要杀猪了
杀猪,有肉吃!
霍家堂屋。
霍大伯对大门外的变化浑然不觉,正苦口婆心劝堂弟:“老五,这不年不节的,说杀猪就杀猪啊!如今这光景,大家连米都吃不上,谁还舍得花钱买肉那猪才多大你留一留回头长成了往县里卖,能换多少口粮!小宝性子熊,你还不拦着,可不能这样惯孩子!”
“谁熊我儿熊!咳,我儿才不熊!满村里数去,哪儿有比我儿还伶俐乖巧的!”
霍五大病初愈,瘦得两腮凹陷,一瞪眼却仍是一股子凶悍之气,尤其说到了儿子,护犊子的他更是要与人拼命一般。
“咳咳咳咳……”这一着急,一口气上不来,更是惊天动地的咳嗽。
霍大伯慌了手脚,连忙给他拍背,改口,“不熊,不熊,随了你的根子,那是最伶俐的,可疼孩子没这么疼的……”
“咳,这么好的孩子,我干什么不疼就说这些日子,这里里外外的活儿哪一件不是小宝做的,他娘去了我又病了,这小半年给他累得都瘦了……”
提到亡妻,硬朗汉子一直挺直的背佝偻了下来,语气也变得柔和低沉。
“搁在别人家十来岁就下大田,小宝都十三了,干点儿家里的活儿怎么就累瘦了他”
“小宝打小儿灶都没烧过,可你看,我病这俩月,他端屎端尿没半点儿嫌弃,做饭熬药样样都上手了!你说村里哪个比得上他孝顺有这么个孝顺儿,弟弟舍不得闭眼,逆了老天也挣命活下来!”
霍五说着说着,红了眼眶,可声音再次抬高起来:“咳,今儿别说杀猪,就是我儿想杀人,他老子也乐意递刀!”
“……”
霍大伯直勾勾看了他半天,最终也只叹了口气。
久病床前无孝子。
霍大伯的老妻也是年前时疫没的,儿孙不是不孝,可还比不得小宝。
想起日子好好的,一场时疫下来,家家挂白,堂兄弟各有伤怀。
堂兄弟两个口中的熊孩子小宝,此刻离的不远,就在隔了半条街的霍大伯家。
个头高挑的少年,唇红齿白,相貌周正,一身白麻布衣衫浆洗的十分干净,比起村里泥猴似的小子们,显得格外整齐清爽。
霍宝没有进屋子,而是站在院子里,仰头看着东厢房。
东厢房外搭了梯子,梯子顶上,一个长手长脚的少年正在小心翼翼的揭瓦。
等两片瓦揭下来,好好的屋顶就多了一块补丁。
这上房揭瓦不是别人,正是东厢的主人,霍大伯的长孙石头。
霍宝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大侄子的新房,新娘子还没娶进门呢,就这么破相了。
可村里多用的都是竹瓦,自家也不例外,就石头去年新造的新房是土瓦片。
石头没有直接下房,探出脑袋问道:“宝叔,两片够用么”
霍宝想了想,这瓦片要在火上烤,谁晓得禁不禁用。
“那就再来几片,过些日子我去县里再买来补上!”
“不用不用,就几片瓦,让二叔捎回来就行。”
霍大伯的次子,石头的二叔住在县上,是布店的掌柜,每月都会回来两、三回。
没一会儿,石头抱着一叠瓦片下来,倒是实诚人,足有十来片。
霍宝想要接过来,石头忙侧过身:“都是灰,别脏了宝叔衣裳。”
霍宝也不客气:“走,咱们杀猪去,今天吃大肉!”
叔侄两个高高兴兴出了大门,走了没几步,就听到村口传来喧嚣声。
霍宝心中一惊,不会是有流民进村了吧,那边可是自己家,连忙跑了起来。
石头跟着跑,可抱着瓦跑不快,就被甩在后头。
霍家门口,已经打成一锅粥。
十几号人,或是捉对扭打,或是四、五人混战,根本就没有章法,抓头发踹腿,打的尘土飞扬。
霍宝看见撕打的众人没有眼生的,不像是外村流民进村,就松了一口气,可随后看到的一幕,却怒目横眉,飞冲了上去。
斜前方前一人骑人而坐,红了眼的挥拳头,面带狰狞,被身边人拉住胳膊,扭过身子就要乱蹬踹人。
那拉胳膊的劝架的,不是旁人,正是霍宝的亲亲老爹。
霍老爹大病初愈,身体正虚,躲避不及,眼看就要挨上一脚。
霍宝将将赶到,一把抓住行凶者的脚腕,一把扯了那人的腰带,将人高举过头顶,砸向还在旁边混战的人群。
“哎呦!”
“别压我!”
一时之间,竟砸躺下了五、六人。
第三百三十六章 手书一封
霍宝心中难受,却也明白霍五对霍虎的防范。】八】八】读】书,@∞o
霍虎姓霍,只凭着这一点就能在滁州军中弄风弄雨。
要是他不能与霍五父子齐心,那的确不能放在军中。
这样的人,背后还有个不安分的马驹子,真要反骨也让人头疼。
“六叔那边要不要先招呼一声”
霍宝闷声道。
不说别的,只看在霍豹面上,霍宝就不愿意与霍虎关系疏远。
可是人心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要是霍虎想不开,也没有其他法子。
霍五点点头:“你六叔是个明白人……倒是盼着老天开眼,你新六婶什么时候能添上一子,事情就简单了……”
疏不间亲。
霍五自诩与马寨主兄弟情深,可是在他心中马寨主越不过霍宝去,自然也不指望在马寨主心中自己越过马驹子。
“地盘大了,兵多了,倒是没有去年在滁州时有趣!”
霍五跟儿子抱怨道:“之前想着进了金陵就好了,有了立足之地,谁会想到这才是开始的……”
不说别的,只蕲春军与亳州军暗中结盟之事,就让霍五心惊。
幸好提前一步露出端倪,否则真要是真要是等到蕲春军与滁州军对峙时,亳州军这个盟友反水,才是致命一击。
霍宝有些明白什么是“孤家寡人”了。
高处不胜寒。
如今疏远了何止是一个两个
眼下是霍虎,未来是何人
马宅。
马寨主坐在堂屋直运气,他不是爱计较之人,这几日却是被女儿女婿的反应气的胸口疼。
女婿那里不用说了,该明白的时候不明白。
霍五张罗着给霍豹结阴亲,就是为了让霍豹好入祖坟,省的殇亡不入祖地,结果霍虎来了个好祭扫,就另择了坟地,辜负了霍五一片慈心。
还有马驹子那里,与王大姑娘无缘为妯娌,可就算念在霍豹面上,也当出面宽慰一二,却是从头到尾没说什么,反而弄得自己差点动了胎气。+∧八+∧八+∧读+∧书,o
史氏端了一碗茶上来,轻轻放在马寨主身边。
马寨主扯了扯嘴角,接了过来。
待喝了一口,他差点喷出来:“怎么这么苦”
定睛一看,是一盏莲心茶。
史氏面带担忧道:“老爷苦夏,这几日都没胃口,奴就想着莲心茶败败火……”
马寨主苦笑,却领了小妻子的情,一口饮尽杯中茶。
是要败败火,只等着小孙子、小孙女落地,这回可要好好教。
金陵城中气氛沉重,徐州城里的气氛也不好。
方大舅之死,霍五并没有遮掩。
霍五亲自手书一封,外加上方大舅的亲笔画押过的供词,一并派人送到徐州。
徒三看了手书与供词,久久无言。
他自然晓得霍豹是谁,姐夫的侄孙,外孙的堂侄,并不是滁州军领兵元帅,却无人会小瞧。
死了!
代霍宝死了!
方大舅惦记让霍五也认徒勇为义子,就想要借刀杀人杀了霍宝
徒三直觉得寒毛耸立。
如今他内宅一妻五妾,妻柳氏,妾韩氏、小柳氏、jiangshi、卫氏、王氏,其中柳、韩三女都在孝中,卫氏年幼,jiangshi与王氏正值妙龄,如今正得宠。
jiangshi刚刚查出有身孕一个半月,不管是长女、还是长子,这都是徒三第一个骨肉,自是欣喜不已。
方大舅一个空想,就想要害了霍宝,要是人在徐州……
徒三竟有些不敢想。
还有大嫂与侄儿,一个是方家女,一个是方家教养大的……
徒三只觉得嘴里发苦,生出几分忌惮。
徒勇还罢,已经成丁,不在内院,大嫂那边确实他亲自安排在内院。
江平、陈举人在外,神色惊疑不定。
湖州屠城的消息刚传出来,就赶上金陵戒严,亳州军的几处耳目都没有幸免,就断了消息。
江平察觉出金陵有异动,已经私下打发两拨人下去,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邓健屠城之事已经传到淮北,他心中隐隐有些期盼,希望金陵那边霍、邓反目。
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事情全城戒严
还是陈举人这里,因还有族人在滨江,也有人在金陵,传了音讯回来,知晓金陵月初戒严,随后太尉府有丧事。
可是具体如何,也没有头绪。
屋子里的,徒三将两封信都烧了,才唤了江平、陈举人进来。
有方大舅在前,他是真心怕了,不想要有人再搅风搅雨。
此事这么不光鲜,不能拿到台面上说,只能掩了。
他看了眼江平,有些后悔,或许自己不该纳了jiang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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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谈判
袁国真的手书?
马寨主接了看了,倒是并不觉得意外。
泰州白衫举事不到两年,已经反复了两次。
袁家兄弟刚在台州闹事时,江南东道都帅就代朝廷招降过他们。
袁国真降了,得了台州都尉的封号。
等到蕲春军去年七、八月一路东进,势如破竹,占了杭州,袁国真就又反了,依旧举着白衫军大旗。
等到朝廷调来江西兵,夺回杭州府,袁国真就又归了朝廷。
可是等到滁州军南下占了金陵,台州军就派了袁二为使者,依旧是以白衫军自诩。
“这小子,骑墙倒是骑的爽利,就不怕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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