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开国篇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雁九
后者不知是不是破罐子破摔,痛快道。
霍宝叫人拿着丁册再次排查,幼丁冒名九十多人。
这些少年年岁不大,连惊带吓的,就有人哭了起来。
一时之间,校场上不少抽泣声。
霍宝皱眉。
不管什么原因顶替,这些少年都是被家人抛弃之人。
有一遭,就有第二遭。
原本他并不打算扩充童兵,此刻却有些不忍,就吩咐霍豹:“先带着吧,总不能不管。”
至于之前出列的单丁、老丁等五百来人,霍宝并不没有叫人立时放归,而是暂时编入一营。
就算要放归,也是打下庐阳后。
剩下那两千五百新丁,邓健做主,直接分给水进一千,自己留了一千五,皆大欢喜。
慎县新丁稀里糊涂,知晓大营变故,却也不知晓是慎县换了主人。
……
慎县知县,被“请”到大营时,欲哭无泪。
这连个动静都没听到,慎县就失了
他四十来岁,带了儒雅,不似官员,倒像是书生。
想着这些日子的动静,慎县知县强做镇定:“不知尊驾是水师哪位将军名下”
邓健桀骜,并不冒名:“我乃滁州邓健!”
慎县知县闻言,只觉得眼前发黑。
邓健之名还不为世人所知,可滁州军却是淮南道各州府闻名。
白狗子,白衣贼,白衫军,说的都是滁州军。
滁州已是教匪割据自立,不是朝廷治下。
巢湖水师上岸,与滁州白衫进庐州,性质截然不同。
这真的是“失土”之罪,罪不容诛。
滁州白衫,又以“杀官”闻名。
慎县知县脸色灰败,怆惶四顾,别无生路,只觉得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霍宝在旁道:“庐州知府作甚要毒杀老都统征丁围困巢湖水军”
那知县闻言大惊:“知府毒杀老都统此话何来不是于副都统谋逆,毒杀老都统知府大人别无他法,只好围困水师,让他们交出凶手。”
这老都统是当世名将,袍泽兄弟遍及朝野,有个结拜兄弟不是别人,正是皇后之父,当家国丈。
如今惨遭横死,知府怕受牵连,才全力缉凶。
霍宝道:“这就是庐州知府对外的交代老都统已经上了致仕折子,保举于副都统接任,于副都统有甚必要多此一举老都统是在知府衙门赴宴后毒发身亡,知府这样说辞,未免有‘贼喊捉贼’之嫌……”
慎县知县听了,心中生疑。
知府大人这次“缉凶”未免太尽力。
除了州府守军大部分调动,另从其他五县调兵。
一万多人马,尤嫌不足,还大张旗鼓征丁。
若不是如此,慎县不会防守不足,轻易被滁州军占了。
这知县将知府恨上。
“用步卒拦截水师,又不征船,瞧着倒像是虚张声势,借着名头征兵。”慎县知县直言道:“怕是知府大人有了贰心,另有谋划!”
霍宝道:“庐阳还有多少守军”
这知县神色纠结,终究回道:“知府在北关大营,带了五千庐州兵,庐阳守卒,约有千余……可是庐阳也在征兵,不知城里新丁几何……”
这倒是与霍宝所料不差。
邓健瞪着那知县,道:“未来三日,慎县戒严……你若求活,好好安民为要;若要求死,可另荐他人!”
慎县知县的闻言一噎。
好死不如赖活着。
若能活,谁愿求死
“谨遵将军号令!”
这知县很知眼色了。
……
庐州府治所庐阳,是大城。
城墙高大。
就算晓得守军空乏,可“诈城”变数太大。
就有水进带了一千精兵,变装成百姓模样,分散开来,当天下午陆陆续续潜入庐阳。
至于霍宝,则是邓健扣下。
“若是一县一地,都要你拼命厮杀,那你爹麾下还要我们这些人作何用你跟在我身边,就老老实实的,再要行慎县之事,就直接回滁州去!”
邓健态度十分坚决。
霍宝也知之前之事任性,知错就改:“表叔放心,侄儿以后会多听长辈安排。”
刀枪无眼,战场上变幻莫测,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
霍宝是霍五独子,他要是有闪失,滁州军后继无人,说不得就要分崩离析。
霍宝说到做到,将童兵交由霍豹率领,自己跟在慎县知县跟前,查看田亩册子与田税册子。
慎县土地肥沃,可良田大多集中在士绅大族手中。
这些人家的土地,很多免田税。
因此慎县税收并不算富裕。
“开荒免税三年,河道湖边淤田同例,怎么这些田过了三年,依旧无税”
霍宝拿了册子,指了不解之处问慎县知县。
“这些田,挨着巢湖,划归各县,可实际上归属于巢湖水师,是水师家属的屯田。”慎县知县道。
霍宝听了,又指了指另一处:“都说庐州三山三水三分田,我观慎县,境内并无群山,可这册子上怎么有这么多山地、林地”
山地、林地并不免税,只是税极少,与田税天差地别。
慎县知县涨红了脸:“下官到慎县三年……这些山地、林地是之前登记的……”
霍宝心中有数,这是地方士绅勾结之前的官员将良田登记成山地、林地,以求免税或减税。
白衫军就算经营庐州屯田,也不好名正言顺夺了士绅百姓良田,这淤田与
第一百六十四章 我要为帝
邓健挑眉道:“你们知府说老都统是于副都统毒杀,巢湖水师盛、于、安三位指挥使,却说老都统赴了知府宴请后中毒身亡,到底是谁下的毒,本将军也想知晓!”
“信口雌黄!安家与于家是姻亲,蛇鼠一窝,盛指挥却是忠良,怎么会说这些”那庐州通判怒道。
“陪老都统赴宴的是盛指挥,回去如此告诉于、安两位的也是盛指挥……莫非这盛指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当着水师上下指证庐州知府,又当着知府的面指证于、安两位将军”
堂上立时一静。
庐州通判喘着粗气,面上惊疑不定。
庐州同知却是望向邓健、水进等人,眼中带了惊骇。
这些是什么人
此话是何意
若真是如此,岂不是说盛双刀弄鬼,将知府与巢湖水师玩弄于鼓掌之中
那老都统之死,是不是与此人有关
邓健难得说这些话,就有些不耐烦。
堂上立时冷清下来。
气氛有些尴尬。
霍宝补充道:“今年正月弥勒教右hu fa寿天万在河南事败回乡,途径巢湖,送寿天万过江的正是盛双刀……寿天万五月在湖北举事,七月在蕲春称帝,拥兵十万,国号‘大庆’……”
那庐州通判还在嘴硬:“蕲春离庐州千里之遥,盛指挥弥勒教出身,总所周知,就算曾送人过江,又如何”
“金陵水师未动,那陈列在巢湖南口在官船出自哪里”
庐州同知不知兵事,听着混沌,庐州通判却是明白过来,脸色涨红。
“知府这样征兵,不计后果,两位大人就没觉得蹊跷”
“水师势大,征兵是为了防水师上岸劫掠……”庐州同知喃喃道。
霍宝道:“水师入江只有一个出口,可上岸有十几条出口,知府可曾分兵驻守不说别的地方,就是庐阳,水师北上出肥水,一个时辰就能到庐阳……若是巢湖水师上下真有反心,早就打上庐阳,知府此举,不像是围剿巢湖水师,更像是逼迫巢湖水师!”
庐州通判看着霍宝怒道:“尔等今日上庐阳,竟不是夺城杀兵都做下来,还装什么无辜”
霍宝挺了挺胸脯道:“我等,滁州邓将军麾下,受巢湖水师于副都统恳请,随邓将军前来援手!”
庐州同知之前已经听出不同的,有所猜测,并不意外。
庐州通判却是大惊,却是不敢像之前那样破口大骂。
之前以为是巢湖水师,杀死老都统的敌人,杀到庐阳,大家没有活路。
这是滁州兵……与庐阳没有仇怨,是不是可以求生
邓健眯眼看了看庐州通判,原本打算杀一个、用一个,这家伙又萎了。
邓健不搭理这庐州通判,只对那庐州同知道:“未来三日,庐阳戒严……你若求活,好好安民为要;若要求死,可另荐他人!”
还是在慎县时的老话。
这庐阳同知颇为意外,起身拱手,带了真心实意道:“谢将军宽容,下官定竭尽心力,不敢懈怠!”
谁能想到,传说中杀官成性的滁州白衫,还给人选择的余地。
人家并不勉强,求死求活,任君自选。
都是朝廷官员,通晓律法,自然晓得“失土”、“从逆”是什么罪名。
庐州同知很是敬佩滁州那殉城的知州与知县,只是人都有贪生怕死之心,他也只能是敬佩,却不愿效仿。
各地都乱了。
一地知府都开始结兵存贰心,还是苟活吧。
……
庐阳城里,已经是鸡飞狗跳。
四千人马散下去,分了二十个二百人队,用知府衙门的差役带头,东西南北,四城大搜。
明面上的幌子,是搜查逃犯。
实际上是摸清各家青壮、收缴各家兵器,更深一层的目的是搜查弥勒教徒,找到寿天万在庐州的卧底。
首选的二十户人家都是庐阳士绅巨贾之家。
水进亲率二百人,去的就是庐阳士绅之首的乔家。
乔家有子弟为京官,虽不是堂官,却是御史。
就是庐州知府,也不敢开罪乔家。
不过乔家素有善名,当年巢湖水贼作乱,地方不宁,朝廷派兵征讨,僵持不下,还是乔家老当家出面,说服几路水匪,应了朝廷诏安。
此次老都统横死,庐州知府陈兵北关,最难受的就是乔家。
不用想也知,朝廷追究下来,曾经说服于、盛、安等人招降的乔家,少不得要受牵连。
乔老爷子惶惶难安,已经卧床不起。
乔家上下,本就如惊弓之鸟。
这被团团围住,更是唬的不行。
乔老爷子拄着拐杖出来,看着水进与身后兵卒。
为了少生波折,今日奉命搜城这些人,穿的都是官兵服饰。
乔老爷子看着水进眼生,斟酌着怎么相问。
水进已经举了牌子道:“奉命搜查逃犯与教匪……还请诸位配合,窝藏者以同罪论处!”
乔老爷子道:“可是通判大人下令”
水进点点头。
乔老爷子示意儿孙们安静。
五十滁州军不动,剩下众人进了大宅。
三路五进宅子,一百多人下去,搜了小半刻钟。
内宅妇人早已惊动,老太太穿着诰命服侍,将年轻媳妇与孙女都拢在身边,这是要防着官兵作祟,用这身服侍来护人。
不想兵卒进来的匆匆,倒像是真的寻人,重点搜查都在箱子、床下这种能藏人的地方,并没有惊扰女眷,也没有顺手牵羊偷窃私财。
老诰命狠松了一口气,忙叫人传话给前头,勿要阻拦,是真的在搜查要犯。
只是隔着“官兵”,那管事娘子带了畏惧。
乔老爷子见了,心下一颤,招呼人上前:“可是老太太不舒坦”
那管事娘子道:“老太太没事,是见官爷们行事清廉,让老爷、大爷预备些茶水钱,莫要让官爷们白辛苦一场……”
乔老爷子听出老妻话中之言,这是搜过正院,秋毫无犯之意。
真的是在搜逃犯与剿匪
这般大张旗鼓
乔老爷子越发悬心:“大人,是何人在庐阳作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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