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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吧,少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雁九

    霍顺黑了许多,留着短须,看着比去年老了好几岁,精神头却好,嗓门都洪亮几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霍大伯拍着儿子肩膀,忍不住老泪纵横。

    霍五带了欣喜。

    去年霍顺遭遇大变,妻女俱丧,整个人都颓废了。

    后来报了仇,他也是打心里仇视白衫军。

    可这天下的白衫军又同,霍家人就这几个人,总不能再分作两伙儿。

    霍五为了解他心结,让他成立监察队,监察滁州军军纪。

    等到后来,原滨江知县负责了这一摊,霍顺就被霍五塞过去过了个学生,跟着老和尚学习法学。

    不过随后霍顺就奉命往辽东去,这一走就是十个多月。

    如今脱胎换骨一般,也算是没有白磨炼一场。

    霍家这边父子、叔侄相见,林家那边亦是骨肉团圆。

    同霍家这边其乐融融相比,林家那边就有些尴尬。

    之前与霍顺站在甲板上的中年文士,不是别人,正是林师爷之子、林瑾之父林清文。

    可是他并没有跟在霍顺身后下船,而是返回船舱,又扶出一人。

    一个妇人,布衣荆钗,四十多岁年纪。

    瞧着这情形……像是夫妻……

    林师爷目光落到那妇人脸上,林瑾则是带了几分无措。

    他幼年丧母,自不会误认这妇人是他娘亲,那是继母?

    林平安则淡定多了。

    养父二十来岁就发配辽东,至今十几年,续娶也是寻常。

    “爹!”

    林清文扶着妇人下了船,才放下妇人,对着林师爷跪了下去。

    当初父子生离,一个是青年,一个是中年;如今再相见,却是一个中年,一个老年。

    林师爷拉起儿子,并没有像霍大伯那样老泪纵横,只是微微红了眼圈。

    他没有急着与儿子叙旧,而是望向那妇人:“是春樱……”

    那妇人忙福了下去:“婢子春樱见过老爷!”

    林师爷欣慰道:“回来就好,这些年多亏你照顾清文了!”

    这是林清文身边大丫鬟,后在林清文成亲后收为通房,林家落难时被官卖,后被人赎买,悄悄送到辽东,照顾林清文起居。

    那妇人带了不安道:“都是婢子分内之事……”

    “爹,至顺五年,儿扶了春樱为继室,未来得及禀告爹……”

    林清文带了几分忐忑道。

    林清文是至顺元年被发配辽东,至顺五年已经是在辽东五年后。

    林师爷点头道:“你们患难的情分,是当给春樱一个名分……”




第三百一十章 想不到的厚报
    霍顺与林清文回来,是霍家与林家的大喜事,也是滁州军的大事。

    尤其是霍顺这里,还带了关外消息。

    当天晚上,霍五就在太尉府开宴,来的都是滁州军众头目。

    除了在杭州的薛彪与在太平府备战的冯和尚,其他人都到了。

    待听说辽东混乱,众人面面相觑,竟然不知是喜是忧。

    喜的是大宁后院都乱了,只有京畿与两广还算安静,这个国家已经乱了大半。

    “成了破灯笼,补不过来了!”

    林师爷带了几分感叹。

    霍五却是与马寨主对视一眼,兄弟俩都带了沉重。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于读书人来说,这句话或许只是一句口号,可是对霍五、马寨主等人,却是验证过这句话是道理。

    大宁皇族虽也是异族,却是受过儒家教化,才会在几十年前凭借着骑兵之厉,尤北到南,推翻了前朝。

    北蛮在辽东崛起,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大宁?

    不能给北蛮崛起时间。

    两兄弟两个默契,心中都有了打算。

    看来还不能松懈。

    “西征”过后,说不得就要“北伐”。

    霍五被北蛮有了防备,就暂时先将北蛮事放下,问起战马之事。

    两人运回来八百战马,外加一百匹种马。

    路上折损了一百多匹,还剩七百多匹。

    金贵的不仅是战马,还有贩马渠道。

    霍顺道:“说起这个,还要感谢宋老大人,辽东那边的马场分为官马场还有私人马场,官马场又分了太仆寺马场兵部马场。兵部马场形同虚设,里面早就没有什么马了;就是太仆寺马场那边,实际存栏数与账面上记的马匹数量也差了好几成……反而是私人马场,后头都是京中权贵,存栏数许多……最后是太仆寺那位场监牵线,从私人马场订了马,这是第一批,后头还有四千二百匹……只是如今马贵,战马十两银子,种马十八两银子……带的金子做了定金,说好了这次去时补尾款……”

    霍五却听出其中不对。

    宋林致仕前是太仆寺卿,与下属有些香火情正常,可是一场监不过是七八品官,说给滁州军牵线正常,要说别的不至于。

    霍顺之前北上任务是有找到贩马渠道这一条,也带了不少金银傍身,可数量有限。

    那私人马场却只收了定金就允许他运九百匹马出来?

    “可打听了,那马场背后是哪一家?”

    “是京城樊国公府!”

    “竟是他家!”

    霍五有些意外,也有些意料之中:“那边可是晓得你是滁州过去的?”

    霍顺不由一怔:“对方是探问了一次,侄儿说是金陵人氏。”

    霍顺六月从滁州出发,中秋前到辽东,当时金陵还在官府治下。

    等到与太仆寺马场场监联系上,知晓官马场的马匹没戏,再联系其他马场,已经是年底的事了。

    霍五摇头道:“你拿了宋大人的引荐信,对方应该心中有数。”

    宋林是滁州人氏,在滁州养老。

    滁州,五月被白衫军所占。

    马寨主摸着下巴道:“咱们俘虏了步健、庞亮,樊国公那边只是装死,倒是背后卖了咱们一个好!”

    林师爷点头道:“庞国公性子护短,要不然不会再长女被慢待后接了女儿大归,又抢了外孙回府,倒是比其他权贵人家更有人情味儿……”

    滁州军也是打听了这些,才在俘虏了金陵水师都统庞亮后,囚而不杀,用他牵制扬州水师都统步健。

    这表兄弟两人打小一块长大,情同手足。

    步健果然存了顾忌,才会在滁州军打扬州时掣肘,败给了滁州军,与表弟庞亮成了难兄难弟。

    霍五爱惜人才,知晓这两人亲眷都在京中,并没有逼迫两人投滁州军,只想等着京中乱了再说用人。

    没想到,眼下竟有这样厚报。

    在座都是滁州军头目,没有外人,可霍五还是嘱咐一句:“辽东事为机密,日后勿要外传。”

    众人齐声应诺。

    不管樊国公是因为孙子与外孙安危示好滁州军,还是对朝廷失望投机,对滁州军来说都是好事。

    这次两艘海船运输了九百匹马,回头船队过去,说不得剩下的四千多匹一两次就能运回金陵。

    就算两成折损,滁州军也能拉出一支四、五千人的骑兵。

    骑兵,加上火器,滁州军还有什么怕的?

    如今东边的常州府、苏州府、松江府,还有西北处的寿州、舒州,五地都在征兵。

    单丁不抽,三丁抽一,五丁抽二。

    等到兵丁征下来,就是十几、二十来万的新兵。

    加上滁州军眼下的二十多万人马,就是三、四十万的兵力。

    大家底气十足。

    “霍顺与宋大人参赞军务有功,需要论功行赏!”

    霍五对马寨主道。

    马寨主点头道:“应该的,尤其是霍顺,奔波数千里,终于功成,当连升三级为千户!”

    滁州军讲究“有功必赏”、“有赏必公”,去年侯晓明、李远两人去常州铁矿探明消息,后追到杭州,为滁州军开通了军械买卖,都是连升三级。

    霍顺去年六月出发,是在滁州之变后,滁州总兵力两万余人。

    霍顺是监察队副手,挂着百户的职,连升三级,就是跨过曲长与代千户,直接是千户。

    如今滁州军二十多万兵马,千户两千多人,千户实不算什么分量。

    可是监察队那边,如今改为监察司,总编制才一千人。

    老和尚这个司长,也不过是五千人副将待遇,手下设左右副手是千户职,如今左右副手都出缺,其中一个就是给霍顺预留。

    大家心中有数,因此听马寨主说是“千户”也没有轻视,反而都恭喜霍顺。

    林清文作为辽东亲历者,也在座。

    霍五想了想,对林师爷道:“林贤弟远归辛苦,先休整几日,过后如何安置,还看先生意思。”

    林师爷道:“他之前在翰林院,也不知这些年荒废了没有?要是没有荒废,让他先在太尉府挂个文书……”

    众人听闻,都有些意外。

    林清文科举征途出身,又是三鼎甲出身,比许多降臣资历都深。

    放出去做个一州执政,或是先给宋林为副手,都是好出路。

    可是林师爷提了翰林院,安排林清文做文书,这是无意让他掌实权的意思。

    霍五心中叹气,道:“不着急,等休整两日,看看清文贤弟意思,咱们如今可是处处缺人……”

    这句话就不实了。

    滁州军并不缺人,缺的是高层。

    林清文学问够了,也做过官,又背靠林家,很不必从底层熬起。

    可是林师爷顾忌也多,林清文早年再出色,如今在辽东流放十数年,行事不算周全,要是冒然高位,除了纰漏就不好了。

    就像在码头上,刚见老父,就先表明扶正春樱之事,就有些不合时宜些。

    不是说让他不念情义,慢待共患难的妻子,而是没有这样这样摆在头里。

    如此一来,让林瑾这个初次见亲爹的元嫡之子如何自处?

    还有当时还有霍家众人在,不是林家的亲朋好友,其中霍五是滁州军之主,与林家有主从之分。

    林清文就算不认主,也当先谢霍五派人北上接人之恩……



第三百一十一章 人团圆
    霍顺的回归,使得霍大伯来了精气神儿。

    之前带了郁气不安,眼下也都一扫而空。

    同霍磊这个长孙相比,霍顺才是霍家长房的顶梁柱。

    太尉府这边的接风洗尘,是公;霍宅摆酒,则是私。

    如今霍家的亲族都在金陵,滨江那边就剩下五服外的族人与管事。

    霍五今非昔比,可也不是任人唯亲之人,真正用起来的亲族,除了霍顺叔侄、虎豹兄弟,就只有霍林、霍柏从堂兄弟两人。

    其中虎豹兄弟是共患难的交情,且是霍五父子照拂提挈;霍顺这里也是出了力气,霍磊借光的多。

    滨江这边的族人,霍林的这一脉先近后远;霍柏那一脉,反而是先远后近。

    不管如何,这一日霍大伯摆酒,霍家几房就都来了。

    南山村诸人不用说,都是堂亲,霍顺自是相熟,给霍六婶请安,给嗣侄霍英见面礼,又摸了摸妞妞的头顶,对霍豹也问了几句。

    对于二太爷这房几人,霍顺之前在滨江也见过;反而是霍洪这一房,霍顺还是初见。

    霍洪是爷爷辈,霍柏、霍椿是族叔、族姑,霍瑞、霍珍是族弟、族妹。

    霍顺三十多岁,亦是觉得十分酸爽。

    他之前就是在布庄任掌柜,待人接物,自是让人如沐春风,片刻功夫就同霍柏叔侄熟悉起来。

    如今他回来,霍大伯最惦记的就说他续娶之事。

    去年三月陵水白衫攻占曲阳,霍顺妻女皆丧,如今已经过了周年,张罗续娶也是符合世情。

    霍大伯有的时候偏执,有的时候也明白。

    作为霍五的亲族,霍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既是都造反了,少不得也会想想日后如何。

    虎豹兄弟、霍洪那边的姑侄、还有霍磊,这几人亲事都是霍五做主,联姻滁州军高层。

    如今到了霍顺这里,霍大伯也没有自专的意思。

    “老二的亲事,就看你这个叔叔的了,他三十好几了,也拖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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