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萧心天下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孙灵力
“众无止弟子听令,韩庭松勾结铁玄盟陷害掌门王沐恩,以下犯上,戕害同门,罪无可恕,我等今天以王沐恩掌门遗愿意志,请各位随我一同诛杀韩庭松这个逆贼!”柳子衿号召大家对韩庭松群起而攻之。
“杀!”
“杀!”
“杀!”
各门派振臂高呼,气势如虹。
“柳子衿!”韩庭松眼看着对方誓不罢休的架势慌了阵脚,“我是无止名正言顺推选出来的掌门,王沐恩自己出走,怎能怪的了我”韩庭松抵赖:“这说到底原来是我无止内部的纠葛,就算你是武林盟主也不能插手!”
“你撒谎,你韩庭松根本就是陷害掌门人的元凶!”一个声音从韩庭松身后传来,所有人都张望着,最后人群中一个人慢慢走了出来,正是孙望山。
“望山,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韩庭松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盯着孙望山。
 
20、破·洛淮鸢
冷九带回的尸体,黑瑞杰认出那是荀千山所为。
“大将军为何如此肯定”
“多年前,本将军曾在北唐府上与北唐信切磋武功,无意间曾谈起过他当年行走江湖的一些逸事,他说过他的好友荀千山的断风剑法乃当今最快的剑,比本将军的破军刀有过之而无不及,还说有机会会给本将军引荐。”原来当年黑瑞杰想求娶北唐蓁时,为了示好,常常去北唐府走动。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多人协助,如此周密部署,居然还是让一个小孩子逃脱!”黑瑞杰甚为震怒,居然让一个孩子逃脱。
“不过是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即便被荀千山就走也无妨,难不成她还能去皇上面前喊冤”冷九倒没把此事放在心上认为黑瑞杰太过于小心了。
“现在她虽然是个孩子,那以后呢,说不定就有人拿这个大做文章,她就像是个火种,一旦有人煽风,就会把我们烧得一干二净。”黑瑞杰始终认为北唐玲珑是个祸害不可久留。
“大将军考虑周全,是冷九疏忽了。”
“罢了,我已通知各州府和黑燕飞骑暗察荀千山的行踪,他一个大男人带个孩子总归是显眼,一旦发现行踪即刻当场击杀。”黑瑞杰再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了。
“黑燕飞骑当然牢靠。”冷九悻悻地说道,黑瑞杰难道不再相信自己了
“还有那些人都处理干净了吗不要让任何人怀疑。”
“将军放心那夜所有的参与者和知情者都已经被送到大氐了,永远不会踏入大周一步。”
“再过段时间章奔就要进京领赏了,这次他会把北唐翀一并带回来,看来他命不该绝,要是抓不到荀千山,也许北唐翀可以引他出来。”黑瑞杰打算以北唐翀为诱饵,当然这兵行险招也是最后时刻不得已之时才可用。
“北唐翀要进京了!”冷九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真乃天助也。
荀千山带着北唐玲珑已经漂泊几月有余,因为害怕引起注意,几乎不住客栈,常常风餐露宿,或者在农家小户借住。
可是北唐玲珑毕竟年纪太小受不了这样的舟车劳顿下来,终究生病感染了风寒。
荀千山本想在野外找些草药,可是现在许多植物还未生长或才刚刚萌芽,药效药力不足。
荀千山摸了摸北唐玲珑的额头,已经开始发烧,拖下去恐有性命之忧,荀千山准备冒险进广陵城去抓药。
集市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人群与城外的萧肃形成鲜明对比。
荀千山走到一家药铺门口,看了看怀里病得小脸发红的北唐玲珑,还是走了进去。
“这位先生抓药还是看病”药铺的学徒上前问询。
“抓药。”
“没问题,可有药方”学徒问荀千山拿药方。
“小兄弟能否借纸笔一用”荀千山拿过纸笔略微思考片刻三下五除二就写好了一张药方。
“请按这个抓药。”学徒正准备接过药方。
“慢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左手端着个茶壶,右手一把拿过那张药方。
“师傅。”小学徒立刻毕恭毕敬地退到一边,看来此人就是这里的坐堂大夫。
“和你交代多少次了,但凡不是我们这里的方子来抓药,都要让我过目,这要是吃出问题了,你负责还是我负责。”大夫一脸不耐烦地训斥着徒弟。
“不过是寻常的风寒药。”荀千山想快点抓药。
“风寒”大夫将信将疑地看了看手里的药方,脸上的迟疑渐渐消失。
“给这位先生抓药。”大夫将药方递给学徒,脸上挤出笑容:“这位先生想必也是位大夫,有没有兴趣来我这济世堂坐诊,价钱好商量。”原来这大夫看了方子后发现这是鲜有人用专治小孩子的药方,药效好但针对不同年纪的孩子,每味药需要求精准的分量,所以一般人是不敢开出这样的药方,面前的人一定不是寻常大夫。
荀千山没有搭理他,一直看着学徒将抓好的药包装好。
荀千山拿过药付了钱,便匆匆离开了。大夫看着荀千山的背影把徒弟叫过来:“你跟着那人,别让他发现了,弄清楚什么底细。”他要知道如此医术精湛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最好能把他弄到自己这里来。
荀千山回到破庙,方才想起自己没有煎药的器皿和干净的水了,于是想去附近找一户人家。
不知是否走反了方向,走了好久才发现了一户农家。
小院外围有篱笆,里面干净整洁还有菜园,显得格外别致。
“请问有人在吗”荀千山朝院子里面喊到。
没人回应,可这烟囱也正冒着炊烟,应该是有人在的。
“请问……”荀千山再次准备开口时,一位面容姣好的农家打扮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什么人”女子开口。
“这位姑娘,打扰了,我与小女途径此处,不料我女儿突然感染了风寒,需要煎药,恳请姑娘能行个方便,让我煎药给我女儿。”荀千山向农家女借煎药的地方。
农家女听到这个情况急忙走过来,让荀千山进来,她摸了摸北唐玲珑的额头:“哟,这病得可不轻啊,快进来,我去给你打水,这院子里有炉子,你先生火,我去取药罐子和水。”农家女转身间用余光瞥见了荀千山带着的把剑,但还是给他去拿东西。
“有劳姑娘了。”荀千山开始劈柴生火。
荀千山刚把药煎上,就听见屋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农家女从屋子里抱出一个几个月大的孩子,一边走一边哄。
“宝宝乖,别哭了。”
“是不是我这药气熏着孩子了,要不然我还是把炉子搬远一点。”荀千山很是歉疚。
“没事儿,他每次睡醒了就哭,不碍事儿的。”农家女解释着。
“男孩儿,女孩儿有名字了吗”荀千山随口拉拉家常。
“男孩儿,这名字……还没取呢。”农家女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难过。
“让孩子他的爹取一个呗。”荀千山并未察觉。
“他爹,已经过世了。”农家女沉默些许,低声的说。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荀千山觉得自己让对方又想起伤心事,自觉说错了话,便索性不说了。
徒弟在远处看着荀千山进了户农家,又不敢靠太近,就决定回去告诉师傅。
几个官兵拿来到了济世堂,为首的捕头叫来了大夫:“谁是当家的”
“这位官爷,小的就是,有何吩咐”大夫陪着笑脸走过来。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捕头神神秘秘地拿出一副画像给大夫辨认。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了一跳,这个人不正是方才来自己药铺买药的人。
“认识”捕头从大夫诧异的神情看出了端倪。
“不太能确定,不过看着有**分像。”大夫支支吾吾地说道。
捕头一下子来了精神,他单独把大夫拽到角落里,仔细小声询问:“我可告诉你,这是重犯,你要是知道就赶快告诉我,有赏的。”
“就今天来我这里抓药,喔,对了他还带着个孩子。”大夫老老实实交代情况。
“还带着孩子!嗯,那估计错不了,现在人呢”捕头眼前一亮,迫切想要知道荀千山的踪迹,没想到立功的大好机会会落在自己头上。
这时徒弟正好回来,看见捕快在药铺一脸茫然:“师傅,这是发生了什么吗”
“官爷,我早就看此人鬼鬼祟祟,不怀好意,这不我就派人跟着他。”大夫把徒弟一把拽过来:“快告诉这位官爷,那人去哪里玩了。”
荀千山把药给北唐玲珑喂了下去后,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此刻她正挨着农家女屋里睡得正香。
“这孩子病成这样,你们还要赶路吗”农家女
21、破·折戟沉沙
武林近来已现剑拔弩张之势,虽然铁玄盟又将北唐家灭门的消息被众人传得沸沸扬扬,可是平定无止后的也让很多人对柳子衿有了信心,还有太虚九华真人的倾囊相助,似乎柳子衿风头略胜一筹。
曹序很是在意,尤其是一些本来要倒戈铁玄盟的门派,似乎又开始没了动静,有的甚至公然反对铁玄盟,与天寒门站到了一边。
虽然铁玄盟莫名其妙的将北唐家“灭门”,可在曹序看来,在这特殊时期,这件事反而助长铁玄盟的声势,所以就将此事扛了下来。
石无厌最近全然没有了心思来打理盟内之事,除了派人巡查暗访,他还独自一人四处打探妻子的下落,一想到她怀有身孕流落在外,石无厌一刻也不敢停下脚步,索性将其他事交给曹序打理。
曹序召集了几名手下商量如何应对天寒门来势汹汹的联盟,如果一旦让这些门派紧密联系在了一起,势必会给自己带来沉重打击。
“掌门已经许久没有回来,现在天寒、无止还有太虚已连成一线,如继续坐以待毙,我们支撑不了多久了。”
“掌事,你得拿个主意啊,底下的人已经开始有所议论,长此以往,人心涣散,也许还没等柳子衿出手,我们就……”
“知道了,可是现在我们已经丢了无止,”曹序打断了手下。其实他何尝不知道当前形势有多严峻,只是自己还未想出应对之策。
“不如,我们提前行动”另一个手下忽然说。
“你是说灵隐寺”曹序清楚铁玄盟现在手里最大的一个筹码就是“灵隐”。
灵隐寺,被誉为“中原武学的发源地”,虽然现任住持通海大师,一心求佛问法,灵隐的地位还是无可替代。
“可是我们安插在灵隐的人不是还没有回信,如果冒然对他们下手,一旦失败,会打草惊蛇。”曹序害怕冒进会适得其反。
“此刻的情势下,没消息也许就是好消息,说明我们的人还没有被发现。”
“你这么一说,倒也有几分道理。”曹序点了点头。
“我们这次硬攻上去,来个里应外合,打他们个措手不及,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是我们灭了北唐家,如果我们趁机而上,天寒门就算是收回了无止,也是于事无补。”
“好!通知灵隐的人,是时候让通海那老秃驴去见他的佛祖了。”曹序准备大干一场,就算石无厌不在,自己也要守住铁玄盟的地位。
天寒门北绝岭,已经被大雪覆盖了,屋里的火盆、暖炉早就点燃,柳子衿每天都让天寒门弟子将雪扫干净,尤其是叶若初经常去的地方,柳子衿甚是担忧她是被雪滑倒了。
娄语柔来到乌曲和的药庐,刚准备进门就被乌曲和叫住:“等会儿师妹,换双鞋再进来。”
娄语柔换上了放在门边的木屐,这药庐最是温暖,里面的煎药的水汽和药气都让人觉得提神醒脑。
“大师兄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娄语柔示意了脚上的鞋。
“嗨,这不外面地上都是泥土,踩进来会弄脏了我得打扫许久。”柳子衿担心除雪还不够,又让人在地上铺上泥沙。
“是啊,掌门一向心思入微,体贴周到。”娄语柔的神色黯淡,语气低落。
乌曲和没有察觉到娄语柔低下的头和眼底似有似无的泪光,一边捣鼓着炉上的药一边还在抱怨:“我看就是多此一举,她那么高的武功,会滑倒吗”
“大师兄这是在熬什么药是谁生病了吗”娄语柔吸了口气,想要岔开话题。
“安胎药,掌门师弟临走时托付的。”乌曲和顺嘴一说,才突然意识到娄语柔的脸色有点难看。
“师妹,别误会啊,我还是站在你这头儿的,我只是觉得孩子是无辜的,不应该因为大人的事儿遭罪。”乌曲和连忙解释到。
“大师兄为何道歉,什么你这头儿,我那头儿的,她是掌门夫人现在又有了身孕,天寒门所有的人都应该照拂她。”娄语柔笑着说,乌曲和稍微又些安心,看来师妹到底是放下了。这样也好同在一个屋檐下,如果自己内心不能度过这一关,只会徒添烦恼,加剧痛苦罢了。
“师妹来了这么久,都忘了给你看茶了,稍等我去烧水。”乌曲和准备去去茶具和水壶,娄语柔立刻起身,叫住了乌曲和。
“不必了大师兄,我还要去清点一会儿要送来的炭火,语柔就先行告辞了。”说完娄语柔就换上自己的鞋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把木屐摆放好。
乌曲和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心里的坎还是要靠她自己迈过去的。
娄语柔经过柳子衿和叶若初的内院口,还是没能忍住停下来,看着这个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现在的自己站在这里显得如此的格格不入,想到这里一滴眼泪便从脸颊划过。
灵笛和两个婢女从外面回来,看见娄语柔站在门口,以为她有什么事,正准备叫她:“娄……”名字还未叫出口,娄语柔便匆匆离开。恍然间,灵笛看见她神色凝重,眉间凝愁。
叶若初正在房间里选花样,桌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布匹,这些都是给孩子做衣服和帽子这些物件儿的。
灵笛取来了各色丝线,将东西放在桌上:“宫主,都拿来了,您看看这些颜色可还满意”
叶若初把线和布匹一一比对,最后挑了海棠红的线,心满意足地说到:“嗯,还是这个颜色好,就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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