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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萧心天下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孙灵力

    洛淮鸢一看又追灵使往洛玉声的方向去了,他赶紧摆脱与伏涅的纠缠就去找洛玉声。

    洛淮鸢的轻功一流,寇宁只好跳到绝患的马背上也紧随其后,伏涅带着余下的一名追灵使在后面穷追不舍。

    洛玉声骑着马一直不停地飞奔,就在这时她发现前方竟然没有了路,于是她立刻勒马。前面已是断崖处,只有一座木板吊桥与对面相连接。洛玉声赶紧下来牵着马走到桥边,她伸出一只脚小心试探桥面的,虽然有些晃悠但马应该能过去,于是洛玉声牵着马还是走了上去。

    崖口有穿堂风,那桥面一直在不停地左摇右摆,洛玉声拽着侧面的绳索,走得很慢额头上全是冷汗,生怕动作太大把他们给甩了出去。

    就在洛玉声走到一小半时,那两个追灵使来了,刚准备上桥去抓洛玉声,不曾想洛淮鸢再次及时赶到,在桥头把两个追灵使逼退了回去。

    洛淮鸢与两个追灵使打斗了起来。男追灵使想要冲上桥面去逮洛玉声,他的刚一上桥就让桥面猛烈地震动起来,洛玉声一个踉跄跪倒在桥上,她一手拉住扶手,一手拉住马的缰绳。

    洛淮鸢一剑从他腰间衣服褶皱出穿过,然后向外侧一拐,立刻把那追灵使从桥头拽了回来。

    女追灵使跃起来袭击洛淮鸢,洛淮鸢举起剑去抵挡,对方亮出索命链,用端头的圆环套进洛淮鸢的断风剑,朝着自己的方向一拉,然后身体一个回旋一脚踢到洛淮鸢的胸口。

    洛淮鸢被正中受伤的地方,他即刻向后退了几米,单膝半跪在地,在地上都划出了一条长长地痕迹,直到他用剑插入地中才稳定下来,一口浓血从口腔里喷了出来。

    这一下就暴露了洛淮鸢的软肋之处,两个追灵使瞬间察觉到洛淮鸢胸口有伤,于是他们两个对准他的伤处,两面夹击。

    寇宁骑着马远远地就看见洛淮鸢蹲在地上正在被攻击。于是她一下子从马背上腾空而起,直扑追灵使为洛淮鸢挡开了他们的侧面袭击。

    “你没事吧”寇宁站在洛淮鸢面前背对着他问到。

    “没事,还死不了。”洛淮鸢用手拭去了嘴上的血迹。

    “死不了就站起来干掉他们!”寇宁话音一落,洛淮鸢就立马站起来。二人各对付一个追灵使,很快占据了优势,完全死守住了吊桥。

    “嘭!”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洛淮鸢立刻回过头朝声音的来源看去,之间吊桥桥头右边的绳索被炸毁了,整个桥面翻转过来垂直向下,洛玉声抓住桥上的绳栏被挂在了半空中,而那匹驮着两个孩子的马在桥被破坏的一瞬间,就跌落进了万丈深渊。

    “救命啊!”洛玉声死命地抓住手中的绳索,她整个身体都靠着自己的双手支撑,她觉得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了。

    “当心!”洛玉声情势危急,洛淮鸢焦急大喊。

    伏涅奸邪一笑,他点燃了雷火弹直接投向那桥头的连接处,炸毁了固定吊桥的木柱子。此刻的情形已然是四面楚歌了,洛淮鸢完全脱不开身去救洛玉声。

    洛玉声朝着下面看了一眼,下面是深不见崖底,连刚才落下去的马都看不见踪影。洛玉声呼吸急促,她全身的肌肉感觉都在抽搐,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

    洛淮鸢刚一想上桥就被追灵使给挡了回来,伏涅有投来第二枚雷火弹朝着桥的左端飞去,洛淮鸢迅速地闪现过去,一脚将那雷火弹踢得换了一个方向,刚一碰到一块大石,瞬间把石头炸得粉碎。

    “姐,爬上去快爬上去!”洛淮鸢一边对付追灵使和伏涅一边大吼:“不要朝下看,快爬!”洛淮鸢又挡下一枚雷火弹,万一桥要是再被炸,洛玉声在桥上必死无疑。

    洛玉声看向洛淮鸢和寇宁,他们两个已经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困境,洛玉声不能让他们分心来救自己。洛玉声咽了咽口水,她告诉自己:“洛玉声,你能行的,不要看,你能行的。”

    洛玉声将自己的身体牵引向上,然后用左脚背勾住身子,让自己整个人都骑在绳子上面。洛玉声伏在绳上一点一点往对岸挪去,一边在嘴里念叨着:“不要往下看,不要往下看……”

    可是越是嘴上这么说,洛玉声就越忍不住望下面看,洛玉声就又有些不敢向前了。洛玉声干脆就闭着眼往前走,结果一阵疾风吹来,开始猛烈的晃动。洛玉声几乎半个身子都快被吹了下去,她的手心被磨出了血。

    “洛玉声你行的,不要怕!”洛玉声不断给自己鼓劲,克服内心的恐惧。

    在洛淮鸢和寇宁通力合作下又将两名追灵使击杀。这时伏涅终于趁着这个间隙,将最后一枚雷火弹投向吊桥剩下的那个木桩子。洛淮鸢惊恐万分地看向洛玉声,所幸她已经在最后一刻前到了安全地带,洛淮鸢这才松了一口气。洛玉声很难过地在崖边,她还在为掉下去的孩子而感到悲伤,不自觉地流出了泪水。

    伏涅见洛玉声脱险,十分恼怒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他要趁着洛淮鸢伤情加剧的机会,抢占先机。

    伏涅也同样朝着洛淮鸢突袭,两人过了不到一百招,洛淮鸢就开始难以招架了。寇宁立刻摆脱其余三个追灵使的纠缠,赶过来为洛淮鸢抵挡伏涅。

    寇宁从伏涅的头顶跃过,她想把伏涅引开,让他远离洛淮鸢。伏涅果然上当去追寇宁。

    剩下的三个追灵使也受了伤,洛淮鸢对付他们不在话下。不用再对洛玉声分心,洛淮鸢可以发挥全力。他躺在绝患的背上,回旋了好几周,追灵使

    寇宁与伏涅在另一边纠缠,她的眼里尽是仇恨的怒火,她如同失去理智般对伏涅疯狂地攻击,四周的草木被斩断,草叶漫天飞舞。伏涅一爪抓破了寇宁的手臂,衣服瞬间渗出五道血痕。寇宁眼疾手快把剑插入伏涅的手臂,伏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寇宁一脚把伏涅踢倒在地,用小腿压制他不能够起身,用手掐住伏涅的脖子,只要寇宁再稍微下力几分,就能掐断他的咽喉。

    伏涅涨红着脸十分痛苦,忽然之间,他将目光聚焦到寇宁右眼睑下方的那颗泪痣。他脸上一闪而过的疑虑瞬间转为狡黠地顿悟,他用气道挤出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啊,我记得你了,原来是你!”

    寇宁正了正身体,用依旧冷




45、逆·瓦解
    一阵清脆的瓷器摔破的声音落在大厅地板上很是刺耳。

    “叶若初杀了我师尊,此仇不共戴天,我们长生观绝不会善罢甘休的!”长生观前首座弟子,现代理师尊尚剑平将手里的茶盏扔到地上,顿时摔得粉碎。尚剑平虽然平时看起来文质彬彬但此刻的他怒目环视,太阳穴的青筋暴凸,旁人完全能感受得到他的愤怒。他一边攥紧了拳头,一边咬牙切齿说:“这件事我们是咽不下这口气的,昆月宫不除我尚剑平仰天,对不起师尊之灵,俯地辜负众师门的殷切托付,我提议我们所有被昆月宫残害的门派应当放下过去的一切恩怨,团结一心共同对抗昆月宫和叶若初!”

    这一次,昆月宫闯下了大祸,这些人都聚集在长生观,商讨讨伐昆月宫一事。

    “废话,我们千里迢迢奔波到这里,不正是都不肯善罢甘休吗”一向和长生观不对付的阿界帮帮主次子秦峦。他双腿交叉斜靠在椅子上,很是不屑的翻了白眼,一脸的桀骜不驯,这是秦峦第一次代表阿界帮出来主事。秦峦的父亲和大哥都去参加寿宴死在了十里方堡:“现在我们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将叶若初碎尸万段,当务之急我们要推选出一个召集人出来带领我们才对。”秦峦就是看不惯长生观那副惺惺作态自以为是的嘴脸,总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让人觉得就他们有多大能耐似的,其实也就是嘴上功夫。

    “那阿界帮的意思就是要立刻选出我们这次结盟的领头人”尚剑平显得有些兴奋,秦峦的话正中他的下怀,前面铺垫了这么多就在等这一句。

    “在场的门派中就数你们长生观和阿界帮实力最强,这领头人自然也应当从你们两个门派中才是。”化雨派的龚叔耳比尚剑平和秦峦年长许多,他赶紧接下话题。

    “没错!”

    “是啊!”

    “还就得长生观或者阿界帮来出头。”

    所有人都赞同龚叔耳的这一提议,众口一词纷纷附和。秦峦嘴角一斜,死盯着龚叔耳那张狐狸脸,心里早已经对他打的小算盘了然于胸:糟老头子,真会耍滑头,一下子就把这事推给长生观和他们了,谁不知道昆月宫有多么的可怕,要是有任何差错,这带头人不就从急先锋变为挡箭牌了

    过去昆月宫都是一个门派一个门派的对付,可是在十里方堡,叶若初杀了包括田沛在内的十七个门派的掌门人,所以在长生观的召集下他们决定结盟攻坚,同仇敌忾一起对付昆月宫,方能有更多胜算。

    “大家说得都有道理,这个带头人必须要名正言顺且能服众,方能在危机之时稳定人心,以应乱局。”尚剑平倒没有在意龚叔耳的真实意图,现在的他一心只想来当这个领头人,把秦峦给比下去。如果自己能趁着这么些个门派群龙无首之际,借此脱颖而出受人簇拥,那么以后他和长生观在江湖上中的地位将连登三级,与四大派并驾齐驱也未尝不可。

    “既然大家都有此意,我认为这个带头人除了要有强大的实力外,更要名正言顺,这样才能服众,能稳定人心自是不说,更要助推结盟专心一致主力对外,方得始终。”尚剑平顿了顿:“所以我尚剑平斗胆自荐做这个带头人,敢问在座各位有无意见”尚剑平急不可耐地跳了出来,想要先发制人压制秦峦。

    “尚观主愿意承担如此重任,自然是再好不过。”龚叔耳见尚剑平上钩当然是求之不得:“只是……”龚叔耳用余光撇向秦峦,想看看他是什么态度。刚才尚剑平那番话分明就是在针对秦峦。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阿界帮的下任帮主早就定下了是秦峦的大哥秦仑,如不是他死于非命,这帮内的话事人也轮不上秦峦。

    可是秦峦似乎全然没有在意尚剑平对自己的刻意针对,一脸镇定。在他看来尚剑平急功近利,想要冒出头的想法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的野心蒙蔽了他的双眼,忽略了昆月宫的真正实力。也罢,反正总归有人来当这个出头人,尚剑平蠢又何乐而不为呢

    “什么时候动身”秦峦没有任何反对意见,这一问直接默认了尚剑平的提议。

    秦峦的态度让尚剑平颇有些意外和欣喜,但他很快地恢复了平静,他拿出一个长生观占卜时用的紫宿罗盘:“昨天我就已经算了一卦,七日后的戌时一刻,属火利南方,我们准时从城外出发,此行一定能大获全胜!”长生观一向信奉观星占卜之术,尚剑平更是逢事便要卜上一卦才甘心。

    秦峦获知了出发时间后没再多说一个字,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尚剑平知道秦峦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虽然心里恨得要紧,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发作,再说秦峦居然没有在这件事上与他相争,尚剑平打算等这件事办完后,自己到时候再慢慢收拾阿界帮的这些杂碎。

    所有门派都回去开始准备上路,去昆月宫的路途虽说不远,可到底是需要翻山越岭,蹚水过河的,需要打点的事情还多着呢。

    尚剑平挑选出长生观武功较高的弟子,为了自己以后的远大前途和长生观今后在武林中的地位,与昆月宫这一战只许胜不许败,他要借这些人的力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秦峦回到了阿界帮,他去到书房,以前这是他爹和大哥办公之所,他以前很少踏足这里。在他交代完去昆月宫要做的的准备后,其他人退出了房间。秦峦觉得有些头晕,他仰头向后躺在椅子上,闭着眼捏着自己的鼻梁企图缓解这种症状。

    “用这热毛巾擦脸吧。”秦峦听到这再为熟悉不过声音后睁开了眼睛,面前一个文秀羸弱的男子站在他们面前,面前端着的铜盆散发的热气把男子苍白的脸颊蒸出了一抹似晕染出来的粉嫩,再加上他含笑抑抑的神情,倒像个含羞娇滴的小姑娘。只是他纤弱的双手上有许多细小的伤口,皮肤显得也很是粗糙,与他脸和脖子上的白皙的表皮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怎么来了”秦峦看到男子后立刻换了一个语气,比他跟下属说话时温柔了许多:“这种粗活交给那些人做便是了,你身子骨这么弱,怎么能拿这么这么重的东西来回跑。”秦峦言语上好像是在责备,可语气却很是心疼男子,说话间秦峦立刻接过了脸盆放在桌子上。

    “能为你办事,律衣不觉得辛苦。”男子脸上的微笑更多了些,脉脉之情显而易见。

    他把盆里的毛巾拿起来拧干后递给秦峦,秦峦没有用手去拿,而是把脸直接给凑了过去,律衣颔首低眉,眼眸里是道不尽的缱绻之色,他用毛巾的一角轻轻地在秦峦的脸上一碰,试了试温度,确认秦峦能接受后,他才开始一点一点为期擦拭。

    “从长生观回来后,那些弟兄们好像不太痛快,私底下都在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律衣听到了一些人的抱怨,所以想告诉秦峦。

    “嗨,他们就是有所不满,这次围攻昆月宫,长生观的尚剑平成了带头人,你也知道我们与长生观的关系,这次我没有拿下那个位子被长生观占了先机露了脸,他们有些议论也是人之常情,你不用去理会那些风言风语。”秦峦倒是一脸不在乎,他从不屑于去争这些虚头巴脑的名号,

    “那位子被长生观就这么拿去了也不打紧吗毕竟你刚接下这帮助之位人心未定,这会不会又对你造成什么影响呢”律衣紧促的眉间有掩饰不住的焦虑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他略微咬着自己细薄的唇角,内心的惶恐夹杂着歉疚,他可不想秦峦再次失去眼前的这一切了。

    秦峦看出了律衣情绪的微妙变化,他一下捏住他在自己脸庞的手,把它放在自己的心口处,淡然一笑:“放心,这些对我而言都是无足挂齿,我从来在乎的只有唯一的你。比人怎么说我,我都不会在意。而此一生,再也没有人能将我们分开了。”

    秦峦的话并没能改善律衣的情绪,他只是苦笑一下来回应秦峦。秦峦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你那七色辉珊瑚还有吗”

    “嗯,还有一些,只是余量不多了,约莫还能用一个月。”律衣认真回答到,愁容暂时缓解了几分。

    “好,你可千万不能省着用,一旦你的痛症发作,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我会想到办法去在弄些回来的,你不要担心,我定会护你周全一世,没人敢再来伤害你了。”秦峦拍了拍律衣的白皙手背让他安心,虽然秦峦表面上神态轻松,但是内心却是焦虑不已,他要上哪儿去搞那么些珍贵的东西呢

    在约定出发日期的前一晚,尚剑平在长生观举行了出征前的祭天仪式,他要祈祷上天让他们能够成功围剿昆月宫,也希望老天爷使他的愿望顺遂。

    长生观院子中央是一个大型的祭坛。祭坛周围被一圈火包围,火圈外站着长生观的弟子,他们举着五行卦纹的大旗,挺拔地在原地一动不动。

    而尚剑平则在站在祭坛中央,他的前方有一个木案,上面有果品、香炉、烛台、六大碗酒以及长生观始天师的金身。供桌左边各有一个被搁置在木架上的,盛满鲸油的青铜鼎。木案前还用无数楠木木干搭起来的四棱锥形木塔,高度超出了尚剑平。

    尚剑平拿着一个驱魔铃一边摇晃,一边在祭坛中央上蹿下跳,念念有词。

    “驱恶灵,除邪魔,乾坤定天地,阴阳生无极……”

    过了一阵子,他停下了动作,这时有弟子将一只被困住蹄子的活山羊抬了上来。

    “咚”地一声,羊连着穿插在羊蹄子间的木架子被重重地放置到那个四棱锥木塔前。

    尚剑平拿起放在供桌上的割刀,来到那只羊的面前。羊似乎知道自己的危险处境,发出凄厉的惨叫,伴随着越来越劲疾的西风,将其他的动静全部淹没了。

    尚剑平毫不犹豫地拔出割刀,两名弟子稳住那只羊的咽喉,尚剑平立刻找准了时机。

    随着一股动脉血喷涌而出,两名弟子的衣服和脸都被溅到了不少的血。这时尚剑平赶紧用碗接上满满的一碗鲜羊血,撒上金粉和朱砂调匀后,尚剑平拿出一大支毛笔,蘸取那养血开始在木塔上画符。

    接着,尚剑平跪了下来,从供桌案头取下一碗酒朝地上横着一洒以视作祭天地和长生观祖师。尚剑平又取下第二碗酒自己一饮而尽,第三碗又洒,第四碗又自己喝光,这样来回交叉的动作,一直持续到他喝完最后一碗酒后,尚剑平站起来走到木塔前,从身后拿出自己的拂尘这么大力一挥,拂尘须卷住一个青铜鼎的左耳,然后用力一甩,把那鼎里的鲸油淋在木塔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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