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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萧心天下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孙灵力

    刚走到院子口,青渺就看见叶若初一只手打着伞站在院子里,伸出另一只手去接雨水,嘴角上扬面带微笑,青渺感到有些意外,叶若初一向不喜欢下雨的天气。

    叶若初卷着手心伸在半空中,任雨水拍打这自己的如白玉通透的手臂,当手心盛满雨水后,她就轻握手掌水就从她的指缝间流走,这时她就笑得像个孩子,美得惊起一指花凉。

    虽然雨水将自己的手心淋得沁凉,但叶若初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不知道是不是从那天起,叶若初就开始喜欢上了雨天,好久好久才来了一场雨,她一听见雨的声音就急不可待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雨里弥漫的草香味总让她想起柳子衿,叶若初最近才发现,原来不经意间的念想才叫人最难以忘记。

    青渺见叶若初心情愉悦,也会心一笑,可是转念间,又害怕自己要和她商量的事情会让她失去这样的笑容,青渺来不及多做考虑,只要一想到王沐恩已经中了“落日醉”毒,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青渺走进园子,叶若初才意识到青渺来了,往常人还在门口自己就应该知晓了,也许是自己太专注于手心的雨水而忽略了。

    看见青渺来了,叶若初像是害怕被发现什么似的,连忙将手收了回来,只是脸上的笑容依旧藏不住。

    青渺拿出自己的手绢,像个母亲面对淘气的孩子那般无奈的叹息道:“你呀,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然后又一边抓过叶若初藏在身后的手,为她把水一点一点的擦干。

    叶若初难为情的笑了笑:“青渺,我都二十了,不是小孩子了。”

    青渺将叶若初身上的水擦干后,理了理她的衣袖,用慈爱的目光看着这个她从小呵护长大的丫头,笑着说:“宫主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个孩子。”

    院子里的桌椅都被淋湿了,叶若初让青渺进屋说话。

    刚一坐下,叶若初就问她:“一大早的,是有什么事情吗”

    青渺稍显迟疑,就被叶若初看在眼里,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到底怎么了你可是从来不会瞒着我任何事的。”叶若初忽然变得严肃了几分。

    青渺听到这句话,直觉得耳根有点发烫,叶若初的信任让她深感愧疚。她话锋一转:“宫主知不知道前不久凤凰城梅家被人在一天内灭门了。”

    叶若初眉梢一挑又很快平静:“能把凤凰城灭掉自然是了不得的人,对方什么来头”

    “铁玄盟,石无厌。”青渺见叶若初并未做太大反应,不知她心中有何打算。

    “铁玄盟”这个名字在叶若初的记忆深处被唤醒,好久好久前,有那么一个人曾经提过这个名字。

    那时的叶若初还很年幼,王沐恩在书桌前写着什么,她走了进来,扯着王沐恩的衣角,奶声奶气地撒着娇:“爹爹,抱抱。”王沐恩和煦的笑着一把将叶若初抱进怀里,叶若初伸手去抓书案上的纸,指着上面的字问:“爹爹,这是什么”那是王沐恩正在编写的武林纪事录,从那时起王沐恩就准备离开昆月宫回去接掌无止派。“这个念‘铁玄盟’,初儿。”

    没想到那已是这么多年前的事了。王沐恩离开后,母亲虽然没说什么,但叶若初知道母亲的泪都是往心里流,不然她也不会抑郁而终,这么早的离开自己。

    “看来武林的浩劫终归是来了。”叶若初低声自言自语,这个时候她又想起了柳子衿在林子里和她说的那番话,现在的他应该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吧,他将输给自己的消息散播出去会不会影响到他的声誉叶若初在心里暗自为他担忧。

    青渺见叶若初眼神迷离若有所思,看来宫主心里还是在担心的,是啊,如果按照王沐恩所说,昆月宫定是也逃避不了要面对铁玄盟的魔爪。

    “宫主有何打算”青渺试探叶若初想知道她是否有所准备。

    叶若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青渺的问题,叶若初掌管昆月宫以来就很少涉足中原武林之事,虽然昆月宫对中原的武林纷争一向是保持中立的态度,但是凤凰城被灭,让叶若初感受到了些许危机。

    “让下面的人出去多打探打探铁玄盟和石无厌的消息,此人的野心不小,凤凰城梅家和我们一样不涉中原之事,看来这石无厌不会将注意力只集中在中原。”叶若初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此时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青渺微微点头,以作回应,此刻她心中所想的确是昨晚王沐恩的提议,如果昆月宫真的能和柳子衿联姻,想必是目前能够想到最有效保护昆月宫的办法。如果无止派没出事,昆月宫还能有个同盟,即便宫主不愿意接受无止的帮助,可是王沐恩是不会袖手傍观的。

    “宫主是否想过与其他门派结盟呢毕竟我们手下的门派能力有限,确实难堪大任。”青渺进一步想知道叶若初对结盟之事是怎样的看法。

    “结盟和谁”叶若初变得谨慎,不知道青渺有何用意,难道她想让自己去求王沐恩自己绝不会让昆月宫和无止发生任何牵扯。

    “天寒门的柳子衿,宫主已经见过了吧。”当青渺听见外面疯传柳子衿输给叶若初的消息时,自己也着实吃了一惊,本来以为宫主不会去理会与柳子衿比试,没想到二人私底下已经见过面。

    “嗯……是见过了。”一提到柳子衿,叶若初开始莫名的紧张,害怕青渺细问二人见面的状况,自己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又如何去说,叶若初一向不擅长撒谎,她害怕被青渺发现自己的心思,所幸,青渺并没有追问见面之事。

    “那依宫主之见,这柳子衿是一个品行可信之人吗我是说他是值得交付重任的人吗”当青渺知道叶若初没有将和柳子衿见面的事告诉她时,她就知道叶若初动了小心思,毕竟二人正当风华正茂的年纪,如果既能保住昆月宫又能让叶若初嫁给自己钟爱之人,那么也算是件圆满之事,当然柳子衿的人品是青渺最为关心的。

    叶若初不明白青渺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柳子衿心怀天下大志,算得上是可以肩负重任之人;虽然在那种情况下挨了自己一掌,但也心甘情愿的认输,并没有半点欺瞒,也算得上是一个品行俱佳的人。

    “他的确是一名有气节的正人君子,如果将武林托付于他,世人大可以安心。”叶若初将自己对柳子衿的评价告诉了青渺。

    青渺暗地的松了口气,看来王沐恩识人辩人的能力果然不凡,这柳子衿如真如同叶若初所说,那么他的确是值得宫主托付的人,昆月宫和天寒门联盟也没有太多的后顾之忧。她决定将王沐恩的事情告诉叶若初,毕竟这也许是他们二人最后一次见面了。

    “宫主,昨夜我去滇红客栈见了位客人。”

    “客人什么客人”叶若初奇怪青渺为何会特意提起客栈的住客。

    “与其说是为客人,不如说是位故人”,青渺停顿了一下,“是王沐恩。”

    叶若初完全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会在昆月宫听到这个名字,她半张开这嘴就这么直愣愣的定在那里,如鲠在喉说不出半个字。叶若初的胃里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她让自己尽力克制下来,用冷漠的神情来掩盖自己的波澜。

    “他来做什么”叶若初没想过这个人还会出现,她好奇为什么王沐恩会再次回到这里。

    “是为了石无厌的事,他担忧昆月宫会是铁玄盟的下一个目标。”青渺索性直接说出了。

    “是吗可是我昆月宫的事情又与他无止派又何干系”叶若初口气里满是嘲讽,在她眼里这只不过是王沐恩在惺惺作态罢了。

    “具体事宜,青渺难以详述,他只求能够与宫主见上一面……”青渺话音未落,叶若初“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她抑制的情绪终于爆发。

    “他当我昆月宫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边走。”叶若初脖子上的青筋凸起,脸色愤怒难厄,她失望又不解的看着青渺,厉声质问到,“青渺,为什么你要去见他,你忘了娘是如何痛苦的生活着你难道忘了娘是为了谁而含恨而终的吗”

    青渺没有回应叶若初的问题,她看着叶若初难以平息情绪全身颤抖。她知道此刻叶若初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青渺站起身来,准备离去,刚走到门口,青渺迟疑了。想到武林已然暗流涌动风云再起,最重要的王沐恩已经命在旦夕,不能再等,青渺长吁一口气,转身看着叶若初:“我知道宫主很生气,可是这件事我必须让宫主知道。无止派内讧,王沐恩身中‘落日醉’时日无多。”

    听得这里,叶若初的睫毛颤动了几下。她当然知道“落日醉”的厉害,她的心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一切不满的情绪好像在此刻全部消失了。

    青渺见叶若初的情绪稳定了几分便接着说:“他这次来不过是想与宫主商量应对铁玄盟的对策,昆月宫长期以来与中原大派没有联系,恐无法抵抗铁玄盟的势力。”青渺略微停顿了一下,“不过,见与不见,宫主自己定夺,也许这也是最后一面了,如果宫主要怪罪尽管怪罪便是,青渺先告退了。”

    青渺走出房间后,叶若初紧绷的情绪一下子松懈。她低下了头合上了眼,内心深处的渴望被唤醒过来,痛苦的回忆也接踵而




无题
    “翀儿,翀儿,快醒醒!”北唐翀好像听见爹在叫他。

    “相公,你听啊,玲珑会叫爹爹了!”他好像又听见嘉梦和女儿在呼唤他。

    北唐翀想回应他们,可是自己看不见任何他们,身体似乎也被什么东西拉扯住难以动弹,北唐翀想要挣脱束缚,企图运功,可是强烈的疼痛让他神志一下子意识到,这只是自己的梦境。

    剧痛让北唐翀的意识逐渐开始清醒,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使不出,他觉得自己好像躺在一个又硬又冷的地方地方,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腐烂气味。北唐翀感受到了眼前有光亮,他用尽力气睁开了一条缝,眼前的场景虽然还模糊,但是他知道这个地方不是军营。

    北唐翀意识慢慢地清晰,他转头看了看四周,他发现自己被关起身在一个牢房里,没有充足的光线,只有火把的亮光,他想起用手撑起来身子仔细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乾坤锁给锁住,锁分别被两根如碗口那么粗的铁链固定在墙上,乾坤锁是用来对付武功高强或者十分危险的犯人的,被锁住的人手腕筋骨会被扎进十二颗钢钉,一旦犯人被乾坤锁锁住,双手就再难以用任何力和武功,手部任何行动都只会让你加倍痛苦。

    北唐翀顶着全身的剧烈疼痛蹭着地面一点一点往铁链的方向挪动,每动一下北唐翀都忍不住发出惨叫声,一寸的距离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如此艰难,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移动到墙边,左腿完全不能动弹,北唐翀只能用右腿抵着地面,用头贴着墙才勉强让自己做起了半个身子。

    北唐翀靠着墙,想用内力让自己平复下来,无奈他实在伤得太重,竟然没有了丝毫的力气来运功。双手被乾坤锁废掉了手腕,刚刚的移动时已经让手腕开始出血;左腿的膝盖骨断裂和胸口的重伤自不用说,这些是在他意识清醒时发生的,他还依稀记得清楚,除此之外,他全身还有多处擦伤和淤青,应该是自己晕倒之后的事情了。

    北唐翀气若游丝,静静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与其说这是一座大牢还不如说是一个地牢更为贴切。北唐翀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这里好像有没有其他人,只有火把燃烧的“呼呼”声。

    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太谷军呢黑沙暴呢还有这乾坤锁又是怎么一回事北唐翀此时心中有无数的问题想要得到解答。

    “来……人,有没有人!”北唐翀想大声叫人,可惜只要自己稍作用力,胸口就立马撕裂的疼痛,发出的音量似乎只有他自己才听得见。他勉强正了正自己歪斜的身子,准备缓一口气后再叫人。

    这时北唐翀听见了远处有动静,好像有什么人从台阶下一步一步走下来,越来越近,北唐翀听着脚步声判断出来了两个人。他吃力的仰起头想要看清楚来的人是谁,两个身影走到铁栅栏前,借着昏暗的光线,北唐翀看清了其中一个人的脸,正是主帅骠骑将军章奔。章奔身后还跟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戴着一个银色铁面具,犹如鬼魅般站在章奔的后面。

    章奔打开牢门来到北唐崇面前,脸上带着奸邪的笑容,意味深长的看着北唐翀狼狈的样子。

    “世子,你醒了,喔,不对,应该是‘罪臣’北唐翀。”章奔故意将“罪臣”二字的语气加重,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告诉北唐翀这个消息。

    “我现在是在哪里”北唐翀现在只想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这里”章奔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说:“这里是凉州城,准确地说是鄙人在凉州的府邸。”凉州是大周在跨过阴山过后第一个州府。

    北唐翀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醒过来已经从边关到了凉州,不知道自己到底昏睡过去了多久。为什么章奔把自己锁在他的地牢里,他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把自己困在京城,太谷军在哪里,北唐翀突然想起还在前线的太谷军。

    “太谷军在哪里你把他们怎么了”北唐翀已经暗自猜测到了几分,自己身陷囹圄,想必何星汉他们也已经遭遇不测。

    “世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难道将军不记得自己在阴山贪生怕死,指挥不当,弃三万太谷军于狼头军的包围之中,害得他们全军覆没的事情了吗”章奔用奚落的语气回答北唐翀的问题,在他看来这个曾经的镇国公府世子显然还没弄清现在的状况。

    北唐翀听到这里一下子变得异常激动,“你说什么!啊……”他企图坐起来,但是身上的伤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力气让自己不靠着墙壁。

    章奔蹲了下来,看着痛苦不堪,脸色苍白的北唐翀,慢悠悠的继续说到:“既然世子想不起来,那就让我来帮你回忆回忆。”章奔从怀里掏出一卷皮革,上面画着地图,缓缓在北唐翀面前展开。

    “世子,可还认得这是什么”章奔有意图地问到。

    北唐翀当然认得这是什么,这是阴山地区的作战地图,一向是由太谷军派出最得力的侦察兵进行实地的勘探和测绘的,每隔五年就会重新绘制一份新的地图,这样做一是确保地图的时效性,阴山地区风沙较大,地形地貌可能会受到影响而改变;二是为了侦察大氐国是否有在阴山地区秘密修筑军事工事,阴山山脉是天然的屏障,大氐国难以入侵除了依靠当年太谷军的浴血奋战,还有就是借助阴山的天险,双管齐下才得以保卫大周边境多年的安定。

    “这是……我太谷军的作战地图。”北唐翀不明白章奔给他看这份地图有何用意,这又与章奔陷害自己的罪名又有何种联系。

    “世子爷,你再仔细瞧瞧,这到底是什么”章奔似乎对北唐翀的回答并不满意,他将地图拿近了些,想让北唐翀看得清楚一点。

    北唐翀盯着地图努力的搜寻着有什么,忽然他的目光定格在了一个位置,北唐翀神情由惊讶变得惊恐,他发现了这份地图与自己记忆里根本不是同一张。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个缺口”北唐翀发现这份地图上显示在自己镇守的谷口北边有一个缺口,缺口处有道路联通了谷内。

    “哈哈哈哈,问得不错,世子无愧为太谷军的首领,作战地图竟然了然于胸”,章奔讥笑着“可惜,错的东西记得在牢也是没用的。”

    “什么意思”北唐翀越听越糊涂,但是他此刻脑子里最在意的是这份地图从何而来,为什么与自己手里的那份不一样。

    章奔站起身来,一边将地图折好,一边得意洋洋的说到:“阴山大战,太谷军因左前锋北唐翀刚愎自用,错误预判军情,导致太谷大军被狼头军伏击,北唐翀弃全军将士于阴山不顾,独自逃离,至今未发现踪迹。世子,你看我这样向皇上汇报,可否”

    北唐翀此刻终于明白章奔将自己关押在这里的目的,他愤怒地拼尽全力发出怒吼:“你们陷害我!你们陷害我!”

    章奔发出阴冷的笑声,走出了牢房,跟在他身后的那个黑衣人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说。二人走出了地牢后,章奔脸色变得谄媚起来,他压低了声音,毕恭毕敬的请教黑衣人:“大人,这人已经看过了,没想到这北唐翀命可真大,虽然在我们手里,但他终归对我们是个威胁,还需要另作打算啊。”

    “将军不必担忧,我家主人自有安排,说不定这倒是个意外收获”,黑衣人声音略带一丝鄙夷,这章奔胆小怕事的样子,让他打心眼儿里瞧不上,“将军现在只管看管好北唐翀,主人需要留着他的命就不能有一丝差错,不然……”黑衣人俯身靠近章奔的耳朵威胁到:“这指挥不当的罪责可能就不止是北唐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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