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妇攻略之婢女晋升录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尘与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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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钟爱
要开春了,赵府的雪化得不剩多少了,几棵小草冒出头来。秦淮蹲下,一根根地把新草揪了下来。尊贵的暗紫色衣摆拖地,被雪污了,他毫不在意。
“秦淮!”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严厉的斥责,秦淮以为是陈玦,头也不回道:“我心里烦,拔你府上几根草而已。你这小没见过世面的,拿杂草当什么奇株护着,也对,重面在你眼里都是灵兽呢。”
话音未落,一只手拽着他的耳朵将他整个提了起来。
“哎哟,哎呦,”秦淮吃痛地叫了起来,“赵夫人可打人啦!”
“闭嘴。”蔡灵冷笑一声,踢了他一脚。
这一脚,好似一道天雷一般,电流顺着秦淮的尾巴骨往上攀,他慢腾腾地回头,终于见到了那双日思夜想的眼睛。
愣了几秒,秦淮挣脱了她的手,仓皇逃跑。
“秦淮你站住!”蔡灵气得跺了跺脚。
疾步的秦淮也突然停住了脚,偏过头去,声音冷淡,“蔡姑娘别来无恙。”
娇然一笑,蔡灵那张清冽平和的脸突然媚态丛生,“许久未见,师兄不抱抱我吗”
她大胆露骨的邀约让秦淮浑身一僵,面色酡红,“师妹……我……”
缓缓笑着向秦淮一步步走近,蔡灵的声音轻柔如夜莺,“你不是有许多话想问我吗怎么不开口”
“的确。”想起了那些苦思冥想答案而不得的翻来覆去的夜晚,秦淮自嘲一笑。
歪歪头,蔡灵突然仿若一只不谙世事的小鹿,“现在不问也无妨,来日方长,秦兄可好好酝酿。”
在门廊上看见这一幕的陈玦禁不住用丝帕掩住了自己半张的口,还从未见过蔡灵这般的小女儿情态,与那豪爽洒脱的样子迥然不同。果真是在秦淮面前才会流露如此神情么
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头上方传来赵明渊低沉好听的声音,“夫人喜欢偷听墙角的毛病,怎么总也改不了。”
陈玦回头,攥住了他腰间绶带,“你的病好啦小心受风。彼此彼此,你不也在这儿偷听”
无奈低头宠溺而笑,赵明渊刮了刮她的鼻尖:“还敢顶嘴。我是寻你,才寻到了这儿来。”
“你寻我做什么”陈玦嘟了嘟嘴,又兴致勃勃地偷看起秦淮二人。
“这几日你忙里忙外,我却躺着做逍遥散人,我向你赔罪。”抿唇笑着,赵明渊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挪得更近,“正好皇帝许我休假,不必当差,我陪你去玩可好”
陈玦在他眼中还是半大的孩子,那日她急匆匆地跑到尚春阁捉奸,嘴上装得淡定,可那苍白的脸色,显然是慌了。见她强撑端庄大度的模样,他忍不住心疼。
“去哪呢”陈玦来了兴趣。
赵明渊想了想,“我带你去京郊打猎可好咱们也打只鹿回来。”
陈玦摇了摇头,“不好,我不会打猎,笨手笨脚,反而束缚你。”
赵明渊刚想对她说不要妄自菲薄,陈玦的眼睛轱辘一转,亮晶晶地:“不如带我去凤品大酒楼怎么样”
有些惊讶,赵明渊不知酒楼有何妙处,点头答应,“好啊。为何想去酒楼”
陈玦不好意思道:“你不要可怜我,是我从未去过酒楼,不知里面是怎样的。”
赵明渊心中一软,神色自若道:“既如此,不要去凤品大酒楼,那里虽然装潢华丽,但菜品不佳。不如去丁香楼,我是那儿的常客。”
“好啊。”陈玦嘴上应着,心里却失落,她还是想去凤品,那里毕竟是全京城最有名的酒店。
看出她情绪不高,赵明渊松口:“好吧,那就去凤品
第五十六章 开解佳人
嘴里嚼着美味佳肴,耳边听着优美的琴声,陈玦怔怔地失了神。
“你在想什么”
摇摇头,陈玦叹了口气,“我露宿街头时,可从未想过能有今日。昔日达官贵人从我前面走过,他们的鞋底都比我的衣裳干净。凤品大酒楼,是向来不许我们这些乞丐在附近乞讨的,没想到我也能成为这里的座上宾,真是人生如梦。”
她虽有诸多感慨,但并不伤感,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心事,那双澄澈的水眸也比从前少了稚嫩与活泼。
赵明渊不情愿地感怀到一个事实,她已入局,注定不再是单纯可爱的乞儿,她已摇身一变,成了赵夫人,该与不该,这突来的赐福都紧紧将她包围。今年她已十六岁,两年过去,她从那个在戚府中处处拘谨,察言观色的青涩小丫鬟,蜕变成了懵懵懂懂的少女。她突然开始忧郁,开始掩藏自己的情绪,而这都是赵明渊一个男子所不能体贴的。
“赵府中可有什么不习惯的”纵然心有戚戚,赵明渊的脸还是如同雕像一般精致而冷漠。
陈玦没了胃口,放下筷子,一声似轻叹,“都好。”若说有什么不好,也是这个赵夫人做得有名无实,很是无聊。或许赵明渊就需要她这个玩偶一样的夫人摆在后院儿,能解决许多诸如阿玥此类的麻烦。
“怎的不吃了可是他家的菜不可口吗”赵明渊不知陈玦的烦忧,只以为是凤品酒楼的厨子技艺不佳,漫不经心道:“下次我们去丁香楼。”
携着半饱的陈玦下楼,赵明渊还未出凤品的门,琴声骤停,长孙如梦急声一唤,“赵护卫留步!”
听着那娇滴滴的声音,陈玦没来由地胸口腾起一股无名之火。
赵明渊却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从容自若地转身,“长孙姑娘有何贵干”
正在吃饭的宾客纷纷向这边投来热切的目光,人群中已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都说这赵明渊私德有亏,欠下了风流债,如今让长孙如梦堵个正着。更有甚者,指着陈玦小声道,这就是新过门的赵夫人。立刻便有啧啧声,正房夫人面前也敢抢人长孙如梦是豁出去了,保不齐腹中有了孽障……
不顾那些风言风语,长孙如梦渴求地向赵明渊跑去,扑在他的脚下便是深深一拜,“求赵公子务必救救小女。”
陈玦看她的眼神已从警惕转变成好奇,不等赵明渊开口,她就拉住了长孙如梦的手,“姑娘快快请起。大庭广众之下,易惹闲言碎语。”
斜瞪了陈玦一眼,赵明渊的嘴角却抑制不住地上扬。不管她的情绪多低落,到了看人热闹的时候,总会变得异常兴奋。
还未站稳,长孙如梦不自然地看了陈玦一眼,很是拘束地抽回了手,退后两步道:“是我唐突了。赵公子可否与我在楼上私谈”
陈玦点了点头。
赵明渊才开口,彬彬有礼,“可以。姑娘请。”
“姑娘为何在凤品演奏”赵明渊先问道,替长孙如梦倒了一杯茶。
“公子见笑了。醉花厅内,无人再敢登我的门。”长孙如梦失魂落魄地捧着茶杯,那温热的水也暖不了她冰凉的手心,“丁香楼更是将我拒之门外。”
陈玦眨眨眼,一代名妓为何落得如此田地她偷偷打量着低垂着眼的长孙如梦,认定了这是个风华正好的美人,她若是男人,又怎会忍心拒绝这样美丽的女子
“公子不会不知道是什么缘故。”长孙如梦细长白皙的手指紧紧地按着桌面。
赵明渊用平静的口吻道:“姑娘这么多年的体己也攒下不少,不如就此退隐,开个布庄,凭姑娘盛名,京城的夫人小姐一定踏破门槛。若姑娘同意,赵某可以帮忙。”
“赵公子!”不可置信地喊了一声,仿佛
第五十七章 暴乱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长孙如梦叫了一声,跳了起来。
赵明渊下意识地扣住了陈玦的手腕,另一只手打开窗子,向外张望。
楼下确有浓烟滚滚。
而赵明渊一动不动。
“怎么了快走啊。”陈玦的脑海一片空白,只想着快点离开。
赵明渊欲言又止。
突然楼下传来尖叫声与刀枪交杂的声音。
“我们走不了了。”赵明渊简短有力道,三步窜到门前,将门阀牢牢拴住。
“外面是什么动静”长孙如梦捂着胸口,胆怯地向外张望,又猛地一捂眼睛,退了回来。
“他们……在杀人。”她柔美的嗓音抑制不住地发抖。秦楼楚馆的女子,只知温柔,哪闻血腥。
下层的烟不知什么时候散去了,几个带着面罩的人脸浮现出来,他们衣衫褴褛,腰间却各别一把精光闪亮的剑。他们拔剑出鞘,对着慌乱逃窜的食客们就是悄无声息地一刀。白刀进,红刀出。顿时声声惨叫不绝。
那些注定要前往阎罗殿的人,如同猪猡一般,乖乖地冲到刀下,又一命呜呼,一切都是那么顺利。
“这是一个局。”陈玦的心头也砰砰直跳,她慌乱地看了一眼赵明渊,似在寻求答案。
“不错。”赵明渊悄然无声地关上了窗子,“先放烟雾弹,再谎称走水。不知他们是冲谁来的。”
“该不会……”微不可闻,陈玦的双眼变得空洞,手也发凉。
“不会的。若是要你我的命,方才在楼下时就该动手,而不是趁乱杀人。”
“在这里用膳的都是平民百姓。”长孙如梦皱眉思索。
赵明渊点了点头,“他们恐怕没有目标。”
“意图何在”陈玦小声。
“制造混乱。”赵明渊悉心听着外面的动静,警觉的双眸如深夜的狼。
忽地有人又叫:“官府的人来啦!”
接着又是唾骂声,刚刚变得微弱的击打声又响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终于平息了,而他们的房间始终也未有人闯入。
长孙如梦将纸糊的窗掏了一个小洞,透过洞,只见一片红海。
半晌后,有人轻轻地敲门。
赵明渊无声无息地走到门边,小心地将门栓划起,手中之剑亦已出鞘,“进来。”
门被谨慎试探着推开,小二肩上挂着的雪白的方巾上还沾了溅上的血星,他对着赵明渊匆忙地鞠了一躬,诚惶诚恐赔罪道:“客官受惊了。闹事的人已被官府带走了。”
“死了多少人”赵明渊没有看他,环住了惊魂未定的陈玦。
“近二十人。”小二发紫的嘴唇不住地哆嗦。
“可知为何”长孙如梦又急急地问,“为了寻仇”
“并非如此。”小二擦了擦脸上的汗,镇定了一些,“匪徒闹事,见人就杀。说来奇怪,柜台中的银两他们竟未动分毫。”
“你们凤品是否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的人”赵明渊优雅地拭了拭唇角。
小二更是连连叫冤,“没有呀!客官是外来人,有所不知,我们老板素日里是最宽和的。”
“那些人全都抓住了吗”陈玦忧虑。
“姑娘可以放心,已经一网打尽。”小二叹了口气,安慰陈玦也安慰自己。
又一次推开了窗子,赵明渊见到的是一具具尸体,连眼睛都还未合上,他们的伤口与嘴里还汩汩地冒着鲜血。
陈玦掩住口,忍不住干呕。
长孙如梦的脸色惨白,不言不语。
小二很勉强地笑了,向长孙如梦恭贺道:“姑娘福大命大。方才若在楼下,此时不知命还在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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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争执
店小二为赵明渊与陈玦挑选了最好的房间,一边带路还一边满脸堆笑不无得意道:“我们凤品酒楼的上房向来是爆满的,若不是今日……恐怕您二位还挑不到这么好的房间。”
进门后,陈玦仔细打量这间装修雅致的房间,的确与凤品酒楼上下一体的奢靡风格不同,这里不仅收拾得干净,且每一件家具在散发着贵重气息的同时又设计得精巧低调。
确实不俗。
赵明渊却从他的言语之间捕捉到了最有用的信息,凌厉地一瞥,语气却故意地装作风轻云淡,“近来京城的旅客倒多。”
小二点点头,也纳闷地皱起了眉头,随后又是叹息,又是摇头,“自打新帝登基以来,京城的风声就一直紧得很,往时我们凤品虽也是夜晚的火爆去处,却也不像近日的生意那么好。毕竟异象频起,小店的生意变好也不足为怪吧。”
“你说的异象频起,是什么异象”陈玦好奇地问。
小二轻轻咳了一声,左右张望了一下,故弄玄虚地压低了嗓门,“姑娘怎生还不知道京城上下都传遍了,绝雁岭中,有只麒麟下山了!”
陈玦狐疑地偏偏头,“是吗可是麒麟是吉兆。”
“麒麟是吉兆不假,可这麒麟是卧于谷中,保佑商国的。麒麟出谷,守护神离了,大有不妙啊!”小二的眉毛深深地拧在了一起,夸张飞舞的眼角一点也不像担忧的样子,反而有幸灾乐祸的架势。
赵明渊的脸色一沉,剑眸瞪了小二一眼,冷声道:“你这是诅咒国运!不可危言耸听。”
小二只当他是进京赶考的贵公子,因此并未因他的恐吓而害怕,这只是讷讷地抿了抿嘴,“公子说得是。传言而已,小人也是听个热闹。”
赵明渊的脸色软了一软,从腰间掏出几粒碎银,放到小二手中,“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
小二立刻喜笑颜开地接过钱来,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那公子用晚膳的时候再叫我。”将钱小心地揣在怀里,便退出将门好好地关上。
陈玦忧虑的目光一直追着小二,直到他消失在门口。她不知那“麒麟下山”的胡诌到底与秦淮有没有关系。
不同于陈玦的忧心忡忡,赵明渊显得悠然自得,心情大好,他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望着街上的车水马龙,笑道:“你看,从这里,可以望见赵府。”
陈玦坐在一把精巧的椅子上,无法有和他一样浓厚的兴致。
“为什么我们不回府”她不安地晃着双腿,小鹿一般迷惑水润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赵明渊,警惕得像盯着一个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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