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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人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缺悦

    “是啊,好好珍惜!”

    孟青平抬头望向门外的大雨潇潇,眼神闪烁着。

    顾蔓草很愧疚道:“对不起,孟少侠,都是因为我……”

    孟青平笑了笑,说道:“不,草儿姑娘,不怪你,怪我能够遇到这样一位愿意放下尊严真心助我的兄弟,这是我之幸!”

    雨,下得很大,风也在咆哮着,

    山神庙里很沉寂,山神石像的表情很狰狞,狰狞得有些可怕,正对着下方的孟青平那平淡的表情,截然不同,却仿佛是一个投影,一道惊雷响起,闪电划过,慢慢的,山神石像的表情似乎变成了挣扎,越来越平静,平静……

    最后,变成了平淡,隐隐有一丝微笑。

    …………

    南城雨落,氤氲着浓厚的雾气,一路上,能够看到很多南宫家的人在寻找,也有三教九流的场所里,有心之人来回查看着,大雨挣扎着,街道上有撑着伞来来往往的人,越往里时,人越来越少。

    小巷里,似乎已经有很多人家开始做饭了,即便是大雨,也掩盖不了香味,还有切菜时传出的声音,是那样的平静,偶尔还能够听到几个妇人的嬉笑。

    这个巷子里,住的人啊,都是一些有些年纪的人了,多是一些家境很好,不用劳作的老人,儿女特意安排在这平和安静的地方,或者就是一些帮着儿女带孩子的,整条巷子,方圆十里都是一些挨着的民宅,没有酒楼之类的嘈杂店铺。

    仅有的,也就是一些杂货铺,或者就是茶馆,三两个两人下着棋,或是两个小孩你追我躲。

    一只白鞋,不轻不重地踩在了积着水的路面,青石板上,水波微微一乱。水中的倒影里,一个撑着纸伞的人缓缓走过。

    伞檐挡着他的




第六十五章:一卜十三卦,卦卦皆无你
    屋后檐角落雨滴在芭蕉叶上,清脆却又斑驳,堂前的石榴树叶被雨水冲刷得嫩绿且柔软,连廊上一排灯笼随风摇曳着,屋里不知何时点起了油灯,也被风吹得有些凋零。

    杜若躬身时,长袖随风,耳鬓的发丝飘舞着,他微微抬头,美颜紧皱,说道:“三婶,若是不便,您也不必为难,毕竟南宫家做主的人是扶摇仙子,我去想想其他办法也可以。”

    杜若实在还是不忍心用情感绑架这么一位这么多年都还念叨着他的长辈。

    南宫老夫人拉住杜若的手,温和笑道:“你这孩子,跟三婶还这么客气,三婶知道你这些年啊,吃了很多苦,但是,你不要对三婶这么生疏,还有,什么扶摇仙子,那都是外人叫的,你别跟他们学,小时候你都是喊大妞的。”

    杜若噻然一笑,道:“如今不一样了。”

    “有什么不一样的,”南宫老夫人埋怨道:“小时候大家可都是说你长大了会娶我家琥珀的,是不是现在有功名了,看不上我家琥珀了”

    杜若嘴角一抽,急忙道:“不是,三……三婶,你别误会,我……”

    “好好好,”南宫老夫人拉着杜若坐下,说道:“还是和小时候一样,一开这玩笑你就结巴,我不说了,我马上让人入叫琥珀来,虽然啊,三婶老了,不明白你们年轻人的事情,但是三岁看到大,我相信你肯定是不会害琥珀的,以前不会,现在以后也肯定不会对吧”

    杜若微微俯首看着南宫老夫人,长辈的慈爱眼神,很纯粹,没有任何杂质,就只是一个长辈希望晚辈能够和小时候一样,那么天真无邪的期盼。

    好一会儿,杜若才缓缓的点了点头。

    …………

    傍晚的雨下的越来越大,哗哗击打着地面,水花四溅成雾,视线越来越差,街道旁小巷边的外墙都快看不清了。

    一个宫装女子撑着把油纸伞缓缓走在街道上,气质温婉,举手抬足都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嚣张的雨水把她裙角打湿大半,鞋子上也满是水珠,正是从水榭听潮阁出来的扶摇仙子南宫琥珀。

    这个地方叫小南巷,很普通的一个巷子,但是,姑苏城城中的三教九流却一直不敢涉足,因为一直有传闻,水榭听潮阁里那位宗师出岛之后,从来不去南宫家祖宅,只到小南巷里来。

    至于为什么来这里,

    看她的打扮,每次都是小家碧玉模样就知道,是来见她的母亲。

    其实,在这小南巷里,到底隐藏了多少暗中保护南宫老夫人的高手,恐怕只有南宫琥珀才知道。

    南宫琥珀每次来小南巷都是一个人,和平常人家女儿外出归来见母亲是一样的,或是提着一些糕点,或是拧着两套衣服,就那么简单。

    杜若踏足小南巷那一刻,南宫琥珀就已经收到了消息,但她并没有想要出现,但是,南宫老夫人派人来通知了她,就由不得她的想法了。

    南宫琥珀撑着油纸伞静静走在街道里,看着眼前毫无间断的雨丝,神情从容平静,就像看着满街桃花一地阳光,走着走着,她停了下来。

    一家关了门的客栈外,有一个青年正蹲在那里,手里拿着几枚铜钱,轻轻的往地上丢去,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动作,屋檐的瓦勾里冲刷着雨水,滴滴答答的砸落,不知道多少雨水粘到了那青年身上,可那青年却毫不在乎,依旧不停地丢着铜钱。

    地上一朵一朵的水花,傍晚里很朦胧。

    那青年那衣服有些破了,却没有缝补,一把很常见的黑铁剑插在地上,剑柄上挂着一个酒葫芦。

    一个画轴背在背上,几缕发丝被风吹来,盖在了画轴上面。

    就这样,就这微微朦胧的傍晚里,街道上没有多余的人,也没有多余的声音,只有一个宫装女子撑着伞,看着那不停丢铜钱又捡起来又丢下的青年,看了约摸二十息,然后她就缓缓抬脚继续往前。

    刚走了两步,南宫琥珀突然听到一声轻笑,紧接着,背后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一卜十三卦,卦卦皆无你,一连十三人,也全都不是你,这剑,可还有用吗”

    南宫琥珀突然又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望着那个蹲在地上的青年,轻声道:“剑,不



第六十六章:大道无情,圣道也无情
    这雨下着,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夜幕已经低垂,风吹得呼呼作响,南宫老夫人已经开始让人准备晚饭了,可外面的雨还是磅礴倾盆,堂前那颗石榴树已经落下了好多的叶子。

    南宫老夫人系着围裙,擦着手走出来,说道:“山姜,你饿了没有,饿了就随便拿点点心填一下肚子,厨房很快就好了,琥珀那丫头也不知道啥时候才会来,我们不等她……”

    南宫老夫人话还没说完,南宫琥珀就撑着伞,提着两个盒子进了连廊,轻轻受了伞,埋怨道:“娘,我也饿了呢!”

    “饿了就忍着,饭还要等一会儿。”

    相对于南宫老夫人对杜若的态度,她对南宫琥珀的态度简直就是恶劣到了极点,走过去取过南宫琥珀手里的东西,说道:“山姜来了,你陪他说说话,我去厨房做饭,这么多年不见了。”

    南宫琥珀微微抬头,看了杜若一眼。

    杜若站起来,躬身执礼道:“南宫大小姐。”

    南宫老夫人立马不乐意了,说道:“这么生分干什么,你以前都是叫大妞的。”

    杜若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南宫琥珀拉了拉南宫老夫人的袖子,说道:“娘,你先去厨房吧,我跟他聊一聊。”

    南宫老夫人看了看南宫琥珀,又看向杜若。

    杜若微笑着点了点头。

    南宫老夫人拍了拍围裙,在南宫琥珀和杜若之间来回看了两三遍,才说道:“那好吧,可别学小时候打架呀!”

    “知道了,娘,你快点去吧,我还饿着呢!”南宫琥珀撒着娇。

    “臭丫头,每个正行!”

    南宫老夫人嘀咕了一句,才离开去了厨房。

    看着南宫老夫人出了门,南宫琥珀才缓缓转身,慢慢走到杜若旁边坐下,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一身气质与刚刚完全如同两个极端,一个就是母亲面前不懂事的女儿,现在则是那个江湖宗师扶摇仙子。

    杜若注视着南宫琥珀,好一会儿,才开口打破沉默,拱手道:“扶摇仙子,在下……”

    南宫琥珀微微抬眼,清冷道:“第一,以后别来打扰我母亲。”

    话音刚落,一缕疾风突然掠过,

    杜若感觉到脸庞有一些冰凉,微微侧目,一缕头发缓缓飘落下来,屋外的风吹进来,吹着那一缕头发宛若波浪,晃晃悠悠的落下。

    杜若面色如常,眼神平淡,注视着南宫琥珀。

    两人眼神对视了良久,同样是无波无澜,约摸十息,杜若开口道:“好。”

    南宫琥珀缓缓从怀里取出那个很丑的平安符,摊在白皙的手掌里,低着头,轻声道:“第二,这平安符,也该消失了!”

    杜若依旧还是没有任何情绪,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仍然还是只是吐出了一个“好”字。

    随着杜若开口,南宫琥珀手上浮现出一缕洁白的如同火焰般符文,迅速将那个平安符燃烧得一抹灰烬都不剩下。

    南宫琥珀站起来,往前一步,和杜若靠得很近,不过,她虽然身材高挑,但终究是个女人,和杜若面对面,还是矮了一些,微微抬头,说道:“以上两点,你必须做到,否则……”

    杜若微微眯着眼神,低着头,说道:“没有否则,我说到做到。”

    没必要说人情与否,对于南宫琥珀来说,她根本不需要杜若的人情,杜若也资格说记人家的人情,其实,对于云端的南宫琥珀来说,给予杜若的,和施舍没有什么不懂,至于施舍,又何求回报。

    南宫却直接忽略了杜若的话,说道:“否则,我会杀了你。”

    南宫琥珀的声音很轻,可那一瞬间整个房间里却仿佛都布满了出鞘的剑,杀意冰雪般严寒,没来由的风直接最动杜若的头发,屋外的雨也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声音。

    “好。”

    杜若还是只说了一个字。

    雨还是那么大,风还是从外面吹进来的。

    南宫琥珀坐了回去,缓缓说道:“我已经下令撤回了南宫家的人,但是,我不会送你们出姑苏城,想来你自己有办



第六十七章:天地间,千万把剑
    小南巷一带格外安静幽静,静到雨落的声音有若雷鸣,静到凉风刮过破旧饼铺招牌的声音有若松涛,从横街到竖街,再到另一条街巷,看不到任何冒雨行走的路人,不过已经是夜里了,偶尔还是能有一两声小孩啼哭,也能看到有民宅里传出点点昏黄。

    如同来时一般,青石板上,水波微微一乱。水中的倒影里,杜若撑着纸伞缓缓走过。伞檐挡着他的脸面,叫人看不清他长得是什么模样。

    他在刻意回避,如同来小南巷时一样回避,来小南巷时,他在刻意躲避搜查的南宫家的人,回去时,他还是要避开宋继藩的人,都是敌人啊!

    他没有怀疑南宫琥珀会不会糊弄他,因为没必要,现在的他,不值得南宫琥珀费神找其他理由来回避,一如当初的杜三爷一样,有人求到头上来了,愿意帮忙就会帮忙,不愿意帮忙就不会帮忙,不需要借口。

    杜山姜的身份,还不配堂堂宗师扶摇仙子找借口回避。

    “似乎,对这个世界的归属感,越来越强了呢!”

    雨落在油纸伞上,声音很大,斜吹来的风也挺大,有微弱的雨丝落在脸上,微凉微凉,他低着头缓步行走,却在沉思。

    他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忘记想要回去了,也渐渐地越来越感觉得到,自己就是杜若,他是聚义帮那个秀才帮主,他是这江湖里的一个不起眼的人物。

    或许是那次奕剑门卓不凡威逼,不得不低头,心里有恨吧,有了别样情绪。

    或许是陈易母子死在他手里,陈百穿悄然离开,心里感触颇多吧,身上多了一分责任,多了一份愿意承担的责任。

    或许是,杀人杀得多,

    自己就是个喜欢血腥和赌博的人吧!

    或许,是孟青平抱着硝石桶在十三寨里要为他讨公道,离开时留下一把刀一封信,一门刀法却照顾他的尊严,

    或许,是吕阳站在他面前说“谁若欺你,我帮你杀谁”,然后两人肩并肩一同来赴死,一起大笑,一起猖狂,一起浑不咎!

    或许,是黑头总是默默跟在身边,不怕死,不怕苦,不怕嘲讽,只怕连一个能够替他挡刀的资格都没有,

    或许,是他看到孟青平有难,没有丝毫犹豫就冲上去拔刀相助,不求回报,不畏后果,只是觉得就该出手,管他洪水滔滔,有人会陪我扁舟踏江!

    或许是,来都来了,尊严则丢了,

    却还没有捡起来,真的很不甘心啊!

    大雨在下着,两边的店铺都关着门,青石板上倒映着一个白衣青年,有些陌生的面孔渐渐变得熟悉,黑夜里,有着很微弱的光泽,或许是肉眼的天赋,或许是那些民宅里昏黄光亮。

    “踏”

    轻轻一脚踏出,

    一道凄厉的风声传出,仿佛一抹刀刃袭来,快到根本反应不过来,杜若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眼中不知何时看到了一抹剑影,若隐若现,如梦如幻。

    剑,刺出,

    一颗豆大的雨珠破开,

    雨珠从中间炸裂,瞬间四散,化作一粒粒微小微弱的小水珠。

    剑,来得好快,

    “呲”

    油纸伞的伞檐破开一点点,

    伞上的雨水瞬间流了下来,滴落在衣服上,一把完整的伞,从中间破开几寸,往两边分开。

    伞,还是伞,依旧能够挡雨,

    头顶束发的玉冠断裂,落在地上,砸出很大两朵水花,在地上砸出一点清脆的声音,头发四散,一缕缕青丝披散着,被风吹动着,微微摇曳。

    “好强的剑!”

    杜若静静地站了良久,他的眼睛微微变红,仿佛火焰燃烧,咆哮中有一个人影在翩翩起舞,舞的是剑。

    他看到的是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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