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在人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缺悦
这阴阳剑阵,江湖戏称阴间出剑,阳间换命!
是放眼当今江湖都称得上最强的合击武功,最少两个人就能够配合使出,最多能够有十二人配合,这门剑阵,最厉害之处便是人越多,这剑阵越恐怖,越默契,危力也越大,神出鬼没,毫无规律。
宗师凌惊蛰曾亲口说过,这门合击剑阵,理论上是能够以十二个一流高手配合力敌宗师的。
这也是为什么凌惊蛰到了如今耄耋之年都还会收第十二个弟子,只是,目前为止,奕剑门十二侠还从来没有当众使用过这一门剑阵,具体威势到底如何,无从探知。
在这状元街上,以凌萧萧为主,两名奕剑门弟子为辅,一式剑阵使出,顿时便镇住了现场的人,地面上,石街上无数道剑痕历历在目。
“铖”
空中,剑影合并,三把剑落地,插在石板中,莫入三指。
凌萧萧收了手决,抱拳拱手,朗声道:“今天,杜若的场子我奕剑门接下了,我不管你们这榜下捉婿的规矩如何,但是,只要有人愿意来闯一闯我奕剑门的阴间出剑,阳间换命,大可一试!”
凌萧萧站在杜若身前,环视着众人,场面一度沉默。
薛红衣搭在杜若肩膀上的手缓缓收了下来,凑到杜若耳边,说道:“你不是和奕剑门有仇怨吗我记得好像就是因为这凌萧萧起的吧,她怎么还会”
说实话,凌萧萧突然来这么一手,杜若也有些诧异,不过,却也没有太大震惊,轻声道:“你看吧,她这么闹一出,又给奕剑门得罪了多少人,我和她出现仇怨,也是正常的吧!”
薛红衣想了想,的确如此,这凌萧萧行事太过肆无忌惮了,如果没有奕剑门这个背景,出事是迟早的。
凌萧萧和薛红衣不一样,对于薛红衣,这些来捉婿的人还能用一些规矩言语来遏制,可对于凌萧萧这种出了名的嚣张跋扈之人,他们还真没办法。
就算想说点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江湖规矩在那,人家剑阵放下了,场子摆下了,要么离开,要么闯阵。
这些捉婿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手下肯定也有高手,虽然阴阳剑阵是很强大,但现在使用的这几个人很一般,就在场的人能够破开的绝对不少,可这么一做,难免见血,也可能得罪奕剑门,划不算,便没人愿意这么做。
见到此情形,凌萧萧缓缓转身,望向杜若。
杜若也望向了凌萧萧。
然后凌萧萧走到了杜若面前,抱拳拱手,很严肃道:“杜若,我给你道歉,我愿赌服输,对不起,也恭喜你考上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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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搭了一座戏台子
状元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凌萧萧几人护送着杜若和薛红衣到了客栈门口,凌萧萧一扬手里的宝剑,说道:“狗贼,虽然我今天输给了你,但是,只能证明你才学不错,我看走眼了,我还是那句话,以后你别让我看到你,否则,看一次打一次!”
说完,也没等杜若说话,凌萧萧傲娇的哼了一声,转身就离开了。
待到凌萧萧走远了,薛红衣回过头看向杜若,说道:“臭小子,你应该不至于就真的单纯是想跟这个刁蛮丫头打个赌吧”
杜若笑了笑,道:“你说呢”
薛红衣想了想,说道:“我自然是不知道的,不过,按照你之前做的事儿,我是不相信你就真的那么巧合碰到凌萧萧,还这么巧的和她打赌了。”
杜若缓缓走进客栈,说道:“你说,如果凌萧萧现在一出去就听到很多飞鸿帮的人在嘲讽奕剑门,听到今天谈判时飞鸿帮对奕剑门出言不逊的消息,偏偏又更巧的,凌萧萧又碰到了刚刚谈判完回来的飞鸿帮帮主,她会怎么做”
薛红衣说道:“以凌萧萧这脾气,肯定会大打出手吧,不过,这也没什么用啊,徐天乐是会有分寸的,知道凌萧萧的身份,他不可能伤凌萧萧,更不可能杀凌萧萧,不会挑起太大矛盾的。”
杜若笑了笑,没有解释,回头看了一眼行人如织的街道,轻声嘀咕道:“可若是凌萧萧杀了徐天乐呢”
薛红衣没听清楚,疑惑道:“你说什么”
“没什么。”
…………
北城无名小巷中,很大一片墙都倒塌了下来,徐天乐坐在车里探出头,看着眼前一幕,急忙问道:“去问一下,我岳父大人无碍吧!”
“帮主,南宫长老没什么事儿,他老人家武功高强,刚刚已经成功避开了,不过,这巷子已经倒塌了一大半,咱们过不去了。”
徐天乐从马车上走了下来,说道:“无妨,查一查怎么回事儿”
一条小巷,两三丈长的墙都倒了下来,硬生生将飞鸿帮一行人给隔开了,徐天乐的马车在最后面,倒是一点伤都没有,还有四个手下一起的,南宫家那位长老也带着四个人在前面。
徐天乐站在小巷这端,遥遥相对问候了几句,得知没人受伤后松了口气,毕竟前面那几个人全都是南宫家的人,要是因此而受伤,他免不了又要多一些麻烦事儿。
“帮主,查清楚了,”有一个飞鸿帮帮众跑过来,启禀道:“我们刚刚查看了周围的情况,是因为浸水太多,这些墙的地基都已经粉碎了,咱们马车经过,抖动了,所以倒塌了。”
“不是人为”徐天乐问道。
“不是,”那帮众说道:“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到的,是长年累月被水浸泡导致的。”
“那就行,”徐天乐转身道:“换一条路走吧。”
说着,徐天乐就上了马车。
赶车人拉着马,看着徐天乐进了马车里,正准备赶马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马车里传来很微弱一阵摇晃,疑惑道:“帮主,可做好了吗”
“走吧!”马车里传来徐天乐浑厚的声音。
那赶车人应和了一声,牵着马就慢慢前行,马蹄落在石板上,传出一声声清脆的马蹄声,只是,回音并不是很大。
马车里,徐天乐正襟危坐,一动不动,因为,他脖子上正架着一把剑,这剑是最普通的铁剑,剑刃都不是很锋利,可他却不敢动,因为,剑刃不锋利,却能够很轻易的划破他的喉咙。
徐天乐脑海里正在不断回想,可他实在想不起什么时候的罪过这么一个年轻人,一个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进入他的马车里的高手。
徐天乐马车里突然出现的人正是王缺。
 
第一百二十章:台下人笑看台上人
“不行,这步棋走错了,我从新下过!”
薛红衣一把掀开杜若的手,将棋盘上的棋子给拿了起来,顺带着还把杜若的几颗棋子都给取了。
杜若举着手放也不是,收也不是,为难道:“红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不讲究落棋不悔也就罢了,怎么,你那颗棋子还是刺客功成身退杀了我的兵”
薛红衣阴笑着摊开手,只剩下一堆白灰被她轻轻一吹,杜若猝不及防,满脸都给浮上了白灰,嘴里也吞了不少,呛得肺都差点咳嗽出来。
看着杜若狼狈的样子,薛红衣忍俊不禁,道:“你说什么棋子呀,我不知道呀,哪有,哪有,你的证据呢没有吧,没有就别说话!”
杜若喝了一口水,轻轻抹了抹脸上的灰,叹了口气,道:“好吧,你说的都有理,不过,这次可说好了,不准悔棋了!”
“呸,我什么时候悔棋了,你这人怎么冤枉人呢你给我说清楚了,我啥时候悔棋了,你的证据呢!”薛红衣说道。
杜若指着棋盘,一一指了起来,说道:“这里,你刚刚毁了一步,还让我抹了一颗棋子,还有这里,你干脆直接毁了三步,还有……”
“没有没有,明明没有,”薛红衣一拍桌子,道:“都是你胡说八道,明明没有……”
杜若目瞪口呆的看着薛红衣的手,然后,那棋盘在他眼中慢慢的裂开一条裂缝,第二条、第三条裂缝跟着出现,慢慢的,直接向着四面八方分散而去。
终于……
“咔嚓”
棋盘直接四分五裂开,不论谁的棋子都全部落在了地上,哗啦啦落了一地。
“哎呀!”
薛红衣惊呼一声,说道:“真是可惜了,咱俩这也算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只是可惜这棋盘太差了,居然就这么碎了,看来今天是注定分不出胜负了,可惜了,可惜了……”
杜若嘴角狠狠一抽,慢慢竖起大拇指,佩服道:“红衣,你赢了,我甘拜下风!”
薛红衣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嗯,看在你这么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我就帮你收拾一下好了。”
“哎呀!”
薛红衣缓缓转身,却一脚踩在了垂落在地上的裙摆,猝不及防就朝着桌子倒了下来。
杜若急忙伸出手,想要扶住薛红衣。
可他的手却伸在薛红衣胸上定格住了,因为,薛红衣并没有栽倒,微微一翻身,倾斜着趴下来,单手撑在了桌子上。
薛红衣这矫捷的身姿很潇洒,可杜若就尴尬了,双手伸在空中,正好摸在薛红衣胸上,而薛红衣正保持一个俯冲的姿势,杜若就在面前,两张脸,距离很近很近。
四目相对,然后薛红衣视线缓缓下移,在那一双咸猪手上定格了几息,目光又移了回来,淡淡问道:“舒服吗”
杜若吞了吞口水,脑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就回答道:“还好,就是有点小……”
话没说完,杜若脑门一冷,瞪大了眼睛,勉强扯出一抹笑容,道:“如果我说,都是一个误会,你会信吗”
薛红衣微微摇头,道:“我觉得我不会信,我跟你说,上一次碰我身体的那一双手,已经被砍下喂狗了,你觉得你这双手喂什么比较好”
“不是,红衣,你听我说,真是误会。”
“那你还不取开”
“额,好的,我这就……”
就在杜若收手那一瞬间,“嘭”的一声,门开了,两张笑吟吟的脸浮现出来。
“杜兄,恭喜高中……额,不好意思,打扰了,告辞!”
“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禹师兄,我好像眼瞎了,你顺手关一下门!”
“嘭”
门再一次关上了,禹辰和楚天放两人出现得非常巧合,然后两人自言自语前前后后不到十个呼吸,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杜若回过头,看着与自己距离不过一寸的薛红衣,鬼使神差地,那一双还没有收回来的手,突然,捏了一下!
“啪”“啊”“嘭”“咔嚓”
一个耳光,一声惨叫,一个落地摔,一道骨裂!
四道响亮的声音传出来,吓得正走在楼梯上的禹辰
第一百二十一章:缘,妙是与否,便是如此
窗外,阳光洒落进来,房间里一片狼藉,桌椅板凳乱成一团糟,屏风破碎,杜若躺在碎片上面,用手捂着鼻子,发带脱落,一头长发凌乱飘然,脸上一个红彤彤的手印十分抢眼。
“红衣,真的是个误会,我对天发誓!”
手指剑鲜红的鼻血浸透出来,杜若用力捂着,说话时,语调也十分别扭,十分委屈的看着薛红衣,眼神里透露着一股坚定,他认定了自己很冤枉,比窦娥还冤。
薛红衣一脚踢开脚边的椅子,附身一把抓住杜若的衣领。
杜若吓得急忙想要挣脱,大喊道:“我错了,错得很深刻!”
薛红衣看着杜若委屈巴巴的小眼神儿,深深吸了一口气,送来杜若的衣领,笑了起来,冷哼一声,道:“我回去拿刀,你把手给我洗干净,好好想想喂什么好!”
“嘭”
门被拉来,薛红衣气汹汹地走了出去,杜若急忙爬起来,夺门追了出去,大喊道:“红衣,你听我解释啊,真的是误会……”
楼下大堂里,禹辰和楚天放两人正坐着在喝茶,看到薛红衣走下楼,急忙站起来准备打招呼,结果,薛红衣瞥了两人一眼,直接就离开了。
楚天放和禹辰面面相觑。
“禹师兄,我俩是不是闯祸了”楚天放喃喃道。
禹辰木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像,是吧!”
“怎么办”
“要不……我们走为上计……”
就在这时候,杜若飚这鼻血追了下来,大喊道:“红衣,你听我解释啊!”
楚天放和禹辰两人看着仿佛一阵风飘过的杜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子。
“楚师弟,咱们可能真犯错了,看看人家小两口……都见血了!”
“这么严重的吗”
“我也不知道啊,我娘子不打人的,你呢”
“我家娘子平日里也很温和,没打过我!”
“杜兄……以后日子恐怕不好过!”
“是啊,薛捕头,非常人啊我们……还走吗”
“走吧,听闻薛捕头当年混江湖,杀人不眨眼……”
禹辰和楚天放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决,他们已经在考虑该收拾什么东西,不论如何一定要连夜出城,保命要紧。
就在两人刚准备走的时候,杜若突然又回来了,鼻血滴滴答答的,十分狼狈,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委屈巴巴的走了过来。
“楚兄,禹兄,我好难啊,我真的好难啊!”
…………
辑邢司衙门前,疾步回来的薛红衣突然停了下来,看着那庄严肃穆的大门,心头没来由感觉到一丝丝冰冷,惨白的阳光落在石板上,没有丝毫温热。
这个待了很多年,已经潜意识被自己当成了家的地方,却在这时候,她突然不太愿意进去了,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个地方,不管待多少年,终究都只是衙门,而不是家,家,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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