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红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姬叉
那两人,也是她画中的景。
第二百六十三章 大丰收(修)
次日一早,秦弈神清气爽地去了仙宫内殿,他要筹立战堂。
想起昨夜的风情,他心中还在轻荡。
他们在枫林里整整过了一夜。
入夜之前固然是轻轻相拥享受宁静,秦弈自己也觉得置身于这种环境之下,心灵洗涤没有邪念,相拥细语说些情话就很舒服。
可一旦入了夜,月上中天,气氛就变了。
夜深人静,轻风吹拂,慢慢的就好像有些什么在双方心中萌芽,就像春天来了,小草在努力地破土发芽,撞得人心中一动一动的。
两人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吻在一起的,也不知道是谁主动一点,情到浓时自然而然。
吻着吻着就慢慢倒下去了,就在岩石之后的草地上,四周枫林茂盛,旁边岩石遮挡,变成了一个自欺欺人的小空间。
于是气氛更加浓烈。
轻风吹得云朵遮住了月亮,山色越发漆黑了,什么都看不见。清茶隔着那块岩石抱膝坐在那儿,听着背后奇怪的声音,之前想画画的感觉全没了。
都是骗子,什么画风景,什么温馨宁静,最后还不是变成了打架。
不过好像这次的架也没打彻底就是了……清茶隐约听见师父的声音再说:“不、不要……”
然后师叔的声音说:“我就蹭蹭……”
师父说:“这话我在一些杂书里看过,别想骗我。”
师叔说:“我回去就把那些臭书撕了。”
师父扑哧一笑,然后那氛围好像就散了些,之前清茶甚至能感到后面岩石上都是粉色的,现在褪下去了。
也不知道师叔有没有后悔说蹭蹭,他不说这话换一句柔情蜜意的可能都成了,偏偏这话坏了氛围,有没有追悔莫及。
岩石后的居云岫往岩石偷偷看了一眼,其实这回她倒也不是真不肯,情到浓时她自己都想了……但知道清茶在……清茶在也算了,加上又是幕天席地的……总觉得很那啥……
她搂着身上的秦弈脖子,拉低几分,附耳问:“那么想要,我让清茶陪你好不好?”
这话看着附耳低言,实际还故意大了几分。
秦弈都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岩石后面清茶“咚”地一声,也不知道是栽了什么跤,很快就看见她抱着脑袋上的包,扑通扑通跑了。
清茶虽被“诡计”逼走,那种气氛倒也确实散了。居云岫推开身上的秦弈,整理衣襟,轻系罗带,低声道:“别总是不想好事……你和我在一起就为了这个吗?”
秦弈差点没被这死文青气死,这回明明是两情浓时,你自己也想,刚才啃我的时候比我啃你激烈多了好吗,怎么又成我的锅了……
见秦弈憋了一脸不知道说啥的样子,居云岫扑哧一笑,又靠进他怀里,柔声道:“好啦,要不……这样?”
她的纤手悄悄伸了下去,秦弈“嘶”了一声,靠在岩石上不动了。
云朵轻轻飘开,月亮又羞涩地露出了半边小脸,好像在偷看。
事后还有福利。
此前差点上阵了,自然是什么都解过。为了“补偿”未竟功业,她的肚兜被秦弈缴获,藏进了戒指。
居云岫脸红红地没说什么,心中还觉得正好。
你有妖女的手帕,仙子的道巾,她们比得上肚兜?
起码在这上面赢了,镇死她们!
…………
此间乐自然无法对外人言,直到进了仙宫内殿,秦弈还是满脸笑眯眯的见人就打招呼,也不管认识不认识。
然后就被尹一盅揪住了:“你在这里痴笑个甚,多少人问我那个秦监察是不是脑子有病。”
“咦尹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还不是被你坑了!”尹一盅顿足道:“推介我去管什么劳什子的外门附属,杂事多如牛毛!”
“哦哦,这事真的很适合尹兄啊,尹兄为人潇洒来去,又好酒中交游,亲和力高……”
“我没那兴趣到处跑!”
“不尝遍天下美酒,又谈什么酒中真意呢?”
“咦……”尹一盅打量他好一阵子:“这话倒也不无道理。虽然外面多劣酒,倒也可以多见识一些……说不定还是我腾云契机?话说你好像也很懂啊,当初不选我酒宗而是去了琴棋峰,确定只是道相合,而不是为了美人?”
秦弈终于承认:“是。”
四周“办公室”门打开,乱七八糟的杂物劈头盖脸地冲他丢了过来:“去死吧混蛋!”
秦弈抱头鼠窜,屁股上还留下了尹一盅的脚印都顾不得反击。
“贤侄这边来。”
转头看去,却是执法殿那位严殿主冲他招手:“宫主吩咐了,此事让我帮你起个头。”
“那就多谢严殿主了。”秦弈吁了口气,有内殿老人帮把手,这事就好办多了。
严殿主带着他到了一间空殿。
仙宫本来就很多空置殿堂,其中有些占地也颇大,连带外面的廊阁亭台,自成一区,说是一个独立大院也没什么问题。此刻他所在的便是这样一套独立殿阁,殿前还有广场,如同演武场。
“这是刻意腾给你的,比较适合战堂之用。”严殿主道:“从今往后,战堂或许会是仙宫很重要的堂口,而且重要性可能与日俱增,贤侄要多费心了。”
这是政治敏感性啊,从宫主的态度看出了一些什么。
还能看到有内殿干事在搬东西,有丹药有器具,还有一些法宝功法之属,分门别类地放置在殿后不同仓储之中。
秦弈看见不少大欢喜寺规制的东西,便问:“这些都是战利品?”
“不错,内务堂分解过,适合仙宫泛用的留在公库,一些与仙宫格格不入的东西,比如什么武修用的降魔杵……这些按照宫主说的全丢战堂了,战堂有可能用上……特别是贤侄你,自带外来的武道,有些可能对你很适用。”
秦弈便跟着搬东西的绕到后殿,走进仓库看了一圈,光是这些被判定与仙宫格格不入的东西,都快能独自立派用了……还不知道仙宫这次到底从大欢喜寺得到了多少好处,恐怕远超自己的想象。
果然抢劫是来钱最快的。
看着看着,秦弈眼睛忽然一直。
功法类目下,有大欢喜寺的很多功法,比如慈慧用过的巨化术、杖法,慈明用过的?法,还有成套的武修体系,大部分偏向于硬派钝器战法,确实与秦弈有几分吻合。
最吻合的是,里面有一份《大欢喜极乐经》,全本。
这不是大欢喜寺的修行根基,不是“法”,“法”已经被仙宫公库收藏了。这玩意是“术”,是他们赖以快速提升的阴阳采补术和各种幻心控制魅惑之类的精神秘术。虽然是术,可大欢喜寺很多东西都是围绕着它的,差不多算是他们的核心法诀了。
万道仙宫也不愧是“邪道”,这东西不但没觉得太邪门要销毁之类的,也没拿出去变卖交换,而是被视为“对战有益”,直接给丢战堂了。好像在说万道仙宫用这些并不丢人……说不定还有拓本,给嫖宗了……
不管有没有拓本,这东西对秦弈是真有点用的。
之前秦弈偷学过皮毛,那是大欢喜寺赐给外门的入门篇,这一份可是全本啊……
采补是损害对方以肥自身的行为,不可取,但说不定可以借鉴参悟出正常的双修和合法门呢?不对不对,看中这功法绝对不是想要这个,而是里面的各类精神秘术很值得研究,嗯,就是这样。
第二百六十四章 战堂初立(修)
“贤侄如何?”见秦弈一直在打量各类物品,严殿主也有些羡慕嫉妒恨地道:“有独立资源仓储的,除了四大宗之外,现在额外多了个战堂。宫主这简直是让贤侄开宗了……”
“没有没有。小侄这点修行,给各位峰主塞牙都不够,开宗,开什么玩笑呢。”秦弈吓了一跳,急忙撇清。
这话要是说出去被其他各宗听见了可就很容易遭忌。杜平生那些人不可能没有自己开宗的想法,毕竟吃喝嫖赌这类的其实各自差距很大,修行并不是同系,只是单独开宗不现实,才根据“都是俗人成一镇”的意思放一起罢了。
要是他这么个半吊子武修能开宗,别人为什么不能开?
到时候才叫大乱。他泡了居云岫已经很遭恨了,可不想迎风臭十里。
何况他也没任何开宗立派的念头,麻烦事多得要死,吃饱了撑的。
见他谨慎的模样,严殿主笑了一下,转头看看旁边没人,又压低声音道:“贤侄也不用那么谨小慎微,宫主虽然养伤,却并未失去掌控力。否则你这战堂本来就已经很遭忌了,为何没人说句话?”
“嗯?”秦弈奇道:“还有内情?”
“宫主不知道哪找来个乾元友人,人虽然没来,但一缕神念寄于宫中,算是守护吧。既不会惹大家排斥,也是压着别人不敢乱来,否则天知道有谁会变成第二个天机子?”严殿主笑道:“宫主看着大咧咧,心思细着呢。”
秦弈很是惊奇:“大家都知道?怎么没跟我说呢?”
“贤侄这就不聪明了。当面跟各宗主说,那叫警告,这般透风而出,那叫大家心里有数就好。”
“啧……”秦弈很是无语,枉他和居云岫还为此讨论了半天,都觉得有些心虚,结果宫主早有准备了:“话说他哪又找来个乾元,居然肯费心费力帮他镇宫……”
“谁知道呢,到了他们那种境界,有些同级朋友也是正常的吧。”严殿主笑道:“所以很多人忧虑现在宫中无乾元,其实是有的,真有战事,这缕神念可就成神临了。”
秦弈心中暗暗佩服,既是佩服宫主想得周全,也是佩服乾元级的大佬资源和眼界不一样。
低级别的人去揣测大佬,很容易变成皇帝的金扁担。天机子也是吃亏在这里,晖阳看似不错了,终究没有自己独镇一方,也没到乾元这种神念遨游随心所欲的程度,所知所见还是差了不少。这又如何能谋得了宫主呢?所以在宫主眼里,天机子始终只是一条鲶鱼罢了。
也难怪严殿主他们依然春风满面。他们不过是琴心甚至凤初修士,所有权力来自于宫主,要是宫主真的失去掌控力,内务之类的部门暂且不说,他执法殿还执个屁的法……
这么一想秦弈自己的腰杆也挺了三分,原先还觉得自己这个战堂堂主说话会不会没人听,这么看来声音还是很粗的嘛。
“所以,我要哪里去招人?”
“宫主的意思不是说修行归各宗,战时由你统筹么?招什么人?”
“不会就我个光杆堂主吧,那单独划个这么大的区给我干啥?看仓库也要人啊!”
“内勤人员不是说好了医卜谋算残余么?”
“真要做这些旧对头的上司啊……”秦弈有些头疼:“一共有多少人?”
严殿主丢过一本名册:“医、卜、算各支都有留下十几二十人,合共五十多。谋宗一人都没留,全走了。”
“等等……谋算不是一起的?”
“算,原本是术算。只是这玩意要悟道好像很难,后来也没什么人了,于是和谋算并在一起说了,其实是两支。”
“原来还有玩数学的!”秦弈很是吃惊:“这学科在仙道怎么用?”
严殿主斜睨着他:“贤侄,你入门快一年了吧?”
“快了……”
“对仙宫了解得没比外人好多少,你的心思全在你师姐身上了吗?”
秦弈面红耳赤,迅速转移话题:“我去看看我的内勤人员……”
严殿主陪他走向战堂主殿,笑道:“贤侄也不用忧心,都是些低级弟子,最高的几个都才琴心初期,别的一水凤初。”
“这才忧心好吗,这叫什么战堂,这叫儿童团啊!”
到了主殿,就看到几十个人排排坐吃果果一样坐在那里,全是道士装扮,有的胡子都一大把。见到秦弈进门,都有些忧色。
这帮人也是挺惨的了,大概修行跟不上,和谋算宗高层关系想必也不咋地,没有跟着去也没被带走。无奈留在这里却又不知所措,自己的宗系没了,无枝可依,修行只能靠典籍,资源还不知道哪来。
听说划归新的战堂,好歹算有个归依,结果战堂堂主是秦弈……
身在医卜谋算,哪怕边缘化也知道自家派系两三百年都在图谋琴棋书画,结果让秦弈来当他们上司,这日子能过?
再说了,秦弈是个武修加上琴棋书画辅修,大家根本不是一路的,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在战堂打杂了。
一群人都觉得人生充满了灰色。
秦弈在他们面前立定,按规矩本来也该喊一声“堂主”,可人们嘴皮子蠕动了一下,喊不出来。
秦弈也不以为忤,扫了一圈发现就坐在自己面前这位中年长胡子道士修行最高,居然高达琴心三层!便问:“这位如何称呼?”
那道士硬着头皮道:“贫道西陵子,与秦……与堂主同辈。”
“西陵子,和西湘子怎么称呼?”
西陵子暗道一声完了,果然冲着私怨来了,无奈回答:“西湘子是我师兄。”
“你怎么没随他走?”
“早年和西湘子争夺医宗峰主之位,输了。”
秦弈眨巴眨巴眼睛,好半天才道:“西湘子那杂鱼居然还是医宗之主?”
所有人侧目而视。
你从入门起和西湘子作对到现在,居然连人家身份都不知道……就算西湘子一直在你面前吃瘪,你好歹也了解一下人家身份啊,心大得没边了这是……
秦弈挠挠头,西湘子太杂鱼了,从第一次握手那场起,他的心思就被郑云逸引了过去,整个医卜谋算宗以谋为主,要了解也是去了解天机子,了解西湘子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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