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红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姬叉
其实孟轻影还是比较信得过师父的,有备无患罢了。
狗子被她揉得两眼圈圈,无奈道:“一直搓我干什么,我又不想下来帮你,我跟你没交情反倒有仇,不揍你就不错了。”
孟轻影笑得眼睛跟月牙一样:“那你为什么来了?来揍我的?”
“秦弈让俺来的。”狗子道:“他说虽然我现在算是已经跨越彼岸,证了真神位,但以前的梦想还是可以完成一下的,我觉得有道理。”
孟轻影奇道:“什么梦想?”
狗子张着短手:“在幽冥种一大片彼岸花,我想在花里打滚晒太阳,想吃几朵吃几朵,吃一片扔一片。”
孟轻影笑道:“这个愿望很简单,一旦位面复苏,它自己就能生长在冥河彼岸,你想圈多大的地都可以。”
狗子道:“其实明河也想下来的。不过秦弈没让她来。”
孟轻影点点头:“当然不能来,她不来没事,来了说不定反倒刺激我师父想岔路。眼下这些宝物已经足够先让我和师父做些有益尝试了,也算拖拖时间?在这段时间内,我相信秦弈还会有其他办法的。”
那脸上一脸的期冀和信赖,散发着光辉的样子,看得狗子都很无语。
堂堂凤皇,都成啥样了……你自己就是当世最顶级强者之一,自己就没点想法,已经躺平了吃饭,就等男人给你找办法啦?
说来也是,堂堂狗……呃,还是说那对天帝人皇吧,都成啥样了?看凌晨那俩一起从天枢院离开的样子,不知道多少人看瞎了眼。
居云岫也表示瞎了眼:“那根棒子,从认识起就是牛气哄哄的,混世魔王一样只想看别人倒霉,没想到自己也肯这样……简直、简直……”
原来你们知道之前棒棒就想看你们仙子堕落啊?如今看戏者反被看,棒棒说是闭关,说不定是因为脸上挂不住,变成一只粉球钻屋子里蹲着去了。
秦弈干咳两声,从面前水壶里拎起一片茶叶,茶叶变成了一个湿漉漉的小姑娘,生无可恋地站在一边。
秦弈若无其事地喝茶——不是喝清茶泡的,是另外的茶。
居云岫倒是请他喝清茶来着,如今清茶有建木之意,喝一口能成仙,就是感觉上有点……
“清茶不脏。”清茶看一眼就知道臭师叔在想什么:“清茶都是仙灵气,没有杂质,师父都喝这么多年了。”
“噗……”秦弈笑喷了:“你这是推销自己的洗澡水呢?”
“哼。”清茶抽抽鼻子不说话了。
居云岫冷眼旁观,也不说话。
单论清茶,居云岫在她的事上比什么都大度,因为清茶本来就是通房丫头,早晚的事。只不过现在反而是秦弈当那是骗弱智犯法,完全没那想法,但不管怎么说,以后没跑的,大家也没必要多提这种事情,太着相了。
居云岫便提了正事:“你说的具现书中一界,把书中幽冥提取出来,绝对是个好主意,但这一项需要我太清之后,或可一试,现在不够,我才无相。”
“嗯,我也想过了,所有想法都很美好,可全都建立在修行的基础上。”秦弈叹气道:“总觉得修行不应该这样为了修行而修行,可每每总是处于这种境地。”
“有时候也需要有这样的动力推着走,一切都太顺其自然,则有可能停滞不前。”居云岫素手沏茶,淡淡道:“现在你寿元无尽,若是没有个目标,可能你早就醉生梦死不知日月了——或许那就是你最后的目标?”
秦弈笑道:“何谓醉生梦死,不如说悠游林下。愿携师姐遨游星海。”
居云岫笑道:“嘴巴跟抹了蜜一样……话说回来,这次幽冥之事,倒也提醒了我,可能要给画界位面分层了。”
秦弈怔了怔:“你真想创世啊?”
居云岫摇摇头:“不是我想创世,事实上我也做不到。不过一则我的太清之途需要感受这种意,二则吸收了太多巫神宗修士之灵,此界已经戾气十足,不复云淡风轻,我不喜欢这样的画卷,想试试能不能另辟一层安置血戾……那岂不就是血幽之界么?”
秦弈轻抚画卷沉吟片刻,忽然笑道:“如果画卷表层镀膜就是天界之清,那画纸底层岂不就是九幽之深?师姐要不我们真试着创世玩吧,感觉有戏诶。”
居云岫笑道:“本来就可以,画界之中已经有演化生灵的地水火风,也有自然造物的演变灵性,只是常规需要亿万年,且灵气不够而已。作为一个低级无仙的凡人位面已经是有可能的了,若你修行再高些,把时光之道往里加,把空间无尽演化,那就成了。哦,可能还缺一些……”
“什么?”
“日月星辰虽然有了,也已经正在无律运作,可能需要加上仪轨规律,为何日月盈昃,为何会有日蚀月食……诸星连珠需要怎样的条件?会造成什么结果?是否对应了占卜之仪?嗯,应该有很多事项吧,这种契律如何体现于画,你去问问瑶光?”
“……刚刚才说不能偷吃的,这就去找瑶光,不知道会不会被棒棒打……”
问道红尘 第一一四五章 天道好轮回
不仅是会被棒棒打,可能会被很多人打。
大家是有默契的,大度谦让是建立在你不偏心的基础上。怎么也得轮流对不对,刚住进来就反复和瑶光混一起,别人会炸的。
如果在外界,秦弈自己变个时光流速,可以一晚上轮流陪完所有人,顶级时间管理,谁都没意见。可在这天宫整体已经一夜如十年的变化中,秦弈可套不了这个娃,在这里面他没法再变一次流速的。
可这种事还确实需要问瑶光……
理论上,星轨涉及的东西更接近科学而不是修仙,重力啊自转啊公转啊这些,秦弈更懂。但“怎么把这些在画界去作用”,这就很修仙。而且是否涉及占卜学,这个秦弈继承流苏,从来没碰过。
还真的得去找瑶光,这事儿曦月明河在光光面前都只是徒弟级。
秦弈做贼一样缩着脑袋溜去了瑶光的寝宫。
瑶光还真在寝宫,难得没去瑶池,也没闭关。
她以为今天肯定没自己的戏,邀了曦月明河来喝酒呢。原先那种“拉山头结党”的意味倒是没有了,只是曦月明河真是她的传承者,大家真有话说的。
而天枢神阙对她的功法设计有多少新的阐发,她也很感兴趣。曦月也是人间旷古奇才,不是因循守旧者,有新的想法和发挥,这自然是要论一论道的。
瑶光在月下悠闲独坐,正取出一壶酒自斟自饮了一杯,等着“徒子徒孙”过来。结果徒子徒孙还没来,先来了秦弈。
看见秦弈出现,瑶光眼睛都直了,有些小小的羞喜,原来这么舍不得我呀,白天才分开,晚上就来偷情?
她做贼似的左右看看,笑容一闪而逝,又摆出了清冷面目:“跑来干嘛,平白让流苏笑话。好像我缺你不得似的。”
秦弈失笑:“不欢迎我啊?那我走了。”
“诶诶。”瑶光板着脸道:“来都来了,不喝杯酒再走,搞得我多小气似的。”
你也学会来都来了啊?秦弈忍俊不禁:“怎么在这对月独饮,忽然有了点文青味儿,不太像你。”
瑶光眨巴眨巴眼睛:“你来了,这不就不是独饮了么?”
她才不会去解释这是等人呢,徒子徒孙闪边去吧。她一边请秦弈就坐,一边飞速给宫女传念:“速去通知曦月明河两位,我今晚忽有所感,需闭关静坐一夜,改约明日。”
宫女偷笑着去了。
秦弈可不知道她做了什么小动作,他自己也有点心虚,左顾右盼一阵,小声道:“虽然我是有正事来的,不过让她们看见会有意见,不如我们躲屋里说?”
瑶光跳了起来,连石桌都吭哧吭哧搬进去了:“来。”
看着她抱着石桌的样子,莫名可爱。秦弈忍不住在后面笑,堂堂太清大能,一念可移山,何至于亲手搬桌子?再说了,屋里又不是没桌子,你搬个石桌进去干嘛?
只能说她这时候也和自己一样,感觉在偷情吧……以至于心里扑通扑通的,什么都想藏一下,人都乱了。
可他真不是来偷情的啊。
进入殿中,瑶光扑通把石桌放下,关上殿门,转身环着他的脖子:“是不是我比她们吸引你?”
秦弈简直不知道怎么回这话,她这态度也着实让人心中柔软,便环着她的腰肢,低头吻了一下。
瑶光这才发现把桌子搬进来简直逗比,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拉着他往里走。里面就是香帐薄衾,色调还是粉粉的,更增暧昧。
秦弈越发觉得这是来干啥的,好像真是来偷情的?
怎么气氛就一路直奔向脸红耳热了呢?
当这位高冷天帝陛下放开来争宠,哪怕什么媚语都没说过,可还是让人觉得媚到了极致,一个眼神,都是心动。
床前也有小桌,瑶光便拉着秦弈在桌边坐了,眼珠子又转了转,直接坐进了他怀里,含了一口酒嘟起小嘴示意:“嗯!”
秦弈便低头喝酒。
吧唧吧唧的喝酒声传来,隐约夹杂着凌乱的呼吸,月亮都被这对不要脸的臊得遮住了眼睛。
最是热切升温时,云破月来。
“师父可在?曦月来访。”
瑶光“咻”地从秦弈怀里蹦了起来,脑袋都差点撞到天花板上了。不是让人通知她别来了吗!怎么还是来了!
秦弈此时也很尴尬,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外面石桌呢,还光明磊落。这在帷帐之侧,半盏残酒,暧昧难言,谁也会觉得你来偷情的啊!
怎么办怎么办?
两人团团转了两圈,又一起站定,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唯一解法。
秦弈“嗖”地使了个缩小术兼隐身术,遮好气息躲床底去了。
瑶光整了一下凌乱的衣襟,干咳两声:“进来。”
曦月一头雾水地推门而入:“怎么躲屋里……呃?你把石桌都搬进来干嘛?”
“咳咳。”瑶光道:“是这样的,你我论道,论的是诸天星轨,还是给星星们一点尊重,别当着它们的面论短长,故而搬进屋里……”
曦月歪头:“???”
老娘修了一万年星辰法,怎么就没听过这种说法,你都到自己赐封星君的程度了,居然比凡人迷信还迷信呢?
瑶光淡定地取杯倒酒:“不过是一种尊重,只在己心……再说了,别人也以为这世界没思维,众妙之门不过是法则具现,结果敲碎了,我连人都赔了。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勉之。”
曦月哭笑不得,走到桌边坐了。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细细感应,也确实没什么异样。连异常气息都被瑶光秦弈收得干干净净,太清大能做这个可太轻松了……但曦月就是觉得哪不对。
瑶光那脸上都还有红霞未褪呢,眼里还有水波来着,藏着点惊慌,故作镇定……
一定有问题。
曦月屁股挨上椅子,忽然运劲把椅子侧翻了,装作没坐稳,整个人侧跌下去,右手撑地,歪头往床下扫了一眼。
没人。
瑶光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怎么了怎么了?”
“哦哦,不小心坐偏了。”曦月撑直身子,抱怨道:“你这椅子不平整。”
瑶光淡定道:“曦月心不静哦,莫不是在想男人?”
“是啊。”曦月托腮:“师父莫非不想男人?”
瑶光听她喊第二句师父了,不由也有些好笑:“你现在真喊我师父啦?”
“是啊。”曦月正色道:“我确实是接收您的传承,即使未曾得过亲自指点,在常理上便是属于无名分的师徒。何况之前群聊之时,你指点我扩大太阴之意,这连指点之实都有了,确实该称一声师父了。”
瑶光听这语气,觉得有些怪异:“为什么感觉你的语气很怪,若是还有些不甘愿,那就算了,我也不是非要你认师。之前我也只是强行想让你们矮一截,如今大家的关系,这没啥意思……”
曦月道:“语气怪,不是由于不甘愿……人皆有师,便是你与流苏烛龙凤皇,也算师法于天。这有什么不甘的,该认就认。”
瑶光更好奇了:“那是为何?”
曦月换了个方向托腮:“我以师父身份抢了徒弟男人,如今在想,这是不是报应,让我也尝尝明河当时的心情?”
床底的秦弈差点没喷出来。
问道红尘 第一一四六章 床前明月光
瑶光可能不太了解曦月,秦弈可太了解了。
她哪里是什么获得报应的委屈,分明是有些兴奋嘛。
看,我也被师父抢男人了,我也是受害者,明河你看你看,大家都一样的!
差不多就是这类心情?
敢情她这是自己强行认师父啊,怪不得,本来没多大必要的说……
瑶光并未领会曦月如此深层的用意,听了这话倒有点心有戚戚焉的“报应”感,叹了口气道:“所以天意冥冥,茫茫难解。我们以为太清尽知矣,实则未必……对了,说到明河,怎么就你一个过来,明河人呢?”
“我与明河又不是时刻在一起。我刚才是去翠花那儿玩蛇,见天黑了才过来的,不知道明河去哪了,可能是在羽裳那儿交流北冥意?”曦月道:“明河也一直希望找个方案替代幽冥的,她嘴上不说,心里挺关心孟轻影的,而且她觉得这事有她一部分因果在。”
“原来如此……”瑶光心中叫苦,怪不得让宫女去通知她们别来,还是来了……敢情都不在自己宫里,没通知到。
这回悲剧了,等会明河显然还会过来的,难道真在这里饮酒论道论个通宵,秦弈在床下趴一夜?
她面上饮酒,不动声色,心中急寻对策。
曦月还是觉得很怪异。
表情语气是看不出什么啦,但你邀我来论道的,东拉西扯没正题就算了,动不动停顿下来是在想啥呢?
她左顾右盼了一圈,没可以藏人的地方,于是又歪头看向了床下。
瑶光云淡风轻地喝酒,任她看。
以秦弈的造化金章隐身手段,同级甚至略高级都能瞒过,就算直接站旁边都未必能被发现,当然如果真大摇大摆在屋里晃荡还是有很大几率暴露的,躲起来基本就很难发现了,她才不信曦月这不用神念术法的情况下能看出什么名堂来。
可偏偏她这底气十足、很是光风霁月的表现,反倒让曦月心里有了谱。
正常人待客,见客人莫名其妙一直看床底,肯定会问你在看什么啊,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有谁会这么淡定的让你一直看,越是淡定就越是说明有问题嘛。
曦月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蹬蹬蹬搬着椅子到了对面,和瑶光并肩靠床而坐。
瑶光:“???”
曦月笑嘻嘻地揽着她:“哎呀,师父归师父,实际就是姐妹对不对,在这里你还得喊我一声姐姐呢,咱们亲热一点怎么啦?难道还真要面对面正襟危坐啊?”
一边说着,小脚就向后往床下悄悄踢:“是不是是不是?”
秦弈被踩了一脸,也没去躲,心知曦月这肯定是看出来了,躲也没用。索性伸手捉住曦月的小脚,捏了一下。
曦月脸上飞起红霞,用力一抽,没抽出来,便只得任他捏着,动作再剧烈一点就要被瑶光发现了啦……
自以为捉奸成功,怎么反过来像是亏大了?被他捉脚玩……嗯,没有没有,还是赚了的,瑶光这厮敢偷情,我就当着她的面偷情,嘻嘻,谁比谁厉害?
那边瑶光被曦月揽着心虚中,暂时没发现脚下猫腻,反而在挣扎:“是个鬼,我为什么要喊你姐姐,你喊明河姐姐么?”
曦月理直气壮:“我和秦弈那啥,比明河早!所以我还是姐姐!”
瑶光哭笑不得:“你还挺得意似的,明河不撕了你?”
曦月笑嘻嘻:“撕过了,一件事不能撕两次的。嘤!”
不要脸的话说得好端端的,忽然脸色通红一声嘤咛是怎么回事儿?
却是秦弈除下了曦月的小道靴,隔着罗袜挠了一挠。
曦月上面捏着小手,人都僵掉了,那欺负徒弟的话哪里还说得下去?
秦弈大乐,忽然发现挺好玩哒。
瑶光冷眼旁观,见曦月满脸通红暗咬银牙的样子,那左手捏着酒杯都在发抖,酒液都快荡出来了……
她瞥眼往斜下方看了看,心中也有了底,不动声色道:“果然脸皮厚一些是有好处的。”
她也一脚往床下踹了过去,暗道你俩当着我的面偷情,给我收敛点啊!
结果秦弈另一手直接捞住她的脚,顺手就把小绣鞋给除了。
瑶光瞬间人都软了,眼波里尽是羞恼的媚色。
“师徒俩”诡异地坐在那里,脚都呈不自然的造型向后蹬着,上半身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两张通红的脸相映成趣。
明明在旁观视角两个人都极其不自然了,却都还各自告诉自己,没事,对方不知道,当对方的面偷情挺刺激的,嘻嘻。
“咳咳。”瑶光定了定神,忍着脚上传来的痒痒感,一本正经道:“都按和秦弈那啥的时间,我也同意,反正是今生的姑姑第一,那臭棒子都排到十几名后去了。而且按这么算,我也比明河早,哈哈……嘤!”
你们一个做师祖一个做师父的,背地里辱河还没完了,我家小明河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
得帮她教训教训你们。
秦弈抓着那只小脚捏啊捏,瑶光咬着下唇,脑袋都快垂酒杯里去了。
曦月干咳道:“说起来你不是找我论道的么?论哪去了?”
瑶光赔笑:“就论,就论,说起明河挺好玩的,一时歪了……”
门外传来明河冷冰冰的声音:“别啊,继续说明河啊,我挺想听的。”
瑶光/曦月:“嘤!”
明河大步入内,一眼看见瑶光和师父两人并排坐在床前的样子,也不由愣了一下。
这是闹哪样,不但坐的方位很奇怪,坐姿更奇怪,歪歪咧咧的样子……而且两个人都脸蛋红红的,这是什么情况?才多久呢就喝醉啦?
明河半歪着身体往床下看。
两人的脚都是一收,正襟危坐。
明河感觉她俩的脚上是不是少了什么……只有袜子没鞋子?甚至袜子都被褪一大半了,挂在脚尖上呢……
是不是看花眼了,师父和瑶光有这么好吗?
视角一闪而过,明河人已经板着脸到了曦月边上,附身撑着师父的肩膀,附耳道:“继续辱河啊,师父。”
曦月僵着脖子道:“哪、哪有辱河,我家明河那么可爱,师父只是表达喜爱。”
瑶光也忙自救:“对对,只是我们一宗传承团聚,说起小明河,大家都很喜爱……”
“是吗?”明河拉了张椅子,也挨在曦月身边坐了:“那继续说嘛,我爱听。”
“不是,你为什么要坐这儿,桌子都不搭了……”曦月弱弱道:“你坐对面去呀……”
明河随手一挥,清冷星光闪烁,在桌边接了一道星河,生生把四方小桌变成了长条桌:“这样就可以了嘛,显得我们一宗三代多亲近,对不对?”
曦月气道:“你连为什么要坐这儿都不知道你瞎坐什么坐?”
“就因为你要坐这儿所以必然有猫腻啊。”明河理直气壮:“我就看看是不是床下有水鬼,能把本座都拉进冥河深处……嘤!”
一只无形的手从床下探了出来,捏住她的小脚。
明河没下意识反抗,眼皮一翻就知道那是谁,连师父和瑶光为什么这副奇怪的姿态也都了然了。
今天的河已经是身经百战的河了。
当着我的面,玩偷情游戏,还想把我赶对面?
想得美。
她继续把脚往里伸了伸,示意继续。
秦弈奉旨脱鞋,顺便连袜子都顺了下去。
明河:“……”
是不是就我最好欺负啊,怎么不脱她俩袜子?
秦弈当然也是一视同仁的,双手把曦月瑶光的小脚都拉了进来,三下五除二把本来就挂在脚尖的袜子去掉了。
眼前从左往右,明河、曦月、瑶光,一宗三代,三只莲足,一个赛一个的晶莹剔透,窗外夜色隐隐洒在床前,玲珑脚趾头如同明珠一样散发着神秘柔和的光。
秦弈忽然想念首诗。
床前明月光……
问道红尘 第一一四七章 疑是地上霜
明月光被同时捏脚,三张俏脸火烧一样,显然已经没法再自欺欺人地装作自己是在当着别人的面偷情。
三个人同时偷的事还叫偷吗?不如叫轮。
明河最委屈了,进来什么事都没做,先被摸得连话都快说不清楚。
我是应邀来和“师祖”论道的,不是来玩三代同侍的好嘛!
明河发动技能:跺脚。
一道看不见的波纹漫进床底,隐身中的秦弈终于隐不下去,被生生震出原形,又腆着脸滚出来,一把抱起明河放在怀里,又一个倒栽,冲进了帷帐。
一气呵成,如龙游水。
明河在他怀里死命锤:“放开我!像什么话!”
瑶光曦月都忍不住笑,连自己的处境都忘了。
瑶光倒也没想过,前世那完全没半点感情可言的悠悠冥河居然变得这么可爱,促狭之意大起,索性伸着小脚到榻上,媚声道:“谁的脚好看?”
明河连挣扎都忘了,下意识道:“当然我的好看!”
“噗……”曦月差点笑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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