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红尘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姬叉
凤初四层和凤初四层也是不一样的,打基础的法诀,和来自远古的顶级造化怎么比?
“如此巧合,灵气恰此回归,这是天意你从此正式踏上修行道。”流苏哈哈一笑:“这本就是一种造化。”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再遥远
“变!”
宽阔的墓室之中,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瘦瘦的、一人高的木桩子。
木桩子上面还有两只眼睛,眨巴眨巴。
下面有个凸起,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一根狼牙棒直立在木桩子面前,歪过来又歪过去,好半天才道:“破绽太多了。”
“变!”
木桩子“嘭”地一下,变成了一根狼牙棒,只是体型还是那样,瘦瘦的,一米八。
狼牙棒上还是有双眼睛,继续眨巴眨巴。
下面有根尖刺特别粗。
“哈哈棒棒,我比你大。”
“……”小狼牙棒凌空飞起,冲着那根粗刺敲了下去。
大狼牙棒就地一滚,喊了声“隐!”
就见它恢复成了秦弈的样子,只是身形变得模糊下去,说隐又隐不掉,还能看见一个人的样子。
秦弈很郁闷:“是不是我学得不到家?”
流苏无奈道:“你的修行差了些,不足以支持如此细微的变化,更难以持久。先这样吧,半天功夫,练到这样还可以了。哦对了,你保持这种半隐状态,直到法力耗尽自然显形,这有助于锻炼法力。”
“好的好的。”秦弈半隐着哈哈笑:“真好玩啊棒棒,早学就好了。”
“白痴。”流苏没好气道:“早知道你喜欢这些,早在村子里我就能勾引你学了。”
“emmm,或许真可以……”秦弈笑道:“反正现在也不迟啊,这才是集兴趣与实用于一体的真道法嘛。”
“虽然这练好了确实是很实用的东西,但至少目前我不知道你能用在哪里,难道想靠这半隐不隐的去偷窥明河?脑子都被她打爆。”
秦弈叉腰:“我就没想过这么猥琐的事情!”
流苏语气凉凉地道:“谁知道呢?”
“呸。”秦弈打开暗道走了下去:“倒是得去看看她伤势恢复得怎样了,需不需要我的药。”
暗道并不长,不是通向外界的,所以之前那“影魔”妹子感应得出明河跑不远。
实际上以这位修士的心境与设计思路,这本就不是设计来通向什么**之处或者逃生所用的。地道通向的是山腹内部开辟而出的清凉地,把山顶泉水往内牵引,汩汩成潭。
这是为了清除地火之燥,以水意中和,垫在墓穴底部,避免结成阴尸。这只能证明一件事,当初寒门说“底下有阴火火种以养尸”是在忽悠秦弈来卖命。
虽然他的用意或许是好的,秦弈也没有被忽悠,一直心存警惕,但不妨碍秦弈立下小目标,出去揍那胖老鼠一顿。
另外这事凸显了寒门对秦弈的熟悉。
知道他是南离国师,知道他是个莽武者,这都罢了,说不定是听路过的南离人提起过。可他居然知道秦弈修火系术法,表面是因为什么看出“明堂明亮”,如今看来这说法也是个借口,实质就是他另有途径清楚地了解过秦弈的底细。
秦弈一边想着这件事,却很快就走出了并不长的暗道。
前方豁然开朗。
在洞府灵气恢复之后,此处已经成为最初始的洞天福地。所谓洞天,再也不是那种黑漆漆的只靠磷火照明的地方了,而是自成柔光。遍布的灵气氤氲其中,天然仙意。
在氤氲仙意之中,山壁边上有水潭,仍有山泉水从壁上轻轻流淌,滴落潭间,传来清溪般的声响。潭边有青石,明河静静站在石上,低头看潭。
她的道巾已经重新戴上,不再是狼狈着披散的乱发。道袍上因交战带来的血污和泥垢已经不知何时消失了,重新成为蓝白相间的素雅。一柄长剑斜背在背上,安静地站在那里,雾气带着水花漫过她的道袍下摆,道袍轻扬,远而静谧,仿佛与这仙境彻底融为一体。
那种不可触摸的遥远、恍如虚幻的仙意,再度出现在她身上。
她依然是那道高悬于天的明河,可望不可亲。
秦弈一时有些怅惘之感,也许今后的相处,就是和之前伪同居时的那样,寡言少语,道一声“道友”,擦肩而过。
之前的亲密接触,瞬间就如同梦境。
…………
而明河此时好像陷入了什么沉思似的,本该灵觉无比的她好像完全没有发现秦弈站在通道口看她,依然在出神。
她此时心中想的正是秦弈。
原本明河认为,之前思绪不定,是因为失去法力又伤得很重,在那种最脆弱的时候犹如凡人,维持不了那种超脱出尘的心,只要法力回归就会一切如常。
但现在法力回归了,而且还有所长进的样子。伤势也不需要秦弈的药,她宗门的药可比秦弈那种低端货好多了,很快就恢复得七七八八。
这该是接近巅峰的状态了吧?
可为什么还是心绪难平?
伏在他背上时的触感,被他怀抱时的温暖,以及……被他压在身上时,那种无助的心慌。
时时刻刻仍在心中回荡。
明河忽然很想洗澡。
洁身术、净衣术,这种术法导致的清洁在此时好像有了一种很不踏实的虚无感,给予不了心理上一种清洗过的感受。
明河很想试试用水洗一遍之后是不是能洗掉一些东西?
她深深吸了口气,解开了衣带。
道袍轻轻敞开,露出了内衬雪白的里衣。
“嘭”的一声微响传来,明河豁然转头,背上长剑已经自动出鞘。
却只见通道口一个模糊半隐的身影骤然变成实体秦弈,正目瞪口呆地盯着她看。
明河满面通红,迅速捏紧衣襟,切齿道:“秦弈,你居然隐身偷窥于我!”
“冤枉!”秦弈差点想撞墙:“你从来不需要洗澡的不是?我怎么知道你要脱……”
“那你为何隐身?”
“如果我说,我是刚刚在练这个法术,这是法力尽了自动解除,你信吗?”
明河纤手捏在胸前,怒目而视。
那样子就是“信你才有鬼”的意思。
“靠。”被当成偷窥狂魔实在丢人,秦弈索性道:“要脱你衣服我早有机会脱几回了,至于来偷窥?我看倒是你啊,明明能感知我来,明明不需要洗澡,还故意脱衣服勾引我……”
“秦弈!”明河勃然大怒,仗剑追杀过来。
秦弈抱头鼠窜。
明河跑了几步,衣带就掉地上了,她一手捏住前胸,下摆却飘然散开。明河又羞又气,终于追杀不下去,愤然掷剑于地,捡起衣带用力扎了个结实。
秦弈的脑袋却从通道口探了出来,小心翼翼道:“诶,我说,你里面有里衣,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明河怒道:“你还想看见什么!”
秦弈小心道:“道友执着皮相,囿于男女之防,思维龌……”
明河捡起长剑再度追来,秦弈转身就跑。
脚下不知何时悄悄勾来一根狼牙棒,秦弈哪里想得到流苏忽然会坑他,猝不及防勾了一下,一头撞到墙壁上,抱着脑袋痛得眼泪汪汪。
明河已经追到旁边,挺剑怒视了半天,当然不可能刺下去。两人你眼望我眼地看了半天,见秦弈抱着脑袋悲剧兮兮的样子,明河不知为何忽然很想笑。
只是不能在这时候笑出来。
秦弈苦恼地揉着脑袋,忍着想把棒棒踩个一万遍的心情,咕哝道:“其实你生气的时候也挺好的。”
明河以为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便板着脸道:“怎么好了?”
秦弈认真道:“因为……不那么遥远。”
第一百二十八章 想摘星吗?
这句话本是秦弈真心话,可出乎意料地把气氛拉进了一种暧昧的氛围。
如果不希望你那么遥远,潜台词是不是想与你靠近一点?明河忽然觉得心跳得很快,他这是……什么意思……
幽暗的通道,男女对立,互相安静地对视着,互相都能感到对方有些杂乱的呼吸。
明河是心绪杂乱,秦弈是再度被暗室之中绝色美人触手可及的感觉触动了某种心弦。
两人本都是呼吸悠长的修行,此刻却都凌乱无章。
秦弈不由自主地伸手拨开她的剑。
不费一丝力气,那剑便顺着他的手慢慢移开。
秦弈靠近了一点。
明河倒退了一步。
本是秦弈靠在墙上,却瞬间变成了明河靠在墙上,秦弈抵在她面前低头看她。
她刚才解开道袍又急促地系上,导致衣襟不整,有些散乱,大片的里衣露了出来,胸膛急剧起伏着,从秦弈如今的角度看上去,诱惑绝伦,美不胜收。
明河抬头看着他带着欲念的眼眸,神色终于转为平静,慢慢开口:“贫道是出家之人。”
秦弈:“……”
“我天枢神阙修天之道,应星河,感天机,无红尘之负累,求太上之冥冥。凡人视之自然遥远,此道之常也。”明河慢慢道:“道友此前接触,不过应敌权宜,无碍于心,若是认为此后就可以对贫道随意轻薄,那也把贫道看得太轻贱了。”
秦弈抿了抿嘴,那丝欲念慢慢平复下去。
他知道是自己心态不对。
之前的搂搂抱抱,总让他觉得“反正都抱过”,大家已经很亲近了,看着她的绝色姿容就总有些忍不住想入非非的念想。
也许明河自己也对此有点惯性了的样子,不怎么抗拒他的亲近。
但实际上……那与动心动情,完全是两回事。无论是明河,还是他自己。尤其明河的修行如果能被这么几下就真的动情,那才叫见鬼。
就听明河续道:“红尘纠葛,男女情事,在贫道心中永远只是随时拂去的尘沙,道友就不用往这里想了。李青君还在南离等你,不要让贫道看轻你。”
秦弈无奈道:“说哪去了。”
明河似乎是彻底恢复了心理状态,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淡淡道:“道友来水潭寻我,是有事?”
秦弈没好气道:“不说我是来偷窥你的了?”
明河面无表情:“难说。现在才发现,道友其实挺色的……也就是能守住底线罢了。”
“哪有男人不好色,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那么漂亮,完全没想法的那是太监好不好!能守住底线不就得了,想想有什么大不了的。”
明河淡淡道:“那是道友修行不足,还未勘破而已。贫道倒是奉劝一句,若是道友还总是如此被色相所迷,此后修行心魔迭起,于道不利。”
“我才没打算修行把自己修成太监,真那么沙雕那不如别长生了。”
“……”
“算了算了,不扯这个。我去找你本来是想看看你的伤如何了,需不需要我的药。”
明河神色微动,声音柔和下去:“多谢道友关怀,已然无碍。”
“另外就是,此地前辈留下的东西我已经拿了,可别说我不分给你。”
明河淡淡道:“贫道本就不取,道友收着便是。”
“但这个对你可能有用。”秦弈摸出一本书卷递了过去。
戒指里虽然空,当然不止是堆些灵石,杂七杂八的物品还是有的,比如这位修士自己的传承,当然是留有记录。
明河接过翻了翻,书卷没有名字,里面基本都是修士自己的心得记录,前面是修行法则,而后期则大半是卜卦休咎、窥测天机,可能是恋人去世之后心态转变,修行的侧重点有了变化。
这东西秦弈当然不要,前半部分的修行他有流苏,用不着别的;后半部分的卜卦他也被流苏影响得不感兴趣。反而是明河也是“感天机”的类型,对她有参考意义。
明河翻阅了一阵,倒也没和秦弈客气:“确实可供参详,那贫道就收下了。”
说完这句,两人似乎就陷入无话可说的窘境,秦弈摇摇头,径自回了墓室修炼。明河目送他背影离去,轻轻咬着下唇,也慢慢转身回了潭边。
秦弈一回墓室,便提起狼牙棒,死命掐着棒柄摇晃:“死棒子你坑我!”
“掐个头,那又不是我的脖子!你是白痴吗?”
“……”
“是你自己蠢。”流苏鄙视道:“信不信刚才那会儿,你如果亲下去,她很可能是半推半就,真能成的?”
秦弈挠挠头:“不会吧,她道心坚定的。”
“和那无关,是你没手段而已,换了个花丛老手,早就得手了。”流苏继续鄙视:“还修天道、应星河呢,你若有心,完全可以试试把这颗星星摘到手里做珍藏。”
“摘星吗……”秦弈出神地想了一阵:“那会坏她道行吧。”
“会啊。”流苏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你还兴致勃勃,这不是坑人吗?”
“她坏不坏道行,跟我有什么关系?”流苏哑然失笑:“什么时候在你眼里,我是个为他人着想的好人了?这道姑臭屁得要死,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我就想看她钗横鬓乱眼波迷蒙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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