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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狠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寂寞一刀

    当然如今的郭致远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来古田上任时的郭致远了,自然不可能因为陈怀礼是这诚和典铺的幕后老板就对此事就此放过不查了,相反陈怀礼的到来让他对此事的重视程度又提升了一个高度,陈家是古田县最大的地主势力,古田县近一半的田地都是陈家的,想来陈家没少用这样的手段吞并普通老百姓的田地,若是如此,郭致远和陈怀礼的冲突就几乎不可避免,因为郭致远不可能坐视这种巧取豪夺百姓土地的情况发生,因为他知道大明朝灭亡的一个重要原因正是因为明末地主集团侵吞百姓土地的行为已经完全失控,大量的失地百姓因此选择加入农民起义军,加上李自成提出了“闯王来了不纳粮”的口号,势力迅速扩大,最终导致了大明王朝的土崩瓦解!

    尽管郭致远感到和陈怀礼的冲突已经不可避免,但是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站起来迎了上去,对陈怀礼打着哈哈道:“陈老可是稀客啊,今日如何想着到我这县衙大堂来坐坐莫非此案和陈老还有何牵扯不成……”

    陈怀礼自然不会直接承认他就是诚和典铺的幕后老板,大刺刺地朝郭致远拱拱手,皮笑肉不笑道:“老夫忝为太平绅士之首,却未能履行太平绅士的职责,甚为惭愧,听闻大人今日审案,特来旁听一下,久闻大人断案公正严明,老夫和几位太平绅士也想见识一下,郭大人不会不欢迎吧……”

    郭致远一听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他当初为了解决财政危机,不得不推出太平绅士制度向乡绅们募捐,其中就提到太平绅士享有参与县衙案件审理的特权,不过这段时间古田县也没发生什么大案件,都是一些邻里纠纷之类的小案子,最开始还有几位太平绅士图新鲜过来旁听一下,后来觉得无趣慢慢就没人来了,所以倒是没有给郭致远造成太大的掣肘,但今天陈怀礼明显是有备而来,还特意邀请了几个太平绅士联袂而来,分明是向自己示威,看来今日审案注定是不会顺利了!

    想到这里,郭致远心中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复杂了
    见陈怀礼如此嚣张,屡次打断自己审案,郭致远再也控制心中的怒气,用力一拍惊堂木,寒声道:“陈老,太平绅士虽有参与案件审理的特权,但本官并不需要陈老教本官如何审案,本官在向陈冬海问话,他只需回答是或不是便可以,陈老若有不同意见,可以等本官问完话再提不迟,此乃公堂之上,本官代表的乃是朝廷威严,陈老屡次打断本官的问话,可是不将朝廷威严放在眼里!……”

    陈怀礼想不到郭致远会如此不留情面地对他直言呵斥,可是郭致远一顶藐视朝廷的大帽子扣下来又让他不好发作,腮帮子剧烈地抽动了两下,最后只能讪讪地道:“倒是老夫失礼了,大人只管继续问案,老夫再不插嘴,陈东海,县官大老爷问你话,你只管如实回答便是了,有老夫在,没有人能强加罪名与你!……”

    那陈东海有陈怀礼撑腰,越发的有恃无恐,不慌不忙地拱手答道:“回县官大老爷话,草民从未逼迫那刘长福,他之前将名下十亩水田抵押给我诚和典铺,签有契约,还有安福里的里长、册书做中人,纯属自愿,绝无强迫之事,他不能按时偿还月息,草民才按照契约约定将其抵押的十亩水田收走,事后他为何要寻短见,草民全然不知……”

    郭致远早猜到这陈东海不会承认强逼刘长福之事,见他推得一干二净,便冷笑道:“你与刘长福所签契约可在呈给本官看看……”

    陈东海自是早已做了充足准备,从袖子里拿出准备好的契约,自有衙役上前接过呈递给郭致远,郭致远接过契约一看眼中就寒光一闪,大明律规定民间借贷最高利息不能超过三分,而这契约中约定的月息却达到了惊人的二钱三分!可以说从刘长福签下这契约之日起,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因为无论他多么努力,他地里种出的粮食都绝对赶不上利息增长的速度!

    想到这里,郭致远就把手中的契约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冷冷地道:“陈东海,大明律规定最高利息不能超过三分,你这契约中约定的利息却高达二钱三分!你让刘长福如何偿还得起!……”

    陈东海还未答话,陈怀礼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摇了摇头道:“郭大人,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这天下所有的典铺哪有月息三分的,若是死套大明律,则天下的典铺都要关门大吉了!就我们古田县也不只诚和典铺一家典铺,哪家的月息低于二钱三分了……”

    郭致远正要发怒反驳,他身后的屏风处却传来一声轻咳,循声望去,就见白度躲在屏风处正朝不停摆手,郭致远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他知道白度做事向来沉稳,如果没有特别的原因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阻止自己继续审案,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把心中的怒火又强压下去了,面无表情地道:“本官对本县的典铺确实不甚了解,既然如此,就待本官先了解一下,再审理此案……”

    陈怀礼还以为郭致远服软了,越发嚣张地大笑道:“郭大人初来乍到,不了解我们古田的风土人情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这审案却要慎重,否则闹出笑话就不好了,大人若是再审理此案一定记得通知老夫,老夫也好帮大人把把关……”说完就站起来,带着几个太平绅士和陈东海大



第一百六十二章 整顿吏治
    整顿吏治其实郭致远早想做了,但是却一时不知该从何处着手,因为这里头水实在太深了!明朝的吏治**是众所周知的,朱元璋打下大明江山,他自己是个苦出身,所以痛恨贪官污吏,对待贪官污吏绝不手软,可以说是砍头无数,甚至还对贪官实施剥皮这样的酷刑,但哪怕如此,贪官还是前仆后继,层出不穷,朱元璋死后明朝的吏治**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到崇祯年间,几乎到了无官不贪的地步,李自成攻破北京城,从京城的王公大臣府中整整搜刮出七千万两银子,要知道当时明朝全国一年的财政收入才400万两银子,可见吏治**到了何种程度!

    为什么明朝的吏治**会如此严重呢说到根子上还是因为朱元璋这个开国皇帝太抠门,他自己是个苦出身,所以对待下面的官吏也很苛刻,明朝官员账面上的工资是很低的,也就老婆孩子够个温饱,官员不捞点外快基本上无法生活了,比如明朝第一清官海瑞在浙江做县老爷的时候,全家就过得紧巴巴的,穷得从来不去菜场买菜,老妈70岁生日去买了2斤肉还当一个大新闻上了头条,可见明朝官员的工资收入是什么水平。

    所以像朱元璋这种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搞法要想做到吏治清廉基本是不可能的,等他一死,明朝的官员贪污受贿基本上就是半公开的了,下级官员去拜见上级官员都要送礼,夏天有冰敬,冬天有炭敬,外加三节两寿。就连号称大明第一首辅的张居正同样也收下级的孝敬,在他死后被抄家,也搜出黄金万两,白银十一万两,虽然不能以此就说张居正是贪官,但至少不能算是清廉。

    高层官员可以靠下级孝敬捞收入,基层官吏就只能靠剥削百姓了,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淋尖踢斛”了,百姓上交公粮的时候,先要把粮食倒到斛里面,名义上是检查质量看粮食的成色,要求把斛子倒满,上面还有一个圆锥体状的尖,这时管事的官吏上去猛踢一脚,要求斛子不倒,但是上面的尖洒下来了,洒出来的粮食不允许老百姓回收,算是运输和保管中的损耗,百姓再把斛中余下的粮食拿去称重,无形中多交不少粮食,这些成为明朝各级官员的一笔半公开的一笔收入。(注:斛,装粮食的容器。)

    后来张居正为了整顿吏治,推出了著名的“一条鞭法”改革,即百姓缴税统一折算成银两,等于将原来的实物税改成了货币税,这样官吏们便不能通过“淋尖踢斛”来剥削百姓了,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官吏们很快想出了新的剥削百姓的法子,就是火耗,所谓火耗即是在将银两熔铸的过程中,蒸发消耗的部分。这部分其实也就是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三的样子。但官员们为了多要,一般把这部分加到百分之七,最狠的加到了百分之二十。

    这样一来老百姓就对一条鞭法怨声载道,称之为“残民一条鞭”(当然一条鞭法还是有其积极的历史意义的,我在后文中还会讲到,在此不



第一百六十三章 猫腻
    第一百六十三章 猫腻

    郭致远点了点头道:“这点我自有考虑,如今卷烟作坊和服装作坊都收入颇丰,我准备从中拿出一部分设立‘养廉银’,确保他们生活无忧,若是他们再敢盘剥百姓,就勿怪本官言之不预了!……”

    白度一听就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道:“若是如此,倒也可行!这‘养廉银’的名字颇为妥帖,看来大人早有定计,倒是白某多虑了!……”

    郭致远笑了笑没说话,这‘养廉银’的办法可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清朝的雍正皇帝想出来的,而且他也知道所谓的“高薪养廉”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贪腐问题,因为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所以他要整顿吏治就不可能风平浪静,必然在古田县掀起轩然大波!

    所以这个切入点很重要,不动则已,一动就要雷霆扫穴,将涉案的官吏衙役一举拿下,否则一旦给了这些油滑无比的官吏可乘之机,他们一定会销毁证据,那郭致远整顿吏治的行动就会变成一锅夹生饭,那样就被动了。

    这就好比解绳结,一定要先找到绳头,这样才能把绳结解开,否则只会越解越乱,但是这个案子牵涉的官吏这么多,谁才是那个“绳头”呢要让郭致远来理还真理不清,好在白度当了这么多年的县丞,对其中的猫腻自然是门清得很,微微一笑道:“大人若要整顿吏治,首先要从户房整顿起……”

    郭致远一听就眼睛一亮,这户房就相当于现代的财政局,自然是油水丰厚,权力也很大,正是贪腐发生的重灾区,如今户房的司吏、典史都还是王德民时代的人,只是王德民被郭致远整得凄凉而死,所以这些人也都对郭致远十分畏惧,表现得很老实,加上郭致远前段时间一直忙着剿匪,后来又修路、推广红薯种植和养猪,一时也顾不上收拾他们,现在看来这些人也只是表面上老实,暗地里却仍然是没少搞小动作。

    这时白度却又话锋一转道:“不过这些户房的官吏都是老油子,要抓住他们的把柄可不容易,如果只是查出一般的小过错,大人只能略施薄惩,起不到杀鸡骇猴的效果,大人要想查,白某建议大人从这鱼鳞图册查起!……”

    “鱼鳞图册”郭致远有些头疼地挠了挠头,这鱼鳞图就是古代的土地登记簿册,将房屋、山林、池塘、田地按照次序排列连接地绘制,表明相应的名称,是民间田地之总册。由于田图状似鱼鳞,因以得名,郭致远也曾经看过,只是只看那鱼鳞册上密密麻麻的标注他就头大了,要他通过鱼鳞册去查户房这些油滑的底层官吏如何搞鬼,他还真不知该从何处着手。

    白度一看郭致远这表情也暗暗好笑,这位县令大人平时精明无比,但是却是最不耐烦做这种精细功夫,呵呵笑道:“这鱼鳞图册里头可是学问大了,这乡绅地主隐田飞洒,生员士子优免托寄,全都要用这鱼鳞图册做文章,户房主管这鱼鳞图册,自然很方便动手脚,户房油水丰厚起码有一半就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公审大会(一)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公审大会(一)

    白度敬服地望了郭致远一眼,他相信以郭致远的精明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但郭致远还是义无反顾地要彻查此事,这样的魄力让他望尘莫及,他也被郭致远的豪情所感染,猛地站起来激动道“好!那白某就舍命陪君子,大人若要彻查此事还有一个关键,那便是地方的册书,这册书也是父子相传,长期把持册书一职,所以他们手中的鱼鳞册才是最全也是最真实的,只要控制住这册书,将他手中的鱼鳞册与县衙架阁库中保存的鱼鳞册一对照,一切便清楚了!……”(注册书,和里长一样,是由地方自行推举出来协助官府管理地方百姓的职务,其职能有些类似现在的乡镇国土所长,只是明朝乡镇没有设立政府机构,所以不算国家公职人员,也不由朝廷委派。架阁库,专门保管县衙各种资料档案的部门,类似于现在的档案局)

    郭致远有些吃惊地望着白度,他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册书居然也有如此能耐,若不是有白度提点,他还真搞不清这里头的弯弯绕绕,怪不得连张居正这位大明第一首辅想整顿吏治、清理隐田问题都处处束手呢,没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再好的改革举措都很难取得成效,因为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些底层官吏多的是办法应付上级,只有抓住他们的七寸要害,才能让他们无所遁形!

    陈怀礼本以为上次在县衙大堂郭致远服软了,刘长福一家五口上吊自尽的案子肯定会不了了之,哪知没过几日郭致远居然要再次审理此案,而且还是大张旗鼓地要审理此案,专门贴出了布告,要搞什么“公审”,陈怀礼就怒了,决定要给郭致远一点颜色看看,他联络了大批的地主乡绅和生员士子,准备在“公审”当日联合向郭致远逼宫!

    很快就到了郭致远“公审”的日子,陈怀礼带着他联络的数十名地主乡绅和生员士子,这些人也都带了自家的家丁,加起来足有一百多号人,浩浩荡荡地直奔县衙,到了县衙外才发现这里已经聚集了大量的百姓,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陈怀礼就冷笑起来,要是郭致远以为靠这些泥腿子就能和自己掰手腕那就打错算盘了,要知道全县近一半的土地都在他陈氏手里,他只要一发狠,不把田地租佃给这些泥腿子,古田就得乱套,到时候郭致远这个县令也得下台,所以他马上不屑地朝身后的家丁偏了偏头,他的那些家丁都是耀武耀威惯了的,立刻上前对挡住他们去路的百姓一顿拳打脚踢,大骂道“没长眼的狗东西,没见到我家陈老爷来了吗赶紧滚开!……”

    被打的百姓虽然很气愤,但是长久以来养成的对地主乡绅的畏惧却让他们敢怒不敢言,只得默默地让开道路,看着陈怀礼一行趾高气扬地进了县衙,一进县衙大堂,陈怀礼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了,因为县衙大堂里两旁站着的除了县衙衙役,还有两排团练乡兵,一个个站得笔直,彪悍之气扑面而来!

    虽然觉得陈怀礼觉得气氛有点不对,但是却也没太放在心上,他不信郭致远有这么大胆子敢公然对他们这些地主乡绅动手,那几乎等同造反了,所以只是略犹豫了一下便依旧大摇大摆地进了大堂。

    大堂上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公审大会(二)
    随着郭致远一声令下,一群人呼啦啦地被押进了大堂,全都瑟瑟发抖地跪了在地上,陈东海一看这些人也傻眼了,这些人他都认识啊!有县衙户房的司吏、典史,有跟他一起去刘长福家催缴赋税的衙役,连那安福里的里长和册书也被押来了!

    押这些人进来的也不是县衙的衙役,而是张承带着的一帮自新军士兵,也不知道张承对这些人做了什么,这些人身上并看不到任何的伤痕,却一个个脸色惨白,一副生不如死的样子,看起来一个比一个凄惨。

    郭致远看着这些人噤若寒蝉的样子暗暗好笑,他把这些人秘密控制起来交给张承,张承可是在锦衣卫大牢里当过牢头的,整人的阴招不要太多,估计这帮家伙没少受罪。就不动声色地道:“你等谁愿意检举陈东海逼迫刘长福签下借贷契约,又强行收走其抵押的十亩水田,致使刘长福一家五口走投无路上吊自尽一事……”

    “小人愿意!小人愿意!”那一帮家伙立刻争先恐后地嚷了起来,因为他们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立功的机会,郭致远指了指最了解内情的安福里册书道:“好,你来说!……”

    那安福里册书喜出望外,在其余几人羡慕的目光注视下竹筒倒豆子般把陈东海买通他们一起威逼刘长福签下借贷契约,强行收走刘长福抵押的十亩水田,事后又将这十亩水田托寄到一个生员名下以逃避赋税的经过说了出来。

    一旁的陈怀礼一听就知道坏事了,郭致远这是把他们侵吞百姓土地的惯用招数那点猫腻全摸清楚了,而且郭致远的目的明显不仅仅是查这个案子这么简单,分明是要彻底清理他们这些地主名下的隐田,这可比挖了陈怀礼的祖坟还要让他难受,立刻跳了起来,指着郭致远厉声道:“这些人分明是被屈打成招,他们的证词如何能够采信郭大人如此倒行逆施,当真以为你能在古田一手遮天吗老夫在巡抚衙门和知府衙门也是有不少故旧的,说不得要和郭大人打打官司了!……”

    其他和陈怀礼一起来的地主乡绅也知道此事事关他们的切身利益,也都跟着嚷嚷起来,顿时大堂乱做一团,而之前还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的户房司吏、典史等人也开始眼珠乱转,想着是不是该站起来反戈一击。

    “砰!”郭致远用力一拍惊堂木,厉声大喝道:“再有胆敢咆哮公堂者,给我就地拿下!……”站在大堂两旁的团练乡兵们也都齐声大喝道:“胆敢咆哮公堂者,就地拿下!”

    地主乡绅们的嚣张气焰立刻被团练乡兵们的齐声大喝给压下去了,心里不由暗暗有些后怕,这个郭致远可不是好惹的主啊,杀了那么多土匪,当初城头上挂满了被郭致远斩杀的土匪人头,他们都是见过的,要是郭致远真犯起混来,把他们像土匪一样杀了,那可就是欲哭无泪了!

    只有陈怀礼仗着财雄势大,不肯低头,不过也不敢再咆哮公堂了,冷笑道:“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撕破脸
    堂下的老百姓本来听审还听得有些似懂非懂的,现在听郭致远这么一说总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敢情这么多年他们全当冤大头了,白白替别人缴赋税缴了好多年,顿时群情激愤地怒吼起来:“我们同意!必须要重新修订鱼鳞册!……”

    这么多老百姓齐声吼起来声势就有点吓人了,彻底把那些地主乡绅和他们手下那些家丁的嚷嚷声给压下去了,若不是外头还有衙役和团练乡兵维持秩序,只怕愤怒的百姓们就要冲进来撕打这些为富不仁剥削他们的地主乡绅了!

    郭致远指着堂下群情激愤的老百姓转头对陈怀礼等人冷笑道:“诸位看到了,这就是民意!民意不可违,诸位尽管去知府衙门告我,我郭某人奉陪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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