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鸣鸾歌舞
男子好不容易舒缓些许,由于身材过于矮小,从侧边起身的时候才注意到面前的阿福。上一秒阴云密布的脸下一秒就雨过天晴,阳光明媚了,立马亲热的喊道:
“阿福公公,你怎么来了陛下叫你来的是有何事召我只要能为陛下排忧解难,臣万死不辞!”
男子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战立面前的阿福公公,样子别提多可笑,若真要做个比喻,不如说是癞蛤蟆抬头朝天上宫阙做着凝望。
阿福冷冷的睥睨了他一眸,突然面带微
第三十四章 对峙
“报,陛下,现已将刑部尚书带到。”
殿外传来金吾卫的声音,片刻之后,一名金吾卫恭恭敬敬的进到殿中,双手作揖,跪于地上,身后还跟着先前请来的刑部尚书。
出了上述这一档子事,李世民也是再无心对付白天朝堂所议之事,他用右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右手手肘撑在龙椅两旁的扶手之上,双目紧闭,眉头紧锁,左手无力的耷拉着。
「这些年,果然是朕太疏忽了吗竟得连刑部尚书一职也交由此等庸人严格算起来,自那群老友过世以后,朝中再无出现令朕满意之人,若是有一日朕也仙逝了,不知这大唐天下该落得哪般」
他听得卫士的禀报声,将自己的思绪从恐怖的想象中拉回了现实,方才他甚至想到了自己立储的问题,他回想了一遍自己立太子的缘由和初衷,现在这一切的问题都暂时被搁置在了一旁。李世民睁开双眸,眉头仍紧锁着,正了正身子。
“大胆!区区一介卫士怎可对刑部尚书如此无礼尚书是罪人吗就算是罪人也轮不到你押送!”
李世民见来的金吾卫对刑部尚书的态度已经定性为犯人,忙敲打到。一方面是为了给这尚书做足面子,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之心,毕竟请尚书来此殿中不过是为了问问他为何隐瞒守城士兵之死,是否真不把自己的威严放在眼里罢了。
“自去领十军棍。”
李世民摆了摆手,动作很是随意。
待得金吾卫领命出了殿门,李世民忙的起身,从红毯走下,来到尚书身边,此时的尚书还同先前一道进来的金吾卫一样,跪在地上。
“尚书啊!朕听闻,朕的长安城这一段时日不甚太平啊敢问尚书可知为何”
李世民走到尚书身边,伸出一只手重重的压在尚书的肩膀之上,在这种重压之下,刑部尚书,脸上,额头上都急躁的冷汗直冒,到了此时他还未能知晓这大唐的天子,话里的意思为何。
他只得毕恭毕敬的带着颤抖的嗓音的说道:
“臣……臣惶恐,陛下治下的长安未听说有什么异样,只……只是惯例的市井纠纷,和……和争花魁的打闹,这……这些都是平日里素来就有的事,臣自不敢用琐碎小事烦扰陛下心神,若是陛下指的非此等小事,那……那,那臣实在是不知……”
李世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将重压他肩膀的手抽离开来说道。
“呵呵,尚书何故如此紧张朕不过随口一说罢了!”
李世民移开他压着尚书的手,尚书才敢将一只手放到自己的脸上,抹了抹脸上沁出的汗珠。
“马腾飞!朕再给你一次机会!有些事还真不是你这个小小尚书能顶的下来的!”
本来安静下来的大殿突然发出“嘭”得一声闷响,惊得刚刚擦汗的刑部尚书,由后背及大腿直打颤,他就差一点都可以惊得跳起来了。
&nbs
第三十五章 绝对的万无一失
“陛下,人已经死了。”
阿福贴着李世民的耳畔私语道。
李世民听后心头一紧,像是被一双潜藏在黑暗中的大手攫住了心脏一般,一时间喘不过气来,因为在此刻,他已经明了,可以同眼前这位尚书对峙的重要人证已然是不能再有指望,毕竟不会开口说话的死人,就是绝对的万无一失。心里的想法虽然很明确了,没有了人证就算是一国之君也不能仅凭三言两语就治尚书的罪,但是帝王的情绪一旦激发,便难以轻易收回。李世民心头隐隐作痛,面上表情却变得肃杀起来,胜利者狡黠的笑容被王者的杀伐戾气所取代。他缓缓坐上龙椅,缓呼了一口气。说道:
“马尚书!果然是好手段呐!让朕以为长安城依旧太平安定,城内未有波澜是吧”,李世民一拍龙案,站立而起,“这样的事难道只今日一次吗属下有人稍有走露风声之态,你便将人诛杀啧啧啧!倒是让朕高看了你这老匹夫一眼呐!”
“金吾卫!将人犯押入大牢!”
「这几年未深涉朝中格局,竟不知已到这般,朝中势力分布尽无印象,既如今得此良机,倒不如好好盘问这人一番,也让朕好好瞧一瞧哪方势力觉得朕老眼昏花了」
“陛下!陛下!臣冤枉啊!陛下所言之事,除却了隐瞒守夜士兵的死讯之外,臣真的一概不知啊!陛下!”
李世民早就一甩衣袖,背过身去,不再理会那蝼蚁般的庸人,谁曾想。
马尚书一开始被押走时还在喊冤,截到半道,却是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庸主!昏君!老夫好歹是朝中一部尚书!如今你人证物证全无就私自将我打入大牢,草草治我的罪!老夫怎样无所谓!只是不知道朝中的百官会怎么看你这个不理朝政的昏庸皇帝我看这大唐是该变天了哈哈哈哈哈!今日此举,你若要让这水浑浊不堪,那老夫就再替你添一把浪!哈哈哈!”
李世民自然全数听入耳中,他一手扶着额头,阴沉着脸,一手紧紧
第三十六章 晨起长安动风雨
翌日,长安城还沐浴在清晨月光洒下的余辉之下,天还微微亮,顺着灯火照耀的车马道两旁望去,还可以看见星星点点的大唐子民恭敬的躬身对着队列行着礼节。
“哎,听说了吗”
“什么”
“听城东的乞丐二狗说,昨天有一队公公将那飞扬跋扈的马尚书押了去。”
“怎么会咱们大唐的律法不是都在那位大人手上握着吗谁能将他押了去那二狗多半又是为了酒钱在市集上胡诌了吧!我可是不太相信啊!除非是陛下”
路旁的两人,看到上朝的一众官员走的七七八八了,其中一人推了推另一人的手臂对着他窃窃私语到。说完后另一人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
说来也巧,总有那么些个人喜欢搞特殊,这人又好巧不巧的打车马道上经过,左手掌着灯笼,衣冠也不甚整洁,用右手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啊……啊……啊,大叔,你们刚刚聊什么呢”
“我跟你说……”大叔又把刚刚同别人说的事和那个慵懒的人说道了起来,看来八卦是每朝每代人都有的特性。
“啊为什么说是除非陛下啊陛下难道不是天天都在理政的吗”
“听这位公子的口音,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呃,也可以这么说吧,毕竟我是穿越来的啊!」
“大叔,你听岔了吧我可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士!”
“那你怎么可能没有听过陛下无心朝政而醉心丹药的传闻”
“大叔!刚刚还走过去一队百官呢!你怎么还睁着眼睛说起瞎话了我可是每天都目送着那一队人陆陆续续往皇宫里走啊!”
「说那个耍帅的老头不理朝政那我每天起个大早干嘛!」
“嗨呀。就这么同你说吧,朝中有一位魏大人,你知道吧。有一回陛下又想如往常一般罢了朝议而去寻那炼丹的方士,要知道算上那一次的话,大唐整整七日未有国君理政了!一国怎可无君所以魏大人以死相谏,才引得陛下稍稍松口,约定了每日朝政之事必定坐镇,可是人虽然是到了,却也总是草草了结,所以方才那一队百官看似进了皇宫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又要从这里出来了,不信的话,公子可以在此处稍作等候。”
“对,这位兄台说的
第三十七章 心回朝野欲清算
“哎,处默。你说方才那两位大叔说的事可信吗”
“百姓的传言罢了,还是莫要过多听信才是。”
程处默驭马驱前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倒是可以从他这突然正经的语气中获得不少信息。
“虽说切莫听信,但是方才二人所言朝堂的那件事倒是属实的,却也不知道这百姓哪得来的消息”程处默无奈摇了摇头。
“啊~那既然如此你还天天催着我上朝迟片刻也误不了时辰吧”
「我靠!原来老子每天早上都要起个大早都是魏老头害得!还以为跟着他可以在唐朝当个靠山呢!本来皇帝乐得高兴,他炼他的丹药,我睡我的大觉!百官也可以爱干嘛干嘛,这是一笔不知道几赢的买卖啊!都是那个臭老头!有机会一定得坑回来!」
白槿坐在马背上如是想到,却仍是哈欠连连,一副慵懒的模样,作无所谓状向程处默说道,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哪怕是掉脑袋的大事也不及睡觉来的重要!
“呵,要掉脑袋的事,每次从你嘴里说出来为什么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程处默是与白槿处久了,自然十分清楚他不同常人的思想,也不会像老顽固那般劝说白槿不要说出这类危险的话语,若是换的程咬金来,光听得此言那都非得把白槿的牙都给揍出来。
二人谈话间,便入了宫门,既入了宫门当然不能够再肆无忌惮的驰快马,不过也没有那个必要,二人已经追上了上朝的百官队列,由急至缓,缓缓的趋前,等待校对身份,校对的流程一如既往,由两名身配金鲤鱼符的皇城卫士执掌。
官员们有序的分列两队,手持笏板,趋着恭敬的碎步及于殿内,唐朝官吏的等级划分极其细致严明,像白槿这类几乎酱油的闲职官员也因为品级的关系,列于文官队伍靠前的一端,程处默则列于武将一侧,安分的排在其父身后,平日里的他油腔滑调一副痞子模样,在朝堂之上却又显得英武非凡了,倒是当真有一股虎父无犬子的架势。
待得百官尽数及于殿内,众人皆行动统一的躬身跪地,行大夫拜之礼。
“陛下,万岁!天佑我大唐基业千秋万代!”山呼海啸般的臣服言语呼啸而来,回荡在太极殿内。殿中金碧辉煌的龙柱和殿中鲜红色的毯子交相呼应产生的气派与恢宏都及不上百官的齐声呼喊所带来的震撼。叫人不得不去相信,坐上首的那一位便是受上苍眷顾的真龙天子!
因为唯有天子才可驾驭得住大唐帝国最好权力带来的辉煌,同时也能够担当的起辉煌背后潜藏的无尽黑暗。
“众卿,平身!”
太宗从始至终落座于龙椅之上,静静观着方才的一切,丝毫没有受到那股震撼的冲击,语调上也没有任何起伏。
“众卿,今日可有要事起奏”太宗刻意奏字念的极为沉重,像是以此朝一众官员施加威压。静候了片刻,朝堂依旧一片寂静,就连平日里以谏言闻名的郑国公此刻也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怎么了
第三十八章 凤阁又重逢
太宗踏着缓缓的步子回到太极殿中,并未朝着那高高在上的龙椅走去,他径直走下台阶,稍稍拍了拍长长的那条红毯,兀自坐了下去,卸下了帝王身份,如当年那个秦王一般,紧贴一众将领谋臣。
就在太宗如是坐下的时候,有一票老臣伸出手诉说着其中不妥,阿福和程咬金更是想要冲上前去将他挽起,可太宗只是摆了摆手,回绝了他们的意见。
“这样的日子,有多少年未曾有过了若朕不是帝王,是不是会看得更通透些呢是不是也不会失去她若是可以回去的话,朕只愿做个小小秦王,哪怕最后落得身死下场,比起今日的尔虞我诈也要好上不知几许啊!尔等以为当年的手足相残当真是朕胜了吗朕如果坐上那个位置,没能给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会留下多少骂名是!利用你们收复人心不假!如若不以此计稳定格局,天下会站起多多少少打着先太子旗号的狼子野心者”
太宗说到情绪激动处指着高位的龙椅激愤的说道。说到狼子野心者更是将目光死死盯住方才那位老臣不放。
朝堂之下。
一众官员皆是议论纷纷,他们争论的并非太宗利用他们收复人心此事,这一类的事,他们早就心知肚明了,只不过如今这般的天下安定正是他们期盼的,故不会有人刻意提及。
“魏大人,你说陛下暗指的狼子野心者是谁会不会是”魏徵身后有一位品阶似乎不低的官员同魏徵正窃窃私语着,眼神却瞟向殿内的一处角落,在一人身上稍作停留。
“你我只需恪守自己这片忠心便是,别的什么任人说去罢。”魏徵从始自终微低着头,双手将笏板执于胸前。
“呵!陛下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存在如曹公一般,是为了天下局势的安定!老臣敢问天下是否安定前些时日还在争论边患的一事岂非假的不成再说!陛下!敢问是陛下的理政时日多还是我等的多一代明君岂是你空口白话就能当的上的”
还是刚刚那个老臣,眼看朝中大臣的态度渐渐倒向太宗一边,他又开始不知死活的兴风作浪。
「既说了要换我大唐的天,想必手段不止于此吧若仅靠这幼稚的理由,那可真让朕失望!」
“天下岂是我李唐一人的九州华夏乃是天下人的!朕不过是将万民的心声代为转述给上苍罢了!这龙椅之于我不过椅子尔尔,天下之事当由天下人裁断!那么孙大人既为天下人之一,为自己的华夏王朝操劳一些可是不值当了这龙椅可以是我坐,也可以是你孙大人坐!不过,倒要看看你又如何对天下百姓!朕今日说的够多了!退朝!”
太宗直指台阶下的那位老臣,直呼其姓氏。从衣袖里掏出一卷书册,重重砸在他的脸上,一甩衣袖便退了早朝。
那位姓孙的臣子打开书册,一脸惊愕,单手无力下垂,跪于地上。
“阿福,那件事办的不错,给那老东西的书册上写的东西,应该能暂时封住那老东西的嘴,朕倒想看看这一盘棋,到底是谁在背后落子,水平如此低劣,甚至难称对手!”
太宗在路上同阿福说道。
「呵,没想到唐太宗李世民的忽悠能力也是如此之强啊!朝中这些老臣也真是,倒来倒去没个定数,都被他忽悠来忽悠去,现今左一句右一句,喋喋不休,出了宫门铁定还要争个没完,我看我还是先溜吧。」
白槿双手负于胸前,看着在场官员一阵骚乱无奈摇了摇头,就出了大殿,同他一道出来的还有方才的话题人物——魏徵。
“学生拜见老师,老师为何这么早就从殿内出来了不同各位大人议论一番吗”
“鼠目寸光之人,有甚可议”
魏徵说罢,踏步下了龙首尾,将手中的象牙笏收入木匣之中,交由服侍他上朝的那位仆人收拾妥当,就朝内宫书院走去。
走到半道,他回头一顾,向着白槿说道:“辰时早课,莫要误了时辰!”
白槿虽答应了下来,却没有魏老头这般风风火火,他抬头看了看天,还是一片夜色笼罩,心想「唐朝怎么连个日晷都没有!这时辰如何分辨滴水计时吗」他皱着眉头估算了一下,算得大致还有半个时辰。
「我靠!这还有大半个时辰,这老头就去书院,去静坐着吗这谁顶得住啊!我还是去逛逛吧!哎……不行!万一去了什么不该去的地方,那可真是小命不保!」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