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链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鸣鸾歌舞
”咚咚咚“的叩门声从郑国公府邸传来。
”来了,来了。“
”吱呀“一声,两扇朴素的木门就此打开。家中的仆人一看门口的阵仗立马做出反应,他先向门外的公公们行了宫廷礼仪。
”小兄弟,咱家奉陛下口谕宣魏大人进宫面圣。速速通报你家大人。”
仆人应该对这套流程已然异常熟悉,他飞也似的奔向主人所在的书房,叩响了房门。
“大人!阿福公公在门外候着了,说是陛下请大人进宫。“
仆人只是站在门外,并不敢推门而入,所以他不知道屋内的大人到底在做些什么,只知道的是,大人自从早朝回来以后就把自己关进了这
第二十八章 溜入宫院
初冬的长安还未被来自北方的寒气所笼罩,街道上的百姓倒也裹得不算严实,各条巷子间也零星站着些大婶大妈们唠着家长里短,市集上的叫卖声也并没有受到天气微冷的影响,此一声彼一声的招揽着买主,长安主城的车马道上络绎不绝的来往着经商或是出入城里的马车,熙熙攘攘好一派安静祥和而又繁华的景色。
但是这样安静的美景总是会有人来将他打破,这不,一人打先锋疾驰而来身后还跟着气喘吁吁的四人,这四人皆身披暗金色铠甲,随着他们跑动发出金属互相拍打的“欻欻”声。
“殿下!呃……呃,等等我们啊!”
“哎呀!快点儿!快点儿!等赶在徐老头之前到书院!别歇息了赶紧跑!”
四人追着一人,被追的那人听后头四人气喘吁吁的呼喊,勉强停下脚步,还焦急的在原地跳动着。
“殿……殿下,我们实在是跑不动了,要不殿下你快些回去,我们几个一会儿自会跟上!”
这几人扶着墙根就想席地而坐。
“这可是你们说的啊!别怪我不讲义气!”
「呼!总算是甩掉这几个跟班了!这几个跟班跑又跑不快,先前叫他们陪我去艳音阁还要死要活的,真是没劲!这下没人看着我了,不如……」
这位殿下说完撒开腿便跑,这下跑的比之前更快了,仿佛是为了庆祝甩开几个累赘似的。
他正跑着呢,突然“咚”得一下,两眼一漆黑。晕乎乎的,步伐也极为不稳,走得是女子的蝴蝶步,一手扶额头,一手往前伸,晃了晃脑袋,睁开一摸黑的眼睛,透过一丝丝缝隙透进来的光,朦朦胧胧像是看清了前路又像是没看清。只觉眼前似站着个什么人。
“哎呦喂!前面的这位壮汉实在是对不住,小弟我性子急,家中有急事,这才冲撞了兄弟,还望兄弟别放心上。”
他虽看不真切,却也知是自己跑太急,冲撞的他人,开口便是一句抱歉。
「哎呦我滴妈!这刚从阿离姐姐的阁楼出来寻人,就看不见那小子人影了,好不容易走大路却发现车马道上似乎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想着走小路抄个近道赶紧回宫又碰上这等事,头都给老子撞晕了。要是我妈在这里肯定又要说:“你眼睛长额头上了”他娘……」
“我靠……是……我……参见殿下。”
白槿刚想抱怨一句,只听得对面那人率先开口一句道歉之语,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人家都认错了,本就不是什么大事又有什么好说的,也就半吞不咽的将那一句吃了,再抬头一看,这不就是先前艳音阁那小子,虽说是这样没错,却也得恭恭敬敬叫一声殿下才是。
世界之大无巧不成书,也是无奇不有,一个不知道怎么走长安城的路痴稀里糊涂走进巷子,碰上了自己急急忙忙想要追上的人。
一边已经反应过来了,可另一边还晕着呢,他不停的用手揉着自己的脑袋,看样子撞的不轻,他听对面的人喊了一声殿下,还以为自己身份被人认出,惊得往后一跳,这才使得两个年轻人再度四目相对。这时才知晓,打头一阵狂奔的正是九皇子李治,后头被撞上的也就是他的侍读白槿。
“师傅你怎么在这”
“呃……殿下,这说来话长了,我们也没那么多时间,是吧,不如赶紧回宫中,以后微臣再与殿下娓娓道来。”
“师傅所言有理,可是……”
李治眉头紧锁面露难色,倒像是对一事颇为困惑。
「我若是直言是想去花天酒地,也不知这位师傅会帮我保密不会师傅的学问自是没话说,可是这与我是否同道还得再看看。那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怎么圆回去呢诶,有了!」
“可是什么”
“师傅,你看,看到宫门下的守卫和阙楼上的守卫了吗”顺着李治所指的方向,那是巷子的左侧方,一道四方的光芒由远及近的照耀过来。
且见宫门之下的查哨守卫正一动不动的伫立着,再抬起头往上望去,阙楼上齐齐的站着一队人,皆用坚定的目光注视着阙楼下方,若是视者死死盯着那些卫士,便会发现他们甚至于眼睛都不曾眨过,仿佛是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做到了佛者所说的无我之境。
“看到了,可这又如何”
白槿盯着看了半天,竟然只憋出这么一句回答,听得与他面对面的李治一时间竟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
“师傅,此时已过了朝政议事之时,未携有陛下的特殊旨意进城者皆视为威胁之人,宫门外那些禁军会毫不留情的将擅闯宫廷的人进行收监,再有甚者若是顶撞反抗则可以就地正法。所以,像师傅你我二人这样流窜在宫外的宫廷之人自然也是进不去的,不过嘛,算你跟对了人,我自然有方子可以进去!”
说罢,便招了招示意白槿赶快跟上,二人在小巷中穿来穿去,这李治到了百姓所在的地方却也像是入江之鲫,来去自如,二人不知经过多少处看起来几乎一摸一样的建筑,也不知道走了多少处的青石板铺就的道路,终于在一棵大树前停了下来。
&n
第二十九章 慌不择路
“还愣着干嘛!快跑啊!”
李治率先爬起身,拉了还摔在地上的白槿一把,赶忙招呼他跟着自己快点离开此地。
白槿虽然还一头晕乎乎,但是那个严声警示他听得却也真切,正好李治拉了他一把,也就顺势跟在了他的身后撒开腿便跑,至于为什么这么娴熟,可能每个男孩子儿时作恶的时候,流程都是相似的,总有那么一人打头阵,后面跟着一群或是不熟悉或是胆怯的跟班。
二人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就算是占尽这样的优势倒也不见得跑开了多远的路程,甚至于不用回头看看追兵在哪,只用听听身后传来的警告声越来越清晰便可得知个大概,突然地那群禁军不再嚷嚷咧咧,白槿正觉反常,就听得“嗖”一声,一支白羽箭尾的铁箭深深扎入青石铺就的道路之中,正巧是落在白槿身前,他转头看了看身旁的李治,也是不容乐观,身子正下方的石板路,一支细长的铁箭没入其中。
“擅闯太极宫者杀无赦!胆敢再往前一步!我敢保证箭矢会穿过你们的头颅!”
白槿不敢再动,他的灵魂注入了一具文弱书生的体内,他哪敢再动一下,条件反射似举高双手,缓缓转动自己僵硬的身子,勉勉强强同身后的禁军兄弟照了个面对面。
“殿下,你不是说碰到你就是碰到救星了吗怎么还有禁军不是说你有办法进来的吗”
白槿居然可以连嘴都没怎么张开就说出这些话来,虽说有些漏风,但大体上要传达的意思还是传到了李治耳里。
白槿身旁的李治连身子都没有转过去,只是呆站在原地,他听得白槿漏风般的官话虽说有些吃力,也听懂了七七八八,白槿都还没说完他就“噗嗤”笑出声来了,便笑还边说:
“我只是说有办法进来,又没说不会惹上麻烦!放心!这里是我府上,有我呢!别怕……昂!”
“你!为什么不转过身来”
很明显,他指的那人就是李治。
李治这才转过身,正了正自己的衣襟,双手背到身后,闲庭信步的朝守城禁军走去,禁军人数并不算多,约莫有四五个人。
说来也是奇怪,本已有人动了杀念,弯弓待射,目标瞄的就是李治,可他身边那人,也就是先前警告二人停下的将领却伸出一只手将他张开的弓往下压了压,张弓的这人也真将手中紧绷的利器放下,看得出来那人就是这一队禁军的头儿。
“阁下不如就此停下!”
“你知道我是谁吗胆敢张弓搭箭意欲杀我”
禁军头领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道。
“天子犯法照样与庶民同罪,擅闯太极宫本就是闹市斩首的重罪,恕在下冒犯,你的身份在下并不想要知晓。”
“睁开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九皇子!我回自己寝宫都不行了吗”
“既是皇子就更要知晓宫中规律,卑职秉公办事于情于理都未失得体!”
说罢,他便伸手抓将上来,想要把李治完完全全的扣下,押入大牢才算完成心头之事,李治这般的滑头人,又岂会生生坐以待毙,任人宰割,他忙不迭的往后一撤,趁对手还没做出反应,拔腿便跑,跑到白槿身旁还不忘招呼白槿一声“还不快跑”
白槿这头还沉浸在看皇子有家不能回,有身份人家不搭理的那种搞笑氛围之中,哪里还顾得上跑路,巴不得把李治嘲笑他的那些都在这一照还回去。一边撑起笑得趔趄的身子,一边迈开双腿,跑就算了还边跑边笑。
“呃哈哈哈哈!皇子殿下,你刚刚那招我是九皇子可真煞是威风!把那当值的守卫吓得楞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不曾想人家只是想不管你是谁都要抓!哈哈哈哈!”
「叫你这臭小子把我带到这种莫名其妙的捷径上头,还被守城禁军追的像个瓜皮!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我可不会放过你!」
这头又是狂笑又是嘲讽的,弄得李治好一阵无语,可这要装叉的是自己,吃瘪的也是自己,总不能没来由的就盘白槿一道,也只是默默忍着,心想着总有一天再把这笔帐还回来。
二人心头各自盘算着小九九,竟也没有耽误脚下的行程,白槿跟着李治七拐八绕的有一道没一道的跑着,若是让他白槿自己来走这样的宫廷琐路,非得绕上个大半年。
哪成想禁军“嗖嗖”的射箭声还紧随其后。
「奶奶的,都七拐八绕的过了这么多宫廷殿宇了,这帮家伙怎么还在难道宫廷制度森严,当值人员哪可以走哪不可以走是假的吗古装剧欺我话说回来!你们这群瓜皮是怎么当上禁军的箭的准头都去哪了夕阳红箭法吗秦始皇来都不用绕柱了!」
“嗖嗖。”
“叮叮。”
箭矢的破空而过自是比前头用脚跑路的两人要快的多,早早的就没入了一处墙体,这处墙体也是二人跑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见的一处。
“快!搭我上去!”
李治急匆匆说出此言,二人却是面面相觑。
“臭小子!你一会儿不拉我上去怎么办”
“不可能!本皇子跟你保证,我拿……我拿我的信誉跟你做保,等我上去了我一定拉你!”
白槿将信将疑的望着他,单边眉毛轻挑,说到:
“真的”
“你到底是对我有多大的不信任啊!本皇子都拿信誉做保了你还信不过”
“站住!”
“哎呀!你快点!别磨磨蹭蹭的!再这样下去你我都走不了!”
也是事急从全,
无题
“吱呀。”
红漆斑驳的古老宫殿敞开了它的心扉,供人瞧清它的内里。看得出来它已经像这样驻守在此处至少有百年了,岁月山河的沧桑变化与它并无干系。
“尔等来此所谓何事可知此地主人是谁”
“吾等是太极宫巡守禁卫,只因方才见得二贼翻入院墙这才追踪来此!扰了公主清静自当赔罪,却也不能放任贼人这般逃遁,此乃末将职责所在,冒犯之处还望嬷嬷和公主海涵。”
叩门的伍长见得来人咄咄逼人的气势,恭敬的抱拳于胸,头微微底下,躬身向前对答道。
“若是不能体谅又当如何难不成尔等还要硬闯我们公主的大殿不成”
“嬷嬷言重了,吾等自是不敢硬闯公主大殿,无意顶撞嬷嬷和公主,只是若此二贼是潜入宫中刺客,末将实在担心公主安危!”
伍长被孔嬷嬷的气势压的冷汗直冒,却也是一步没有退让,执意想要进殿搜查,虽说目的是要进入院落,言语中却只是从侧面进行叙说,态度依旧是恭恭敬敬无冒犯之态。
“呵呵!笑话!老身虽与公主殿下久居僻静之地多年,也还是分的清事情轻重急缓,说没有自是没有!若尔等今日执意要完成所谓的职责,不妨来闯一闯!老身也正好检验检验你们是否有资格在这宫里当差!”
说罢,也不听伍长的回答,抄起手中的苕帚,双手各执一头,左手执头,右手执尾,将苕帚背过身后,置于腰间,步法轻盈,左脚踏出,腿部扎弓,右腿自然伸展,迅速将有执着的一端往前用力一送,左手猛的一刺,直探向伍长腹部,势大力沉当真有点罗家枪法回马枪的架势。
伍长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刺惊得愣在原地,睁大双眼紧盯着刺击而来的“苕帚枪”,只见它越来越近,大脑渐渐清醒过来,知晓这一击若是遭中,即便是穿了盔甲也必定伤及内里,强行的调动腹部,生生将身子掰了过去,弯下腰,躲过这一击,却是重心不稳,砸在了地上。
“伍长!”
“大哥,没事吧”
伍长身边的跟班见此状都围凑上去,有按官职高低称呼的,也有感情较好直接称其为大哥的,他们迅速冲上前,将伍长扶了起来,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妇人。
“敢伤我大哥!我跟你拼了!”
一身材瘦削,身形矮小的士兵冲上前去,想用拳头讨回公道,即使气上心头,也不敢随意拔出腰间的兵器擅自动手,孔嬷嬷见他只是一时冲动上前,步伐虚浮,将先前捅出的苕帚顺势收回,右手一托末端,往他下盘一扫,只是普普通通一个扫地的动作,就将瘦小士兵撂倒在地,紧接着用扫把头指着那人脖颈处,说道:
“擅对宫人动手,触犯的律法还望你已知晓,待事情结束,自去领五十杖。”
伍长身边还有一人见到此状,攥紧了拳头。
“可恶!”
他刚想将手中托起的伍长安稳放好,冲将上去救他另一个兄弟,只觉一只手猛的卡掐住了自己的手臂。这种感觉肯定不会错,是手下之人醒过来了。他视线移下去做了确认,只见那人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贸然上前。
“嬷嬷,是我手下的人不懂规矩。我在这里向您认错,求您放了他,宫中规矩都由我一人来受。”
“大……大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