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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待此情成追忆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米糜

    众人又是细细琢磨。忽然,姜仙凝眼光一亮,道:“我想到了!此时生门应在东南,杜门之位。”

    刑岳道:“作何解释”

    姜仙凝道:“吾等初次踏生门时,方位为东北,但此时生门并非生门,而是开门,若按此方位推演,此时生门应在东南,杜门之下。二次踏生门方位时是东南,却开了死门,那此时生门应隐在西北。如今西北显得是杜门,正是隐藏之意。故生门此时应隐在西北,杜门之下。”

    蓝芷道:“若如此说,初时,不是还是要踏过死门才能分辨生门位置。”

    姜仙凝道




第五十二章机括之制(3)
    姜若清此时手执罗盘,在第二层阵法前不断推演方位,判断阴阳。时而伸出一只手,以指掐算,口中念念有词,想是默念推演口诀。

    只见姜若清完全没了日常嬉笑玩闹之气,此时的姜若清聚精会神,心无旁骛,一脸严肃的推演着阴阳之位。刑岳在阵眼处等待,看着姜若清此时专心致志的样子,刑岳不由道:“若清也有如此认真的时候,此时到真真是英姿飒爽,不似平日只知拌嘴。”

    姜仙凝听刑岳如此说,笑一笑道:“这是刑岑凌是你不知晓,我仙山上谁最像他师尊还不是缥缈门姜天云座下大弟子——姜若清!别看他平日里跟在我身后嘻嘻哈哈,唯唯诺诺的,若是沾上修习的边,便是换了个人一般。在山上之时,哪个弟子没被他罚过大师兄不在时,若清师侄便是掌管弟子们日常参道习武的管教之师,规矩众多甚是严苛。有一次,若清师侄到中山替他师尊待客,便让掌罚师侄看着弟子读书,自己便去中山太公庙了,此去三个时辰。按照若清师侄的吩咐,是要弟子们念书念到他回来为止。谁知去的如此久。中间便有些弟子懒散下来,要么去茅厕,要么腿麻了,要么腰伤了。掌罚师侄觉得,确是时间甚久,便叫众弟子休息一下,也就是半柱香的时间,若清师侄刚好回来了。一看小弟子们都在休息玩闹,立时发怒,一个个点了名字,去惩戒堂领罚,领的还是重罚,直跪了一整天的香也不给水喝不给饭吃,直跪到日头西落才叫小弟子们回去,但此时已过了餐时。便是跪了一天香,又实实在在的饿了一天。这还不算,就是掌罚师侄也被他赶到惩戒堂领了三板子跪了一炷香。若清师侄甚有说辞,道,‘古来道法求的是心静,需得是研习,心不静则难入其中,只习得皮毛之理,好似隔靴搔痒,学而不精,怎能通晓’又说掌罚师侄:‘掌罚,掌的是罚,不是容。卓而不奖,过而不罚,要掌罚何用弟子伤人,师必重罪。掌罚师兄此次应是比弟子们罚的更重。’此事之后小弟子们见到若清师侄都是诚惶诚恐,不敢懒怠。就是掌罚师侄见到他来了,也都战战兢兢,惶恐不安,恐怕哪里一时纰漏便被责怪掌罚不严,落得个比小弟子更重的惩罚。习武堂操练功法时哪个师侄没挨过若清的板子,论到管教弟子,只怕是比我大师兄‘老古板’却是更胜一筹。如今山上也就是我不怕他,只因我小时候就是若清师侄照顾,我比他辈分高,也不归他管教,如此才能聊得些闲话。”

    姜仙凝心里有些暖意,继续道:“这十几年在山上都是若清师侄给我送饭,陪我捣乱撒野,下山时饭食餐宿也安排的妥妥当当。虽是叫着我‘小师叔’,但更像是我兄长了。”

    说到此,姜仙凝停了一停,突然笑道,“不过若清师侄,也只衣食住行当得了‘兄长’之名,其他事情,除却功法课业,头脑都是不甚灵光,便是你平日里看到的拌嘴精了。”

    见刑岳听的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姜仙凝向静怀诚三人挑挑下巴,道:“若不信,你问他们三个,可曾被若清师侄打过,可曾被罚过香。”说着便拉过姜若怀,继续道,“你问他,是他师尊‘老古板’管的严,还是若清师侄管的严”

    刑岳果真用探寻的眼神看着姜若怀。

    姜若怀苦笑一下,含沙射影的道:“若怀却是不敢背后讲大师兄的坏话,不然……不然……”正嘟哝着不知如何形容好,一抬眼,看到姜若清正要收好罗盘,往袖子里放,姜若怀话锋一转,“小师叔,山上戒训



第五十三章机括之制(4)
    众人相互抱拳,刑岳便去踩兑位阵门。刑岳脚尖才一触及兑位,立时坎门位置阴风大作,机括交错之声,轰隆响起。众人心中大惊,若是踩错阵位,必定又要启动阵中机制,若是再来一次铺天墨雨,难保不会满身狼狈。

    姜若清却不着急,不顾坎位此时怪相频出,胸有成竹的飞身而起。姜若清顶着阴风,飞落在阵门之上,谁知脚尖落地却站不稳当,仿若一脚踩进稀烂的泥潭之中,软乎乎的便要陷入地面之下。姜若清低头看看,自己脚确是踩在地面之上,并未陷入土中。如此,便只是阵中术法而已。但此时感觉真实,好似烂泥已没过脚踝,想要动弹,却似被稳稳吸住,无论如何用力也不能拔出,用力抬脚,反倒好似陷的更快了。此时烂泥缓缓向上攀爬,姜若清仿佛真的落入泥潭,不断下沉,越是挣扎的紧,便越是陷的深。

    姜若清稳稳心神,不再挣扎,提真气汇入胸腔,使一招莲叶轻摇,稳住身形,浮在泥塘之上,随阴风缓缓摇摆,却不再下沉。

    阵眼处众人看两人各自站在对应阵门之上,姜若清虽被坎位机制所困,但此时看他静气凝神,泰然自若,想是也算站的安稳。

    众人想着,若是站对了位置,此一层阵法也算是破了,想是不该出什么签兵水墨之类,该是撤下结界,入下一层了吧。

    正想着,只见若清站的坎位,阴风减小,地面也渐渐平实。阵法机制慢慢收起。几人刚要放下心来,阵眼处第一层阵法的结界却突然出现,自地面突兀的升起,初时淡薄不清,渐渐的就殷实起来。阵中几人不敢怠慢,都翻身跳出阵眼,落在二层结界处。再回首,阵眼地面已变为一片毫无异样的平地,阵法图形均消失不见。

    此时二层结界蓦的消失,露出了前方更大一个阵圈。

    刑岳叫道:“若清厉害呀,这二层阵算是过了吗”

    话音未落,只见自前方阵圈里跳出若干签兵,各个提着兵器,速度极快,抬手便打。众人毫无防备,签兵好似一把钢珠落入一盘散沙,除刑岳还能撑得平手,其余众人均被打的节节败退,往阵眼处靠去。

    几人快要退到阵眼外结界之处时,只听青檀大喊:“都撑住些,千万勿要碰了身后结界,若再触结界,一层阵法便要重新启动了。”

    但签兵太多,眼看众人就被逼得撞上结界,触发机关了。青檀又喊三个师妹:“师妹们,布阵,布阵。”

    只见青绿蓝橙迅速踏位,四条剑风汇成一股银白剑气,仿若一股旋风扫过,面前签兵均被卷起丢出阵外。清静怀成四人也凑到一起,联合御敌。刑岳挡在姜仙凝身前使出虎啸剑法,此法一出,势不可挡。

    众人渐渐稳住局面,签兵也被各个击破,数量迅速减少。待到最后一个签兵也被打出阵外之时,众人才发现身上全都布满墨汁。原来这签兵并非只为把众人逼到阵眼,触发机关。这些签兵的武器之上,各个浸满墨汁,交战之时墨汁随剑气四散飘飞。众人只顾御敌,却没注意空中弥漫的微薄墨气。此时虽是打败了签兵,却都被墨汁染了个黑透。

    几人互相看看,均是黑头土脸,如同无常现世。

    刑岳走到三层阵法之前查看了一会,转身又看看乌黑的众人,道:“若是生死阵时,吾等便都已死了吧。刚才打的太过畅快,竟没留意空中墨气。真是大意了。少顷,出得阵时,想是又要被我家兄长唠叨。”

    清静怀成也相互看看,深有同感。只怕姜天云还不仅是唠叨那么简单。

    刑岳看众人皆有些丧气,便呵呵笑了几声,道:“无碍,不就是黑了一些。也不知这阵还要不要继续破。汝等可知这第三层阵是何阵”

    姜若清道:“你可看破是何阵法了看破又如何,已经黑了。”

    刑岳笑道:“黑了又如何,反正也不过如此,不会再黑一些了。就当长些见识,随便再往外走一走吧。”

    姜仙凝也笑笑道:“若清师侄,你就不要丧气了,你看几位小仙姑都没哭丧着脸,你一个男弟子倒如此计较。”

    姜若清瞥一瞥姜仙凝道:“小师叔就爱说风凉话,她们可有个拎着判辞的师尊济云仙姑最多也就罚她们抄抄经书吧。”

    姜仙凝一听,便笑了起来:“若清师侄,你快收声吧,我们在阵里有结界挡着,听不到外界声响,你师尊可是就在阵外。听你这话可是听的真真切切呢。”

    经姜仙凝一提醒,姜若清也顿时幡然醒悟,适才破阵太过入神,倒是忘了这一层。想想刚刚讲的话,此时心中更是紧张,便又结巴起来:“我……这……我确是什么都没说的……”

    刑岳拍拍姜若清肩膀,摇摇头道:“自求多福。来,诸位还是来看看这第三阵,就知道为何全被喷个黑透了。多参透一阵,许是能少挨些骂!”

    众人随刑岳到第三阵结界处,刑岳指着结界外一些符号,道:“诸位看看,都识得这符是何作用吧。”

    橙竹站在刑岳身旁,叹了口气:“唉,不过就是个‘四象无形’而已,随便捻张符就能破了眼障,看见墨雾了。”

    青檀瞪了橙竹一眼,示意她退下,道:“此时马后炮有何用处打斗之时又没识破迷障,只你懂这‘四象无形’吗如今一身墨渍,有何话好讲。”

    橙竹听师



第五十四章纸上谈兵(1)
    众人均清洗完毕,换上四象门小弟子送来的客人服。一身皂色布衫,束袖,绑腿,配着臧色罩衣,暗红色束带。虽颜色沉闷,但却看着精神抖擞,利落干练。

    姜仙凝第一次穿皂色衣衫,很是兴奋,跑到后院小水塘照自己的影像。水中的人,如男儿一般绾着干净利落的发髻,微圆的小脸上柳眉杏目,鼻峰高挺,丹唇微翘,两颊飞着两朵粉嫩流云。说不出的俏皮可爱,却眼神坚毅自带着一股英气。如今这娇俏的小人儿,穿着一袭皂衫,更比男儿意气风发。

    姜仙凝对着池水转个圈,自言自语道:“这皂色的衣裳,到是看着利落,比缥缈的阔袖长衫到是轻便。但这颜色也确是沉闷了些。不如刑岑凌家的青衣好看。”

    正胡乱评论着,只听身后有个小孩的声音道:“我们人间庶民只得穿素,皂两色衣衫,刑家因着朝廷重用,是皇帝亲赐的青色。我们四象门哪里比得若论好看,如今归元派和觥鼎派都可以着红黄之色了。”

    姜仙凝转头,见是一个四象门小童,大概五六岁,梳着两个抓髻,长得虎头虎脑,想是还没入门,并未穿弟子装,而是同姜仙凝一样穿着素人装。

    姜仙凝对小童笑笑:“你可羡慕其他门派艳丽衣色”

    小童微微扬起下巴,一副老成相,道:“若要到处攀比,怕是自己就要整日郁郁了。我四象门的衣衫虽不艳丽,但是穿着舒服,习武之人,脏一点也看不出来。好处还是颇多的。”

    姜仙凝也笑了,“你说的甚是,我家白色衣衫就很容易脏。我倒是羡慕你这皂色。”

    小孩却不领情,依然扬着下颌道:“你休要骗我,我知道你是从仙山来的,你们那衣衫都沁着灵气,不怕脏的。你便是说我家皂色难看,我也不会生气。只是不要唬我。”

    这话说的老成,到不似几岁的孩子,姜仙凝有些尴尬的笑笑,道:“你到是什么都知道。算我说错,骗你不对,可以了吧你来此地是做什么的”

    小孩听姜仙凝一问,一脸恍然大悟之色,张了下嘴巴,道:“是我忘了,我是来请仙长去前院的。前面师兄传话来,说仙长们若收拾完毕,还去前面,该讨论些正事了。”

    姜仙凝对小孩微微点头道:“仙凝知道了,这就过去。那便有劳小哥了。”

    小孩施个礼,一溜烟跑了。

    姜仙凝对着池水理了理发髻和衣衫,便奔前面去了。

    又来到中庭,众小辈已清洗干净,穿着四象门皂衣各个精气饱满,神采飞扬。

    姜若清悄悄凑过来,道:“小师叔,真是英俊潇洒,风姿绰约,便男儿也不能比。”

    姜仙凝用手肘撞一下姜若清。便站定,不想理他胡说。

    此时长辈们已收起茶团,小案。正随苏宗主观看中庭里立着的木人,木马。苏宗主正指着一匹木马道:“此马身体,四肢,头部,均可活动。若是驮上货物,比普通马匹可多驮一半,还不用吃喝,很是方便。若是遇行兵打仗之时,披上铠甲亦可攻城夺地,不惧刀斧。”

    众人皆是啧啧称奇。

    刑岳在旁听了也是觉得神奇,道:“苏宗主,这马匹可是只能主人驱动”

    苏宗主道:“懂得口诀之人便可驱动。我四象门弟子,驱动傀儡之口诀,虽是万变不离其宗,都有共同的根本,但是每个子弟都有自己隐诀。若两人要同时驱动一物时,便要看谁的道行高了。”

    刑岳道:“这样倒是很好,若出行时,骑着如此马匹,不用操心吃喝,不用惧怕野兽,也不怕别人偷走,比普通马匹倒是方便很多。”

    苏宗主犹豫了一下,道:“若是要骑着出行嘛,也不是不可,只是这马匹都是运输所用,跑起来不如驿站马匹快,只是拉货方便而已。若是人骑上去,到也能跑的快些,只是这马背有些太硬,这样颠起来掉下去,怕是……”顿了一下,苏宗主继续道,“刑三公子若是想骑一骑……倘若垫些垫子配个马鞍,许是会好一些。”

    刑岳听到此,顿觉胯下一紧,立时断了骑一骑的念头



第五十五章纸上谈兵(2)
    四象门,正堂。众人分宾主落座,各家弟子站在师尊身后。堂中放一盏长桌,桌上铺着一展素纸。苏宗主见众人均坐定,便开口道:“诸位所言黑雾中妖鬼魔三族炼化异族丹魄之事,苏某虽未曾得见,不知缘故如何,但有另外一些事情,苏某适才想起,似乎与此事有些相似。”

    姜天云道:“苏宗主请讲来,大家共同探讨一下。若是真有联系,也可分析分析。”

    苏宗主道:“大概数月之前,苏某带弟子去历练,本是听说南面一座山里有仙草,苏某便带了四个弟子奔南面青山而去。此山似是叫斗魔山,据说山上仙草已成了精,可在山中行走。若有小妖小魔想居于此,那仙草便能将妖魔驱走。若是有过路行人留宿山中,那仙草也跳出来吓人。有时睡醒被扔出山外,有时便扔在沟里,出来不得,还要等过路人相救。时间久了,路人便不愿从此处经过,即便没有伤过人命,但常有人受了惊吓,说山中仙草行走飘摇不定,简直就是只鬼,根本当不得一个‘仙’字。”

    众人听到此处,相互看看,济云仙姑道:“如此看来,怕不是什么仙草,倒像是是山中草木成精,虽此时并未伤人,但看这心性,也并非良善之辈。”

    苏宗主接道:“苏某也是如此分析,便想带弟子去历练历练,若是草木成精,便除了本体,取了精丹炼药便好。”

    姜仙凝听苏宗主说用妖丹炼药,本是不敢多言,惹人厌烦,实是没忍住,道:“苏宗主,这草木成精也算得妖,这妖丹还能炼药吗”

    苏宗主道:“草木成精,虽也算作妖,但却与妖不同。草木之丹并不靠阴邪之气修炼,只因天长地久汲取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精气,凝结成丹,才得化作人形。若打回原形时,仍旧是棵植物而已,所以可以拿来炼丹。人间有许多人参娃娃的故事,便是千年人参成精。有些还给人间夫妇做孩儿的,但若损了精气,便也只是棵人参罢了。”

    姜仙凝虽觉苏宗主说的有理,但心中总觉得哪里偏偏就是不对。心里别扭,却寻不到缘由。便又低下头,听苏宗主继续讲后事。

    苏宗主示意众人喝茶,自己也啜了一口,继续道:“苏某带了四个弟子,奔南面斗魔山去了。谁知到得山下,却见山中黑雾弥漫,阴风阵阵,并不是什么仙山。到真真是配得上‘斗魔山’三字。莫说是仙草成精,便是一颗普通草药,怕是也得被这阴气熏死。既然不是仙山,山中又阴气弥漫,苏某便带着弟子上山,准备看看是何物占着此山,顺便除了便好。

    这斗魔山并无上山之路,此前传说有人去山中留宿,怕是被魔物迷了眼,否则这阴山魔岭哪有人不怕死,偏要去山上过夜。

    上得半山之时,黑雾便浓了起来,伸手不见五指,苏某想是魔物放的迷障,便放出签兵,令其洒些破障粉尘,破了这迷障。谁知签兵一放入迷雾,便不见了踪影,便是如何念咒也招不回来。带去的几个弟子……”苏宗主叹了口气,“唉!本以为是去采些仙草,便带了几个才入门的小弟子,大的也才十六岁,都是第一次出门。几个人都功力不够,瞬间便跑散了,只在四面八法方胡喊乱叫。苏某当时担心弟子,也招不回签兵,心中很是愤懑。便用了本门秘术——‘遁签阵’,于签兵王合二为一,御其他签兵化阵。此次放的签兵,可心意互通,便丢不了。控着阵法,除了几个时辰,终于待迷雾淡了一些,几个小弟子也能视物,不再胡乱奔跑。只是之前那些签兵没了踪影,苏某便带着签兵和弟子,奔山上寻找丢失的签兵。走到上半山时却看到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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