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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贩卖商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看了吴钩

    ……

    那是一幢在这样的城中村很常见的居民楼,楼顶是开放式的天台,四周有栏杆,楼梯口是普通的阶梯和天台相连。

    徐云川走上天台的时候,那边的栏杆边站着一个只能看清背影的男人。

    他有点喘,长时间的行走,加上一连串的事情形成的紧张情绪,让他这个很注重身体锻炼正值壮年的男人明显有点力不从心。

    他知道那不是老了,那是弟弟这块更大的石头这么多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我按照你的要求来了,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稍微调整了一下有点紊乱的呼吸,徐云川以他标志性的清冷嗓音,面对着和他咫尺之遥背对着他的男人。

    那男人转过身,那是一张带着点沧桑与风霜共存的脸,看不出年龄,或许40,或许35.

    背着双手,并无神采的双眼中,偶尔是那一闪而过的冷冽。

    “是你!”或许认出了面前的人,徐云川的声音中带着六分庆幸,三分惊呼,另一分是隐而不漏的高兴。

    “是我。”那男人回应着徐云川的目光,或许早已经料到徐云川这副再正常不过的反应,他的眼神几乎没变过。

    “多少年了,我想想,十年,还是二十年,高健,你变了很多,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我认识的人了。但我打死都想不到,那么多年一别,再见面,却是这天台之上,带着点你死我活的交锋。”

    “想问为什么”

    徐云川摇了摇头:“或许还是不知道的好,又或许知道了又如何。人会变,事会变,再也回不去了。”

    那一分一闪而过的高兴,将徐云川的思绪拉回到15年前那个夹杂着无忧无虑和太多不解的夏天。

    那时候,他和一个叫高健的大哥哥,因为两家往来频繁,两家的父亲又是一家公司的缘故,徐云川几乎是跟着比他大五岁的高健一路玩着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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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章 执着的对与错
    男人间的惺惺相惜或许只是一杯酒的谈天说地,同样的,要是你死我活,那也是两头熊狮子为了争夺交配权般的大开杀戒。

    如今天台上的两人所不同的是,一个来势汹汹,透着股必死之心的决绝;而另一个带着疑问面对着面前多少和自己有过交集和瓜葛的男人。

    徐云川打定主意,就算死也不能死的不明不白,高健口中的“一二三”他是非听不可。

    或许是父亲的英年早逝,二十多岁的徐云川就接手家族企业,多年商场生涯打拼的缘故,他还不至于和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子一样,危急关头的那份冷静他还是有的。

    “既然你费尽心思找我出来,又那么决绝的想要我死,死之前我总要听听,我是什么地方得罪你了,或者是什么样的仇恨让你十五年后突然出现,为的就是要我的命。”

    高健将原本轻轻挪动的脚步,停在原地,正面回应着这个十五年前还是小屁孩的徐云川,没有晓之以情的耐心,也没有立即将面前此人碎尸万段的迫不及待,沉默着的他似乎有一腔喷薄欲出的话:

    “叫你来见这最后一面,自然会让你明白我今天为什么会站在这里。”

    高健稍微顿了一下,继续他似乎酝酿了好长时间的开场白:

    “我给你讲个故事,一个你或许熟悉,或许不熟悉的故事。三十多年前,我和你还没出生的时候,两个在村子里待不下去,渴望着大城市生活的年轻人,在改革开放春风席卷全国,人人进城打工做生意发财的潮流中,身上揣着不多的钱,来到那时候还很荒凉,没几座现代化高楼的龙城市。”

    “两个年轻人敢打敢拼,很快做出了成绩,有了第一桶金。之后那些年更是扶摇直上,生意越做越大。直到十五年前,两个亲密无间的年轻人,阴阳两隔。一个独占公司,成了龙城市乃至全省商场上的风云人物,风光无限。一个跳楼自杀,留下孤儿寡母远走他乡。寡母在国外含恨而终,到死都没实现落叶归根,魂归故里的夙愿。孤儿,用泪水,献血,汗水,用了十几年的时间在国外站稳脚跟。”

    一句句带着愤恨和不甘的话,组成了一个在徐云川看来可笑至极故事。

    荒谬,自以为是。

    甚至是蠢货。

    心中那点疑惑也在高健这狗屁不通的一番话中彻底明朗开来。

    “高健,这么说,你以为是我父亲逼死了你父亲,独吞了两人共创的公司,所以你是来寻仇来的”

    高健没想过浪费大篇幅的废话去讲一个有点沉重的故事,好在徐云川到底是个聪明人,不需要他太多的口舌:“你明白就好,只可惜,我命不久矣,原本计划中的夺回公司,让你也品尝一下走途无路从这里跳下去的感觉。办不到谋划很久的事情,只能临死之前拉上你这个本就该死的垫背的,这一辈子也值了。”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高健继续说:“对了,还记不记得这里”

    徐云川四下里看了看,陌生的很,七八层高的居民楼他也是第一次来,他摇了摇头:“不记得。”

    “当年我爸就是从这里跳下去的。”

    徐云川顺着栏杆往下看了一眼,并不恐高的他也有点不多不少的胆战心惊。

    看着他不说话,高健继续说:“当年我爸走途无路,最后藏身在城中村,住的房子也是这幢。今天你站在这里,重复着他当年的路,也算是冤冤相报终有了,可惜啊,你爸那个混球死了,否则你想有这个待遇也轮不到你。”

    经历了一两个小时的紧张刺激,大起大落的徐云川忽然间想笑。

    笑眼前这个曾经喊一声哥哥的男人的愚蠢。

    更笑他不明就里,却背负着十五年仇恨生活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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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章 真实与谎言
    母亲这两个字确实是神圣的字眼,最起码在35岁的高健心里,洁白的如同珠穆朗玛峰上那从未被人染指的积雪一样纤尘不染。

    她完美,她无暇。

    她伟大的让当儿子的高健五体投地。

    犹记得,十五年前那场改变一生的逃亡。

    远走异国他乡,母子两相依为命,是母亲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穷尽自己的一切想办法让他这个还没上完大学的羽翼未丰的臭小子,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在万千白眼,世人的冷漠里坚韧的活下去。

    她死了,走的很突然。

    那时候的他哭的很伤心,仿佛失去了全世界。

    谁能想到,带着必死之心重归故国的他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他不信,绝对不信。

    当高健以极快的速度冲过去掐着徐云川的脖子,将他推向栏杆的时候,徐云川试着反抗,却只能徒劳的挣扎,以比高健更大的声音,拼了命的怒喝:“高健,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当年的事情公司里的老人全都一清二楚。警察局也有当年调查你父亲案子的档案。你不信我可以马上打电话,那些人你总不能视而不见,警察局里铁一般的事实,你总不能当没有发生过。调查当年的事情,了解真相,几个小时就够了,是真是假,你一查便知。我死了可以,可你要杀错人了,就算你死了,你这一辈子又算什么一个笑话一个可悲的悲剧一个无能的妈宝男在最敬重的母亲的谎言中活了大半辈子的蠢货!”

    或许是徐云川那些话起了作用,又或许是高健还没有完全丧失理智,他使劲用力,将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徐云川扔在地上。

    他目光如炬,怒火腾腾,只是不经意间那双不会骗人的眼睛中多了点犹疑的神色。

    “如果让我发现你说了一句假话,我这个将死之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大难不死也不知道有没有后福的徐云川,屁股上的灰都没拍,直接拿出手机,也不做任何辩解,拨通一个号码,递给高健:

    “这是当年负责你爸案子的警察的电话,让他告诉你当年你父亲干的事情。”

    下意识的瞅了几眼徐云川,是在思考也在以极高的警惕去观察徐云川一举一动的高健,十几秒之后还是接过了徐云川递来的手机。

    整个通话过程持续了半个小时左右,高健问了很多问题,电话那边的人全都一一耐心解答。

    看不出高健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是怎样一种难以名状的心情,对面的徐云川看不明白,躲在楼道的拐角处目睹了这一幕的赵诚同样雾里看花。

    当徐云川拿回自己手机的时候,目光始终盯着对面的高健,那个从一开始徐云川就没想和他你死我活的男人。

    上一辈人的事情,何必还要拖延到下一代身上,继续上演着冤冤相报何时了的没完没了的戏码。

    他甚至有点同情这个在十五年前,他叫一声哥哥的男人。至少他徐云川这十五年过得挺好,而他却在一个可笑的谎言中,背负着仇恨活了十五年。

    “看来你真一点都没有怀疑你母亲的任何一句话。”徐云川也有母亲,至今还活着,他知道年龄越大母亲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高健的声音慢慢的变得柔和,出现了一种徐云川来到这天台之后第一次听到的勉强能称得上对话的语调。

    “那时候,我父亲出事了,我和我妈匆匆离开国内,没时间和也没机会去调查核实。对我妈的话,我自然每一个字都信,从来没有怀疑过。”

    许云川能想得出来,当时高健的父亲背负着大案,警察在找他,公司的人也在找他,甚至他偷偷在外边投资,连累的那些投资人也在找他。

    高健和他妈妈不走,必然会受牵连,那样匆忙的情况下,高健哪还有时间去思考事情的真实性。

    “



010章 人才和客户
    徐云川是个做什么事都愿意付出一百二十分心力的完美主义者,这也是他以富二代的身份,背着无数看笑话的人的冷眼旁观,一步步站在父亲的“肩膀”上青出于蓝,甚至将家族生意的版图,扩展到了连母亲都会时常说一句“你比你爸强”的夸奖。

    和突然冒出来的高健“你死我活”的较量,他同样以一百二十分的心力面对着这件棘手而又沉重的事实。

    他不是个生活在父母尔虞我诈生意场上,就必然沾染了一身生意人的冷酷行事准则的人,至少面对面前的高健,他不会将“睚眦必报”四个字发挥的淋漓尽致。

    被误会,被恐吓,被勒索,当误会说开,站在这个十五年前就认识的“将死之人”面前,徐云川忽然有点想走过去和他说几句话,或者真如他所说的他要死了,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可突然冒出来一个不认识,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四眼仔,哭哭啼啼的跪在高健面前说什么杀人了的鬼话。

    暮气沉沉几乎一潭死水般的高健,动了动嘴唇,那一双宛若星星点点的灯光即将熄灭火焰的双眼,抬起有点沉重的眼皮,努力确认想要看清楚面前这人的长相。

    或许是认出来了,他轻声说:“怎么了”

    “哥,哥,她贪得无厌,她永不满足,她爱慕虚荣,她……”

    徐云川打断了四眼仔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泣,又问:“她怎么了”

    “她,她要钱,要钱,我,我就……”嘴唇结巴的四眼仔,一句完整话的似乎都很艰难。

    努力支撑着自己,第三次很认真的看着眼前的四眼仔的高健再问:“你就怎么了”

    “我们争吵,她骂我,骂我无能,骂我没钱,说我下水道的臭虫没什么两样,一辈子没出息。还说我爸妈怎么就生了我这么一个废物,还骂我爸妈怎么就不是富一代,而是臭打工的。我一着急,我一生气,我就……”四眼仔年轻人任那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真的哭了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声音沙哑的的说:“我就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那么捅,刺……然后就,她就……我刺了她一刀,在胸口,流了很多血,死了,或许没有,我也不知道……哥,哥,我怎么办哥,哥你帮帮我。我都帮你了,帮你侵入那家公司的系统,我的程序他们解不开的,短时间内他们绝对不会恢复的。哥,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哥,我不要钱了,哥,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

    面对不认识的人,徐云川多半是不会关心他是不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和自己不相关的那些人从来不在徐云川的考虑范围内。

    倒是这个年轻人战战兢兢的的一番话中,徐云川发现了一个关键信息。

    他是高健打电话威胁出来的,高健也承认了公司所有电脑出了问题也是他干的;十五年后的再次见面,徐云川对高健一无所知,再怎么看这个一心复仇的汉子,绝对不像那种在网络世界如入无人之境,成为很多人口中天才般的黑客那一类的人。

    他的公司规模不小,技术员,安全员不少都是名牌大学甚至国外归来的高材生,能让这些人束手无策被他骂的狗血淋头,那可不是一般的懂点黑客知识就能办到的猛人。

    四眼仔刚才那番话中明确说是高健让他干的,恐怕**不离十了。

    “健哥。”徐云川还是和十五年前一样喊了一声最熟悉的称呼:“我公司的事情都是他干的”

    高健承认了:“是的,他是超级天才,国外归来的网络奇才,奈何毁在一个女人手上,变成现在这样委身在这杂乱不堪的城中村。”

    徐云川这才开始认真的打量这个和帅气站不上边,在大马路上或者大学校园里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带着文质彬彬气质的年轻读书人。

    个头不高,普通的衣服配上那张憔悴的像是深陷不可自拔的猥琐宅男,满脸蜡黄,仅剩的那点精气神也在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中变成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子般的梨花带雨中消磨殆尽。

    徐云川信那句“人不可貌相”的至理名言,却无论如何也过不了心里那关,将面前的年轻人和那个在网上世界纵横驰骋的天才黑客联系在一起。

     



011章 没有我办不到的
    沉默的天台上,此时只有四眼仔李行欢低着头认命一般的默默流泪。

    他也想指天怒吼,我命由我不由天,可那小身板平日里跑个几公里都缓不过气来,没有主角光环的他哪还有和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让一个人万劫不复的老天爷叫板的本事。

    突然出现的和他差不多年龄的年轻人,李行欢也没抬头,懒得去看对目前的他毫无助益的陌生人。

    沉默的高健,更像是在生命最后关头坐着等死的可怜虫,已经没什么能装在那双代空洞的眼睛里,值得他去关注的了。

    倒是徐云川机警的看向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家伙,本能的转向赵诚。

    不是不可见人的聚会,也不是干着违法犯罪的买卖,既不怕也不会遮遮掩掩的徐云川声调不冷不热:“你是谁干嘛的”

    还没等赵诚开口说话,或许是受了刚才四眼仔突然出现的启发,徐云川问那边的高健:“健哥,你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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