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反派可盐可甜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柜山
时间的洋流顺着它的河床前行,将过往抛却背后,一头奔向前方的未知。
回忆当年,神武皇帝刚刚登基的时候,宫里还只有两个孩子。大皇子金崇出于皇后,紧跟着二皇子金盛出世,虽然三皇子不幸夭折,但好在静贵妃很快便又怀了孩子,第二年便生了一个健康的小皇子。
神武皇帝这些年陆陆续续又娶了不少女子进宫,多是官员善贾家的女儿,正值豆蔻年华,容貌不俗。运气好的话,这些女子得以被皇帝召辛,怀上龙子,母凭子贵,册封妃嫔。
这些年下来,皇子皇女就像是雨后的春笋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出世。直到现在,皇宫里的孩子简直扎堆了得多。
谢清元自然是十分得意的,她在有了大皇子之后,过了几年,又生下了七皇子金尧。谢忠得知自己又多了一个小侄子,高兴得不行,扬言将来必定要将其培养成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将军。
但事与人违,金尧那小子越长大越是顽劣,仗着自己的大哥是大皇子,狐假虎威,可劲的造作,让谢忠好生可惜。
然而诺大的盛京城中最热闹的却不是皇宫,而是坐落在城西的平王府。
文月瑶在嫁给金平之后,第一年肚子没有一丝动静,第二年亦是这样,直到了第三年,神武皇帝孩子都有十几个了,她才笑盈盈地对全京城宣布,她有了孩子。
得知文月瑶有孕,文家简直乐坏了,那一年直接捐了千万两白银进了国库。
神武皇帝大喜,将宫里最好的太医派去给文月瑶诊脉,诊出是个男儿。
神武皇帝面上虽是在笑着,笑意却没有到眼底去,嘴角紧抿,显然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半响,皇帝拍了拍手,以示高兴,又派了不少太医去了平王府。
文月瑶冬天的时候诞下了一个男孩,生产的时候可是惊动了整个上京城,大半的产婆都跑去接生了,最后平安生下了一个男婴,取名金謇。
不过一年功夫,又有了女儿金乐。
文家大喜,又捐了千万两白银进了国库。
这文家高兴,神武皇帝也高兴,大手一挥,解除文月瑶的禁足令,随文月瑶怎么蹦跶去。
文月瑶受不得孩子吃苦,当年便将平王府翻新了一遍,扩大府邸面积不下三倍,几乎将临近的地全都买了下来。甚至耗费大精力,从漠北那儿运来了一块巨大的白玉筑建凉亭。文月瑶手里掌握着大量的钱财,如同将军一般指挥着,在平王府原来的建筑上,又添了后花园和数十座厢房。
待做完了这一切,金謇已经四岁了。
文月瑶急着孩子的教育,请了盛京城最好的先生来平王府教书,笔墨纸砚都挑最贵的买,屯了整整一座厢房。
金謇读书半月,眼看这孩子没有读书的天赋,把文月瑶急着了,赶忙跑去了祖宗庙,又烧香又拜佛,祈祷日后自己的孩儿能够考取功名,步入仕途,好为朝廷效力。
她这么折腾大半年,神武皇帝终于看不下去了,提议孩子长大了去国子监,和皇子们一起读书。
文月瑶等的就是神武皇帝这句话呢,当即带着自己的小女儿,高高兴兴地去向神武皇帝谢恩。
神武皇帝一见金乐就打心底喜欢,破天荒地封刚满一岁的金乐为安平郡主,和公主享受一样的待遇。
小小的孩子被她母亲抱在怀中,不明所以地看着激动到流泪的母亲,和她的母亲一起磕头谢恩。
平王府这一场翻身仗打得漂亮。
金勉为何大喜,更多也是一种补偿。
他看到了金乐,那小小的,尚在襁褓中的孩子,一瞬间便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个女儿……他的小阳儿。
他的阳儿长得像极了自己,看到她就想到了自己年少的时候,也是这般嗜睡的,也是这般缠人的……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就像看着自己一天天长大一样。
但他却将他的小阳儿残忍遗弃了。
这些年过去,这始终是神武皇帝心里的一道伤疤。
自从林熹将孩子带去了漠北,只有在书信往来中知道小阳儿的一些情况。
会说话啦,会写字啦,会打架啦,金勉对那孩子的愧疚之心日益加重——他当年要是将那只小不点留在了身边……她应当也会叫他父皇,会将他的名字写在纸上。也会与她的兄弟们掐架了,那甚是有自己当年的作风。
神武皇帝眼中的亮光渐渐熄灭,最终变成漆黑一片,深深叹息,复批阅奏折去了。
皇宫就这么沉寂了好些年,直到淳熙十九年,开春之时,一道由漠北来的喜报让死气沉沉的皇宫热闹了些。
御花园内,这个奇花异草无数的地方,后面是连绵的假山,假山与一湖莲花池相接壤,流向宫外的护城河。前面则是建立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凉亭,盘龙做柱,金瓦为顶,冬置暖炉,夏置冰块,是皇子皇女们温书谈笑的好地方。
这不,开春之后,难得有个晴朗天,几个皇子齐聚在了迎春亭里享受春日。
迎春亭旁的迎春花已经全部盛开,断断续续吸引了不少的皇子来此,但亭里的座位就那么多,真正能坐到位子的还只是那几个皇子。
只见一男子倚在盘龙
第七十七章 夜谈
“老头子有没有对你动手”林阳一双脚已经被冻得青紫,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赵恒急着在一旁烧水,被这么一问,手上一个没拿稳,一壶热水就这么洒了出来,浇在了他的脚上。
“啊——”赵恒疼的倒吸一口气,跌倒在地上,眼里泪珠已经在打转了。低头,委屈地抹着泪水,却是一声不哼。
林阳见状,暗骂一声。这死孩子!亏他还叫自己少爷,最后还不是她怪乖乖的去烧水
这个少爷,也只有自己当的这么窝囊了。
林阳认命地去烧水,路过赵恒,见他还在默声抹着眼泪,咳了一声,朝他伸出了手,“还能不能站起来了”
赵恒一双眼通红,微微摇了摇头,一脸委屈样,活脱脱一只小奶兔子。
林阳叹息一声,将他打横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让他坐在床沿上,打了一盆凉水给他先泡着,自己则是去翻箱倒柜找烫伤的膏药。
“少爷……我没事的。”
林阳正烦着呢,喝道:“闭嘴!”
赵恒乖乖地闭了嘴,唯唯诺诺地看着暴走的林阳……少爷心情不好。
找了许久,林阳才在一堆药物中找到了找了上好的烫伤药,扔给了赵恒,叫他自己上药,她去看水有没有烧好。
赵恒接过膏药,眼睁睁地看着林阳走了出去,眼里闪过一丝自责之情,唤道:“少爷!”
“干嘛”
“对……对不起。”
林阳回头皱眉看他——对不起什么
他又没做错事。
“我去烧水。”
等烧好了水,林阳看了一眼不能走动的赵恒,叹息:算了,那孩子已经够自责了,今天只是一个意外。
“少爷,我来吧……”
“唉!你就在那里坐着,由我这个少爷来伺候你好吧”
赵恒微红了脸,露出了自己的脚。不得不说,赵恒人长得漂亮,他的脚也秀气,脚掌莹白,不像林阳一样生有老茧,软嫩的很,摸着比丝绸还舒服。脚趾微红,敏感地勾在一起,在林阳的注视下更红。
林阳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不可思议问道:“你的脚底为什么没有老茧”
赵恒还以为她要说出什么惊世之言,闻此,他气笑起来,将一脸求知欲的林阳推开了,嗔道:“少爷经常赤脚走路,难不成是忘了”
哦……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继续给赵恒上药,这么好看的脚,可不能留下疤了。
许是有些疼,赵恒倒吸一口气,紧勾在一起的脚趾弓起,又紧紧蜷缩在一起,身子微微颤抖。
林阳见状,动作越发轻柔。
“你忍忍罢……涂了这个,待会儿不会起水泡,一晚上就好了。”
赵恒点了点头。
林阳继续给他上药,察觉到这小子还在战栗,她有些担心地看向他,“疼吗”
赵恒眼底忽的涌现一抹温柔,嘴角扬起一抹淡笑,轻轻摇了摇头。
“不疼。”
“不疼你抖什么抖!”她白了赵恒一眼,“疼就喊出来,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赵恒脸上笑意更甚,几乎要溢出眼眶。被这份笑意传染,林阳脸上也浮现一抹笑,动作更轻。
笑……笑甚!
但赵小公子笑起来可真好看哈。
赵恒犹豫再三,还是将心底话说了出来,劝说道:“少爷,您以后别惹将军不高兴了,就服个软,朝将军说说好话吧。将军他也不容易,这些年行军打仗,即使再忙,但也从来没有对少爷不管不顾过……”
林阳脸上的笑意瞬间凝住,有些无奈地看向赵恒——这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怎么回事
“行了行了,别说了,睡觉吧。”林阳把药塞到了赵恒手里,看着他上好了药膏,自己去打水洗脚。整个过程中,林阳一声不哼,最后拉过了被子,准备睡觉。
赵恒见状,亦是不敢说话,踮脚去熄了灯,缩到被子里,却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林阳也睡不着,愣愣地看着头顶。半响,她叹息,侧过身子问道:“赵恒,你我一同长大,你应该明白我……我不想跟老头子一样,一辈子都待在漠北,拿自己的一生守护这鸟不拉屎的地儿。”
漠北是林熹的漠北,不是她林阳的。
她想到了什么,眯眼笑了,爬了起来,兴致勃勃道:“我想去京城,老头子就是在那儿把我捡到的,我的母亲弄不好就在京城,我长大了是要去京城找我母亲的。”
赵恒皱了皱眉,担忧问道:“可是将军不让少爷去京城,这可怎么办呢”
“老爷子说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林阳得意地扬起了头,一脸张狂样。
赵恒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肯定道:“这也是……”
少爷这是打定了主意去京城了
“那……到时候少爷记得带上我。”
林阳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问道:
第七十六章 说漏嘴了
林熹心里除了怒意,更多的却是失望——他将这孩子从林静娴那里带了回来,原本想把她培养成一个有作为的人,却不想这孩子整日与漠北的纨绔混在一起,上房揭瓦无恶不作。
但说她性子残忍暴戾,这孩子骨子里却也有一股正气;说她稳重,整日却又不务正业!
他为这个孩子揪心啊,林静娴在林阳两岁时生下了一位男婴,起名为鸿,排行老五,是她打心尖喜欢的孩子。
林阳也是皇室的孩子,却一出生便被遗弃,就连姓氏也被残忍褫夺,不得认祖归宗,一辈子冠上个弃子的头衔。
林熹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你这样子,怎么能配的上你的身份!难怪你的母亲不要你!”他气昏了脑子,口不择言地向那孩子吼了出来。
树上的林阳一愣,不可置信地看着林熹……她的母亲
她不是被林熹捡回来的么林熹怎么会知道她的母亲是谁
赵广也是一愣,疑惑地看向了林熹。
糟!说漏嘴了!林熹神色再三变化,脸色越来越黑,撒腿就要溜。
但林阳哪是那么容易就放过他的
她面上爆发出一抹极其明亮的笑容,大喜,朝林熹喊道:“是吧我没听错吧!阿爹是知道我母亲是谁的吧”
说罢,林阳笑嘻嘻跳下了树,追着林熹进了内堂。
赵恒跪了一天,站都站不起来,咬牙,双手撑在滚烫的地面上,挣扎着起身去追林阳。
他勉强站了起来,却是一阵眩晕,眼前一白,眼看就要倒下,却被赶来的赵广扶住了。
“爹……我去看看少爷。”
赵广甚是担忧地看着小儿子倔强的模样,气从一处来,骂道:“傻小子,林阳跑路,你怎么就不知道跑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将军那性子,发起火来谁都不认的。将军若是罚你,爹也无话可说!”
赵恒揉了揉酸痛的膝盖,眼光跟随林阳,看着她缠在林熹身边,不断追问她母亲的下落。
他的少爷啊,总是叫人不省心……
直到林阳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赵恒才痴痴笑了起来,脸上浮现了一抹红晕,低声说道:“就是少爷跑了,我才不跑的……我留下来,为少爷拖住将军,让将军无从找起。将军找不到少爷,时间一长,就不会生少爷的气了。”
“你这孩子!”你这么心心念念为你的少爷着想,他还未必会念着你的情呢!人心这种东西,不是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的。
唉……这傻孩子,怎么就不明白这一点呢。
林阳一路跟随林熹进了内堂,不想林熹早她一步,一把将门关住,将林阳锁在了外面。
跟她来硬的是吧
那就看谁骨头更硬呗。
林阳砸门片刻,惹得全将军府的人都聚集了过来,看将军和少爷又在做什么幺蛾子。
了解实情后,众人都惊掉了下巴——往常都是将军砸门找少爷,没想到这次却是少爷砸门找将军。这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升出来了,自大林阳懂事之后,他们也就没见过此等奇观了啊。一时啧啧称奇,看了好一会儿才纷纷散去。
林熹只将自己关在里头当缩头乌龟,丝毫不被砸门声所影响。
林阳见此计对林熹不起作用,暗骂一声,在门外站了片刻,咬牙跪了下来。
“孩儿恳求父亲告知母亲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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