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少年

    甄诚本想说，这样不好！但看到没一个人反对，自己也不好扫兴。也许来夜总会都这样吧，那自己也只能入行随俗，不能太另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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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甄诚的保证
    熊戈出去一会儿，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群美女。走在前面的熊戈，怎么看都像带着小姐出场的龟公，引得大家哄堂大笑。

    跟熊戈走来的女孩，在涛声依旧夜总会，正式的说法叫包厢服务员。

    涛声依旧夜总会的包厢服务员的身高必须在160米到175米之间，年龄从18周岁到28周岁；还得熟练掌握普通话和简单的英语，至少要有初中学历；上岗前必须接受15天的正规培训，以掌握必需的服务知识。

    这些服务员的工作时间是晚上8时30分到第二天凌晨2时，上下班时从员工专用通道进出。她们的薪水为底薪30元加“包房提成”（主要是客人赏钱或酒水等消费提成）。

    混这种场所的“小姐”们，多数贪图“快速富贵”，希望捞到一笔钱后就“金盆洗手”，找个不知其底细的男人嫁了，或者自己去做生意，转换人生轨道。

    一群女孩走进来后，一字型排开，或叉腰展现自己玲珑的身材，或在短裙前摆弄双手，或对着一群年轻小伙甜甜的笑，一个个搔首弄姿引诱着眼前的男孩来选择自己。

    看到眼前的年轻客人，这些小姐很开心。陪这些小伙子，至少心里没什么障碍。于是郎有情，妾有意，霎时间包厢里响起了阵阵*荡的笑声。

    习惯了这种场所的朱晓东、姚绅、刘佳俊等人也不客气，迅速的拉着自己心仪的小姐喝酒唱歌。其他人也学着照做。

    进来的18个女孩最后就剩下两个没人要，一个年龄有点儿大，一个年龄太小很是紧张。来这种地方，没几个人自己找虐的，大的没意思；紧张青涩的没激情，万一对方年龄太小碰到警察就麻烦了。

    熊戈看到甄诚和唐志成都没动，所以偷偷推了下甄诚，小声说道：“这种地方，你不用认真，也不要用真名；我们这些人将来不是为官，就是经商，这样的场所以后会经常接触的，你小子要好好学习下！”说完也不管甄诚愿意不愿意，把那看上去年轻的叫到甄诚边上坐下，让那年龄大点儿的去陪唐志成。

    酒吧或夜总会这种陪酒和陪唱的女孩很多，收入也不菲。有时候一个晚上千八百的很正常的，碰上挥金如土的款爷喝喝酒、唱唱歌拿个万八千的也不是没有。

    这里的小姐也有洁身自好的，就是不陪上床，不走台；但很多女孩做的时间长了，耳濡目染的都走上了那条路。

    包厢里因为女孩的到来一下子热闹起来。搂搂抱抱的、喝酒歌的，亲亲我我的，一时间整个包厢十分热闹。

    熊戈替甄诚叫来的女孩明显刚出来做，什么都不懂，甄诚不说话，那女孩也不讲话。反而两人默契的喝着酒。

    熊戈刚才说的有道理，但甄诚还是放不开。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

    “帅哥，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女孩优雅的揽了揽了下头发，露出一张白皙清秀的脸，微笑着说道。

    女孩说不上漂亮，但相貌很清纯纯。人看上去很干净。特别是她的眼神很纯，不像很多中的小姐那样要么是迷离要么是疯狂。

    “好，你讲吧！”甄诚也不想和女孩搂搂抱抱的，太亲密了自己心里过不去。

    “初中数学课上，老师讲方程式变换，在讲台上袖子一挽大声喝道：同学们注意！我要变形了…”女孩咯咯的笑，甄诚傻愣愣的看着她，没感觉好笑的啊。

    女孩感觉到脸红，于是又继续说道：“一次军队首长去阅兵，走到队伍前面说道：同志们好！士兵说：首长好！首长又说：同志们都晒黑了！士兵说：首长更黑！首长拍一士兵的胸部说：这肌肉练得多好！士兵说：报告首长，我是女兵。”

    “哈哈，这个有意思！”甄诚开心的笑了，笑得纯真，笑得爽朗。女孩看了甄诚一眼，也甜甜的笑了。不知道为什么，看得甄诚很心痛。

    于是甄诚也不听笑话了，开始了解女孩的情况。

    跟她聊了几句，知道她是贵州那边来的，名叫楚晓梅，还不满17周岁。刚到这个大都市只有半个月，来这儿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这家夜总会陪人喝酒唱歌。她初中还没有毕业，家里有个弟弟正在读书，父亲在工地上干活摔断了脊椎，瘫痪了，母亲作些打扫卫生的杂活，勉强挣个三四百一个月，已经不可能供他们姐弟俩一起读书了。家里也重男轻女，她就首先辍学了。然后经同乡的小姐妹推荐，来到寒千市打工，而且是到里当小姐，准备挣钱养活家人、供弟弟上学。

    看着她那清纯的样子，似乎无忧无虑，还未完全成年就混在这个声色犬马、诱惑和陷阱无处不在的娱乐场所，甄诚真的为她担忧，不知道她会不会最终沦为一个妓女，她的未来会在哪里？

    于是，甄诚语重心长地劝诫了她一番。虽然，甄诚知道自己说的那些话在现实面前是多么的苍白无力、甚至滑稽可笑。但是，甄诚心里面忍不住想说，就感觉自己的妹妹要沦落了一般。

    她还那样年轻啊，在这个笑贫不笑娼的年代，在夜总会中卖笑不卖身，可能要迎接可以做她父亲甚至爷爷的人的蹂躏、猥亵。可能她还意识不到她的未来的出路在哪里，或者她已经接受了这样一种命运，所以有种无所谓的淡然。可是，在甄诚心中，这种淡然反倒刺得心很痛。

    “晓梅，你还是换个工作吧，这里不适合你的！你难道就这样毁掉自己的一生吗？”甄诚知道了晓梅的身世，动情的劝说道。

    “谢谢你，哥哥，我也没办法。来的时候签了合同的，他们培训了我半个月，如果我现在不干，我也没钱赔啊！”甄诚的关心，楚晓梅能感觉得到，但现实并不是自己这样的弱势群体想改变就改变的。

    “你要赔多少钱？”甄诚有点儿冲动，如果赔的钱自己接受得了，自己不介意拉这个女孩一把。

    “连寄家里的，带吃住培训费用，再加上违约金，估计要十万多吧！”楚晓梅凄楚的笑了笑，眼泪都流下来了。

    “我……没……办法……帮你！”甄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挤出这几个字的，脸很红，也低下了头。

    想做救世主，但却没有救世主的实力，即使自己挽救了这个女孩，但现实生活中像这样的女孩会有多少呢？

    “哥哥，我不怪你！你是我这几天见到的心地最好的人！”楚晓梅很感动，自从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她还是第一次感到内心的温暖。

    楚晓梅一边说，一边靠近甄诚，一只小手颤抖着握了握甄诚宽厚的大手。两眼朦胧的倒满杯中的酒，和甄诚碰了碰一饮而尽。

    “你好自为之吧，等我哪天有本事了再帮你！最多一年，我保证有能力帮你！”甄诚抬起头，看着眼前脸颊微红的楚晓梅说道。

    “哥哥，我保证一年不变坏，我等你来拉我出火坑！”楚晓梅也是个倔强的女孩，对于眼前这个连名字都不清楚的男孩，她有着充分的信心。

    龙蛇混杂的场所，谁都不清楚明天会发生什么，但在人生黑暗的时候，适当的给自己一个希望，也未尝不是坚持下去的好办法。

    聊累了，两人就喝酒；喝够了，两人就讲笑话。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人都醉了，楚晓梅靠在甄诚的肩膀上又哭又笑的，而甄诚只是拼命的喝酒。

    凌晨一点多，甄诚和大家准备一起离开的时候，楚晓梅抱着甄诚哭了，并小声的告诉甄诚，她等着甄诚来救她。

    甄诚最终没能坚持住熊戈的告诫，告诉了楚晓梅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并叮嘱她，有事打电话。

    当楚晓梅趴在甄诚怀里哭的时候，其它小姐先是笑，然后都满脸敬意的看着甄诚；而经管系的同学们都用看奥特曼的眼神看着甄诚。黄尚实在忍不住笑着对甄诚说道：“哥们儿你绝对是情种转世，叫个小姐都能弄哭了，你真是一牛人！”

    姚绅等人也很无语，来这里都是花钱买笑的，而甄诚找小姐能把小姐找的泪流满面，这样的人你除了说佩服，还能说什么呢？

    所有小姐都很满意这些年轻的客人，只有陪唐志成的小姐郁闷的脸都白了。一个晚上，自己喋喋不休的讲的口干舌燥，喝的两眼冒泡，最后却发现唐志成睡着了。如果不是在夜总会，这小姐真想掐死他。你要睡觉回家睡好不好，实在太看不起人了。如果说陪甄诚的楚晓梅流的是泪，那么陪唐志成的女孩流的绝对是鲜红的血，因为被唐志成气得大姨妈都来了！

    王杭涛免了单，但找小姐的花费也基本把熊戈剩余的钱花光了。

    今晚来的18个人，最后能清醒着离开的只有唐志成。其他的人，都你扶着我，我搂着你的打车离开。

    大家玩得很尽兴，扛过枪了，同过窗了，今天又一起嫖过娼了，18个人的关系又进了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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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于悠然上任
    第二天，当甄诚还因为昨夜的事情难以释怀的时候，于悠然已经早早的开着车来到了寒千市公安局院内。

    于悠然一身黑色的皮衣皮裤，浑身散发出的精明和干练让负责接待她的办公室金海洋主任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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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喝茶，于悠然同志！”金主任今年48岁，人有点儿瘦，戴着黑框眼镜，热情的招呼着于悠然。

    “谢谢，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局长？”于悠然双手接过茶杯放在了茶几上。

    “几个局长正在开会，研究你的工作安排问题。等下开好会，我去帮你问下！”金主任依然和蔼微笑的回答道。

    于悠然刚从军队到地方，所以对于公安局的这种办事效率很是不满意。虽然点着头，但脸上没丝毫表情。

    于浩然让于悠然转交的调令和信函虽然已经摆在了几位局长的桌子上，但一时间这个决定还真不好下！

    “于悠然同志是少校军衔，相当于副处级，但特种部队却让我们直接任命她做缉毒大队队长，这事情有点儿难办啊！”公安局周局长为难的说道。

    周利民，55岁，军人出身，转业到地方，从一名普通警察做起，屡次破获大案要案，所立功劳无数，一步步坐到现在的位置。所以他比较喜欢踏实肯干类型的警察，像吴铁军就是他一手提拔的。但像今天这样的调令，周利民还是第一次遇到。

    “局长说得有道理，但特种部队的密函里说得很清楚，他们主要是想清除寒千市的毒品网络，为了方便办事才提出了这个苛刻的要求！如果我们贸然变动，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他们执行任务。”吴铁军能理解军人的想法，所以一边喝着茶，一边提醒道。

    “话虽然这样说，但突然这么空降个年轻的女娃娃直接做大队长，这会不会让下面的同志寒心呢？”年轻的沈斌局长很为下面的同志不平，所以担忧的说道。

    沈斌，38岁，公安大学的高材生，毕业后一直在寒千市公安局工作到现在。他分管全局日常工作，政治工作这块主要由他负责。如果因为空降个缉毒大队队长而造成警局内部思想矛盾，这不是沈斌想看到的。

    “小沈说得再理，但局长说的也合理，我看还是局长决定，我们服从好了！”分管经济工作的孟爱根副局长八面玲珑的说道。

    孟爱根，今年53岁，是和周利民一起参加工作的。早年也工作积极，但后来因为竞争局长失利，所以整个人变得越来越滑头。因为也快退休了，所以吴铁军几人平时都让着他。

    吴铁军和沈斌看了看，微笑着都不说话。

    “那就让她先做代理的缉毒大队队长吧，前任刘威队长被毒贩杀害的案子还没破，就等她破了这件案子再正式任命吧！”周利民考虑了一下，慎重的说道。

    “但刘威的案子我们再跟进啊，难道我们并案侦破吗？”吴铁军皱了皱眉，缓慢的说道。虽然缉毒大队名义上由吴铁军分管，但具体办案的时候都是分开进行，吴铁军主要负责刑侦这块儿。

    “毒品案子就让于悠然接手，刘威的案子特事特办，让她参与案情分析就可以，至于她能不能追查到什么，那就看她本事了！”周利民也想考验下于悠然，如果能力够强，周利民也不是不敢破格提拔。

    “那于悠然的待遇按什么级别发放？车子配不配？”用谁不用谁，孟爱根早已不过问了，但要怎么花钱他还是很上心的。

    “工资待遇就按她的实际级别发放，车子和福利按缉毒大队队长的标准发放！”周利民看了眼孟爱根，直接继续说道：“小沈，你去叫于悠然同志进来，刚好我们几个都在，就直接当面交待清楚，然后等下铁军带她去缉毒大队宣布就可以了！”

    沈斌起身出去，不到一分钟，两人就一起走了进来。

    “各位领导好！”于悠然进来后，先是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看到于悠然，周利民看了眼吴铁军，眉头皱的更紧了。看档案的时候，还以为是位接近30的女孩呢，但现在看来估计也就20岁左右，也不知道任命宣布后，她能不能压得住那些捣蛋份子。

    吴铁军代替周利民说了局里的安排，因为于悠然是向自己负责的。说完任命，又一一介绍了几位领导，并特意交代了，如果要钱要找孟爱根局长，气得孟爱根牙齿痒痒。

    “我服从局里的任何安排，只要能让我尽快工作就可以！”于悠然对于代理还是正式不是很关心，她只是着急什么时候可以着手调查，因为事情拖的越久，调查起来就越麻烦。

    “地方工作不同于军队，你刚开始到地方，先熟悉下情况，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看着于悠然着急的态度，吴铁军到了盆冷水。

    “是！”于悠然干脆利落的答道。

    “那你跟我来，我带你去你办公室，并宣布任命！”吴铁军跟几人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身出了会议室。

    当于悠然跟吴铁军走进缉毒大队办公室的时候，里面并没有想象的那种紧张和忙碌，反而是很多人或坐或站的聊着天。

    对于吴铁军，屋里的人都点头示意，而对于吴铁军身边的陌生女子则眼中带着轻视和冷漠。

    “大家都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我宣布局里的决定！”吴铁军环视了一下屋里的人，声音缓慢，但穿透力很强。

    “刘威同志牺牲一年多了，缉毒队长的职务一直空着，上级领导考虑到这项工作的危险性，所以为我们派来了特种部队的于悠然少校担任这一职务！”吴铁军顿了顿，看到下面没什么激烈的反应，所以继续说道：“于悠然同志虽然年轻，但在特种部队里立了很多大功，无论是本身的功夫，还是管理属下的能力都是得到队里肯定的。所以，我希望你们能配合好于队长，争取早日清除寒千市的毒品网络，早日抓到杀害刘威队长的凶手以慰他在天之灵！同志们，有没有信心！”

    “有……有……有……！”缉毒大队办公室传来有气无力的断断续续的声音。

    吴铁军无奈的苦笑，这支队伍因为刘威的牺牲彻底垮了，这和谁担任这个职务没关，主要是信心受到了打击。

    于悠然看到吴铁军的苦笑，示意自己要讲两句。于是走到了办公室的中间缓缓的说道：“我知道大家对我没信心，其实我对自己也没信心。因为在来这里之前，我也和各位一样失去了同生共死的战友。但我比你们更不幸，因为我失去的是两位战友，年龄和各位差不多的两位哥哥！”说到这里于悠然的情绪有点激动，眼泪也顺着香腮流了下来。

    办公室里很安静，每个人眼里都流露出一种和于悠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