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锦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管它岁月几秋
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总在不断牵引着他,向她靠近。
“相公,我好看吗”曹织锦见他一直看她,故意逗他道。
他果然倒退一步,故作镇定的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你先出去,我烧好水叫你。”
曹织锦回了屋子,不一会儿就听到陈凡生叫她。
她走出屋子,看见陈凡生正在井边打水。
他指着之前被她放在井边的小桶问道:“是提不动吗”
曹织锦往桶里一瞄,最小的桶里只有小半桶水,看着有些可怜。
她点点头。
陈凡生心中奇怪,什么样的失忆,能让一个人的力气都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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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纳凉
潮湿的木门一声悠长的“咯吱”声响,陈凡生朝着那边看过去,只觉得一股舒凉的水汽迎面扑来,令人心旷神怡。
曹织锦没有穿外衫,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别在而后,中衣和发梢上有点点的水渍,像是不小心弄到的。
“怎么了”她疑惑的看向他,随即又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
“没什么!”他回了神,将菜盘摆放整齐,回头叫她,“吃饭了。”
她往院儿里一站,指着柳树下一方简陋的石桌问他:“屋里热,可以在院子里吃吗”
陈凡生将菜盘转移到石桌上。
“你先吃,不用等我。”他上下看了一眼自己,曹织锦知道他是想去沐浴,便点点头。
陈凡生走进厨房,没过一会儿拿着一只罐子走了出来。
“怎么不吃,是不喜欢吗”他看了一眼没动筷的她,问。
她摇了摇头,拿起筷子,看见他在她的裙边蹲下,小心的打开盖子,拿小匙在罐子里舀了一勺什么,仔细的撒在她的周围。
“晚上这里潮湿,经常有蜈蚣,这是避虫的药。”他解释道。
他们家小院虽然雅致,但是却也简陋,除那一方石桌是经过人工打磨过的,那围绕在石桌旁的所谓的“凳子”其实不过是几个长相不赖的石头。
石头直接搁在地上,晚上的土地被露水打湿,有蜈蚣出现是常事。
药一落在土地上,立马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不过用量小,倒不是很锐利。
曹织锦不过轻皱了一下眉头,就被他看见了。
“你得忍一下,以我的能力只能配到这种程度了。”他微微窘迫。
曹织锦却大为惊讶。
“你还会医术”
陈凡生清浅一笑,摇了摇头,“我只能看懂一些简单的草药。”
“那也很厉害了!”她依然很激动,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会医术的人好感大增。
陈凡生低下头,呼吸有些紊乱。
他不能再出神了!
“你这块石头旁不撒点吗还是等会再撒”曹织锦见他盖了盖子,拍了拍她旁边的那块石头,那是她为他选的位置。
他摇头道:“我不怕蜈蚣。”
不等曹织锦反应,他便回厨房提水了。
曹织锦越闻越觉得刺鼻味儿熟悉,脑子里闪过一大堆草药的样子,都对不上,就像一堆打结的丝线,明明看见了丝线头,就是无法将其理顺。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这个药草貌似不常见。
物以稀为贵。一个不种田很快就要家徒四壁的庄家户用这种草药,可不得节约吗
相公这是舍不得。
曹织锦趴在桌上,心里酸酸的,觉得自己很不懂事,他节约给她用的,她反而嫌弃不好闻。
晚风拂过,一阵困意袭来,她的思绪渐轻渐远……
……
陈凡生系好外衫的带子走出来,看见她已经歪在桌上睡着了,柔软的睫毛上还挂着将干未干得泪珠,心中一动,抬手想拭去,她却像只小心活动的毛茸茸幼崽缓慢抬起头,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
“相公,你洗好了!”
她一醒来就对他笑,这笑容无疑像灯一样,点亮了他的心。
“嗯。”
他犹豫了一下,将手轻轻的覆盖在她的头顶,问她:“眼角挂着泪,怎么哭了”
她却很随意的摸了摸眼角,装糊涂道:“我不记得了,可能是做噩梦了。”
“怎么不吃饭”他又看向纹丝未动的菜盘。
她羞赧却开心的笑:“等着相公。”
曹织锦眼睁睁的看着他心情愉悦的坐到了旁边,急忙往旁边一挪道:“相公坐我旁边,这里挺空的!”
没想到动作太大,一不小心移出去,一下坐空,整个人四脚朝天的朝柳树反向栽去。
“小心!”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只觉得她还没来得及惊叫,就被他拽住了。
此刻的她就像一只被他挽在手臂的篮子。
不过她想,世上任何一只篮子挽起来也要比此刻惊慌失措的她看起来优雅。
“你没事吧”他将她扶正坐好。明明她的脑袋离柳树还有一掌远,但他还是不放心的揉了揉。
“相公,你刚刚是怎么过来的”她靠在他的手臂上,羞赧的问。
陈凡生的手微顿,很快就恢复,关心道:“我怕你摔了。”
曹织锦感觉丢人丢到家了,叹了口气,抬头认真看着他,“相公坐吧。”
陈凡生看了眼她小心翼翼空出来的半块石头,抬脚想回去自己原来的位置,却被她拉住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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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速之客
翌日,曹织锦醒过来的时候,陈凡生不在房间里。
屋外有动静,曹织锦出门,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成年男子在她家厨房门口探望。
“你找谁”
那男子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吓了一跳,转身看清楚人,便对她嬉皮笑脸。
“织锦!”他用手指着她,又是拍手又是笑,“几天没见,你气色这么好,尤其是眼睛更加灵动了,我阿圆差点没认出来!”
此人面相不差,一副端正模样,偏偏让满脸不怀好意的笑给毁了。
“你找谁”曹织锦不认识他,也没有别的好说的,重复问道。
叫阿圆听到她这样问,如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般哈哈大笑。
“织锦,别逗了,我当然是找你的,难不成是来找你那个冷面陈大哥”
“陈大哥”
难道她以前是这样称呼相公的
“诶织锦,听说你被马车撞了脑袋,你该不会失忆了吧”阿圆忽然严肃的凑过来问道。
曹织锦心中一紧:这个大喇叭,要是让他知道她失忆了,那全村的人不是都知道了吗
“你胡说八道!”
情急之下,她推了阿圆一下。
阿圆没站稳,猛的摔了个屁股墩儿,疼得直叫唤。
“哎哟,我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他一边强调,一边嘀咕,“怎么受个伤变这么凶了”
“你来做什么”
阿圆是吧,她假装认识他。
阿圆左顾右盼,悄声问她道:“你那冷面陈大哥不在家里吧”
曹织锦细细打量他,他一副很怕相公的样子。
他见曹织锦警惕的样子,连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你。我们是一个村的,平时关系又不错,我到现在才来看你,你,你不会怪我吧”
曹织锦听着一头雾水,却故意摆着架子:“无事献殷勤!”
“果然变凶了!”阿圆倒退一步,双手护住自己,“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要打也等我把话说完再打!”
“你想说什么”
他依旧警惕的问:“你相公果真不在家中”
“你既然这么怕他,那你走吧!”曹织锦毫不客气的指着院门。
阿圆尴尬的一笑:“别这样,我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我们还是进屋去说吧!”
“你说不说,不说我走了。”曹织锦实在想不通,她怎么会跟这样一个罗里吧嗦的男人交朋友。
阿圆连忙拉住她。
“织锦,你不能过河拆桥啊,想当初你和你相公关系不好,我从中转圜,受了多少冷眼”
他这么一说,曹织锦倒不好意思直接轰他了。
厨房有炊烟升起,她猜想陈凡生就在厨房,只是不愿意见到阿圆,所以没有露面。
“你进来吧。”
她带着阿圆进了厅堂。
刚跨进厅堂,阿圆便问:“你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我已经被吓懵了,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完全不记得了,只记得一些零星的碎片,晚上做梦的时候常常回忆起来,但是醒过来之后又不记得了。”她轻描淡写的胡说八道。
阿圆咧着嘴尴尬道:“算了算了,如果太痛苦我就不问了。”
“不过,这么说你也没见到撞你的人”他忽然话锋一转。
曹织锦摇了摇头,思索了一会儿说:“听相公说,那人已经被抓进大牢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定罪。”
“大牢”他似笑非笑的重复了这两个字,不知是何意味。
曹织锦正色道:“我承认我不够仗义,当初你为我们夫妻转圜的事情,我没怎么留心,也不太记得了,你能跟我说一遍吗”
阿圆暴跳如雷,但很快平静下来,他用一种伤感又理解她的叹息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摆手道:“其实也不怪你。你当时一整颗心都在你那冷面的陈大哥身上,又怎么会注意到我这个朋友呢”
“想当初你风光大嫁,郎貌女才,不知道羡慕死村里多少人。但是没想到你嫁过来的第一天,那个欠揍的陈凡生就让你独守空房,成亲两年,他对你两年如一日的爱答不理。”
“我没什么出息,也怕你那冷面陈大哥,就只好空闲时陪你说话解解闷,或者报告一下他的消息,也能让你开心开心。”
曹织锦奇怪的
第六章 配药
曹织锦到现在才知道,娶她之前,陈凡生一直靠采山里的草药去集市上卖钱为生。难怪他不擅长农事,对草药很熟悉。
中午之前,他背着一只竹筐满载而归。
“相公,这是苦荆吗”趁着他去厨房做饭,她大胆的靠近了他的竹筐。
她对草药格外的好奇。
陈凡生朝着她的手上看了一眼,面色不太好,从厨房冲到她面前:“小心有刺!”
曹织锦将手中的苦荆翻给他看,好让他放心。
只见她白嫩的手指根根完美避开暗刺。
可是只有熟悉苦荆的人才能做到!
“你知道苦荆”
他将苦荆丢回竹筐,握住她的手腕,用宽厚的手掌将她的手心熨平。
他的手掌结了一层薄茧,滑过她掌心的时候不太顺利,却让人很舒心。
意识中,她对这种草药很熟悉,不,应该说她对他之前配的驱虫药里的每一味草药都很熟悉。
“嗯。”她点点头,想了想道,“应该在父亲的书房里见到过。”
曹织锦的父亲是村里的教书先生,也是村里藏书量最多的人,偶有一两本医书,并不足为奇。
“相公……”她看着他,“既然我们有这么多的新鲜草药,为什么不配些简单的驱虫药去药铺里卖”
陈凡生摇头道:“我配的那种驱虫药药铺里的大夫都会配,所以并不值钱。”
“他们配的驱虫药也有味道吗”她问。
“嗯。驱虫药主要起作用的是苦荆和狼尾两种草药,但是这两种草药一混合就会有味道,所以大多数大夫配出来的驱虫药只是在味道轻重上略有差别。”
“原来是这样!”
“织锦,你好像很有感悟”陈凡生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他最近似乎很喜欢做这个动作。
“相公,在这儿等等我!”
曹织锦抱着竹筐跑进厨房。
她不过才十七岁,憨起来的时候像个孩子。
此刻她用白嫩的小手臂吃力抱着竹筐笨拙的往厨房跑的样子,看得他一阵提心吊胆,只希望她不要摔了!
大约过了小半个时辰,曹织锦端着一只陶碗走了出来。
陈凡生微微出神,回忆起这只陶碗原本是一对,新婚那天他不小心摔了一只。此刻她拿出这只陶碗来,不知道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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