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齐云久枝
人已经住到家里来了,饶一览竟然说才刚开始谈。
“快说,她叫什么名字”
“她——她叫吴曼丽。”
“在什么单位工作”
“在京西百货商场。”
“家住在哪里”
“在中关路五号大院。”
“五号大院是不是商业局职工宿舍对面那个院子”项代沫道。
“是。”
项代沫问这个问题是有原因的,昨天晚上,他是看着高玉龙的对象走进五号大院的。
这个女孩子极有可能是饶一览的对象吴曼丽。
赵子蒙道:“项代沫,你对中关路那一带很熟吗”
“赵队,昨天天晚上,我是看着高玉龙的对象走进五号大院的,高玉龙说,这个对象是饶一览介绍的,刚介绍没两天。”
“饶一览,你介绍给高玉龙的对象是不是吴曼丽”
“是的。”
“你把自己的对象介绍给高玉龙,是不是想堵住他的嘴”
“是的。情急之下,我想不出别的办法来,只能出此下策。我想先稳住他再说。”
“你把你女友介绍给别人,她愿意”
“愿意,我对她不薄。”
赵子蒙他们对这种操作是闻所未闻,饶一览连这种损招都想的出来,果然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办完移交手续,和几位专家、张局长、闻科长和左院长分手之后,同志们押着饶一览去了护城河九孔桥。
护城河上的九孔桥距离怀古村前村在两公里的路程。
十月五号,同志们赶赴案发现场的时候,曾经经过九孔桥的北桥头
第一百零四章 错综复杂的关系
赵子蒙解开石头上的绳子,几个人将尸体抬到岸上。
死者年龄在24——26岁之间,身高一米七七左右,除去尸体在水中长时间浸泡膨胀的因素以外,死者生前的身材非常魁梧。
死者上身穿一件棕色夹克,里面是一件灰白相间的方格衬衫,下面穿一件牛仔裤,脚上穿一双黑色丝袜和白底红斜杠的运动鞋。
因为尸身肿胀发大,衣服紧紧地包裹在尸身上,夹克的拉链已经崩开,封一鸣用刀刺开牛仔裤,才将牛仔裤脱下来。
死者死亡的原因和段春生相同:萧长松从死者膨胀的脖子里面抽出两根合在一起的铁丝。铁丝的拧绞处在脖颈的后面。
很显然,凶手是从后面用铁丝勒住死者的脖子。
萧长松从夹克的内口袋里面掏出一包阿诗玛牌香烟。
烟盒里面还有三支已不成形的香烟。
之后又从这个口袋里面掏出两个一次性打火机。
一个红色打火机,里面还有一半汽油,一个绿色打火机,里面有一大半汽油。
成秋水翻遍了所有口袋,别无他物。
萧长松检查了死者的手、脚和膝盖。
死者的手脚和二号——即饶志云的手脚一样的粗糙,指甲缝里有很多黑垢,手指甲和脚趾甲不但很长,还有残缺和磨损。手掌有很厚的老茧,脚后跟有很厚的老皮。
死者的左膝盖上的软组织发黑,这应该是经常单膝着地所致。
在挖盗洞的时候,由于盗洞里面的空间有限,人只能蹲着,坐着,或者跪着。
跪的时间长了,膝盖上就会有老皮。
单从手掌上的老茧和脚上的老皮可知,张房和饶志云一样,也是挖盗洞的主力军。
当然,揭文江和栗大森也应该是挖盗洞的主力军,至于饶志龙,他应该是寻找古墓,确定古墓位置和墓道口、并指导挖盗洞的人。
饶一览则是这起盗墓案的组织者和策划者。
下午,赵子蒙对饶一览的审讯继续进行。
之后,还要对揭文江和栗大森进行审讯。
赵子蒙负责审讯,林狄负责记录。
饶一览这一天的精神状态很糟糕,但完成审讯应该不是问题。
心理上已经完全垮塌的饶一览,交代问题应该会比较流畅一些。
审讯之前,赵子蒙让项代沫为饶一览倒了一大杯水,杯子就放在审讯椅前面的挡板上。
应饶一览的要求,赵子蒙为饶一览准备了一包红塔山牌香烟和一个打火机——既然饶一览愿意交代自己的罪行,满足他合理的要求并非不可。
饶一览一坐到审讯椅上,就迫不及待地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着了,然后吧嗒吧嗒地吸了起来。
在赴死之前,香烟恐怕是他唯一能享受的东西了。
审讯从众山小古玩店的话题开始。饶一览让张房做众山小古玩店的法人代表,最后,又把张房杀了,这里面一定有些隐情。
“饶一览,我们可以开始了吗”赵子蒙道。
饶一览点了一下头。
“饶一览,古玩店是以谁的名字开的。”
“是以张房的名义开的。”
“为什么”
“这是揭文江的主意。”
“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具体说说!”
“张房虽然是饶志龙、饶志云的外甥,但他和揭文江、栗大森走得比较近,张房和饶志龙、饶志云虽然是甥舅关系,但饶志龙和饶志云一点舅舅的样子都没有,张房也不把他们俩当舅舅。”
“张房表面上对饶志龙和饶志云非常恭顺,但心里面却憋着一肚子怨气。”
“让张房当众山小的老板,无非是想拉近我们和张房之间的关系,疏远他和饶志龙、饶志云的关系。”饶一览对这些复杂的亲戚关系的描述一阵见血,脉络清晰。
“你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只要张房跟我们一条心,对付饶志龙、饶志云就容易多了。张房在我们六个人中,块头最大,力气也最大,只要把他搞定,就一定能搞定饶志龙和饶志云。关键是张房头脑比较简单,好利用。”
“只要张房不和两个舅舅站一边,饶志龙和饶志云就不能把我们三个人怎么样。”
“这是揭文江的意思,他说饶志龙和饶志云是老江湖,对这兄弟俩,我们不能不多一点心眼。”从饶一览的这些话不难看出这个外表看似团结的团伙其实早已分崩离析。
“你们这样做,饶志龙、饶志云难道看不出来吗”
“他们不可能想到张房会背叛他,关键是张房有什么不满,从不说出来,张房是一个闷头毛驴,他表面上对两个舅舅非常恭敬。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对张房吆五喝六。”
“众山小古玩真正的老板是谁”
“是我。”
“什么时候开的”
“半年左右。”
“开这个古玩店的目的是什么”
“监视和跟踪蔡耀辉,我估计蔡耀辉是干这个的,但在没有确定之前,我们不敢出手。”
“众山小这个店名是谁取的呢”
“是我。”
“你不担心我们由这个名字想到你吗”
“就是你们想到了我,我也不担心。”
“这是为什么”
“注册登记表上是张房的名字,不管你们怎么查都查不到我的头上来。古玩店虽然是我开的,但我从来不到古玩店去。即使去,我也不会以真面目示人。”
“你父母祖籍何处”
“祖籍中原。”
“他们是什么时候到京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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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各怀鬼胎
“刚开始,我们没有想到这一步。m.xx刚开始,我们仨想发财,只是防着饶志龙和饶志云,没有想那么多。”
“你把饶志龙安排进齐云观,不想让饶志龙和外界有过多的接触,饶志龙会心甘情愿地接受你的安排吗
“是饶志龙让我这么安排的。”
“这是为什么”
“饶志龙喜欢独来独往,不管在什么地方,他都不会和饶志云住在一起。”
“他好女人这一口,有旁人在跟前,不方便。饶志云也不想和他呆在一起。张房就更不想和他一处了。”
“嘉盛花苑的房子是什么时候买的”
“去年年底买的。”
“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不是说过了吗在挖离子山古墓之前,我们挖了几座墓,挖到了一些宝贝。”
“你刚才不是说饶志龙他们今年三月份才到京西来吗。”
“饶志龙、饶志云和张房是今年三月份来的,但揭文江和栗大森去年春天就来了。之前,我和揭大江、栗大森都是小打小闹。尝到了甜头,我们就琢磨干一票大的。”
“挖大墓,光我们三个人肯定不行。关键是揭文江和栗大森拿不准。我就和揭文江、栗大森到孟州去找饶志龙、饶志云和张房。”
“揭文江和栗大森拿不准”
“是,揭文江和栗大森学艺不精,他们看出离子山下有古墓,但不知道古墓的具体位置,更不知道墓道口在什么地方。这才想到了饶志龙和饶志云兄弟俩。”
“饶志龙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在住进齐云观之前,我领饶志龙到离子山转了一圈,他一下子就找到了古墓的位置和墓道口大致的方位。”
“他还说,墓道口很可能在117号的院子里面。”
“单凭眼睛就看出来了”
“除了眼睛,还有洛阳铲,你们不是在117号的院墙里面和院墙外面的竹林、树林里面发现了探洞吗饶志龙就是根据那些探洞确定墓室的位置、墓道的走向和墓道口的位置的。”果然“行行出状元”,听饶一览这么说,饶志龙在歪门邪道上也算是佼佼者了。
“离子山周围全是居民区,山上没法挖盗洞,那时怀古村后村要拆迁的消息已经传开了。饶志龙说,如果把盗洞口挖在117号的院子里面,可保万无一失。”
“要不是有利可图,他们也不会决定留在京西,并接受我的安排。”
“你让饶志龙安住在齐云观,应该是早有杀心了吧!”
“应该是饶志龙对我们早有杀心!他想在盗完墓以后销声匿迹,因为他那张脸,特征太明显。”
“他还说,离子山下的古墓等级很高,还没有被人盗挖过,做成了,以后恐怕就不用再干这种营生了。所以,我们不能露出一点痕迹来,否则,很难全身而退。”
“现在想一想,他所谓的‘全身而退’应该包括做掉我们。”一个个都是狠角色。
“你就是在这时候住进117号的。”
“对,饶志龙说,这是天赐良机,等117号的人家搬走,我们在院子里面挖盗洞,有院墙和房间的掩护,神不知,鬼不觉。”
“住进117号是谁的主意”
“是饶志龙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你为什么一定要住进117号呢”
“我们只能在居民搬走之后和开发公司拆房之前进入117号,这中间的时间有限,开发公司的拆房很快,居民搬家的速度会更快,因为怀古村居民都想拿到拆迁奖励,都想早一天住进新房子。”
“饶志龙说,必须在蔡教授家搬走之前确定墓道口的位置,墓道口就在117号的院子里面,而要确定墓道口的位置,必须在院子里面挖探洞。”
“确定墓道口的位置,就可以确定在什么地方挖盗洞。”
“你们是什么时候进入117号挖探洞的”
“你猜测的很准确,就是在蔡教授住院期间——今年八月底。”
“是白天挖的,还是夜里挖的”
“是夜里。”
“挖了多久”
“就挖了两个晚上。之前,我们的探洞已经挖到院墙外面的竹林里面。”
“为了住进117号,你是不是利用了曹先生”
“赵队长说的没错。我是利用了他。”
赵子蒙总觉得对曹汝南的调查也有不到位的地方:“你是怎么利用他的”
“曹先生和我父亲是好朋友,我父亲喜欢听曹先生说书,他们还是棋友,自从曹先生嗓子坏了以后,只要有空,就和我父亲在一起杀几盘棋,有一天晚上,曹先生到我家找我父亲下棋。”
饶一览抽了几口烟,接着道:“我为父亲和曹先生泡了两杯茶,然后坐在一旁看他们俩下棋。”
“我没有提租房子的事情,我只提了弟弟结婚的事情,我和弟弟住在一间屋子里面,我弟弟结婚,我就得另寻住处。我父亲就问我有没有找到房子。”
“曹先生听了我的话以后,就答应帮忙找蔡教授说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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