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火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齐云久枝
诫诚举起钢钎的时候,柳阿宝突然转身——他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诫诚举起钢钎的时候钢钎的头部碰到了洞壁。
柳阿宝看见了一个黑影向自己逼近:“表哥,你怎么下来了你下来,我们待会儿怎么上去呢”
诫诚没有说话,他朝柳阿宝爬了过去。
柳阿宝感觉不妙:“你是谁”柳阿宝说话的时候,同时举起一块砖头。
诫诚再次举起钢钎的时候,柳阿宝扑了过来,手中的砖头同时砸向诫诚的脑袋。
诫诚将脑袋歪向一边,柳阿宝手中的砖块砸在墙壁上。
柳阿宝将诫诚按倒在地,然后骑在诫诚的身上,双手同时掐住了诫诚的喉咙。
在柳阿宝用力掐住诫诚脖子的时候,诫诚用尽浑身的力气将右手上的钢钎插进了柳阿宝的后脑勺上。
柳阿宝的手并没有松开。
诫诚在掰柳阿宝左手的时候,扯断了自己脖子上的挂珠。
很快,血顺着柳阿宝的脖颈滴到诫诚的身上。
柳阿宝的双手渐渐软了,不一会,身体也软了。
诫诚用手一拨,柳阿宝侧身倒在一旁。
诫诚从柳阿宝的身旁摸到打火机,按着打火机,在柳阿宝的脸上照了照:柳阿宝的脖子上和左腮帮上全是血。
颤动了十几下之后,柳阿宝不再动弹了。
挂珠扯断以后,几十颗佛珠散落在地上。
诫诚将砖块全部挪开,将佛珠往一块集中,然后脱下上衣,在袖口上打一个结,将没有散落的挂珠和散落的佛珠放在衣袖之中,再在肘部打上结,最后将衣服系在自己的腰上。
诫诚将两颗滚的比较远的水晶佛珠留在了暗道里面。
爬出暗道之前,诫诚试了试柳阿宝的鼻息,摸了摸他的脉搏。确定柳阿宝已经死亡以后,爬出洞口。
爬出井口以后,诫诚和法正先将葛正根的尸体藏进大雄宝殿釋迦牟尼佛的肚子里面,用准备好的铁丝将方格子固定在立骨上,最后用塑泥将窟窿封起来。
诫诚让法正拿来事先准备好的木桶,将剩下来的塑泥装进木桶——井壁上的洞口是要用塑泥封起来的。
两个人将菩萨后背上的塑泥抹平之后,去了东禅院。
法正在上面摇动轱辘,诫诚下井,用砖块将洞口堵上,然后用塑泥封好、抹平。
回到禅房的时候,时间是丑时。
回到禅房以后,诫诚将所有佛珠穿在挂珠上,数了一下,少了三颗。诫诚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就没有再进暗道去寻那三颗佛珠,他以为三颗佛珠可能掉进了水井里。
他甚至坚信,不会再有人发现井壁上的秘密。
接下来,诫诚的当务之急是装病,为他金蝉脱壳做准备。
法正的当务之急是在棺材上做手脚,按照诫诚的吩咐,法正要在棺材的尾部——即棺材盖上钻一个孔洞,然后贴上纸,抹上油漆;他还要在棺材头部做一个可以活动的挡板。
那天夜里,净水和怀仁看到法正的时候,他正站在挡板的前面。法正已经听到了走廊上的脚步声,所以,在净水和怀仁走进木工房的时候,法正已经将活动挡板恢复原样——之前,他在调试棺材前面的挡板。
五月二十八号,采石场发生重大安全事故,石头寨的村民邓君宝被山上滚下来的石头砸死了。
法正将这个消息告诉“卧床不起”的诫诚以后——自从江子海那帮工匠离开冷月寺以后,诫诚就病倒了,诫诚喜不自胜,他和法正将接下来的行动进行了认真仔细的谋划。
二十九号的黄昏,众僧在伙房吃饭之前,诫诚服用了事先准备好的药,法正到伙房喊来了修能住持、为和、空云、慧正禅师。
此时,诫诚已经奄奄一息,夜幕降临的时候,诫诚没有了呼吸和脉搏。
为和、慧正、空云禅师给诫诚擦洗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将诫诚安放在禅床上。
修能领着众人到伙房吃完斋饭以后,开始入殓。
法正借所有人都到伙房吃饭的空档,将一个空心竹竿和几个馒头藏在诫诚的衣服里面。
法正派人从木工房抬来了一口棺材,这口棺材就是法正做过手脚的棺材。
入殓结束后,在修能的住持下,众僧为诫诚举行了一次法会。
法会结束以后,众僧回禅房休息,只有法正一个人守着棺材。
第二天拂晓,诫诚被埋进了墓地。
当土将棺材完全掩埋后不久,诫诚苏醒过来。他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用空心竹竿将法正预留的孔洞捅破,并将竹竿的头部捅到距离封土几公分的地方,新鲜的空气顺着竹竿进入棺材。
诫诚苏醒之后做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吃馒头,他要在棺材里面待一天,爬出棺材的时候是需要一点力气的。
等所有人都离开墓地,万籁俱寂的时候,诫诚将竹竿的头部伸出封土,这样,就有足够的氧气够诫诚呼吸了。
第二天深夜,法正拿着一把铁锹走到墓地。
法正和诫诚一样的谨慎,当他发现有人跟踪他的时候,就坐在诫诚的石碑前耐着性子坐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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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故事的最后
六点五十五分,三辆出租车停在海通大厦的广场上。
先从第一辆、第三辆出租车上走下四个彪形大汉来。
其中一人走到第二辆出租车的车门前,打开车门,从里面走出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谢顶男人来。
“他就是勒鸿升。”
此时,海文君和赵子蒙、陈局长、边队长正站在落地窗前往楼下看。
勒鸿升身穿一套灰蓝相间的方格休闲西服,上衣里面是一件黄色衬衫,领口系着一条深红色的领带。
勒鸿升的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手抓包。
四个人簇拥着勒鸿升走进大厅。
两分钟左右的样子,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海文君推开办公室的门,迎上前去:“勒老板,文君有失远迎,望多海涵。”
勒鸿升紧紧握住海文君的手,使劲摇了几下:“你我之间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用不着这么客气。”
“请进。”海文君将五个人引进办公室。
在五个人走进办公室的时候,马聪带着六个人紧随其后,并将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与此同时,陈局长、边队长、赵子蒙、令狐云飞、马建平和林狄走出休息室。
勒鸿升发现不对劲:“海老板,这是怎么回事”
“勒老板,是我们让海文君请你到清安江来的。”赵子蒙一边说,一边朝沙发走去,“勒老板,请——我们坐下来谈。”
四个保镖走到勒鸿升的身后。手指头攥的咔咔响。
勒鸿升看了看赵子蒙等人,又回头看了看身后。
此时,办公室的门已经被关上,几个警察站在门两边,手里面握着手枪。
勒鸿升沉思片刻,慢慢坐在赵子蒙对面的沙发上,然后从西服的口袋里面掏出一个金黄色的烟盒,慢慢打开来,抽出一支雪茄。
一个保镖按着打火机,将勒鸿升手中的雪茄点着了。
勒鸿升抽了两口烟,然后望着站在一旁发愣的海文君道:“海老板,你唱的是哪一出啊”
赵子蒙朝令狐云飞点了一下。
令狐云飞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副手铐,走到海文君跟前,将手铐戴着他的手腕上。
勒鸿升蓦地站起身,雪茄从指间滑落到地上:“海老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勒老板,你不要紧张,请坐下,海文君,你也坐下。”
四个保镖迅速聚拢在勒鸿升的左右。
“你们到旁边呆着去。”勒鸿升看着四个保镖道。他并没有坐下,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四个保镖退后几步,站在窗户跟前,一个个都像在太阳下摆了几天的茄子——蔫了。
“勒老板是一个明白人,请坐,你坐下,我们才好说话;海文君,你也坐下。”
边队长走到勒鸿升跟前:“勒老板请坐。”
勒鸿升待陈局长等人坐在以后,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马聪则将海文君扶到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下。
“这位是京西市公安局刑侦队的赵队长。”陈局长望着勒鸿升道。
“赵队长有何指教”勒鸿升道。
“勒老板,我就开门见山,直接了当了。”
“赵队长请。”
“勒老板,您是不是在海文君的手上买过两尊金佛”
勒鸿升瞥了一眼海文君,然后道:“不错,我是在海文君的手上买过两尊金佛。这有什么不妥吗”
“勒老板是一个爽快人。勒老板这次到清安江来所为何事”
“我这次还是冲金佛来的,我估计海文君的手上还有金佛。”
“勒老板是收藏,还是——”话,赵子蒙只说了一半。
“我只收藏,从不倒卖文物。”
“照这么说,那两尊金佛还在勒老板的手上啰。”
“不错,两尊金佛还在我的手上。”
“那事情就简单了。”
“赵队长,您想说什么,不妨明示。”
接下来,赵子蒙将案子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在赵子蒙叙述案情的过程中,勒鸿升的神情越来越凝重。
赵子蒙叙述完案情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勒鸿升的脸上。
勒鸿升又从烟盒里面拿出一只雪茄,按着打火机,将雪茄点着了,吸了几口然后道:“赵队长,幸亏我只收藏,从不倒卖文物——幸亏那两尊金佛还在我手上,否则,我连救赎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了。”
勒鸿升是一个明白人,他完全听懂了赵子蒙的话,他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赵队长,我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多的事情,还牵扯到两条人命,我要是知道的话,绝不会沾一点边。我年轻时候就喜欢收藏,一看到金佛,我就爱不释手,我把第一尊金佛拿给行家一看,行家的话把我吓了一跳。”
“行家是怎么说的呢”
“他说金佛是南北朝时期的东西,说价值连城都有点轻了。听了他的话,我就越发不可收拾,行家看到第二尊金佛的时候说,他曾经见过一组一大四小五尊金佛,这种成组的金佛出现在南北朝时期,非常稀罕,我就想凑齐这五尊金佛,要不然,我也不会迫不及待地跑到清安江来。”
“赵队长,您指一条明路给我——您就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赎自己的罪。”
“如果勒老板把两尊金佛交出来,我们可以不追究您的刑事责任,因为您只是收藏,并没有倒卖文物。”
“谢谢赵队长,感谢政府的宽大,我愿意把两尊金佛交给国家。”
“应该是我们感谢勒老板才对,至于您的损失,可由海文君按照原来的价格将钱退还给您。海文君,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有意见,赵队长,我现在就打电话给臧玉蓉,让她赶快准备钱,一共是七百万,我再补偿勒老板一点利息,一共是八百万。勒老板,您看怎么样”
“海老板,你爽快,我也爽快,我只要七百万,利息,我不要了——就算我买一个教训。”
赵子蒙点了一下头之后,海文君拨通了臧玉蓉的电话。
“喂,是玉蓉吗”
“海董事长,我是臧经理的秘书。”
“陈秘书,你让臧玉蓉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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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蹊跷事接连发生 炼洛丹两度失踪
在冷月寺的案子结束以后不久,刑侦队接到建水区公安分局的报案,案情大致如下:
刘公井派出所接到辖区内居民炼乐雅和兰思梦夫妻俩的报案:他们二十四岁的女儿炼洛丹突然失踪于鸣晨庵。一家人,连同亲戚寻找数日未果。
炼洛丹的失踪还有一个比较特殊的背景:一九九一年秋,单位领导派人到炼家看望炼洛丹,因为炼洛丹有一个星期没有到单位上班了,领导以为炼洛丹的身体出了问题,或者家里面出了特殊的状况,所以派人到炼家来探望,结果是,炼洛丹根本就不在家——她失踪了。
经过家人和亲戚多方寻找,最后得知炼洛丹到鸣晨庵出家了,母亲兰思梦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有如五雷轰顶,大病一场。
母亲兰思梦割舍不下,身体稍有好转之后,便借到鸣晨庵烧香拜佛的机会在看望女儿炼洛丹,她想知道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脱离凡尘、遁入空门的原因。
最初一段时间,女儿一直没有抛头露面。
一个月以后,女儿终于出现在庵堂里面,但只要一看到母亲兰思梦,她就会迅速离开。
兰思梦到鸣晨庵去了很多趟,但只得到女儿如下信息:女儿炼洛丹削发为尼之后,被赐法名为静平,每日除了在庵堂里面诵经之外,就是打扫寺院和到水井边拎水洗衣服,平时从不与任何人说话。
兰思梦曾经和住持觉慧师太见过一面,觉慧师太只跟兰思梦说了三句话:
“静平尘缘已了,有我佛照扶,兰施主放心就是。”
“女儿不愿意跟父母说的话,自然也不会跟佛祖说,贫尼也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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