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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佞臣啊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千里风云

    然而到了明朝这时候,脱胎儒学而出的理学已一统江湖。他要是现在敢站出来,正大光明地诋毁儒学,铁定会走在街上就被读书人打死。

    所以此刻只能点到为止,略微提一下儒学也是有时效性的,并非万古不变的真理,更不是解决所有事的万金油。

    可纵然如此,身后也忽然充斥着一迭声的“大胆”“放肆”“竖子不知天高地厚”之类的叫骂声。

    好在他的这一番话,全都说到了弘治皇帝的心坎儿上。

    闻听那些大臣们叱喝,弘治皇帝便蹙眉不悦道“够了,今日非学术之争,乃是让诸位切实知晓,朕之大明到底需要怎样的臣子”

    此言一出,场下瞬间寂然无声。毕竟就算再迟钝之人也都意识到,从今往后朝堂的格局要变一变了。

    “润德针对通商互市之言,甚得朕心对付这些狼子野心之徒,朕的确也要杀人诛心,正一正士林的风气”

    “传旨,将那些受刑之人全都关入诏狱,命厂卫严加调查包藏祸心之徒,朕自会严惩不贷,就算那些受其蛊惑蒙蔽之徒,也可见何其颟顸糊涂”

    声声如咆雷,弘治皇帝终于品尝到了权柄在握、乾坤于手的畅快“此番朕要将这等丧心病狂行径,昭告天下看我大明日后还会不会,再有欺君罔上之徒”

    言罢,这位大明天子再无一丝停留,转身大步离开左顺门。

    也就是这个时候,狂风彻底停歇,雪也不再飘落。阴彤彤的天气竟又逐渐放明,仿佛刚才的风雪,全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看着这神奇的一幕,朝臣们心中敬畏不已,慌忙齐齐叩首,久久都不敢起身。

    只有人群中的何瑾,磕完头后忍不住嘿嘿一笑,然后嘀咕了一句“额滴娘哎,可真是吓死宝宝了。”

    “差一点儿,差一点就将权力的野兽放了出来。要是弘治大叔真黑化了,以后捏死自己不就跟捏死个小鸡崽儿一样”

    只不过,适才弘治皇帝两次深深望向朱厚照,其中一次还特意看向了自己,分明已瞧出自己就是这场大戏的幕后导演

    想到这里,他黑溜溜的眼珠儿忍不住又一转,然后屁颠颠儿地跑到了杨一清身旁“杨尚书,刚才别人求情的时候,你没跟着凑热闹吧”

    杨一清立时就握起了拳你这熊孩子怎么说话呢刚才那等掉脑袋的凶险之事,能叫是热闹

    “既然没凑热闹,那你这会儿还等什么”

    何瑾却不管三七二十一,催促道“陛下刚才都坚定通商互市是国策了,杨大人还不赶快将通商衙门的设想,汇报给陛下”

    杨一清这下再也忍不住了,一拳就就在半空化拳为掌,激动地拍在何瑾的肩上“小子,你这等洞悉人心的功夫儿,可真是登峰造极”






第四九六章 京城没法儿呆了......
    


    春节是一年中最大的节日,繁琐的习俗一大堆。

    不过春节也是最热闹的时节,街上到处都是披红挂彩,崭新的春联贴在门楣。还有穿着新衣新帽虎头鞋的熊孩子,不知从哪儿就会冒出来,扔一根炮仗然后尖叫着跑开。

    京城到处都洋溢着一种喜气洋洋的味道,好像全天下的百姓,都在这几天要娶媳妇儿一样。

    比街上更热闹的地方,自然就是何府了。

    此时金元正在院内,撅着屁股瞅着门缝儿,身后还站着一大群虎背熊腰的打手护院儿,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

    不大一会儿,就看到几名士子装束的年轻人,鬼鬼祟祟地来到了门前。正准备伸手撕下门联的时候,金元就大叫一声打开了院门。随即一群打手蜂拥而上,将那些士子揍得鼻青脸肿。

    揍完之后,金元就掐着腰,十足一副仗势欺人狗腿子的模样“你们几个听好了,再让本大爷看到你们,打断你们的狗腿”

    “别说我家老爷是什么佞臣,是什么诋毁圣学的狂徒独夫。老爷要我告诉你们,有种你们就继续斗,看谁能斗得过谁”

    说完,咣当一声就关了院门。

    然后,金元刚才嚣张的神色就消失不见了,换上愁眉苦脸的样子“唉,什么时候才搬家啊这都第三十六波了,老爷没事儿招惹这些读书人干啥”

    金元这里发愁,客厅里的何瑾其实更愁。

    不过,面对自己的大侄子,他的气势还是摆得很足,面无表情地问道“守仁,你当真想要从我这里开悟”

    王守仁当即深深一礼,道“叔父,说来惭愧,侄儿十五岁时便已立下要做圣贤的宏愿。然自十九岁时开始格物穷理,虚度如今仍一无所获。”

    “然叔父十五年纪已然剿鞋教、抑铜价、平边患、开通商,所作功业恐圣贤都不可及尤其前些时日左顺门一番点化,侄儿虽似懂非懂,却感觉摸到了立地成圣的门槛儿。”

    说到这里,王守仁抬起头,一脸情真意切的神色,仿佛向情人告白一般庄重“恳请叔父教我。”

    这时候,何瑾的嘴皮子就忍不住抽了抽他终于明白,王守仁为何被京城的人,称作是呆子了。

    只因自己前些天说了一堆话,也不知哪句勾到了这家伙的灵魂。从小年二十三那天开始,他不是天天往这里跑,而是直接住在了这里

    也不管过年前多忙乱,就是死缠着自己,寻求成圣的秘诀。

    成圣啊

    这么宏大严肃的事儿,是一两句能说得清的吗

    更何况纸上得来终觉浅,须知此事要躬行。自己前世那套混杂的理论,谁知会不会将未来大圣人的心学给带偏了

    没办法,何瑾就扫了一旁的茶壶茶碗,嘴角一勾忽然有了主意“那好,你端起这个茶杯,仔细看着。”

    王守仁闻言,一声不吭就端起了茶杯。

    何瑾忍不住狡黠一笑,开始往茶杯里倒开水。很快茶杯就满了,可他依旧不停,冒着热气的开水溢满了茶杯,流到了王守仁的手上

    何瑾正等着王守仁大叫一声丢开茶杯,可想不到王守仁竟面无表情,死死捏着茶杯一动不动。

    何瑾当时就惊了,自己伸手去试试那开水,立时烫得大叫了一声“你,你怎么还不放手”

    谁知王守仁淡然地喝了一口开水,道“叔父的意思,是痛了就会放手,然后告诫侄儿放弃执念吗”

    何瑾神色就开始惊恐了“你怎么知道”

    “叔父,侄儿当年格物时,面对一园的竹子尚且雷打不动思忖了七天七夜。随后又遍访名山大川、古刹道观,其中那些大师道长,也曾用过这等似是而非的谬论这些侄儿早已不放在眼中。”

    “啊啊啊啊”

    气得何瑾扔了茶壶,揪着头发就跑远了“这什么人啊,一点不按套路出牌这个京城,彻底是没法儿呆了”

    王守仁就再度淡然地喝了一口开水,露出我早已看破了一切的笑容“哼,叔父,你是逃不出侄儿手掌心的。精诚所致、金石为开,总有一天你会被侄儿感动的。”

    到了自己的卧房,何瑾又忍不住掏出一张张的银票儿,又一张张的数着“一张,两张,三张不应该啊,距离左顺门都五天了,火筛都快要到京城了,怎么皇宫那里还没我的消息”

    就在他絮絮叨叨的时候,忽然看到捂着脸的金元跑了进来,委屈地说道“老爷,牟指挥使和萧公公又带着厂卫来了”

    “你脸怎么了”别的官员一听厂卫就会吓尿,可这里厂卫来得实在有些频繁。何瑾便一脸的淡定,还关心起了金元的颜值问题。

    “被萧公公给挠的”

    金元顿时更加委屈了,道“小人以为又是那些找事儿的士子,结果带着门将冲出去后,上来踹了萧公公一脚”

    何瑾闻言,不由了然地点了点头“你真是飘了啊,还觉得自己委屈得亏你是我的门房,否则换成别人家的,早被萧公公大卸八块了。”

    上次左顺门的廷杖,何瑾算是彻底让厂卫扬眉吐气。大明凶名赫赫的特务机构,也终于露出了獠牙,成为弘治皇帝制衡官僚集团的利器。

    要不是萧敬承何瑾这个情,别说一个门房,就是什么二品大员,估计也是先锁了扔到诏狱里。

    不过,人家萧敬无缘无故挨了一脚,怎么也不会给何瑾好脸色。气冲冲走进来后,直接冷笑言道“小子,知道我们干啥来了吗”

    何瑾这就更乖巧了,当下拿出一块黑布,麻溜儿地往头上一套

    牟斌见状,忍不住跟萧敬对视一眼,顿时哭笑不得,道“何主事,此番陛下没说让你秘密觐见”

    谁知何瑾却一扬头,好像很骄傲的样子,道“二位大人,你说现在我露着脸出去,咱能安全地走到皇宫城门吗”

    一下子,牟斌和萧敬脸上的笑就凝固了不错,就因为左顺门一事,何瑾对理学治国提出了质疑,已成了全天下士子的公敌。

    而大明朝的士子,尤其一个个读书读傻的那种呵呵,真跟精神病儿院里,刚跑出来的没两样儿。

    然后,萧敬就感叹了一句“你小子还真挺有自知之明的。”

    “那是哎呦,这该死的门槛儿”

    又顶着额头上的一个包,委屈巴巴地到了暖阁。

    这次弘治皇didu有些见怪不怪了,没好气地问道“教唆太子,杀人诛心一事,是不是你幕后所为”

    “是。”何瑾回答很是干脆。

    这事儿根本瞒不住,更何况自家事儿自家知。弘治皇帝想弄死自己,一抓一大把的理由,犯不着这时候还嘴硬。

    “嗯,还算你实诚。”弘治皇帝点点头,又问道“左顺门之后,杨卿家当即拿出了通商衙门的汇报,也是你幕后授意”

    “不错。”何瑾又乖乖点头,回道“臣知道这些都瞒不住陛下,自然赶紧让杨尚书来替臣说两句好话。”

    “哼”弘治皇帝却一冷笑,道“朕从来不是听好话就能哄住的皇帝,你分明是捏住了朕的七寸,故意拿出了切实可行、又别出心裁的法子。”

    “臣不敢”听弘治大叔如此语气平静,何瑾反而有些小怕了。

    毕竟左顺门那一次,这位真龙天子算是舔到了血的味道,闻到了权力的芬芳。谁知会不会性情大变,然后突然翻脸,一口把自己吞了。

    好像听说大多数变态,都是在未变之前,还是个好人呢

    可不料,就在他等着弘治皇帝的敲打时,却见弘治皇帝淡淡点了点头,道“嗯,这事儿办得一如既往漂亮,很有你无耻的风格。”

    “嗯”何瑾一下傻眼了这是在夸自己呢,还是贬自己





第四九七章 额头上的包......
    


    “说吧,你还有什么要求”就在何瑾一脸懵傻的时候,弘治皇帝忽然又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这下,何瑾更感觉自己脑子,彻底不够用了。

    看到他这幅模样,弘治皇帝便将一份贴黄扔了出来,道“通商衙门互市司员外郎,赴延绥一镇负责同蒙郭勒津部落互市你向杨卿家提的要求,朕已批红任命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要求”

    大明朝的档案管理十分强大,从吏到官,从文到武,不论品级高低,从正式吃皇粮的那天起,在朝廷都建有完备的档案。在处理的官员铨选、升迁、谪降、致仕、恩荫等事时,也基本都靠档案记录说话。

    其中文官的档案叫文官贴黄,武官的档案就叫武官贴黄,上头都详细记载了其姓名、旧名、年甲、贯址等信息,文官贴黄上还记载了文官的出身、任官、功过、考绩官方将档案深藏于内府之中,贴黄之名也由此而来。

    何瑾连忙打开这张新的贴黄,草草掠了一眼自己的基本信息,随即就在任官那里看到了兵部职方司主事,以及下面新的一行字通商衙门互市司员外郎。

    然后,功过栏就有意思多了。

    功劳那里写着勘破宁夏贪功之案、退火筛以及促成大明通商互市这三项功绩。

    可过错那里也写着违律深入塞外、教唆太子两条,而且后面居然还有标注,都写着尚未处置

    最可恶的是,这两条罪名何瑾想了想,还真是洗不清,也不敢去洗。毕竟之前自己干的出格事儿太多了,真掰扯起来,纯粹就是在找死。

    由此可见,人家弘治大叔经历左顺门一事后,的确成长了不少可以纵容自己上蹿下跳,但会死死地捏着把柄。一旦自己飘了走不正道儿了,就会新账旧账一起算,立马让自己元神俱灭。

    高手过招,就在这无形之间。

    看了一眼贴黄后,何瑾的神色就认真了许多,随后开口道“臣需要一位武官助手,一位从新军营出来,且统御有方的干将。”

    弘治皇帝登时会意,明白通商衙门没有统御边军的职权,而何瑾又要在边关打开局面,必然要有一位得力的助手。

    “命徐光祚为延绥宣抚,初授宣武将军,节制延绥一镇及招抚操练新兵。”

    沉思片刻后,弘治皇帝便开口给出了回应,并解释道“新军营你带出了三位后起之秀,其中又以徐光祚最谋思周密、勤勉多能。”

    “虽说此番他任宣抚一职,比你还高了两级。但有了朕的告谕叮嘱,外加武官还是要比文官弱一筹,他又算是你的门下,想必自会全力配合你的。”

    何瑾闻言就忍不住笑了就徐光祚那样忠正的脾性,哪怕他成了指挥使,自己也有信心将其捏在手心儿里。

    至于说人家为何升官儿跟坐了火箭一样,这个何瑾就羡慕不来了。毕竟,大明朝还是讲究出身的,谁让人家有个好祖宗呢

    何况横向对比一下,他自从到了京城,廷试后立马超高点起步,一下斩获正六品的肥差。已然让三年才出来一个的状元,都羡慕嫉妒恨死了。

    随即又是连半年都不到,再次升了一级这速度比起一熬九年,才可能升级的地方官来说,绝对称得上恐怖如斯了。

    “至于常怀先和张仑二人,朕就不给你了。他们以及新军营的武举人,还有那些老兵都是朕要创建军校、改革京营的种子。想必这些,你也会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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