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不如赖活着,她还年轻,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想到这些,叶清毫不犹豫再次给世子妃施了深度催眠,让她忘记那痛苦的一切。
接着点了世子妃的穴道,然后给她打了麻痹药剂,准备给她做手术,将那根金钗拔出来。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又过了两刻钟,屋内依然没有任何的动静。
“煜儿,你说屏儿她不会真的挺不过去吧?”南平王妃一脸焦虑的看着儿子问道。
李承煜面色变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王妃说道:“现在我们也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这一刻,他心中所抱的希望也小到了极点,毕竟世子妃的伤太重了,而那什么女医待在里面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如果,我说如果屏儿真的挺不过去,你要答应我不要把那苗霜霜立为世子妃?”南平王妃面色沉沉地问道。
这一刻,王妃的内心之中开始做起了最坏的打算。
愕然听到母亲这句话后,李承煜微微一愣,随即眉头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为什么自己的母亲无论如何就是不能接受霜霜呢,她也已经怀了自己的骨肉了啊?
霜霜和自己认识的时候,她的家世也和世子妃的家世差不多的,若不是后来苗家落败了,他和她早就在一起了,那么他们的孩子也早就出生了。
不是他心狠,不愿意世子妃活着,他并没有想要世子妃死。
只是万一她去了,还要占着那虚名做什么?
此刻,他一点也不能理解母亲的想法。
可要他拒绝,他又有些犹豫,毕竟世子妃变成这个样子,多多少少都和他有些关系。
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重重叹息了一声,他是世子,总不能一直没有世子妃。
他不知道如果世子妃去了,以后母亲又要他再娶一个世子妃,他要如何和霜霜说明白。
看到儿子的脸色,南平王妃已经猜到了儿子内心之中的想法,也是忍不住的叹息了一声。
她不喜欢那个苗氏,并不仅仅是因为她们苗家落败了,而是她在几年前看到那女子第一眼,就不喜欢她。
特别是最近这两个月,更是不喜。
如果不是她,屏儿又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若是她以后也生下儿子,一旦她成了世子妃。那对屏儿的儿子会是很大的威胁,作为屏儿娘家的亲人,她自然不乐意看见。
可现在对屏儿的生死她也没有把握,不是不信任叶清的医术,而是屏儿实在伤的太重,何况她还一心求死。
就算救回来了,万一那叶清离开。
屏儿再次寻死,那么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是没用的。
所以屏儿是生是死,只能够听天由命。
就在南平王妃担心不已的时候,叶清终于从世子妃的屋内走出。
看到叶清出来,王妃和世子没有任何的犹豫,快步的朝着对方走了过去,王妃的步伐有些急促!
顷刻间母子两人就到了叶清的面前,两人仿佛说好了一般,异口同声的问道:“叶大夫,她怎么样?”
叶清看了眼他们,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她没事了,不过还需要观察两日,之后就要找个安静,温馨的地方好好养病才行。
她彻底痊愈还需要两个月吧,这一次我丑话说在前头,她暂时不能呆在王府里养病。”
南平王妃心里大石头落地,急急点头道:“好,好。只要屏儿没事,本王妃一切都听从叶大夫的安排就是。
过些日子等她好一些,就让人安排她去别院住上两月。”
“我能进去看看她吗?”李承煜问道。
叶清摇了摇头道:“还不能,世子若是想看世子妃,还是等两日吧?”
南平王妃见儿子担心屏儿有些欣慰,握住儿子的手安慰道:“你有这份心我很高兴,我们就再等等吧。”
李承煜看着母亲,点了点头。
他刚才其实并不是……
唉,算了!
一个时辰之后,吃过了晚饭,叶清夫妻在南平王妃的千恩万谢之下离开了王府。
也约定了两日之后再过来给世子妃复诊。
世子妃被救活之后,南平王府沉闷压抑的气氛消散了不少。
然而,有两个人却气得食不下咽。
“姨母!这可怎么是好?
那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又被救活了。因为她,王爷都不让我住在王府了,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苗霜霜咬破了嘴唇,很不甘心地叫道。
“哎,祸害遗千年。没想到,你怀孕了,竟还是一点用都没有!
虽然弄了个世子良娣的身份,但不过是个侧妃都算不上的侍妾罢了,如今那王爷还正当壮年,你在王府可没什么地位。”
姜氏也有些坐不住了。
“我好不容易才重新回到世子身边,实在不甘心啊。这个女人,该不会是以退为进,故意寻死觅活的吧?”
“确实,她的心机手段看起来也很深,又有王妃做靠山,真是好难对付啊。”姜氏狠毒地冷哼。
第1299章 关心的事儿
酱香饼以香、甜、辣、脆为主要特点,它辣而不辛,咸香松脆。
在古时,每逢丰收过节早才能吃得上一层层做好的大饼,泛着金黄的色泽,刷上秘制的酱料,隔老远就能闻到它的香味。
吃酱香饼就得趁热吃,刚出锅的饼香脆,刷上浓浓的酱汁,吃上一口,微甜微辣,中间还能吃到芝麻的焦香。
…………
钱老爷的房间,让叶清感觉到一片肃穆。
叶清抬眼看过去,先见到的是雕花楠木大床上躺着的一昏迷的老者。
想来那应该就是钱老爷了。
没想到他居然病得这么严重,却还被闷在这种屋子里。
不管得了什么病,就这样,能好起来才怪呢?
她转过目光,这才发现,床尾处还站着一个身穿青石色锦袍的中年男人。
等他转过了脸,看着他们的时候。
她心里一颤,居然有些紧张。
眼前的男人四十多岁,面色红润,留着短须。
他双目如鹰隼,哪怕他嘴角噙着一抹笑,但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是阴冷的。
跟她那天遇见的萧公子身上那种气势是截然不同的,被他的目光掠过,她的脊梁骨上都要浮出寒意,感觉全身都不舒服。
“君宝,你们来了?”那男人淡问了一声,就走到房中的桌子处坐下,一名小厮连忙过来,殷勤的送上茶水。
“嗯。”钱君宝应了一声,又对叶清低声说道:“娘子,这是家主。”
“见过家主。”叶清回过神来,给钱松泉行了个常礼。
“嗯,新媳妇起来吧!”钱松泉眼眸瞥了一眼叶清,颔首道。
这时,一个老仆很快递给叶清一个茶盘,上头有一杯热茶。
叶清不用钱君宝提醒,就小心翼翼的端起那杯茶水,轻移莲步福身在钱家家主钱松泉面前。
“家主,请您用茶。”
钱松泉绷着的脸,微微露出了一丝笑容,接过茶盏,看着叶清淡笑到:“好。”
他随意抿了一口茶水,就放下了,目光很快移向钱君宝。
“君宝,你身体支持不住就坐在一边,别勉强。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事,要问你呢。”
“谢谢家主,我还挺得住。不知,家主有何事要问我的?”
钱君宝心中疑惑,这钱家的家主钱松泉虽然也是钱氏家族的一个分支的血脉,不是嫡系。
但他在整个钱家的地位是最高的。
钱家原本可是越州最大的一族,在越州城内的族人就有三千之多,若不是钱留王有不臣之心,事发之后牵连了他们。
恐怕钱家如今还是钟鸣鼎食的大族。
原本他也没想过,家主会亲自来参加自己这个钱家分支一脉的一个庶子的婚礼。
这位家主,听说他的办事手段很是狠辣,家中蓄养了很多打手还有暗卫。
没想到,他不但来了,还对自己父亲的病很是关心。
听说一大早就有很多从建州那边,特意送过来的各种珍贵的药材还有补品。
这会儿,他还特意留下自己问话,他想问什么?
叶清也好奇的看着钱松泉。
钱松泉沉思了半晌,挥了挥手,让屋子里的仆人跟叶清都退下之后。
他才缓缓问道:“你想一想,你爹生病之前,可有交给你什么特别的东西?”
“什么?”钱君宝微微诧异,有些古怪的反问。
“比如玉佩,金牌或者印信之类的。”问完,钱松泉两眼就紧盯着钱君宝,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
钱君宝摇了摇头,“没有,那几天侄儿碰巧去师父的谷中给他祝寿了,回来的时候才得知父亲突然病重的。”
钱松泉看着钱君宝,眼中带着审视,过了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你爹病重的事,我也是昨日来的时候,才知道的。
刘氏这之前瞒着不发,是不是她有什么打算?”钱松泉脸上似有疑惑的问道。
“侄儿不知。”钱君宝再次摇了摇头。
钱松泉见在钱君宝这里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也觉得他不过就是个庶子,或许钱老爷没有那么在乎他。
“你先去给你母亲请安吧,今天是新媳妇见公婆的第一天,礼不可废。”
“是。”钱君宝躬身,缓缓退下。
等钱君宝离开,钱松泉眸色深沉了一些。
看来,等龙血丹今日一到,自己就要马上给老家伙服下。
从钱宇韬嘴里问出那东西的下落,才是正经。
至于刘氏,她不把老家伙病重的消息提前告诉自己,估计是她想收拢这府里的权势还有独吞这里的财产。
钱宇韬手底下的这些产业,他还看不上眼。
倒是那东西很是重要,万一自己拿不到,也不能落入外人的手中。
……
钱君宝带着叶清慢步走在去给钱夫人请晨安的路上,边看着前边的风景,边琢磨着一会儿见到了刘氏。
他要如何开口,才能让刘氏把娘子的卖身契交给他。
一路上,遇到几个仆妇,都恭敬地和他们打招呼。
就在快要到汀兰水榭的时候,从另一头走过来的几个人,其中一个老嬷嬷见到了钱君宝跟叶清,上前恭敬的行了礼,“老奴给二少爷、二少夫人请安。”
钱君宝摆了摆手之后,朝老嬷嬷身后的人笑着招呼道:“大哥,大嫂。”
叶清只顾着走路,闻言这才抬头,看见两三个丫鬟簇拥着一男一女站在他们附近。
女的,自然是昨天见过的小徐氏了,她已经不是昨天那一番华贵的装扮。
而是,换了一副稍显庄重的打扮,头上也没昨日那么多晃眼的金钗子,只有简单的两根玉钗,跟一朵绢花。
她旁边的男子,身材很是高大壮实,皮肤有些黑。
一身褐色的几何填花燕纹锦袍,腰扎玉带,眼大唇厚,眉毛稀疏,好在是个高鼻梁,不然长得可真像画上的门神。
叶清目光忍不住就在这男子跟钱君宝的脸上来回转动,这兄弟俩个一点也不像啊?
这男子没有江南水乡这一带男子的姿态,倒像是个北方人,而且看他的样子,应该练过一些武。
钱君宝长得俊逸斯文,书生气浓,典型的江南才子模样。
钱君豪仿佛没有看见钱君宝跟叶清似的,他只是淡淡的扯了下嘴角,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就大步朝汀兰水榭的前厅走去。
小徐氏倒是和气的跟叶清还有钱君宝微微颔首,才缓缓跟着她相公走了进去。
钱君宝握住叶清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安抚她道:“娘子,莫要放在心上,大哥一直都是那副粗犷的样子。”
冬云动作麻利,拿了些许玉米面和白面混合在一起加点水,揉成面团。
“他以后会是咱们的小小少爷吗?”果儿好奇的问道。
冬云摇了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估计不会,你想宝少爷和少夫人才多大啊。
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呢,怎么会收那么大的义子,你想多了。”
“哦。”果儿继续往灶台里添柴,看了眼面团问道:“冬云姐姐,你要做面条还是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