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网游竞技

快穿之灾难直播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寒谣
    今天这不算是最厉害的。昨天她亲眼瞧见,夫人用簪子去扎灵姨娘。

    账的的确确是假的,但给个痛快也就行了,何苦要这么折磨人呢

    侍书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转身打廊下一步一步走开了。

    尤其,折磨人的,还是她认为一辈子也不会做出这些残忍之事的,她的小姐。

    折磨灵姨娘的时候,侍书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看错了,还是夫人出问题了。她们以前从无交集,没有任何恩怨,如今虽然一个妻一个妾,可夫人怎么也不至于瞬间就恨到这个地步。

    夫人,她怎么会觉得快意呢

    那个眼神,令人不寒而栗。那像是大仇得报,报完不算,还要把仇人一步一步按到地狱里面去。

    铜盆落地,一声脆响,盆里的洗脚水洒了满院。灵姨娘终于是晕了,侍书连忙奔过去,先试了试呼吸。

    尚书府没有伯府这样爱死人,可她们肯定见识过人命轻重。

    侍书是不怕死人的,可现在看到昏倒的灵姨娘,她忽然心惊肉跳起来。

    她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

    灵姨娘要是真死了,这可就是她们小姐杀的第一个人。那个懂事之后再不吃荤,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的人儿,就真如水中的幻影一样,风过,便碎了。

    伯府里的下人过来收拾,侍画扶着夫人的手出来。侍书张望过去,见夫人随手叫了一个人去打冷水。

    她一只手揽着灵姨娘的头,一时间竟然站不起来。等那下人打来了冷水,为难地提着木桶来回两边望,不知是该浇还是不该浇时,她仍然没有站起来。只看见夫人神情冷漠,只看见侍画着急,只感到一桶冷水泼到灵姨娘的脸上,也溅到她的袖子上,溅到她的眼睛里。

    院子里一群伯府的下人眼瞧着,侍书这次是面子里子丢了个一干二净。

    “姐姐!”

    侍画想要跑过来,被夫人一声冷喝止住了脚步。

    “侍画!”

    “你如果也想跟着她回尚书府,就去吧!”

    侍画不动了。灵姨娘被泼得浑身一抽搐,再张开眼的时候,瞳孔都有些不对。侍书扶着她站起来后,打算往院外走。

    “侍书,你做什么去”

    “奴婢瞧着灵姨娘有些不好……”侍书停下来,福了福身道。

    “既然是装晕,就不用请大夫了!”

    打断侍书的话,夫人撇下一句“接着举”,便掀起帘子回了屋。

    侍书和灵姨娘一起站在太阳底下,只觉自己虽然没有吃那份苦,一颗心却是要更苦。

    主母院门外的两个护卫,将院子里发生的一切悉数入耳。他们对视一眼,在这个下午,免不得听到了好几回铜盆落地的声音。

    晕过去再被泼醒来,不管是真晕还是假晕,最后都会被归为装假。灵姨娘撑了整整一个下午,却还没完。她晚上又没吃饭,夜半子时,还在举着盆,这是她装晕的惩罚。

    夫人睡在床上,纱帐罩得严严的。康宁伯坐在屏风另一边,借着昏暗的灯光,盯着自己的一双手。正出神时,外头盆子又落地了。

    这一次,灵姨娘终于没被水泼醒过来。再度睁开眼时,已经是三日之后。

    主母院子里的下人,嘴一个比一个严。灵姨娘在这院子里被折磨到面目全非,外头的人却什么也不知。她们的日子过得没有灵姨娘那么慢,却依然磨人。直到灵姨娘被带到主母院子里十日过后,大家才算是得到了准信儿。

    假的就是假的,灵姨娘做出来的假账被查明白了。最后的发落是,打上二十板子,送到庄子里去。但消息灵通的却打听到了——

    “说是……半路上就死了。”

    红瑶和凉溪在一处儿,谈论着主母进府之后头一具枯骨。

    “二十板子,不至于吧。”

    “我的好姐姐诶!没有那么简单!可能不止二十,可能这十来天日子本就不好过,也可能是在路上……”

    红瑶这副模样,看起来要比凉溪适合在伯府后院生活。她皱着小鼻子猜测,也没想过自己料得不离十。

    把红瑶打自己的小院里送了出去,凉溪想着要闹点什么幺蛾子来让主母注意到自己,全然没有想到,就今天这一面,竟然是最后一面。

    灵姨娘被押走了。灵姨娘没有消息。灵姨娘死了。

    尤姨娘日夜不得安稳,两颊上的肉这些日子见天的凹了下去。每日去请安时,只要夫人向她一看,她心立马就跳到了嘴里。

    现在快到三月末,主母收拾她们这些小妾的速度,跟尤姨娘猜想的相差无几。

    一个月,灵姨娘死;接下来三个月,她死!

    尤姨娘夜夜做着噩梦,却不料下一个死的不是她。

    群芳院里。

    刚从凉溪那儿回来没多久的红瑶,心头有些发怯地打量着面前比她高些的女子。她浑身的那种沉静气派,压得她更矮了。

    “这位姐姐是……”

    红瑶并不认得侍棋。

    “奴才是夫人身边的侍棋。夫人想请你过去说说话。”

    红瑶登时脸就吓白了,一想在这伯府后院中风光了那么多年的灵姨娘,一个月不到就死于非命。她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轻重,觉得她可能还撑不上三天。

    脑子里有一百种拒绝的话,但这个情境,她万万不能说出口来。

    她们这些没名没分的妾室,连给主母去请安敬茶的资格都没有。这样的机会胆敢拒绝,那是藐视主母,当场拎出去几板子打死也是有的。

    红瑶白着脸,过了桥,一路上吓得结结巴巴,还记得要套话。只是侍棋一路上一言不发,心里也在暗自猜测着红瑶的命运。

    不只是侍书,她们三个也察觉了,夫人的变化实在是大。之前寻死过后在顾府里,像认命了一样,还看不出来什么。一到康宁伯府,骤然间就破罐子破摔了。

    她对付灵姨娘的手段,实在是让她们这些丫鬟沉默震惊。

    见到了夫人,红瑶一边想着凉溪和夫人的眼睛还真像,一边胆颤心惊地不敢抬头,只听见声音说“红瑶……是吗”

    “是,奴婢名叫红瑶。”

    “嗯……我夜里习惯有人守在床边。以后,这事儿就你来吧。”

    侍棋不敢说话。见夫人正专心致志地涂着自己的指甲,看到几案边摆好的书,突然想起,夫人有多久再没有读过书了……

    夫人从前是极爱读书的,每日不看上那么几页,连觉都睡不安稳。

    是夜。

    红瑶站在床边,尴尬无比。

    夫人睡在帐中,康宁伯坐在榻上。

    红瑶一颗心砰砰砰跳,感觉自己知悉了天大的秘密。主母过门的这一个月,爷没有去过任何别的院落,大家只当这院子里是夜夜鸳鸯嬉戏,谁能想到……

    居然一个躺着,一个坐着!

    红瑶想着想着,又害怕起来。不知道自己背负着这个秘密,还能活多久。

    床上的人面向外,透过帐子看着外面昏暗的人影轮廓。指甲尖在被面上来回重重地勾着,终于把绸面拉出丝来,这才满意了。

    担惊受怕过了一夜,红瑶也没有感觉到困。到快天亮时,听见康宁伯走了出去,她肩膀才微微松下去。

    天亮了。

    夫人有侍画她们伺候着起身,一夜堆积出来的困意,让红瑶感觉累了。但因为不知道该去哪里休息,她也就强忍着没说什么。跟着侍画她们,随手接个东西做点事情。

    “夫人,她……”

    姨娘们早上都请过安回去了,看着偷偷恨不得闭上嘴打呵欠的红瑶,侍画指了指她,小声问道。

    夫人硬邦邦两句顶回来“去做你的事儿,不要像侍书一样,操那么多心!”

    侍画头一低,再不说了。悄悄看了几眼红瑶,她心下替对方觉得不妙。

    一个晚上站着守过来了,红瑶的腿本就又麻又痛。结果一个白天,她也没有坐下来哪怕一次。

    第二天晚上站在帐外,红瑶忘记了尴尬。她的心像是落入了冰水之中,被冻住连跳也跳不起来了。

    晚上没什么事儿,就站着守夜。白天也没什么事儿,就在夫人跟前站着。

    这是好轻松的活计,还能伺候到夫人,真是她们这些贱妾的荣幸。

    可是,再好做的事,连着整天整夜的不睡觉,谁也撑不住的。

    第三天晚上,整整两个昼夜没有合过眼的红瑶,晕倒在房中。

    康宁伯听到屏风那边有人跌倒的声音,他却没有过去看看。人半倚半靠在软榻上,对着一盏昏灯,眼色暗沉。

    。




第二百六十一章 宠妾的自我修养(九)
    “娶了这样一个毒妇,爷心里可是难受了可是后悔了”

    重重纱帐之后,传出微微沙哑的声音。

    康宁伯一愣,张了张嘴,反复确认了片刻,这才回道“一群奴才而已。夫人若是觉得这样舒心,将她们全部打杀了也没什么。”

    床上的人轻笑了一声,能听见翻了个身,又无声地睡下了。

    康宁伯又靠回到软榻上去,在良久的寂静中,他终于慢慢反应过来。他娶回来的夫人,在进府一月后,和他说了第一句话。

    只是这句话,他宁愿她不说。

    纱帐里的呼吸声并不匀长,这一个月来的每一夜,他几乎没睡过,他的夫人也睡不好。要等他清早走掉之后,帐子里的人才肯安心闭眼。

    她不放心他,她不信他,她恨他……

    康宁伯又坐直了,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的眉心,他无声地叹了口气。

    曾经那个不慎在他打马而过时,滑落了面纱后随手轻挽,对着一群身上还有粪肥味的耕佣,目光慈悲,笑容婉然的女子,到底是被他害成了这个样子。

    康宁伯有些待不下去了。他猛然站起身,逃也似的大步离开了这间屋子。

    应侍卫在外候着,见他出来,立刻垂头观心,不往房中看一眼。等康宁伯亲手小声关了门后,他也跟在其身后走了。只是,临出院门前,他向侍书的屋子看了一眼。

    谁更用心,免不了就要更受罪。

    夫人天天喊着要送侍书回尚书府,现在倒变成她死皮赖脸要留在这里了。

    康宁伯走后,床上的人一把拉开了帐子。

    夫人穿好了鞋下床来,转过屏风瞧了瞧,见房中确实无人后,她又转回来,蹲在了红瑶身边。

    把红瑶的脸掰正了,白皙修长的手指停在这张年轻俏美的脸上,在颊上轻轻划摸着。

    原本好好的,夫人却骤然用了力。红瑶的面颊上被指甲划出了几道红印,这还不算,她还下了更大的力去掐,明目张胆地将血红血红的指甲印子,留在红瑶的脸上。

    夫人似乎在这一抓一挠之间寻找到了莫大的乐趣,直将红瑶的一张脸抓得恐怕凉溪也认不出来后,她忍住了想直接戳到红瑶眼睛里去的手,满意的又上了床睡下。

    侍画第二天进屋来伺候夫人起身时,被红瑶那张脸吓得惊叫出声。帐子里的人动了动,被吵醒之后,有些不满地探出一只手来。

    侍画视线在那只手和红瑶的脸上来回游移,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想法。

    “夫……夫人!这是……”

    这是你做的吗

    没有听到回答,侍画只看见她伺候了过十年的女子,大清早起床时,就已是满面的戾气。

    侍画被红瑶给吓得连基本的穿衣梳头也不会了,早上被夫人呛了好几回。好容易伺候妥当了,侍画心里也有些委屈道。

    “夫人,方姨娘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她来这么早做什么”

    那她如何知道左不过就是早早儿跑来献殷勤罢了。只是,那个方姨娘似乎并不是事儿多的人。而且,主母的院子现在在后院那群小妾眼中看来,怕是都成了阿鼻地狱。就算是要讨好夫人,至少也先看看风头。

    “奴婢不知。”

    侍画摇了摇头,不止一次地往屏风后望去。见夫人好像是完全忘记了红瑶,侍画欲言又止。

    她莫名的清楚,要是开口说给红瑶请大夫的话,她又会被骂。要是以后说的多了,她肯定会变成第二个侍书姐姐。

    侍画最后没出声,侍棋侍琴忙于管家看帐,近身服侍夫人的事,她们近来都少做了。康宁伯派来的下人自然不可能接近主母的床帏,所以,红瑶就倒在床边,整日再没被别人发现。

    凉溪画了一夜符,清晨起来,把存货全揣到了身上。收拾打扮了一番,她赶了个大早去给主母请安。

    在院子里等了又等,主母梳妆打扮好之后,一个个颇有时间观念的姨娘们都已经快到了。抢在她们前头,凉溪见到了主母。

    这段日子以来,每日请安,夫人都像是没睡好。今日也是,她手支着头,歪歪地靠在椅上。因为人好看,倒别有一种慵懒之意。但她合着眸子不理人,这不行。

    进屋也没说上话,眼看着别的姨娘们都要来了,凉溪走到夫人面前去,在侍画微微惊诧的眼神中双膝跪倒。

    “夫人。”

    夫人连眼睛也没睁,凉溪便继续道。

    “几日前,听说夫人将红瑶叫到了身边。不知红瑶妹妹犯了什么错,奴婢斗胆为她求情。还请夫人发发慈悲,若是红瑶当真做了什么错事,奴婢愿意和她一起承担。”

    侍画在旁边听着,已经有些想要踢凉溪了。
1...108109110111112...199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