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灾难直播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寒谣
“我们将军有绝世之勇,您老怕是受不起,就让小子来会会您”年轻俊美的将军,笑起来骄傲轻狂,一身玄色劲装,竟是连铠甲也无。
那老将军气得胡子乱抖,口中一通恶骂,举着两把大刀怒吼而来。文公子这边的副将竟然不闪不躲,面含微笑,由着对方将两把刀深深砍进他肩胛之中。
眼前人似乎不痛,也未退,他胯下宝马也淡定至斯。田将军一呆,抽出双刀,那伤口处竟是连血也未曾喷出。只听眼前年轻的小将仰天大笑,道“将军可是要再砍一刀小子习惯了让人三刀再出手”
“你你你”
凭他再活上多少年,这种手段,没见过就是没见过。头一次亲眼目睹,难免是要掉了眼珠子的。
“老将军这是不想砍第三刀,那便罢了。小子谢过将军”
年轻的副将正说话间,手打背后一摸,两把锃亮的弯刀便落在他的手里。
田老将军立马醒转过来,他握刀的手已经出了汗,背心几乎湿透,心下也不宁,现在不宜再打。策马回转,一个只想回城,另一个武艺高强,且只想杀人,结局便不难料。
年轻的副将把敌将斩于马下,文公子从头到尾动也没动,城楼上的辉腾早已瞪大了眼。
原来,竟然还不止一个
他张着嘴,盯着那个副将,心乱如麻间,浑然不知城下大军中飞起两支箭羽。乌影破空,射箭之人不知是什么神箭手,两只箭一只左眼一只右眼,不偏不倚。
将军死了,这是小事。重要的是对方的副将,简直神人
城墙上乱成一团,文公子命士兵抱着撞木,直接撞开了城门杀进去。大军蜂拥而入,城内哭号连天。文公子说不开城门就迁怒城内的百姓,果然此话不假。
凉溪的车驾是一直跟着文公子的军队的,把她放在任何地方,不管藏得有多么妥帖,文公子都不放心。
凉溪最后是被一小队人马护送进城的,街上的死尸根本来不及清理,马车里也躲不过,凉溪满鼻子都是人和木头、布料被烧焦的味道。
她掀了掀软帘,往外头瞧了一眼。
街上的死人比她闻到的还要多造反就造反,杀这么多人干什么老百姓总不至于在大兵进城之后还有组织的在反抗吧青壮年男子还有可能,怎么老弱妇孺死得更多,被烧的被杀的面目全非,满街残臂断腿。
凉溪眉头紧皱,一时间都忘了她还该装装生理反应。
脸色苍白的像鬼,干呕个不停,差点被吓晕的弱女子被送进了知府的府邸。凉溪进府时,正巧看见一队人马,几个人押着一长串的丫鬟小姐出来。一堆女子哭花了妆,脸和衣服都皱皱巴巴的,看到前院里的十几具尸首时,早已吓到魂不附体,跪着趴着满地打滚也不敢往过走了。
士兵手里都拿着刀,刀头还在滴血,此时却没有动手。恭恭敬敬地等着凉溪走得看不见了,这才几刀将那些不愿往过走的女子杀了。
沧州知府家里女眷丫鬟还挺不少的,后头还有人觉得凉溪身份不一样,有挣扎开来跑来求她的,结果被小鸢全都一脚踢飞出去搞得她像个助纣为虐的人一样
不过,本来就是助纣为虐,她不画那个符,文公子根本装不出什么皇帝不仁,苍天给反军降神迹的奇事。现在此事一路疯传,兵士们,老百姓们,要不了多久都知道了。凉溪之前还在考虑康宁伯和皇帝听到这个消息以后,会不会以为她叛变了,但现在,她对一件事百思不得其解。
科技不发达,很多事物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时代大多数老百姓,是相当迷信,信天信地信神的。文家他不是要造反吗造反不就是为了自己当皇帝吗说自己得了天道支持,这种消息传出去,文公子要是再仁爱一点
爱民如子,与民秋毫无犯,这种名声立起来,再乱七八糟给陶国皇帝泼些污水。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反很有可能就造成了
她看文公子不像是个傻子,现在怎么能干这种事呢肆意抢掠,滥杀百姓他是觉得老百姓已经迷信到了一种境界,觉得老天支持这种暴君也自有道理
不对不对不可能当中一定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
“十三,他该不会就是错误个体吧还是说错误个体是在这些死尸当中诞生出来的鬼”
之前好几个错误个体都是太狂了被收拾的,文公子现在就很狂,打下沧州城后,率领军队开始屠城。
凉溪住在沧州知府小姐的精巧阁楼里,小鸢她们会在房中点燃熏香,凉溪没说过什么,但她实在觉得,那熏香的味道跟外头烧人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比单单的人肉味儿更令人作呕。
为什么一定要烧呢哪怕杀了埋了,也不会这么污染环境凉溪捏了捏鼻子,脑中突然有一道闪电划过
烧活人
她在哪里看到过这种事还不是以前看过的书
小鸢还和一个丫鬟在这里,凉溪着急了也不能皱眉皱眼。她手捂着眼睛遮掩,尽力回想着。
这她以后可怎么办呢才跑了几个地方,看的书已经串了
嗯是了,康宁伯的书房里,有他曾祖父的光辉事迹。郭大将军当年东征西讨,覆灭小国无数。其中好像有一个国家,叫叫什么忘记了。
那一个国家的覆灭,留在纸页上,也就是寥寥几句话而已。书上说郭大将军神勇无双,两月不到便攻进该国皇宫,将帝后绑在该国大将将旗上,放火烧死。
弹丸小国还不知好歹地抵抗郭大将军,被烧死了也是活该。史书由胜者书写,郭大将军还是有点凶名远扬的意思,现实中的他,不知道得多恐怖。当初可能,也不止是烧了帝后吧
这两件烧人的事情,有没有关系呢已经隔了一百年了,应该
脑中思绪乱飞,凉溪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她抬头,瞅见另一个丫鬟又在点香,抿了抿嘴,凉溪忽然道“不要再点了,怪难闻的。”
小鸢和那丫鬟对视一眼,因为凉溪实在是事儿少,难得提什么要求。其实她们也觉得点着不好闻,但不点,干闻焦肉味儿,又怕凉溪不喜欢,便只能忍着了。
“你去问问,府中可有什么干花之类香些的东西,实在不行,泡壶香茶来也好。”
见凉溪白着一张脸又要吐了,那丫鬟赶紧灭了熏香,忙不迭地应下出去。房中只剩着一个小鸢,见凉溪心烦气躁地翻不成书,最后索性合上书卷推开,呼吸有些重的趴了下,又趴不住,便手撑着下巴懒洋洋问她“小鸢,这沧州以前是什么地方”
小鸢眼光忽变,极锐利地扫了一眼凉溪。见她手掐着眉心,真快被这满城无处不在的气味逼疯了的样子,答道“回姑娘,沧州以前名叫苍安,因为安州城更名叫沧州,意为两城一关护苍生平安。”
“唔”凉溪又换了手撑起额头,快睡着的样子,“以前呢”
“以前,沧州所在之处,似乎是武国国都。”
小鸢在竭力隐忍着什么,偏偏凉溪还要问“什么什么国”
“武国。”
她在咬牙,凉溪收回视线,问“那安州呢”
问了几处,小鸢无不是对答如流,情绪也迅速平稳。凉溪赞道“你知道的可真多。”
不等小鸢骄傲,凉溪站起身走到桌边。小鸢一看就知道她是要画符了,连忙跟着过去,开了墨盒,放好毛笔,铺好黄纸。
画好文公子要用的,凉溪又画了一张,递给小鸢。
“你们整日守着我也是辛苦,喏”
“奴婢不敢要”小鸢退了一步。
凉溪就知道是如此,将那张符往自己身上一拍,道“满城都是这个味道,我反正是吃不下晚饭的,你唉,你怕什么呢我又不会害你,我害了你也走不出这个房子去,为什么要白白添一条人命”
凉溪坐下继续画,见的不是同一拨人,她自然也不是同样的本事。她现在能一连画十张简单的符箓,大气儿都不会喘。自然,哪种简单,哪种有难度,都凭着她的一张嘴说。
见凉溪毫不犹豫地将那张符往自己身上一贴,小鸢倒是有点后悔了。伺候着一个通天先生,但说真的,她还没有用过哪怕一张符箓呢
对这种神奇的东西,说是没有一点好奇,那是绝无可能的
见她眼巴巴地瞧着,凉溪笑了笑,指了指她画好的几张,道“这都是一样的,用一张便能抵几顿饭,不是下毒害人的。”
所以,小姐姐,你就用一张吧要不然,她们两个人非得打起来,那又是何苦呢
小鸢犹豫了下,见凉溪满眼满脸的都是一派纯良,便鬼使神差一样接过了那张符,照着凉溪的做法,向自己胸口轻轻一拍。
凉溪手底下正画着一张不一样的。见小鸢瞪大了眼,张着嘴想喊喊不出声来,颤抖着手想要去拔刀,凉溪将第二张符纸贴在她身上。抬起腿稍微缓冲了一下,小鸢便无声无息地倒在了地上。
利索地将人拖到床底下,凉溪直接画了十七八张藏在身上后,再把小鸢拉出来些,然后开始一张一张贴,一句一句问。
所有可能会打断线索的事情,她都不会去冒险。但目前么,她确定做了会有更多线索的事,当然不能不做。
那丫鬟还没有回来,小鸢武艺是她们之中最好的,她也不担心,倒真的尽心去给凉溪找干花了。
等她回来后,哪里还找得着小鸢见凉溪靠在榻上休息,她多嘴问了一句,凉溪只说不知,叫她过去。那丫鬟一头雾水地走到榻边,眨眼间,凉溪就跳起来,把她也往床底下拖。
一晚上用了四十多张符箓,凉溪打几个果然不简单的丫鬟口中问出了所有。
正值月末,天上无月,繁星争辉。
晴朗的夜空,突然凭空响起两声炸雷。凉溪在窗边,惊得头发都立起来了。
那两个丫鬟习武多年,身份特殊,意志坚定,她又没那个机会用迷药。这不就一个不小心,符箓用得多了点吗至于打雷吓她吗
“刚才,它是在警告我”
十三道“是的。符箓本就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东西。您一下用太多了。”
有种跟老天爷不对付的豪情和恐惧怎么办
凉溪坐下来,身上的汗毛却全立着。
与她这个执法人员相比,文公子不知能耐到哪里去。晴空炸雷,炸得他仰头对着天,冷笑。
一百年前,神勇无双的大将军烧武国国都,烧武国皇宫,遍地焦尸,浓烟遮天啊那时这声雷可有响了如果响了,为什么没一下劈死那人,救下所有百姓如果没有响,他现在才烧了几个,怎么老天爷就看不惯了
晴空霹雳,吓唬谁呢
“欺,欺软怕硬的东西有种你就真一道雷,劈死你爷爷我你要是劈不死,老子就要烧死那狗娘养的郭子悟,就要烧尽这陶国国土,就要烧得这千千万万的百姓全变焦尸哈哈哈哈哈”
两个副将一左一右扶着他,被他甩开,又苦着脸继续凑上去扶。
“主子将军您快回府吧”
两个副将被方才的雷打得有点心慌,想起这一下午的连烧带杀,又见文公子跳脚指着老天骂,更是抖得不行,免不得真用了几分力气,把喝得大醉的主将连拉带扯带回了知府府邸。
“她她”文公子醉得越厉害了,大着舌头,还惦记着他的宝贝凉溪。
两个副将将他放上床,叫了丫鬟来给他更衣,自己忙不迭地安抚“方姑娘好着呢方姑娘好着呢”
“你你们把小鸢叫过来,我我”
“是是是”
一个副将连忙走了,另一个留下来守着,等呀等呀等,走掉的那个再不回来。他心下觉得不对劲,多叫了人来守住文公子,自己带了一队人,往凉溪住的屋子而去。
“方姑娘”
亲身体会过符箓的神奇之处,他刚开始的时候还很有礼貌,叫了好多声,里头却无一声回应,就连灯也没有亮。
他愈发觉得不对,自己后退了几步,让他带来的人强行开门。
房门被撞开,里头黑洞洞,空荡荡的。大家提着灯笼,慢慢摸进去,很快将整个屋子点得灯火通明后,那种渗人之意才慢慢消了。
这屋中怎么没有人
副将瞪大眼,方姑娘是被劫走了还是他找错了不是呀桌上的黄纸还在呢
糟了糟了出大事了
“你们几个先守在这儿,你们跟我去回禀公子,快”
一堆男人的脚踩来踩去,门槛里头地面上的一点湿渍,很快便被踩得更不显眼了。
府里大家慌慌张张的,脚步声略显乱,也没人注意在他们不熟悉的府邸中,有人悄悄地来去。
文公子歇在知府大人和知府夫人的院子里,城门大破,沧州所有兵力皆被扫清。许多护卫身上还有酒气,知道附近没有大军盘驻,远一些的根本来不及赶过来,饮酒作乐杀人放火,大家都放松得很。
“杀杀死文贼”
凉溪正躲在暗处,悄咪咪地勘测地形。她早就过来了,但还没有动手。毕竟杀了人之后,万一任务没成功,还得全身而退呢
正发愁该怎么走,一会儿又该引些什么乱子出来,这一声大喝,吓得她差点栽倒
护卫之中的一小部分人,再加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堆人,突然就跟守着文公子的护卫士兵们杀了起来。场面顿时大乱,过去找人没找到的副将闯进屋子去,见文公子醉得再死,一听见外头的刀枪之声便立马翻身坐起,塞好符箓,拎起长刀就要出去。
“将军,不好了方姑娘不见了”
“外头是”文公子话还没问出来,听到这个消息,一愣后便杀了出去。
那副将跟着出来,见一群看见文公子之后,眼睛里都要冒出火光来的满口都在喊着杀死文贼的人,道“这怕是沧州知府藏在府中的死士”
“哼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些死士数量不多,大约只有二三十个,难得的是个个武艺高绝。但文公子浑然不放在心上,他怀里揣着几十张救命的符箓,了不起今晚大方地用上十张,这些人能把他怎么样
那副将眼神微变,在文公子的右侧抽出刀。脚步一顿,瞬间落在他身后。但见文公子伸手在怀里一摸,他一咬牙,刀硬生生地跳了个方向,与别人杀起来。
他今晚喝得略有些多了,实在不该但那些酒,不过是他五成的酒量,怎么也不会醉到大街上说胡话的地步
手有些麻,文公子眼神阴鸷,侧眼看看他的副将,后背微微躲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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