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主君共月明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豌豆卿
希望他能喜欢吧,管不管用的先不说,总比光喝薄粥强吧,光喝米粥营养也跟不上啊。
夏姜先将茯苓粉和小米粉混合在一起,又在干粉里加入鸡蛋、蜂蜜和温水,最后揉搓成小团,揉好的面团不能直接用,还需要盖上棉布醒发一会儿,这样做出来的东西会松软很多。
趁着醒发的空当,夏姜把做早饭的材料也预备了出来,就做咸煮蛋和米粥吧,再加上点儿鸡蛋煎饼。
不算季离的话大概有六七个人过来吃饭,一个人三张煎饼一个煮蛋总够了吧,早上都吃不了太多,也就做二十张的事。
说起做煎饼还要感谢沐夕尧,这时代铁器虽初具规模但还没有大范围推广开来,大多的铁匠还都只是在军营中效力,街上几乎找不到一个打铁的铺子。
夏姜是早就想做个饼铛了,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匠,偶然被沐夕尧看到了图纸,他好奇细细询问了一番,约莫过了半个月后吧直接拎了个饼铛过来。
沐夕尧拎来的饼铛虽然笨重了些,但总比大灶好用多了,摊个煎饼啊煎个鸡蛋啊都挺不错的。
夏姜拿了七八个鸡蛋放进凉水里煮了一会,估摸着鸡蛋已经凝固了就拿了出来,轻轻在桌子上敲打了几下,等蛋壳上出现了几道裂缝后,又将鸡蛋重新放入水中,在水中加入盐和昨日剩的肉汤滚煮起来。
鸡蛋滚煮的空当,她又调了些面糊,做煎饼的时候若只用面粉和水,不容易推展开来还很容易破,若磕两个鸡蛋进去,不仅不容易破,烙出来的饼还更松软更香。
“开饭了!”
夏姜将东西端上桌后,跑到学舍门口吼了几声。这些个学子如今放了假不用上早课,都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每次开饭前必须吼几声才会出门。
就这样也不是每天都能到齐的,基本上维持每天过来四五位的状态吧,其余的不是睡到日上三竿就是睡到夕阳西下,实在顶不住了才会起来吃东西。幸亏祭酒大人不在,若是被祭酒大人知晓了,铁定会挨个揪着耳朵把他们从学舍里揪出来的。
几个人听到喊声陆陆续续打开了门,申和沐夕尧最先来到小厨房,随后又跟来了一个学子,最后进门的是王钰。
提起王钰夏姜就觉得堵得慌,这小子最近不知道抽什么疯,每次看夏姜的眼神就跟看仇人一般,你跟他说话吧他冷哼一声就是不理你,还总在背后给你使绊子。至于么,不就是那天没让你抢到包袱吗,真是小心眼。
他不搭理夏姜,夏姜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搭理他,特意选了离王钰最远的位子上坐了下来,那地方刚好就在沐夕尧旁边。
因为今
第十九章 偶遇救人
“你起开。。。。。。”
反应过来的夏姜伸出胳膊一把推开了王钰,王钰没有防备,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上一秒还沉浸在某种青涩甜蜜气息中的王钰,下一秒就遭到当头一棒,这样巨大的反差让他一时没接受得了,所以大概有半刻钟的时间,他仍是维持着刚刚摔倒的姿势,跌在地上没起来,眼睛呆愣愣地望着夏姜。
夏姜并不理会他,犹不解气似得举着衣袖使劲擦嘴。
少女嫌弃的动作就跟利刃一样,一下子刺疼了少年的心。
十岁因着姨娘在背后编排母亲,他故意放出了番邦献上来的一条恶狗。那狗有半人高,三尺长,姨娘们被吓得花容失色四处乱窜。事后父亲将他绑在演武场,拿带倒钩的鞭子狠狠抽了二十下。当时身上虽被抽得皮开肉绽惨不忍睹,心下却暗暗高兴,并不觉得伤心。
十二岁庶长兄玷污了姐姐院子里的一个二等丫鬟,他气不过在茅厕里放了四个捕兽夹,庶长兄被夹子伤到了腿,躺在床上半个多月起不来,他呢也被父亲打得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庶长兄的生母李姨娘到处说他的坏话,可别人不管怎么说同样伤不到他半分,若不是他足够顽劣足够调皮,母亲还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可是这一刻,没有谁说什么,更没谁欺负他,竟然会觉得难受。那感觉就像是被人强行灌了一碗梅汁,想吐又吐不出来。
这会儿子他十分气恼,气夏姜不知好歹,更气自己竟然会觉得受伤。想他堂堂临阳王世子,难道还能因为一个小厨娘患得患失么,临泽城内想跟自己结亲的姑娘都排到城外去了。
刚刚一定是昏了头了,要不就是夏姜用了什么妖法,不然自己怎么会被这么一个丑八怪迷惑呢。
对,就是丑八怪,长得丑脾气还不好!
夏姜丝毫没有理会王钰那些个怨念,她直接抱住包袱坐到了申的旁边。
申摇着头无奈地闭上了眼睛,这俩冤家怎么就这么不对付呢,似乎这一天不吵架就过不去似的,反正现在他都习以为常,懒得管他们。只盼着这马车能走快一点儿,早一点儿到学宫就能早一点儿清净了。
“先生,下来歇歇脚吧,过了这地儿就没有歇脚的地方了。”
小厮将马车停靠在路边,已经赶了小半日的路程了,人要歇歇,马也该饮水吃草了。
申自个儿养过马知道内情,也没驳小厮的话,率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夏姜和两个小丫鬟闻言也跟着从马车上下来了,但王钰牛脾气犯了就是不下车,任小厮怎么劝,这位爷就是死赖在上面不下来。
小厮无法只好央着申将车辕放到地上,他解了套子牵着马去饮水。
车架停靠在一个四角的小亭子旁边,不知是什么时候建的破旧的很。几个人都有些累了,各倚在亭子的一侧闭目休息。
不会儿突然听到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声,“申先生,申先生。。。。。。”
小厮从河边往回跑,边跑还边喊,一副十分焦急的模样。
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小厮跑到跟前时,话都说不利索了,夹杂着呼哧呼哧地喘气声,“那边。。。。。。那边有个人,好像是被人打死了。”
申立刻皱起了眉头,怎么有人敢大白日杀人呢。大启国律法相当严苛,除了打杀奴籍官府不会追究以外,其余杀人者轻则流放,重者腰斩,不管你是皇亲国戚还是黎明百姓。
“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去看看。”
夏姜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律法这些她曾特意请教过沐夕尧,大启国土上很少有杀人的案子发生,就是因为代价太大。
申跟着那小厮走到河边,绕过挡路的石头,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男孩。他约莫**岁的样子,衣衫褴褛得,皮肉上有许多细长的伤口,看着像是鞭伤。
申蹲下身子用手探了探,有气息人还没死,不过这脸色很不正常。他又将手覆在男孩的额头上,果不其然男孩身上烫得厉害。
“先生,怎么样人还有救么”
申点了点儿头没说话,他还得检查一下这孩子是不是逃奴。
大启国律对于逃奴曾有严苛的规条,若被发现窝藏逃奴即会视为大逆不道,不仅逃奴会被乱棍打死,窝藏逃奴者也会受牵连,轻则杖刑重则流放。
若这孩子真是逃奴的话,无论如何也不能带他回去。
不过如今逃奴的身上都有家主的印记,多是以烧红的铁烙烙上去的,十分容易辨认。所以成重就想着先检查一下,看看这孩子身上也有没有奴印。
他轻轻一拽,包在那孩子身上的几片破布就被拽了下来
第十八章 情窦初开
“师父,真没事的,祭酒夫人挺照顾我的。”
夏姜觉得身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就想着早点儿回学宫去,反正现在行动是没任何问题了,只不过留了些血痂。
陈阿九一听这话死活不同意,非要她回青微山去。
“反正我不同意你再回去,你要还当我是师父的话就乖乖地跟我回去。”
“师父,我闯了这么大的祸总要回去交代一声的。祭酒夫人宽容没追究我烧厨房的责任,又送我来看病,我要是一声不吭跟着你回去了,别人该怎么想我们青微山的人啊。学宫有五百学子,各个都能拽出大篇大篇的文章来,文人重礼,我要是这般不知礼,他们不会说我怎么样,肯定会骂师公他老人家没把我教好的。”
“这。。。。。。哪有那么多事儿。”
“姜姜说的对,就是要回去也不急于这一时嘛,等夏姜回了学宫跟师姑交代清楚了,再回去也不迟啊。”
王大洋一边捣药一边劝说自家师妹。
“那我陪你一起回去,咱也不欠她的,烧了多少东西,师父给你赔。等事了结了,咱们在一起回山上去。”
要只有这些事夏姜倒很乐意回去,天天做一百多人的饭她也觉得吃不消啊。
不过那毒就跟埋伏在身体里的定时炸弹一般,不除掉总不能心安。但这话她也不愿意跟师父说,一是怕她担心,二是顾虑到那人不好找,不定得在学宫待多长时间呢。
她求救似地看了王大洋一眼,王大洋会意,开口劝道:“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山下这些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像她这么大当娘的都有了。你就放手让她自己去吧,合该自己历练一番的。再说了你也下山这么久了,师娘肯定想你了,别人做的饭食她老人定吃不惯的。”
“王大洋!让你替我说话呢,你反倒句句驳我。”
“我是实话实说嘛,儿大不由娘,孩子已经长大了,有她自个儿的考虑了,你就让她自己去锻炼锻炼吧。回头不行了,你再出马不是更好。”
“师父,我真没事的,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嘛。而且祭酒夫人也稍信来说了,大厨房已经招到厨子了,我若回去只管好小厨房就行了。”
“算了算了,我说不过你们俩个。你也长大了去历练历练也没什么坏处,师父也不能跟着你一辈子。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遇上什么事儿,一定要跟师父说,不能像这次一样瞒着我。再有下次,谁求情也不顶用!”
“知道了师父!”
“王先生安好,我们是来接夏姜回去的。”
公子申向王大洋抱了一拳,说明了来意,今日他是奉了夫人的命特意过来的。不过不知王钰这小子从哪听到了风声,跑去夫人面前生磨硬泡,最后非要跟着过来。这小子玩心大,跟夏姜又不对付,申十分不乐意带他,怕节外生枝。
但这厮实在难缠的很,也不去上课一大早就在门口堵着,这不最后还是如了他的意。
王钰可不像申,一跳下马车也不跟主人打声招呼,径直推开大门就往里面跑了,边跑还边喊:“夏姜,夏姜。。。。。。”
猛然看到王钰,夏姜还吃了已经,怎么会是他,这家伙办事向来不靠谱的,夫人怎么会放他来的。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小爷坐着那辆破马车晃荡了半天过来接你的,你去临泽打听打听,全临泽城有谁有这个待遇。”
“我又没求着你过来!”
“你。。。。。。”王钰顿时来了火气,这丫头总有办法让你生气,好吧,别怪小爷嘴下无情了:“夏姜,几天不见,你。。。。。。又变丑了!”
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夏姜拿起手边的枕头就扔了过去。
王钰也不敢示弱,拿起椅子上的毡垫也扔了过去,“丑八怪,丑八怪。。。。。。”
“几天不收拾你皮痒了是么!你给我站住!”
“傻子才听你的呢!”
“你给我站住!”
“就跑就跑,耶耶耶。。。。。。”
公子申进来的时候,又一次看到了在厨房
第十七章 不速之客
“谁”
察觉到床边立着一个人,夏姜登时就清醒了。
她蹭得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可那人的动作比她还快,还没看清他的面容,人就已经翻窗出去了。
外面传来兵器碰撞的声响,不知是被师父还是被师伯发现了,只听见砰砰砰噼里啪啦的声音不断传来。
不一会儿那声音又陡然停止了,外间逐渐恢复了平静。。。。。。
“姜姜,你没事吧”
陈阿九推门而入,可能起得突然,身上还穿着单薄的中衣,手中的剑也未及放入刀鞘。
“师父,我没事,抓到那人了么”
“没,让他给跑了!知道是什么人么”
夏姜摇了摇头,“不知道,没看清长得什么样子。”
陈阿九将刀插入刀鞘,又摸着黑走到桌前把灯给点着了。灯亮起来的那瞬,屋子里的黑暗便消散殆尽了,这才看清守在床前的丫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昏迷在榻上了。
上前几步扶起了那丫鬟,又细细地查看了一番,人倒是没事,后颈处的银针上可能抹了麻药,所以拔了没有立时醒来。
那银针不似是中原的东西,细得跟头发丝一般,她们门中也有像师兄一样擅医的,反正没见过这么细的银针。
怕夏姜担心,陈阿九悄悄将银针收入袖袋中,嗔了一句,“这丫头真是个懒得,竟睡得这么死,我先把人抚到外间小床上,省的在这里着了凉。”
夏姜没有揭穿她,大概师父是怕自己担心吧。
“依我看这人倒不像是来伤人的,刚刚我跟你师伯两人一起都没讨到什么便宜,若是想害你,早就下手了。”
那会是谁,自己在这里好像也不认识什么武林高手啊。
“没事,你睡吧,为师在这儿保护你!”
“师父,”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暖意,明明她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在现代可能还是个不谙世事的年轻姑娘,可如今却是她在照顾她保护她。
“乖,睡吧。”
夜半,晋阳城内错落有致的青顶瓦房全都沉浸在一片静默中,失掉了白日的喧嚣,只余一片清晖。南街的牌坊下倚着一个人,他身形不稳,此时正扶着墙根呼呼地喘着粗气,许是四围太过静寂的缘故,这声音竟显得格外突兀。
身体沿着石柱缓缓滑了下去,所幸瘫坐在地上。他的手紧紧捂着肚子,大概伤口又崩裂了,血已经将衣服浸湿了,有些还沿着指缝流了出来。
月光毫不吝啬地倾斜在那张表情有些狰狞的脸上,若是此时有人经过,一定能看到他紧皱在一起的眉毛和鼻子。
他休息了片刻,原想扶着柱子站起来的,可试了两下仍然站不稳,又只好重新坐回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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