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
龙云侧身拦刀,把司马泰最强悍的一剑挡下来。此时,司马泰的攻势开始变弱。
这是攻守转换的最佳时机!
刚才司马泰就是利用这样的时机,对他转守为攻。他同样可以利用这样的时候,与司马泰同归于尽!
就让我将一切搭上,将命赌上,与你拼个鱼死网破,你死我活!
龙云的内心在咆哮,刀势一变,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从身体暴发出来。
这一刀,龙云放弃了防御,将所有内力与一切,压在这一刀之中。用这一招对付司马泰,他想要用这一招,挽回他的自尊。
“我有浩然正气!”
龙云将认为蕴含浩然正气的刀,砍向司马泰。他看到了司马泰的破绽,虽然一闪即逝,却被他捕捉到。
他相信,这一刀就算不能砍死司马泰,也能重创司马泰。
我有死意,我有死心!你没有,你怕死,你就会死!
司马泰看到龙云拼命,不惊反笑。“果然上当!”他内心得意道。
原来,这个破绽是他故意卖弄给龙云的。只要龙云顺着这个破绽攻过来,他就有把握杀死龙云!
龙云的刀,如天上飞瀑,在空中划出一道玄妙的弧线,砍在司马泰的身上。
可是刀却没有砍中任何东西,龙云心中一惊。
就见司马泰的身影消失,身体在旁边重新显现。居然有如此鬼魅般的身法!龙云大骇,急忙抽身想退。
“晚了!”一声怒喝震响龙云耳朵。
就见司马泰的剑如长虹飞过,一剑刺来突破他的防御,直中心脏。
“想和我搏命,你还差一点!”
司马泰将剑抽出,血飙。
龙云不可置信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心口,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气绝身亡。
司马泰将剑入鞘,对手下吩咐道“把他的尸体绑在马背上抬回去!”
随后上马。“驾!”双脚夹马,一扯缰绳往荒龙镇内奔去。
旗开得胜的司马泰心情大好,他要乘胜追击去杀聂飞。
聂飞在沙神庙里呆坐,心里想着龙云到底是生是死。他没有强硬阻止龙云,没有出手帮龙云,到底是对是错?
外面一阵马蹄声,聂飞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如果是龙云得胜,司马家的人不会跟进来。现在那大群马蹄声,只能是司马家的人。司马家的人进来,说明龙云已被杀死。
“聂飞,他已经死了!你还躲在里面不敢出来,怕死吗!”
聂飞站起来,缓缓走出沙神庙。他不知自己该不该后悔,他不知自己是不是很冷血。
相忘于江湖,我不应该动感情的。他不听我的话,自然不是我的朋友,我何必为他伤心。
聂飞这样为自己解释,踏出沙神庙,看到马背上龙云的尸体。
“你是来交人头费的吗?看你是个高手,人头费没有一百两,真对不起你的身份。”聂飞冷冷地说。
司马泰大笑“聂飞,你想要用这样的借口为他报仇吗?我成全你!”
他跳下马,拔出剑。
“只要你能打败我,别说一百两,就算是二百两,都没有问题!”
司马泰迈开步子走向聂飞。
“我知道你有刀枪不入的甲衣,我知道你有无坚不摧的极品宝刀。可是你以为这些就能保护你,能让你战胜我,我告诉你,你想得太美!”
第228章 废物
荒龙镇许多居民跟着司马泰的马队来到沙神庙。司马泰居然杀了沙王的朋友,这下闹大了。
在他们看来,龙云是聂飞的好友,聂飞还亲自教龙云刀法。司马家的人杀死龙云,聂飞一定会像灭沙飞帮那样灭了司马家。
司马家是名门望族又如何?司马家如果很强很厉害,为什么不能剿灭荒龙帮和沙飞帮?
普通老百姓不懂江湖,却喜欢江湖。他们听江湖故事,凭自己想像臆测江湖的事。
在他们眼里,什么武功高强、什么境界等级统统不算数,他们也没那个眼光和见识。他们的判断就是谁谁谁很厉害,你打得过他们,你就厉害。
在他们眼里,荒龙帮、沙飞帮、一刀帮、野狼帮最厉害。司马家如果很强大,就应该剿灭那四大匪帮为民除害。他们没有做,就是做不到,没有四大匪帮厉害。
匪帮和沙飞帮,一个被聂飞收服,一个被聂飞全灭,在他们眼里,聂飞比四大匪帮还强还厉害。
现在司马家的人敢来惹聂飞,等着被聂飞灭了司马家。
司马家仗势欺人,那么有钱,活该被灭!
他们在沙神庙周围,用可怜的目光看着司马家的人。如果是以前,他们胆小不敢看。自从荒龙帮俯首称臣,沙飞帮被剿灭,他们的胆子开始变大。
荒龙帮在这里修建沙神庙的时候,对他们点头哈腰哀声乞讨,让他们第一次有了做主人的感觉。
荒龙镇的主人,自然不怕那些外来者。哪怕对方是他们曾经害怕的司马大家族,他们现在也不再怕。
聂飞之前对司马家的人说杀就杀,聂飞都不怕,他们更不用怕。
当然,此刻他们还不敢高声支持聂飞,只敢用眼神与神情,默默地支持聂飞。毕竟在他们眼里司马家是大家族,万一聂飞打不过,被司马家过后算账,吃亏的还是他们。
司马家的人感受到镇民的目光与神情,怒目回瞪。有人小声骂着这些镇民,有人则大声支持司马泰。
“长老说得好!”
“司马家的威严,无人能挑衅!”
“杀了他,为公子们报仇!”
“虚州是司马家的天下,天洪帮看到司马家也要低头!小小一个刀手就敢放肆,二长者就替天洪帮帮主教训他!”
原来蹲墙角的那些人,在第一次看到司马泰带人来时,就想要欢呼。可惜他们没得吃饭,就算是喝水,也是某个好心的镇民从水井里打一点给他们喝。
他们饿,他们渴,他们想叫却看到聂飞气势依旧,他们不敢叫。
结果司马泰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出去和龙云决斗去了。这让他们很失望,现在看到司马泰他们重新回来,龙云还被杀死,他们顿时有了劲。
“二长老,快杀了聂飞,为我们报仇啊!”
“二长老,聂飞杀死司马家的人,还羞辱司马家,让我们蹲墙角,二长老要为我们做主啊!”
他们不再蹲墙角,想要站起来跑向司马泰那边。谁知他们蹲得太久脚麻,才站起来又全都扑通跪地,惹得周围的百姓实在忍不住笑起来。
司马泰看向他们,骂了句废物。也不管他们,继续向聂飞走去。
他看着聂飞,走向聂飞。此时的聂飞,在他眼里如同一座宝藏。
他杀了龙云,就能得到宝物,想到这里顿时战意高涨。
聂飞虽有甲衣,却还有头、手和脚可以攻击。砍断聂飞的脚,让聂飞只能挨打不能躲避、逃走。砍断聂飞的手,让聂飞空有宝刀也变成一头无牙无爪的狼。
手脚受伤,聂飞的甲衣就成为没用的废物。
聂飞一定以为我要攻他的头,我偏不这样做,我实际上先要砍他的脚!用虚招骗他防头,实招砍断他的脚。再趁他脚受伤不灵活,砍他手让他握不动宝刀。
“看招!”
司马泰脚踏星步,剑走流云,刷刷刷上前对着聂飞的头就是十几剑。这十几剑都是虚招,只要聂飞用刀防头,或者躲避,他的剑就突然变招削向聂飞的脚。
他不会给聂飞用刀砍断他剑的机会,只要剑不被砍,聂飞的宝刀就发挥不出真正的实力。想要剑不被砍,只要做到快和变就没问题。
快,聂飞的刀就跟不上。
变,变化莫测聂飞就砍不中。
聂飞看着司马泰来到面前,看着司马泰出剑,看着那些剑光如牙如爪般向他扑来。
高手出招,虚实相加。可虚可实,随时转变。你若以为是虚招,他就趁机变实招。你若以为是实招,他就马上转虚招。
聂飞将刀放在乌刀的刀把上,脚踏星罡,出刀收刀一气呵成。眨眼不到的功夫,快如闪电让武功低者根本感觉不到已经出过刀,更看不见出刀过程。
乌刀刀身全黑,没有反光。一刀下去骨骨分离,一切分离。
司马泰攻击他的头部,中下就是空档破绽。乌刀砍在司马泰的腹部,将司马泰拦腰砍断。
“啊——”司马家的人齐齐惊叫。那些个跪地的,吓得拼命爬回墙角边,继续蹲好。
聂飞看向司马家剩下的人。“刚才他说了,我打败他,他的人头费算二百两。你们一人五十两,把身上值钱地全部拿出来。派一个人回司马家把不足的钱补齐。告诉他们,如果我上门去取,沙飞帮就是司马家的下场。”
这些人看向蹲墙角的人,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那么老实。
太可怕了,二长老可是化劲中期高手啊,在三大帮派,那是妥妥的舵主或者分舵护法。
一个分舵,那是一座大城才能有的。可见,在他们眼里,二长老的武功在江湖上就是顶尖的存在。
可是二长老才一个照面,连一招都没使完,就被聂飞一刀砍成两段。
聂飞太强大了!
这么强大的人,为何要来这鸟不拉屎的荒龙镇啊!你应该去京都,去那里扬名立万才对!
心生惧意的他们,连逃跑的心思都不敢有。乖乖按照聂飞的说法,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出来堆好,算了价值后派一人骑马回去。
其余人,派两个把司马泰的尸体拉到镇门外挂起示众。然后回来,和大家一起蹲墙角。
聂飞又让镇上的人把龙云的尸体拉到镇外埋好,立坟竖碑。一切搞好,他只是拍拍墓碑,最后看一眼叹气离开。
他没有多呆。龙云求仁得仁,求死得死,何必为他伤感。
聂飞都不知道,这是他自己心境的变化,还是魔刀改变了他。
马匹自然分给镇民照料。如果司马家愿意赎回,就要付养马费。如果司马家不来交人头费,这些马匹就当是人头费。
回到沙神庙,看到庙外四周的墙角,蹲满司马家的人。他们看到聂飞回来,一个个双手抱头不敢出声,也不敢看聂飞。
聂飞扫了他们一眼,走进沙神庙里。
第229章 屈服
司马家。
家主司马北听完回来的人禀报,气得一巴掌甩在对方脸上,把对方打倒在地。
“废物!”
司马北这是拿下人出气。可他不拿下人出气,还能拿谁出气?
两个儿子死了,连武功高强的二长老也死了。本想让二长老与聂飞比武,能打赢才杀聂飞。结果这个聂飞凶残无理,直接要人命。
果然是魔头,他手中的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魔刀!
“你们都听到了,二长老被聂飞杀死,你们说是按计划行事,还是放出风声到江湖去,或者我们司马家全军出动,倾万人之力灭那聂飞?”
司马北坐回到椅子上,双手却紧握拳头强行压制自己的怒火。
“我打听过,当初在凉城,任家也是派出大军围剿,结果不但没能杀死聂飞,还死伤无数。损失军中大将,凉城城主和城尉双双被杀。我们就算是倾尽全力,恐怕也杀不死聂飞。”
“传出去让江湖人知道,岂不是便宜了那些江湖客。甲衣和宝刀落到我们司马家的地盘,就该是我们司马家的囊中之物!”
“还是按计划行事,派出美人计!”
“我看现在派出美人计,时间上太过巧合。如果聂飞是有头脑的人,恐怕不会上当。”
“那要如何做!”
“还是用美人计,但要用计中计。”
第二天,太阳当空照着荒野。荒龙镇客栈的掌柜,得到十两银子,带着司马家的使者来到沙神庙。
掌柜先自己进去。
“沙王,司马家的人来了,带来人头费,还送来一个貌美女子。”
聂飞看了看掌柜,猜到掌柜得了银子。不过他也不理会,与掌柜走出去。
司马刚看到掌柜陪同一人出来,看到那人腰间佩挂黑色的刀,心想此人应该就是聂飞。
他立即抱拳弯腰“司马刚拜见沙王。”
“人头费呢?”
司马刚往后招手,下人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木托上前来。司马刚将红布揭开,一个个银锭排列整齐。
“这是所欠人头费和马匹饲养费。家主有事无法前来,听说沙王身边缺人使唤,特意送来处子给沙王当使唤丫头。”
司马刚又是一招手,上来一个打扮清素的女子。这女子年芳二八,粉黛娥眉。对聂飞轻盈盈行礼,娇言细语道“月娥见过沙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