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刚死了,这个女人再也不能爬牧刚的床。以后,她只能爬我的床。
既然如此,我何必为牧刚一个死人,与聂飞生死厮杀。我可要留着有用之躯,当柳门镇的香主,等着苏琼上我的床。
想想与苏琼在一起的情景,甘风顿时感到第二股邪火冲上心头。
不行,此时不是想这种事的时候。他强按下心头邪火,说道:“聂飞,你可认罪?”
“香主不是我杀的,为何要认。”聂飞回答。
“我确实没看到你杀香主,但你有最大的嫌疑。我和烧皮看到香主死时,只有你一人在场。你不认罪,我也不冤枉你,就请分堂派护法来调查香主的死因,还香主一个真相。”
李罡听到甘风的话,心里不同意,聂飞连杀董律和香主,在他眼里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等分堂派人来调查,万一聂飞跑了呢,还怎么为香主报仇!”
聂飞会跑吗?他不能跑,只要他跑,就会被认定是凶手。最大的理由就是,你不是凶手你跑什么。
除非万不得已,调查的人也说他是凶手,他才会逃走。
谁知道凶手是谁?也许是东鹰帮的人,也许是苏琼或甘风。若凶手是甘风,故意说请分堂派人来调查,就是给时间让他逃走,然后把凶手栽到他头上,到时他百口莫辩。
“我没有杀香主,自然不会逃走。”聂飞道。
“哼,谁信你。”李罡根本不相信聂飞不逃走。聂飞是厉害,却也没厉害到能够对抗分堂护法。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换他是凶手,他肯定也会逃走。
烧皮也道:“风哥、琼姐,我们一起联手,不用怕他。等分堂的人来,恐怕聂飞早逃到不知哪个角落。”
两人看向甘风,甘风没有拔刀的意思。再看向苏琼,苏琼也没出剑的意思。
烧皮一咬牙,道:“你们怕死,我不怕!我就要杀了聂飞,为香主报仇!”
说完,烧皮率先出刀砍向聂飞。李罡看到烧皮动手,他虽然心里惧怕聂飞,却也从另一侧攻向聂飞。
李罡认为,有苏琼和甘风在旁,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如果聂飞敢出手,苏琼和甘风一定也会出手。
刚才敢直言面对聂飞,是因为他认定聂飞杀了香主。有苏琼和甘风撑腰,有外面整个坐口刀手撑腰,他的仇怨压过他的害怕,让他胆子壮起来。
聂飞没有出刀,左躲右闪避开两人攻击。三招过后,看到两人还未停手。聂飞才欺身而上,使出空手入白刃的手段,闪进刀光中,将烧皮和李罡的刀打落在地。
李罡看到两人合击都没碰到聂飞半片衣服,自己和烧皮的刀还被聂飞打落,羞愧难当。
这才确认,之前帮董律时,聂飞说让他三招再出刀,没有半分夸大。看现在聂飞出手,轻松打掉他的刀。若是聂飞出刀,他必死!
这个聂飞,真的在东鹰帮香主仲谋面前杀了施高啊,此时李罡才认为这件事是真的,没有半点水分。
聂飞,他有狂的资本。
“如果是以前,对我出刀者,死!现在看在死去香主的份上,我没有出刀杀你们。因为我不是凶手,也不想凶手看到我们天洪帮自相残杀。捡起你们的刀,香主身亡,东鹰帮很可能要对我们动手。你们要死,也应该是为天洪帮战死,而不是被凶手玩弄死!”
李罡虽然打不过聂飞,却有些诡计。再怎么说,聂飞不敢出刀,就是李罡的依仗。外面那么多刀手,大家一拥而上,聂飞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要被乱刀砍死。
李罡捡起刀,转身走出屋外对等在外面的刀手说:“香主被聂飞杀死了。聂飞不认罪,风哥和琼姐不敢动手,你们说怎么办!”
外面那些牧刚的亲信和刀手,立即拔刀出来叫喊:“杀了聂飞,为香主报仇!”
聂飞突然动了,两步窜出去一脚踢在李罡屁股上,将李罡踢个狗啃泥扑倒在地。
“都给我住手!”聂飞带着内力一声吼,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好你个李罡,我好心饶你一命,你竟然敢挑唆大家,要搞内讧。如果此时东鹰帮的人杀过来,是不是你最高兴!说,你是不是东鹰帮的人!香主是不是你杀的!”聂飞倒打一耙,轮到他把罪名扣到李罡身上。
第66章 十三刀手
一群人,在聂飞面前,被聂飞说得全部将拿刀的手垂下。
似乎聂飞说得没错,甘风和苏琼都没有动手,为什么李罡这么着急动手?
刚才在里面李罡和烧皮对聂飞动手,他们虽然在外面没看清楚,却也知道聂飞开始只是躲闪,后来只是打掉李罡和烧皮的刀,没有对两人怎么样,甚至两人都没受伤。
聂飞得势不饶人,继续说道:“董律未经香主同意,就对环下药。我原本就怀疑董律的动机,是不是与东鹰帮有关。”
“而你不仅帮着董律,刚才更是一再挑拨大家,想让大家与我动手,你安的是什么心!或者说,你和董律是一起的,都在为东鹰帮做事!”
李罡被聂飞诬蔑,气得从地上跳起来申辩道:“你胡说,我一心为香主,天地可鉴!”
“你一心为香主,为什么一直认定我是凶手?你亲眼看见我杀香主了吗?如果没有,你为何这样说!你若一心为香主,就应该查出真正的凶手,不要让真凶躲在暗处笑!”
聂飞骂完李罡,对众人说:“我聂飞,没有杀香主。我也不会逃走,配合分堂派人来查出真相。在此期间,坐口众兄弟一定要心东鹰帮趁机搞事!”
聂飞回到坐口自己的房间,将那十三个敢站他这边,将董律押给他的手下召集到面前。
“你们今天的表现很好,以后我会再教你们一些刀法。现在有个任务给你们,你们去告诉宁平安和环、李么,这段时间尽量呆在家里,如果他们想离开柳门镇,你们就护送他们离开。”
“如果他们没有走,你们就在他们家日夜不停保护他们,自己安排轮流休息。明白吗?”
这是要把他们十三人当亲信的意思,十三个刀手立即答应下来,脸上难掩内心的兴奋。
聂飞拿出一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递给他们。
“这张银票你们拿去兑现分了,怎么分你们自己解决。但有一点,我把你们看成是自己人,自己人不要内讧。”
这张银票递出去,十三人相互看,不知谁来接。聂飞就是要考验他们,看看他们谁当头儿,看看他们会不会因为五十两不能平分,而有人心里不平衡。
一人看看没有人接,伸手将银票接到手中。
“谢飞哥。这银票我先接着,不能让飞哥等太久。飞哥还有什么吩咐?没有我们现在就去宁平安家。”
这人叫阿黑,因为长得有点黑有点瘦。
“没有了,你们先去吧。没我的吩咐,你们这段时间暂时不用回坐口。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们也不要冲动。没有我的吩咐,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记住,你们还是天洪帮的人,不要违反帮规。”
阿黑听明白聂飞的意思,不等其他人说话,就擅自主张道:“记住了飞哥,我们马上就去办。”
说完,先一步离开。其他人看看后,也跟着离开。
出了坐口,阿黑回头看,除了他们十三人,没有其他人跟在后面。
他就说:“刚才飞哥递银票,没有人接我擅自接了,希望大家不要怪我。我没有想当大哥的意思,只是不能让飞哥的手伸出来太久也不能收回去。”
“阿黑,我们没有怪你。”阿肥说道。
阿黑继续说:“银票谁想拿说一声,我给他。”
他把银票拿出来递给阿肥:“你长这么大,摸过银票没有?”
阿肥摇头:“我连碎银都没摸过。从到大,最多摸过五个铜钱。”
阿锣打趣他道:“那你还长这么肥,不是吃胖的吗?”
“我喝水都能肥,怪我?”阿肥叹气:“也不知我爹娘长什么样,是不是也是一样肥。”
阿黑把银票塞到阿肥手中:“我也是孤儿,早忘记爹娘长啥样。大家都摸摸这张银票,以后咱们也能对别人说过,咱是摸过银票的人。”
阿黑一席话,说得大家跃跃欲试。他们都是孤儿,见过别人手里的银票,还都没有摸过银票。于是大家开始轮流接过银票,摸的摸,看的看。
“飞哥对宁平安都这么好,为他女人出气,我们跟他,他肯定也会对我们好。”阿黑说。
阿肥道:“我听说飞哥也和我们一样是孤儿出身,在长乐镇还有几个生死兄弟,飞哥对他们很好。”
“你们知道飞哥最后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吗?刚才有人急着表忠心,想要说忠于飞哥。这些话大家现在不要说,记在心里就可以。如果飞哥有事,我们还是天洪帮的人,但我们要想办法去长乐镇,跟飞哥以前的生死兄弟。”阿黑说。
“你的意思是说飞哥会有事?”阿石问。
“香主死了,人人都怀疑是飞哥,飞哥有没有事谁敢保证?飞哥不让我们回坐口,一是让我们保护宁平安他们,二是不想让我们卷入是非。”阿黑解释。
阿肥道:“我们既然选择跟飞哥,当然是有难同当。飞哥一个人在坐口,怎么拼得过他们。我们不是应该留在飞哥身边,跟飞哥一起杀敌吗!”
阿黑解释道:“飞哥怎么说的?我们是天洪帮的人,不能违反帮规。天洪帮以外的人,才是敌人,你这杀敌用得不对。飞哥就是怕我们不懂,反而坏了他的事,才让我们出来。既然选择跟飞哥,就要老老实实听飞哥的话,不自以为是才对。”
阿肥申辩道:“我是担心飞哥,想为飞哥出力,不是自以为是。”
阿黑笑了笑,道:“阿肥,我也没资格说你的,只是解释给你听,你不要介意。总之,飞哥让我往左,我就往左。飞哥让我往右,我就往右。我也不去想对不对,飞哥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听到阿黑这么说,其他人开始思考阿黑说的话,好像觉得阿黑说得很对,渐渐地大家似乎开始以阿黑为首。
眼看钱庄就在眼前,阿黑问大家:“这钱怎么分?”
没有人开口,阿肥就说:“阿黑你说怎么分?”
阿黑就道:“我们十三人,一人分三两,共计三十九两,还余十一两归入我们十三人共有。”
“十三人共有?是什么意思?”阿锣问。
“我们十三人在保护宁平安他们期间,吃住用等花销,先从这十一两里面出。期间受伤生病,也从这十一两里面出。大家觉得怎样?”阿黑解释。
阿肥想了想同意道:“我觉得行。”
其他人也表示同意,多出的十一两,由谁保管又是一个问题。
阿黑说他提出的方法,银子不能由他保管,这让他在众人的威信再次提升。
最后大家一致决定,多出的十一两,暂由比较老实的阿石保管。
第67章 暂代香主
“牧刚死了?”天洪帮逍遥城分堂堂主尤过惊讶地看着甘风派来报信的人。
牧刚不是他的人,但牧刚上面有人。牧刚在分坛有人,所以此次木金生打下柳门镇,在牧刚运作下,前往柳门镇当香主。一旦他能让天洪帮独占柳门镇,就可以升副堂主或分堂护法。
结果,牧刚没有打下东鹰帮柳门镇坐口,更没有与东鹰帮开战,就被人杀死在自己坐口里。
真是个窝囊香主!
尽给我惹麻烦,尤过心里骂道。少不得分坛的人要过问,怀疑是不是他尤过嫉贤妒能。
他召集各位副堂主和分堂护法,大家商量后决定派分堂护法鲍仁前往柳门镇调查。
鲍仁此人,四十多岁,络腮胡。个子有点矮,却是长得粗壮。派他前往柳门镇,是因为鲍仁此人对此有点门道。
鲍仁武功不错,人也大胆。没有带其他人,孤身单骑就赶往柳门镇。
他担心牧刚的死与东鹰帮有关。万一他带人多,东鹰帮由些做针对计划,不如他一人悄悄出城,不让其他帮派有所察觉。
有甘风派来报信的人带路,鲍仁到达柳门镇后直接进到天洪帮坐口里面。
跳下马,鲍仁立即吩咐:“叫甘风、苏琼、聂飞来见我。你,带我巡一遍整个坐口,其他人不要跟来。”
被鲍仁随便指的人,正是牧刚的亲信烧皮。
坐口是个大宅院,有聚义厅、仓库、香主院、精英房间,还有众刀手所住的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鲍仁实际对烧皮有点印象,似乎是跟牧刚的亲信。
“我叫烧皮,平时就是我在香主身边听候差遣。”
两人边走边说话,鲍仁问烧皮当天的情况,烧皮如实说出。
“你觉得是不是聂飞杀的?”鲍仁问烧皮。
烧皮回答:“我觉得是聂飞杀的。”
“为什么?”
“聂飞和香主有矛盾,认为是香主指使董律下药给环。据说聂飞与香主在街上曾经动过手,聂飞觉得自己在宁平安面前被香主打,没有面子,所以想杀香主。”
“其他人也这么认为?”
“整个坐口,除了聂飞手下十三个最亲近的刀手,个个都这么认为。”
说到这里时,鲍仁基本已经巡察完整个坐口,了解坐口地形。
此时,甘风、苏琼和聂飞三人也找过来,拜见鲍仁。
鲍仁的目光在甘风脸上迅速扫过,停留在苏琼脸上。
这个女人,真是个狐狸精,还是那么骚那么媚。当年牧刚也是运气好,碰到苏琼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