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琼也真是,找谁不好,找牧刚。若是找到我,爬我的床,我一样可以让你当香主。
现在好了,牧刚死了,我看你怎么办。
鲍仁的目光从苏琼脸上移开,看向聂飞。
聂飞此人,在分堂有点名气。不说能打敢拼,就说聂飞敢杀汪坤,就让分堂不少人将聂飞记在心里。
只不过聂飞是狼还是狗,大家没见过面不知道。
是狗,恐怕不少人想要将聂飞收归旗下。
是狼,那就难说了,有人害怕养狼伤主,甚至是害主。
但是不管聂飞是狗是狼,如果聂飞聪明,就不会在坐口里杀死牧刚。
而且还是那个情况下杀死牧刚,弄得自己嫌疑最大。
鲍仁认为聂飞不会那么蠢。如果聂飞是因为与牧刚争吵,一时激动控制不住自己,那烧皮应该听到争吵声。而且那样的话,聂飞应该用刀,而不是用匕首。
作为刀手,鲍仁知道,除非早有计划用匕首,否则都会用随身携带的刀。习惯使然,而且用刀顺手。
五人来到牧刚的房间,鲍仁先检查牧刚的尸体,随后甘风、苏琼、聂飞分别讲述当日的情景。
“甘风,你认为是谁杀害牧香主?”鲍仁问甘风。
甘风没有思考,直接回答:“我认为,聂飞的嫌疑最大。”
鲍仁又问苏琼:“苏琼,你认为是谁杀死牧香主?”
苏琼想了想,看看聂飞才回答:“我也认为,聂飞是杀害牧香主的凶手。”
鲍仁看向聂飞:“聂飞,你认为是谁害死牧香主?”
“我不知道是谁,我进来时牧香主已被杀死,凶手一定是在烧皮离开到我进来这段时间杀死牧香主。”聂飞回答。
“聂飞,从现在情况看,你的嫌疑最大。甘风、苏琼、烧皮还有坐口的人,都认为你是凶手。我要把你带回分堂,如果你答应我不逃跑,我不绑你。如果你反抗逃跑,别怪我出手。”
鲍仁知道聂飞厉害,但再厉害也不是他对手。聂飞能从仲谋眼皮底下杀死施高,实力最高也就是内劲中期。而他,实力内劲后期,他认为聂飞根本无法从他手中逃走。
聂飞马上回答:“我不逃走,跟你去见堂主。”
鲍仁点头,对甘风和苏琼道:“蛇无头不行,兵无主自乱。柳门镇坐口如今没有香主,若是东鹰帮来攻,你们就会自乱阵脚。我带聂飞回分堂,你们两人谁愿意暂代香主之位?”
甘风听到鲍仁的话,眼睛不由一亮。只是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暂代香主,所以没有开口。
苏琼却说话道:“我一介女流,若是我暂代香主之位,恐怕会有人不服,不如由甘风暂代香主之位。”
甘风听到苏琼这样说,心里大喜。暗道:这个女人,知道自己靠上床得到精英位置,没有本事不敢暂代香主。
你也算是知好歹,甘风心里给苏琼一个评价。
心里高兴,甘风嘴上却谦让道:“苏剑手与香主关系不错,香主的手下愿意听苏剑手的话,不如由苏剑手暂代香主之位。”
鲍仁暗中好笑,这两人表面上谦让,实际上却是想暂代香主之位,又嫌弃对方怕对方从中作梗。
苏琼话里的意思,并非她没能力做香主,而是如果她当代香主,有人不服。
谁不服?当然意指甘风不服。
甘风的话,同样也有这样的意思。如果他暂代香主之位,恐怕苏琼会依仗与牧刚关系好,让牧刚的手下不听他指挥。
两人的心思,话里的暗斗,鲍仁听得明白看得也明白。
鲍仁道:“既然两位仁义,都推荐对方暂代香主,我就不好指定你们其中一人暂代香主。不如这样,你们谁先立功,或者谁功劳大,把东鹰帮赶出柳门镇,谁就当柳门镇的香主。”
鲍仁的话,出乎甘风和苏琼的意料。他俩以为,谦让后,鲍仁会选出一位暂代香主。毕竟鲍仁前面就说了,蛇无头不行。结果现在两人谦让后,竟然又没有暂代香主,两人不免心中失望。
能够暂代香主,基本上就等于将来是柳门镇的香主。哪怕没有将东鹰帮赶出柳门镇,坐口也必需有一个香主。真正任命香主时,将暂代去掉,就是真真正正的香主。
第68章 红酥手
柳门镇外,杨柳依依,蹄声渐远。
甘风和苏琼为鲍仁送行,看着鲍仁与聂飞两人骑着马,伴随着扬尘消失在两人视野。
鲍仁与聂飞先走,随后安排刀手用马车把牧刚的尸体拉回分堂。
亲眼看着聂飞被带走,苏琼和甘风才能安心。
“聂飞此去,不知还有命回来否?”苏琼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问甘风。
甘风转头,看向苏琼美貌的脸庞。
“聂飞还想回来?不可能的。鲍仁此人,最会笑里藏刀。他不过是使个手段,将聂飞骗去分堂而已。若是在这里动手,担心聂飞逃走,又担心路上出意外。不如给聂飞一丝希望,不让聂飞生出反抗之心。等到了分堂,就算聂飞不承认,也会大刑伺候,由不得聂飞不招。”
甘风这样说着,心里却在想,也许今晚苏琼就会爬上他的床。这个女人,早想尝尝她的滋味如何,能够让牧刚这么多年都没有玩腻,真让人期待。
苏琼感觉到甘风火辣辣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脸上、身上回来扫视,如同一个帝王在巡视他的疆土。
她转头,迎向甘风的目光。
她的双眼,会传情。她的双眼,会说话。她的双眼,会笑会舞蹈。
杨柳风,枝摆叶吟。
“甘风,可愿陪我去河边走走?香主突然离开,我心里空荡荡的。感觉自己就像是风浪中一叶孤舟,风雨侵袭,摇摆无助。”
甘风听到苏琼约他去河边,心中大喜。这个女人失了男人,一定空虚无助,正好趁机安抚她,收获她的芳心。
“琼儿相邀,甘风定当相陪。香主离去,散散心也好。”
听到甘风愿意相陪,苏琼缓步往河边方向走去,甘风紧紧相随。
柳门镇外一里地有条河,叫牛尾河。流经牛牯山后,再流入上浣河。
这是一条河,河岸边多柳树,倒是一番好风景。
微风吹过,吹得柳枝摇摆,如绿衣少女般婆娑。河面波光粼粼,没有船也没有人。偶尔飞过一只翠鸟,鸣叫着不知飞去哪里。
苏琼一路沉默不语,像是心事重重。那个背影,那么孤单寂寞,让人怜爱。
甘风看到河边确实无人,目光在苏琼背后扫动,邪火也随着他的视线慢慢升起。
他开始靠近苏琼,苏琼没有躲开。他将手背碰到苏琼的手,苏琼也没有躲开。
甘风更加大胆起来,再次确认四周无人,他的手抓住苏琼的手。
苏琼想要挣扎,甘风哪里会让苏琼挣脱,干脆张开另一只手,把苏琼搂在怀里。
苏琼羞得满脸通红,将头低埋在甘风怀里,声说道:“甘风,不要这样。香主才走,我不能对不起他。”
感受到怀里苏琼不太用力的挣扎,更加刺激甘风。他心想,反正这里四下无人,不如在这里把苏琼办了,也好去去身上的邪火。
“琼儿,香主已死,今后就让我来疼爱你。”说完甘风就要亲下去。
苏琼用手挡住甘风的嘴,问道:“你会不会一直爱我,永远永远?不要像香主那样,伤害我?”
甘风对这种逢场作戏之事并不陌生,随口答应道:“我甘风发誓,一定会爱你到永远,绝不会像牧刚那样见异思迁。”
“如果你违背誓言呢?”苏琼用女子特有的柔情蜜意之声追问。这样的追问,更像是情侣之间的情话。
甘风随口发誓:“我甘风若是违背此誓,就让我被人一刀捅死。”
他知道誓言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马上回答,不能有半点犹豫。
“真的?”苏琼痴痴地问,那双眼睛充满期待。
甘风没有犹豫,直接回答:“千真万确。”
苏琼犹豫间,终于松开手,嘴里喃喃说道:“风哥,今生你可不要负我。”
甘风见苏琼不再阻挡,立即亲下去。“琼儿放心,我甘风说到做到。”
就在甘风即将亲到苏琼的樱桃红唇时,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刺痛。
“啊——”甘风脱口痛叫。
他低头,看到自己胸口插着一把刀。此时刀入胸膛,只余八分长的刀柄在外面。
苏琼伸出兰花指,将飞刀拔出。
甘风这才看清这刀有三寸八分长。此刀巧,一指来宽,没有刀格,刀柄与刀身直接相连。他认出这种刀,乃是飞刀。
“你为何要杀我?”甘风感觉自己是死不瞑目。
“你明知我是香主的女人,香主才死,你就迫不及待要欺辱我。我看聂飞不是杀害香主的凶手,你才是凶手!”
此时的苏琼,再无刚才那个让人怜爱的样子,已经换成一张贞洁烈女的悲愤脸孔。
“你居然为了得到我,杀害香主。甘风,你对得起香主吗!”
甘风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指着苏琼:“你,骗我。明明是你勾引,主动约我来此……我明白了,你才是杀害香主的凶手!你才是!”
甘风身体开始摇晃,他的手在颤抖。
“苏琼,我根本不知你是凶手,你为何还要杀我!”
苏琼手一晃,飞刀在手上消失不见,不知被她收到哪里。
“因为你想抢我的香主之位。”
“可你为何要杀香主?”甘风死也要死得明白。
寒光乍现,“铮”一声响,苏琼出剑,一剑刺入甘风肚子。
“死就死,废话那么多!”苏琼说完,抬脚踢向甘风。
甘风被苏琼踢起,倒飞向河面。扑通一声坠入河中,转眼沉入河里。
苏琼将剑还鞘,双手环抱于胸,英姿飒爽地站在岸边,静静地看着河面。智珠在握的神情跃然脸上,胜者为王气势傲然而发。
许久,也没有见到甘风浮出水面。
一刀刺胸,一剑刺腹,甘风没有理由还能活。牧刚也是被她用这样的手法,一刀入心立时毙命,吭都不能吭一声。
不过杀牧刚用的是匕首,杀甘风用的是飞刀。苏琼不想让人抓住把柄,牧刚与甘风的刀伤,不能一样。
她没有马上离开,守在这里防止甘风没死,从水里爬出来。做事要周全,不能有一丝大意。
河面波光粼粼,似乎从来没有人落水。
来到柳门镇后的经历,一幕一幕如同波涛涌现。
自从牧刚背叛她,看上环,牧刚就注定要死。她计划着这一切。聂飞竟然不愿意拜倒在她的裙下,让她很生气。
既然聂飞不识抬举,那就让聂飞做替死鬼,成为杀害牧刚的凶手。
等她再用美色勾引六驮或褚海,甚至仲谋,杀死他们,就可以将东鹰帮赶出柳门镇。她将率领天洪帮柳门镇坐口,独占柳门镇。
那个时候,谁也不能不让她坐香主之位。
苏琼就这么静静地站了半个时辰,确定甘风不可能再冒头,她才转身离开。
“柳门镇香主之位,只能由我苏琼坐!”
“谁都不能抢!”
河面上,回荡着苏琼留下的话。杨柳随风,波涛回声,似是认同她的话。
第69章 东鹰来犯
“我不能走!”宁平安坚决地对李么说。
李么想离开柳门镇,结果宁平安没有同意。
“爹,飞哥对我恩重如山,我若抛他而去,我岂不是忘恩负义之辈!爹,如果我是那样的人,你还看得起我吗?”
李么为难道:“可是聂飞已经不在柳门镇,没有人能保护你和环。聂飞此去,还能不能回来……”
“住口!爹,你怎能说这样的话!飞哥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阿黑来告诉他们情况后,他们经历了辗转难眠的一夜。第二天,分堂来人带走聂飞,更让李么失了分寸,一心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爹,我不该对你大声喝斥,作为晚辈是我不对。可飞哥对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我只会盼他好,怎么说那些于他不利的话?”
宁平安感觉到自己刚才喝斥李么做得过火,连忙道歉。李么是他岳父,还一直照顾他,再怎么不是他也不能冲李么发火。
他又对环说:“环,我们不走,留下等飞哥回来,可好?”
环抓着宁平安双手,点头道:“平安哥,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她又转头劝李么:“爹爹,做人讲信义。环没什么能力,但也不能这样弃恩人不顾。若不是飞哥及时阻止,我恐怕已经……”
李么叹气道:“罢了罢了,女大不中留。既然你们执意要留下来,那就留吧。”
阿黑、阿肥、阿石、阿锣几人在一旁看着,都为宁平安如此讲义气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