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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和安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小和安

    苏瑾日夜奔波,硬生生的把需要两个月的路程缩到一月多些,当下是累的不行了,不过见着自己日夜思念的女儿如此精神,她也跟着兴奋起来,“这不是想你了吗来看看你。”云歌连忙扶着她进去。

    自打嫁人以后,她已经好几个月没见着母亲了,以前日日见觉着烦,后来想见却见不着,如今见着了自然是好话说上一箩筐的,看着自己女儿这般贴心的样子,苏瑾心里也舒坦。

    “姑爷呢”“他自来了临安城后,还未好好歇过呢,日日在外面跑。”苏瑾点点头,她对应深这个人虽说了解不多,但她自己所见和云霄所说的也足够让她明白,应深此人的想法和胸襟。

    她到底也是皇商家走出来的人,自然明白应深心中所想,说实在,他要真能成了也算是全了她的心思,于是就交代了云歌几句,让她时时多关心应深的身体才是。

    云歌嘟囔着个嘴,连说苏瑾偏心,大老远的来一趟,也不说关心关心自己的女儿,反倒是关心起姑爷来了,不知道还以为来的是婆婆不是岳母呢。

    苏瑾被她逗得笑个不行,好些日子都没这么开心了,母女俩拉着说了好些的悄悄话,玲儿是知礼数,安顿好跟来的丫鬟婆子外,就着人备上一桌好菜,母女俩在家也是会喝点酒的,于是从都城带回来的桃花醉也拿了出来,多日不见,自然是要好好喝上几口的。

    眼见女儿身边的人都知事,苏瑾的心也放下了不少。母女二人吃了一会菜,云歌才又问道,“母亲这次来,可是有事”“姑爷修书一封,说是要给你补办个婚事,这不,我就巴巴的赶来了。”

    “补办婚事”云歌一脸懵的看着苏瑾,她怎么不知道此事正打算继续问呢,就见应深回来了,不知他会如此早的回来,所以母女二人才没等他就开饭。还好也没吃上几口,于是叫人添了碗筷,又重新做了几道菜上来。

    应深净了手才上桌,先是给苏瑾敬了酒,而后又说些感谢的话,反倒是把云歌弄晕了,“你们这说的什么和什么呀我都听不懂了。”苏瑾看了一眼云歌的样子,直说她是个傻孩子。

    应深瞧着云歌,也是一脸宠溺的很,于是说道,“我孝期已过,自然是找岳母前来主持婚事,你跟了我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但我不能让你连个婚事都没有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嫁过来,所以,三日后就是我们成亲的吉日。只是顾念着如今的情况,也不好大操大办,只能在院子里热闹一番,所以夫人别嫌弃了才是。”

    应深的一番话说道了苏瑾心坎里,她拿出帕子不由的抹抹泪,想当初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情愿让女儿跟着去都城的,若不是应深的三条保证,她怎么可能会轻易答应。

    这第一自然是夫妻相敬如宾,决不纳妾;第二是要给云歌体面,等他热孝之后,这婚事还是要补办的;第三就是拿下这皇商的名号,定不让云歌吃一点苦。

    应深提出的这三点,点点都戳苏瑾的心,所以苏瑾才答应了先让他们回都城去。这不,眼看着热孝出了,于是应深在他们北上的时候就修书一封着人快马加鞭的送到荆城去,告知岳母大人二人即将重办婚事一事,让她千万要来坐镇主场才是。

    这不才有了苏瑾千里而来的事情,云歌听完心里大为感动,这些日子她忙着给应汝料理大事,虽说忙累,但心里是既高兴又酸气的,本以为这辈子怕是没这种穿大红嫁衣的时候了,如今才发现原来这一切应深都计划的好好的了。

    此刻再看一院子的挂红披彩,忍不住红了眼睛。

    应深见她哭了,心里是着急的,想着说几句好听的哄哄,奈何岳母就在一旁,他怎么说的出那些闺房之话,只是好声安慰着,等她哭个痛痛快快才让人拿了干净的帕子来给她擦拭。

    “我还以为……”“以为什么”应深一脸好笑的看着她,这傻丫头,三人正说着话呢,就见应汝从外面也回来了,见了这场面自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先给苏瑾问了安,然后拉着云歌的手说道,“嫂嫂的新嫁衣我都缝好了,虽说比不上那些名家绣娘的手艺,但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这些日子承蒙嫂嫂的照顾,哥哥把事情都和我说了,到底是我陶家委屈了你。”

    云歌才止住的眼泪又被催了出来,应汝连忙给她擦拭,一边擦还一边说道,“嫂嫂可别哭了,这眼泪啊还是留在三日后的新婚之日再留吧,哭嫁哭嫁的,嫂嫂到时候可别哭不出来才好。”

    这话说的有趣,云歌和苏瑾都被逗笑了。

    云歌看着应深,轻声说了句谢谢,于是就被应汝拉着,连带着苏瑾一起去了她院里看新嫁衣。而陶家上下原先是假意为了应汝的亲事而装扮的那些东西,如今在云歌眼里看着那是一个喜庆。

    嫁妆是现成的,人手也都是配得齐整。所以接下来的三日云歌就乐得清闲自在,日日和苏瑾黏在一起,这些日子苏瑾才听女儿说了她和姑爷并未圆房一事,心里对应深的影响又好了许多。

    这姑爷真的是没得挑,别的不说,就他这性子就是头一个好,虽说让云歌担了这妇人的名声,可始终都是要等到真的成了亲才行夫妻之事,说到哪里都是让岳丈家心里舒坦的事。

    于是又拿出当年她出嫁时母亲说的那些话来说给云歌听,这陶家如今没有公婆在,云歌也不用立什么规矩,又因着身份在,(毕竟云歌是将军独女,应深只是商贾人家,是必然的下嫁)所以她怕云歌有些姐脾气,自然是说说的。

    这么一来二去的,反倒是让云歌郁闷了。这应深收服人心的本事还真是有一套,人人见了他都夸他好,个个都拘着让她多些体贴,少些任性。还想着要闹一下应深呢,可双方守着礼,成亲之前都未曾见过面,就算是同在一处院子,也是分开而居。




14.到底是委屈你了
    三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就到了应深和云歌成亲之日。这一日大早上的就见整个家里喜气洋洋,因为二人之前早已对外说过成亲此事,所以也没有大张旗鼓的操办,家里置了几桌酒席,除了主家以外,两边跟着的都是多年的老仆,所以云歌的意思是让他们也一起热闹热闹。

    故而一桌是主家的,其他几桌都是家仆的。

    除了吹吹打打,该有的一样不差,早起的装扮,过后的迎亲,再有就是跨火盆,拜天地,闹洞房,虽说人不多,但个顶个的都是心意在。

    拜完天地之后,云歌遵从着荆城的习俗,还出来给大家一一敬酒。商贾人家没那么多的规矩,丫鬟厮们也是年轻居多,闹起来也是不分大的,好几个酒量厉害的,差点把应深都要灌倒了。

    最后夫妻二人都脸红彤彤的被送入洞房,嬷嬷端来醒酒汤,先让二人喝下了,丫头们把云歌头上那些发饰都卸下来了才离开。

    听到门关紧的声音,应深才骤的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他的武功必要的时候用来逼一下酒还是可以的,再看一旁躺着的云歌,双颊绯红,面若桃花,如何能不爱声音迷醉的说了句,“夫人,安置吧。”一夜温存到天明。

    第二日的云歌醒来以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醉酒的情况下“被迫”成了人妻,心里又是好笑,又是生气的,这家伙倒是不耽误事,推囊了几下应深正想说他几句的,又被拉着狂风暴雨了一阵。

    再次醒来的时候都日上三竿了,还好她没有婆婆要伺候,否则这恐怕进门第一天就要被训斥了吧,绕是如此,门外的丫头也在催了。二人不得不赶快起来,毕竟家里还有长辈在,他们不吃饭也不能不配苏瑾用些东西。

    应深和云歌的脸皮一个赛一个的厚,就是苏瑾想说他们几句,也无从下手,最后匆匆用完饭就走了,说是云家在临安城里的宅子正收拾着呢,她要去看看情况。

    话是这么说,可谁人不知道,她这是躲出去了。应汝也是个看得清眼色的,知道哥哥和嫂嫂两人新婚燕尔,这些日子都乖巧的躲在家里给自己缝制嫁衣,等着几日后的出嫁。

    于是应深和云歌就在众人的不作为之下,愣是在院子里呆足了三日,最后苏瑾忍无可忍,委婉的说了句,凡事要适度。这才把云歌羞红了脸,晚上再三威胁应深,他才没有乱来,而是抱着她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应汝的婚事也没有铺张浪费,一来陶家在临安城中并没有什么相识的亲戚,二来魏家生是孤儿,自然也没什么亲人,只不过邀请了几位任职上的好友来家里吃酒,来的人有家眷的也都带着来了,众人知道云歌的身份,个个话里话外都夸她,夸应汝,夸主家福气好。

    云歌也尽了一个做嫂嫂的责任,前前后后的好一番招待。直到把二人送入洞房,宾客都依着礼数的送走后,才回了陶家的院子。累的她连洗漱都没有就径直睡了过去,应深看了也心疼,这回倒是真的安分的抱她在怀里睡了过去。

    三朝回门的时候,家里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团圆饭。也是当天应深接着消息,说是江家的表哥若运来了临安城,于是吃过饭后,他就去了隔壁的江家的。

    这一次若运来,不为别的,就是生意。前段时间江家的线人在普宁坊里听到些消息,为防意外,他就亲自跟过来看。

    普宁坊就在西市附近,这里的酒肆客栈之中住着的大多是西域的客商,西市中很多舶来品也都是这里流出去的,而江家的线人在这里打听到的正是有关玉矿山脉的事情。

    说起这玉矿山脉,当初和莫家合作的好好,若是能顺利进行,此刻莫、江、陶三家都是赚得盆满钵满了,可惜中途出现了金瞳宝藏的事情,于是这山脉也就被莫家给封了。但是江家带去的地图中,不仅仅只有屏山一脉,其余的山脉并不存在宝藏的事情,所以是有可继续挖掘的可能性的。

    而江若运得到的消息就是西域的另一大富商悄悄来了大周,此刻正在普宁坊中的一客栈里歇息着,若运想和莫家的生意没得做了,倒是可以跟别家谈谈,所以才启程来了临安城。

    听完若运的这一番话,应深有些皱眉,“运表哥,你知道莫当家的也在大周一事吗”若运一脸惊讶,他并未见过莫山,对莫山的了解也仅限于消息得来,所以对于莫山在大周一事他还真没听说。

    “怎么回事”应深三言两语的把莫山来大周的前因后果说了一说,若运越听越是觉得不可思议,莫家的当家奔波千里而来,为的一亡国公主这信息量太大了,他需要消化一下。

    应深自从回了都城之后,其实也着人打听过,他在苏城的院子并没有人去住,所以他也不确定莱音他们是否真的在苏城,而莫山前些日子消失的地方,离苏城可不远,所以应深心里也谱知道他是往哪儿去了。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他之前人在苏城。”应深对若运说道。若运听完此话眉头更是深皱了,他江家在苏城也是有根基的人,这么个狠角色来了苏城,他竟然没发现,不得不说他身边的人真的很会隐藏踪迹。

    人家在暗,他们在明,那么若运的动向估摸着莫山也是了解的。应深突然想到,这莫山若是在苏城寻不到人,那么他一定会折返临安城找云歌再次询问莱音的下落,顾不上和若运多说,迅速回了陶家,果然,莫山都在正厅喝着茶了,而云歌差了去叫应深的厮才刚走到门口呢。

    速度还真快,应深不由得说道。

    正厅之中,莫山正和云歌聊着天,今日云夫人苏瑾不在,所以家里能招呼他的也就云歌一人,见应深匆匆赶回之后,云歌心里大呼一口气,终于不用提心吊胆的跟莫山说话了。

    不知道为何,她从一开始见到莫山就不喜欢他,因此和他说话也是惯费力气的,又担心自己一句说错被他套话了莱音的去处,那可就不好了。

    “莫当家的大驾光临,陶某有失远迎了。”“陶兄何必客气,我今日来不过是送些贺礼,前些日子陶兄家中有喜事,我没赶上,这不备下了两份厚礼,送给新嫂嫂和陶兄的妹子,还望两位不要嫌弃才是。”

    莫山说完就让人把东西摆在桌上,不用打开,就看看盒子也知道价值不会便宜。也是,莫家的人出手怎么可能气呢而应深想到的却是这莫家的探子果然无所不在,若说应汝成亲一事他知晓,那也正常,毕竟喜轿从陶家抬了出去,一路上的也有不少人看见。

    可连他跟云歌在家中成亲一事他也能打听到,这可就不得不说人家手段高明了。



15. 你今日来所谓何事?
    应深皮笑脸不笑的说了几句多谢的话,就把贺礼收下了,怕云歌不自在,引着莫山就去了书房。

    进了房门也懒得和他多说,径直就问道,“你今日来所谓何事”莫山瞧着应深,他倒是爽快,于是不多绕弯子,“一则为的是莱音,我去苏城看过了,她并不在,也没有来过的痕迹,所以你们给我暗示的这个地方是错的;二则是来提醒提醒你,还有你的那位江家表哥,北戎国的赫连家可不是个地道的商家,这些年靠着贩卖奴隶、军火刀枪的才发来横财,如今北戎国的国主老迈,少国主又年幼,说白了这政局就掌握在皇叔手里,这赫连家跟这位北戎国的皇叔牵连可不少呢。这次来大周,估摸着也没安好心。”

    应深对于莫山的消息真假倒是从未有过怀疑,到了他们这种位置,拿假消息忽悠人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除非遇着莱音。但应深还是不太懂,他为何要上门来提醒“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来提醒你们”莫山率先开口。

    应深挑眉,一副你既然知道就说吧的样子,莫山有些无奈,揉揉自己的额头说道。“还不是为了莱音,讨好你们呗。”说话间都是玩笑的口吻,说实在的应深并不喜欢他这副玩世不恭的样子,眼神里都是让莫山老老实实说话的警告,莫山不得不正经起来,“好吧,我和赫连家的有仇,当初抢我生意,害得我差点命丧北戎国,后来要不是贵人相助,今儿我恐怕没命跟你在这里说话了。你们又是我瞧得上的人,所以才来给你个警告,赫连家的人能少沾就少沾吧。”

    这回倒是说的是实话,他眼神里的坦荡荡,应深全都看到了。“既是如此,那就多谢莫当家的提醒了。”“好说好说,我这千里迢迢的赶来给你送信,连个落脚地也没有,若是陶兄不介意的话,我就住你院里成了。”

    还没等应深给出反应,人已经大摇大摆的朝着客房去了,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应深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在桌子上敲打着,面容上不显,脑子里却都是算计人的主意,北戎国的赫连家,黑水国的莫家,这一下子就聚齐了西域的两大豪商家族,既然如此,何不让气氛更热闹些,于是着人修书一封,走的是云家的渠道,把信送去给月光国的贺兰家还有天山外的胡家。

    火嘛要越烧越旺才好,人嘛自然也是要扎堆儿在一起才热闹。把信送走了以后,又让管家注意着周围,若是有合适的院子,再买上两座空的打整打整,他有预感,这一回临安城可是有热闹看了。

    这边莫山尚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算计,时不时的就找云歌聊天谈心,也不多说其他的,就是讲讲荆城过往,西域旧事的,有两次还遇到了云夫人,莫山一张巧嘴,什么天南地北的珍奇轶事没听说过,哄得云夫人对他印象极好。

    若是自己还有女儿的话,估摸着这就是下一个女婿了。云歌和莫山都没有提及莱音的事情,毕竟亡国公主的名号对于很多宵来说,还是有利用的价值,能少一人知道也是对莱音的多一份保护。

    这点上,二人还是很有默契的,只是云歌对莫山总是十二分的提防,上次只是绕道而行,他都能想到苏城去,如今就在眼皮子底下天天这么随意的说话,难保不被他把金瞳族的秘密给套出来,那样就危险了。

    于是,陶家就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云夫人和莫山聊得津津有味,云歌在一旁冷漠的喝茶,那脸淡定的,都快赶得上应深了。莫山还调侃她说真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应深,好好的一个火种也变冰山了。

    这话得到了云夫人的极大肯定,对莫山愈发当亲儿子一样待。说来也奇怪,这云夫人子女缘浅,在云歌前头后头都是有过几个孩子的,可惜要么是胎死腹中,要么是幼年夭折,长大的也就云歌一人,而后过继了云霄在名下,那也是偌大年纪再做母子,自然也生不出什么亲情味道来,能互相敬重着就不错了。

    可对待莫山,她总有种熟悉感,或许是某句话很像自己早死的儿子说的,或许是那份哄着她高兴的热乎劲让人欢喜,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两人的感情倒是好了不少。

    一贯脾气都不怎么好,态度比较强势的云夫人,竟然见着莫山就像见着亲儿子一般的开心。这莫山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云家夫人的身份足以让他多些心思去培养这份感情了,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一开始却是另有企图,慢慢的从未享受过母爱的他也沉浸在云夫人的关心之中,有时是让他早些休息的一句话,有时是听到他说故事时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心疼,这些都悄悄然的进了莫山原本铁石一般的心肠中。

    二人还真就培养出来了一些长辈疼惜晚辈,晚辈孝敬长辈的感情来。于是某日由云夫人做主,这莫山就“登堂入室”的成为了她的义子,当然是不挂族谱的那种,只是二人的称呼也就此改了,莫山一口一个干娘的叫着,云夫人的心都让他给叫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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