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兽家谱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江北梧桐树
林燕扬着实愣了一下:“江队…”
“本来她不该在这的。”江桦抚摸着小竹柔嫩的手臂,继续低语道,“我硬把她留下来,又没保护好她。”
林燕扬低着头:“对不起。”
“不用说这些。”江桦说,“你和这没有关系,其他人也一样。这是我的失误。”
林燕扬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江队,你这是要…”
“关于这个不能再牵扯到你们。”江桦站起身来,说这话时语气坚硬如铁,“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半步。”
从这次看来,小竹很大概率已经暴露在夜莺的视线之下。以夜莺的作风,就算是丢弃的垃圾也一定会焚烧殆尽。她不得不去承受这些,那么他这个当父亲的,能做的事只有永远站在她前方。
毕竟,她也只拥有这一个家人而已。
林燕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静悄悄地站在那里。江桦说这么多话可不常见,他果真是动气了。
这么多年下来,她多少还是知道些这位前任队长的脾气:江桦在那群灰狼队员中展示出的愤怒还只是冰山一角,而隐藏起来的怒气都是对准他自己的。他就是这么个性子,从来都习惯于一人做事一人当,似乎哪怕是情同手足的队友,也在他的担当之外。
这样的事态下,她想搭把手似乎都无的放矢。
两人在沉默中对坐了一会,片刻后还是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反手关上了房间的门。
有这么一段时间,任天行也回来了。他已经换了便装,刚一进门就完全扔掉了战场上那副王牌飞行员的架子,坐在沙发上呈半液体状的大爷瘫。如果这时候他把外套一脱,换上背心和大裤衩子,再在面前摆一盆瓜子花生,这场景就和谐了。
和里屋内有些压抑的气氛相反,任天行一在场,场景就自动进入谈笑风生模式,就这么三言两语间他已经说了不少关于边境的情报。都不是什么好消息,但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仿佛今日头条一般花样翻新。
显然荆明是不吃这一套的,他正把手撑在脑袋下,不咸不淡地道:“情报线上显示边境发生了不少意外,情况都在你掌控范围之内”
“当然也有没想到的事。”任天行一撑扶手坐起身来,扫视着几人,“比方说现在这情况居然能这么和平,我还以为你们仨听到消息肯定抄家伙就要上门干去了。”
“这是你作为队长的训示”荆明挑眉。
“不啊,”任天
第213章 假面之下
“诶燕子你别这样,我还不至于能到对自家孩子下手的!”梁秋赶紧辩白。
“别说了,已经暴露了!”于小楼幸灾乐祸。
江桦咳了一声打断了这奇怪的走向:“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是制造者”梁秋也没再进一步,自然而然地收回了话题。
江桦点头。
“我问问你们啊,”梁秋弹了弹衣服,“你们都会用手机,对吧”
“嗯。”
“那你们做一个我看看”
“……”
“就是这个理喽。”梁秋一摊手,“那些高精尖的东西要是这么容易就掌握,怎么可能直到现在都还没恢复到以前再说我一个杀原兽的,和那些搞科技的本来就不是一路,最多也就是听个名。更何况这么多年,有那脑子的不喂原兽也该老死了。”
几人对视了一番,满脸都写着“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那就只能从那头‘朱雀’入手了,”荆明看向任天行,“它现在在哪里”
“交给对原兽部门了吧。”任天行说,“关于我配合行动的功劳,他们一直在给我踢皮球不给开放情报,看得出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太多关于那东西的事情。不过这次这么多眼睛看着,放开也是迟早的事。”
“配合行动”荆明的目光变了些许,“你们对它完全没有了解的话,是怎么作战的。”
任天行把所谓的“神风突击”讲了一遍。
荆明听得重叹一声,给出评价:“够傻的做法,还浪费那么多物资。”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引到边境达格网边,用磁场拖住行动以后调用卫星导弹直接对地面打击。”
“我可不一定能把它完全钉死啊,”任天行好心地替几百公里之外中枪的士兵辩回几句,“最多也就几秒钟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完成那么大的计算量实在有点…”
“还不够么”荆明说。
“行吧,他们应该会后悔这次没让你去。”任天行无奈地笑。
某位大师在书里形容栀子花,说这种花粗粗大大,又香得掸都掸不开,于是为文雅人所不取,以为品格不高。栀子花说:“去你妈的,我就是要这样香,香得痛痛快快,你们他妈的管得着吗!”
荆明就是如此,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傲气,无论在内部还是外人面前都一样。这次被禁令锁在城里,他表面不说,但不满早就从一言一行中溢出来了。
“好了好了,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梁秋倒还挺乐呵,转向江桦道,“刚才江仔不是说,他和夜莺碰上了么你们对此都期待好久了吧,怎么着也得说说有啥情报不是”
他扭转话题的能力很强,四人立刻打住话题紧急转向。
无论怎么样,那个女人才是白狼第一关心的人物。
江桦也不吝啬,将那遗留下的录音,关于人形原兽研究的双重人格的事情挨个说了一遍。每说一段都像是一颗深水鱼雷baozha,在看似平静的表面下炸起翻天覆地的浪花。
“也就是说,夜莺背后另有其人,她和那个孩子只是作为战将”林燕扬总结了一句。
“从我的感觉来说,她和主使人之间还不只是上下级的关系,”江桦说,“更像是主仆一样,对其无条件服从。”
“这样看来的话,夜莺也一定存在它的弱点,否则那位‘母上’也不会想要把她完全攥在手中。”荆明沉思片刻,“还有你说的录音…听意思来说,夜莺内部是有着反叛者的,只是可惜它没说出关于研究的细节,目前看来夜莺还是我们首要的敌人。”
“弱点”
“她的大脑中应该也植入了玛诺芯片,关于对其的使用,还有对人形原兽人格切换的分析,应该都是与活性度有关的。”荆明说,“她和灰狼交手时不正常的受伤恐怕也与此有关。如果能重现那个状态,就有正面击败她的可能。”
江桦沉吟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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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影中的女孩
江桦一下就站起身来,本来已经到了喉咙口的话也改了道:“你怎么出来了”
小竹抿着嘴唇,也不出声,像是有话要说,又怕打断了她听不懂的交谈,最后也只是安静地站着。
林燕扬紧跟着就想要做些什么,但江桦下一秒就已经冲过去了。其余的几人也并没有介意他关键时刻的停顿,反而都随着他的动作变了脸色。
由此就能看出来,白狼这个小队实在是猎人中的奇葩。涉及猎人核心层面的重要作战会议,就能为一个小女孩的休憩这样的理由而打断。
江桦半抱半推地重又把她放到了床上,在和她眼神交接的同时心上就是一紧,那双水灵的大眼中已是光彩全无,就像她刚刚来到家里的时候一样,看着外面都需要偷偷摸摸,似乎她还停留在那个血腥四溢的战场上。
江桦重又把她放回床上,迟疑了一刻,才轻声问道:“现在你要先休息。”
小竹很慢很慢地点了点头,有些愧疚似的低着眼睛:“我打扰到爸爸和哥哥姐姐了么”
“不要紧。”江桦说,“有哪里不舒服么”
小竹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点累。”
“那就再睡会吧。”
小竹听罢却是有些为难似的抿着嘴唇,坐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江桦见状
“我做了个梦。”她抬起头来轻声说道,目光中没有一点感情,仿佛被剪断丝线的木偶。
“什么”
“遇到爸爸之前,阿姨对我说的话。”
空气霎时凝固,父女之间无言地对视了几秒,江桦才继续开口道:“想说出来么”
只是从表情看来,就知道这绝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已是再瞒不住了。
“她说,我是多余的东西,所以不可以哭。这样做的话,就是不乖,会很麻烦。”
“…嗯。”
“其他人也都不和我说话,因为另外的小孩才是正品。他们还为我浪费了好多资源,所以我不能再给别人添麻烦。”
小竹说着说着身体已经无意识地蜷缩了起来,抱着自己的膝盖,只露出两只眼睛无神地看着地板。
“他们说,我是为了她而准备的。如果她的身体坏掉的话,就把我的心脏给她。”
她这话很轻,但在这室内的无一不是听力超群的存在,这一句话的威力不亚于霹雳贯耳。
这显然不是梦境,是往日回溯,发生在现实的噩梦。
超越80%的存在,谁都没办法预测。
依照常理,超越极限的活性度会反噬自身,哪怕是母上,恐怕也没法预言这其中的可能。
所以为了预防反噬反应摧毁“完成品”的身体,她要为此准备一个“储备”。
作为影子,作为那个女孩的生命备用库而存在。一旦哪个器官撑不住高活性的冲击,就从“仓库”中随取随用。用的是同样的基因和同样的材料,器官移植也没有排异反应一说,她是最完美的备用品。
幸好那是真正的天才和完成品,完美地适应了那超越极限的活性,没有出现任何的反噬反应。自然也不需要启用这个后备,她才能活到今天。
那样的生活,只是想想就毛骨悚然。
“那天我遇到她了。她告诉我说,她叫江一弦。”小竹咬着嘴唇,“她真的很厉害,那些大蚊子完全打不过她,我更是这样…”
“那些哥哥就那样被她杀掉了,但是我什么都做不了。”小竹的声音一点点地低下去,被压抑着的抽泣混于其中,“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是不如她的吧。但,为什么会是这样…”
江桦伸出手,慢慢地将小竹拥进怀中。
她没有反抗,反过来抓住了他的外衣,把脑袋深深地埋进他胸口。
“爸爸,我害怕…”她单薄的肩膀在怀中随着抽泣起伏,“她来找我了…我不想和她走…”
“好不容易才有爸爸陪着我、才认识哥哥姐姐的,我不想再回去那里…不想去见阿姨…”
小竹这一次哭得很轻很轻,像是不敢让任何人听到似的。她无力抵抗找上门来的命运,哪怕是最微小
第215章 甲说(3200字)
孟长桥在最后一页责任书上签名,揉着酸痛的手腕依靠在椅上,这才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已然凉透。
由于灰狼在边境一战中的主力地位,几日来他在各大会议和办公室之间两点一线,工作狂也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了。任天行说的没错,即使白狼与灰狼关系没有破裂,他也需要些时间来暂缓生息。
边境一战,灰狼部受到到了空前的损失,光是死在夜莺和江一弦手下的人就已超过两个巴掌。
比起动辄成千上万人的战场而言,似乎这数字称不上多惨重。但现在关于原兽细胞的明面实验早都被禁止,所有的携带者都是不可再生资源,死一个就要少一个。对于灰狼这种靠团队协作打天下的队伍而言,战斗人员的保全从来都是第一要务。
身为携带者,所有队员与外界的关系都已断绝,哪怕是有亲人也得装死,能证明他们出身的只有封存的档案。这倒是让后事处理变得简易非常。
只是...要真是直接死于对方战力的原因也就罢了,偏偏还有根眼中钉肉中刺推波助澜。
“孟队。”穿着长袍的队员敲门而入,脱下手上特制的手套,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的情况怎么样”孟长桥的语气很重。
“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都三天没给他食物、也没让他睡过整觉了。”
“哦即使这样还是不招”
“刚才他说…想要亲自和你谈谈。”
孟长桥捻着报告页的手紧了紧。
“活性度监测呢”
被他这么一问,队员的神情反倒更纠结了:“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两天…我们为以防万一,在不同时间采了不同的血样分别检测,结果…”
“结果”
“每次测试的结果都不一样。”队员紧皱着眉,“最高能到达70%以上,但最低的时候连40%都到不了。我们没法确认哪一份是真实的。”
孟长桥低着眼,桌上的报告页上目光停留了许久,随后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取下挂在一边的黑风衣披在身上:“那就如他所愿好了,带我过去。”
“是。”
……
灰狼总部的禁闭室没有窗户,灯光也显得惨淡。现在是白天,这地方却尽是沉闷的幽暗,让人想起某本红sexiaoshuo中描写的渣滓洞。
携带者不受法律保护,这是默认的法则。
不仅说明战场上可以真刀真枪地以命相搏,同时也意味着囚禁、殴打也在管理范围之外。
想象一下,要真是哪位携带者在斗殴中受了什么伤害去求助,dna一取证深入一调查…管你是谁先给安排上了。
比起被直接推进实验室切片,好像还是退一步海阔天空。
话虽如此,但人之初性本善,普通renda多都想不到折磨人的手fahui有多少。
隔着一层特制的玻璃铁窗,坐在囚床上的身影清晰可见。他的手脚上还绑着金属重拷,腕部被磨出了血,蹭在那银白色的金属表面迅速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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