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在上:妖妃不好惹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青如
皇后现在可还在气头上,谁敢去捅这马蜂窝。
就在乾阳殿一片死寂的时候,突然响起了摄政王霍延的声音,“这件事是我们的不对,太后穿得太过妖艳,这才惹来了使节的误会,太后娘娘,请您道歉吧。”
叶卿回过头去看着霍延,霍延神色如常,不过眼中却带着挑衅之色。
摄政王的话一出,底下的大臣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那些摄政王一派的官员赶紧附和“太后娘娘毕竟是先皇的人,在这样的场合下,确实不适合穿得这么妖艳。”
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这太后平时胆小懦弱,虽然有晋王那个妖人的庇护,但是就凭她一个胆小无能的女流之辈,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呢。
晋王一派的官员依旧深陷在诡异的沉寂之中,知道一声温润清雅的声音缓缓响起,才打破了寂静。
“此言差矣,微臣倒是觉得太后娘娘这身装束很合适,是王爷您太过苛责了。”
叶卿顺着声音的源头看去,第一眼便看见了那道浅青色的身影。
那人不过一袭浅青的长衫罩体,便衬得那颀长的身影飘渺异常。一只白玉冠将如墨的发丝尽数束起,露出如玉的面容来。
眼眸精致而深邃,眼角挑起一抹温柔缱绻,似盛着江南的三月春水,令人不由的沉醉。
薄唇轻轻地勾起,浅浅的唇色似红墨入溪,清浅而鲜艳。
与公孙恪那妖孽的倾国的角色,面前的男子宛如水墨画中走出来的翩翩谪仙,在一众锦衣华服的公子之中,就像是一块静置在一堆静置在璀璨珠宝之中的羊脂白玉。
是纳兰殊。
叶卿看了纳兰殊一眼,立即别过脸去。
现在的她早已不是以前那个叶卿,也不可能站在纳兰殊的身边了,与其两厢痛苦,倒不如就此相忘,还对方一个清静。
纳兰殊见叶卿那逃避的样子,心中一痛,清浅的眸子之中划过黯然之色,令对面女眷的芳心碎了一地。
叶卿的有意避讳,在有心之人的眼里却成了眉目传情,坐在的苏盈死死地绞着手里的手帕,心中的怒火一片翻腾。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真想上去撕了叶卿那个贱人,都已经是太后了,还抓着她的男人不放。
察觉到不对的太子也出来打圆场了,他站起来对着皇帝和皇后拱了拱手,“儿臣相信太后不是故意的。”
“喝酒吧。”叶卿举起酒杯站起来,做了个敬酒的动作,同时一双水媚的眸子也一一扫过殿上的每一个人,宛如一把刀子狠狠地剜在他们的身上,“使节还在这儿呢,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闹笑话吗”
众人迅速低下脑袋,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原以为挑了个软柿子捏,谁成想居然是碰到了块铁板。
看来这个太后娘娘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接下来的节目不过是皇后安排下去的表演和一些游戏,女子的表演依旧是那些烂俗的歌舞诗词,其中比较出彩的算是犬戎一方的容小九和沐家本家的女儿沐清歌。
容小九舞的是一套剑舞,一身带着异域风情的舞衣勾勒着她曼妙的身材,露出半点香脐小窝,配合着她身上独有的气质,更显得她英气妩媚。
手上的两柄软剑在她的手上挑出漂亮剑花,在一阵阵高昂紧促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仿若大漠中盛开的荆棘花。一时让那群大臣看呆了眼。
沐清歌是继叶卿之后的京城第一美女,她的表演不过是普通不过的琵琶曲,不过胜在她的琴艺高超,一曲小桥流水在她的的演绎下,宛若一幅幅生动的画卷展现在众人面前,令人身临其境。
皇后看着沐清歌的表演,满意地点点头,真不愧是沐家教出来的孩子。
而叶卿则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懒洋洋地把玩着手里的酒杯,一副惫懒的样子,“不知道有哪位小姐是寄在太后娘娘名下表演的。”
根据北唐的规矩,官家小姐要是想表演节目,就要在一个已婚妇人的名下寄名,算是两人共同表演节目。不过大多数的小姐都会选择寄在自己母亲的名下,那些才艺出众的则是会寄在后宫的妃子名下,比如今天在宴会上大放异彩的沐清歌,就是寄在皇后名下表演的。
叶卿用袖子掩着脸,盖住了脸上的表情,“有是有,不过她脾气古怪,来不来还得看她的意思。”
叶卿的一番话说得她身后的若梅浑身一僵,忍不住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叶卿。
叶卿在北唐的存在就跟透明人一样,哪里会有人愿意寄在她的名下表演节目。
而且那个计划,真的能行吗
“哦有谁敢不卖太后娘娘的脸。”皇后似乎是来了兴趣,不过话语中的挑衅之色却让人听得明明白白。
选择叶卿寄名的人,肯定是那种在家里不得宠却想要的女儿,找不到人寄名才会选择叶卿。
不就是你吗叶卿在心里暗暗地补充了一句,不过脸上却是一派平静,“别说是哀家,就算皇帝亲自去请,她也不一定会卖面子。”
“是吗。”皇后冷冷地笑了一声。
她就看着叶卿这贱人到时候怎么收场。
叶卿也不去理会皇后,而是转过脸去,对着负责倒酒的宫女道“过来倒酒。”
那宫女应允上前,端着酒杯为叶卿斟满酒,也不知怎么回事,就在她准备收手的时候,她的手突然僵住了,任凭她怎么用力也挪不动位置。
香气四溢的酒水就这么顺着杯口一路往外流,划过桌子,尽数兜在了叶卿的衣裙上。
咣当!
酒壶从若梅的手上脱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声音很快就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只见桌子上摆着一个断成数截的酒壶,而酒壶里的酒水则浇得叶卿浑身都是,美酒的香味瞬间在整个乾阳殿弥漫开来,混合着叶卿身上独有的响起,好闻异常。
“奴婢有罪,请太后责罚!”宫女跪在地上,头压得低低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叶卿毫不在意地瞥了一眼身上的衣服,站起来“无碍,扶我去换套衣服吧。”
叶卿由秋雁和若梅扶着,款步离开了乾阳殿。
三人一路朝着某个偏僻的角落走去,最后来到一间偏僻的宫殿里。
她们刚进去,就看见一个白衣女子迎了出来,那女子面容精致,宛若出水芙蓉一般。
不过她的长相却和叶卿一模一样。
她是公孙恪手下擅长易容的侍女,叶卿特地叫秋雁请过来的。
“奴婢参见太后娘娘。”女子对着叶卿福了福。
叶卿点了点头,道“衣服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说着,女子从身边的桌子上拿过一早准备好的衣服,恭恭敬敬地道“请太后娘娘更衣。”
将手里的舞衣揉成一团,叶卿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哀家一定会给你们一个难忘的夜晚的。”
慎重
叶卿附在秋雁的耳边对她耳语了几句,神色甚是凝重。
“是。”秋雁一边听一边点头。
不一会儿,她就躬身退了出去。
若梅看着秋雁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太后之前是最信任她的,怎么现在这个秋雁一来,就把自己冷落了呢。
“太后,她可信吗”若梅狐疑地看着叶卿。
她总觉得这个看起来,不是很靠谱。
“放心吧。”
叶卿看了若梅一眼,随后就走到书桌前,拿起毛笔在宣纸上一阵奋笔疾书,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叶卿才放下毛笔,长吁了一口气。
不多时秋雁也回来了,她抱着一个大盒子进来,将盒子放在面前,随后恭恭敬敬地退到一边。
叶卿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奇怪的样子看得若梅一阵狐疑。
叶卿也不管若梅是什么表情,她面无表情地举起自己的墨宝吹了吹,仔细地对折了一下,一起放进盒子里。随后她才将盒子郑重其事地交到秋雁的手里,道:“小心点,别弄坏了。”
秋雁点头:“奴婢明白。”
秋雁将这个盒子交给了小厮,由他转送到沐痕的手里。那小厮也不敢怠慢,抱着盒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丞相府。
他回到相府的时候,沐痕正和沐丞相手下的一群幕僚商量事情,一见小厮回来,沐痕连事情都不商量了,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就差没抓着小厮的肩膀一阵猛摇。
“怎么样怎么样!”
小厮缩了缩脖子,道:“太后娘娘没有召见小的,只是让一个宫女递了一个箱子出来。”
听到小厮说起太后,几个幕僚瞬间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看着沐痕纷纷摇头。
当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这位小少爷可以说是名声扫地了。现在那个叶卿都嫁到皇家去当太后去了,小少爷怎么还对她你能帮我那可是先皇的女人啊!
沐痕一听到叶卿被召见小厮,脸上闪过狠戾的神色,随后一把从小厮的怀里把箱子夺过来放在桌上,粗鲁地把盒子打开。
那盖子经不住沐痕的手劲,晃了几下就掉在了桌子上,将里面的东西展现在众人的面前。
可是沐痕一看这里面的东西,顿时就傻眼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他几个人看见沐痕这一脸懵懂的样子,也好奇地凑上去看个究竟。不过他们凑近一看,也跟着傻眼了。
只见偌大的梨木箱子里,放着一对用鸭毛粘成的翅膀,这翅膀做工精美,毛色洁白不含杂质,一看就知道是宫里出来的。在那木箱的旁边,还躺着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宣纸。
沐痕打开折叠好的宣纸一看,只见上面是一行遒劲有力的大字:问君何不凭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旁边的位置还画了一个长着翅膀,头上顶着圈圈的全果的小人。
一众人看着沐痕手里的宣纸,大眼瞪小眼。他们这些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是也看不懂这纸上到底写的是什么意思。只知道这信上的两句话,大约句诗。
这太后娘娘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啊
就在众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呆在角落里的一个幕僚突然大声感慨:“啊!好浪漫的一封情书啊!”
“什么意思。”看着那幕僚一脸夸张的样子,沐痕的脑袋上明明白白地戳着一个问号。
情书浪漫什么东西啊这是。
那个幕僚抓起纸,端着一副老学究的做派捋了捋胡子,煞有介事地道:“少爷你有所不知。在西洋,洁白的翅膀就是代表自由,这句问君何不凭风起显然就是在质问少爷你,加上这句扶摇直上九万里,连起来的意思不就是,为什不插上爱的翅膀,和我一起飞向自由的天空。”
沐痕看着那不靠谱的幕僚,带着希翼和不安问道:“这靠谱吗”
他身边的另一个幕僚指着陷入幻想的那个老学究,道:“他早年有到大秦去游历过,对那边的文化比较熟悉,应该错不了。”
那个老学究是他们几个当中学识最渊博的一个,他早年的时候去过大秦和波斯,还到过其他几个蛮夷小国,深知当地的风土人情。他的解释绝对错不了。
“啊,好浪漫啊,我仿佛看见了山头的星星。”此刻那个老学究还在那边神经质的幻想,那一脸陶醉的表情,还有那翘起来的胡子,不知道的还以是他的第二春来了。
“原来叶卿心里有我啊。”沐痕的脸上满是狂喜的神色。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浪漫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只知道专业人士的解释总是对的。
这叶卿估计是最近看了几本西洋的杂记,学着上面的内容拐弯抹角地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
想到这里,沐痕都有些飘飘然了。
“不行,我要去找她。”说完以后,沐痕就火急火燎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了。
而刚刚那个小厮看着沐痕离开的背影,只犯嘀咕:“我怎么觉得,太后娘娘不是这个意思啊”
然而谁都没有听到小厮的嘀咕,那厢沐痕刚一冲回房间,就从衣柜里挑出一身最好看的衣服换上,郑重地打扮了一番,对着镜子照了三遍,确定无误以后才运起轻功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沐痕艰难地绕过一众侍卫,猫着腰翻墙进了常旋宫。
他过来的时候,叶卿正抱着一大盘鸡翅在那边吃着,鸡骨头都堆成了一个小山了。
看见沐痕过来,叶卿擦了擦嘴巴,一脸不善地开口:“沐痕,你来干什么!”
这人什么毛病,大晚上的不睡觉,穿得这一副骚包的样子,是想打什么主意啊。
看着沐痕这一身奇怪的打扮,叶卿的眉头越皱越深,今晚公孙恪说要过来检查她学武的成效的,要是让他看见这一身骚包的沐痕,自己指不定还要怎么被折腾呢。
沐痕的脸上挂着着猥琐的表情,他搓着手一步步上前:“嘿嘿嘿,叶卿,我来了。”
“打住打住!”叶卿伸出油腻腻的爪子,拦住了准备扑过来的沐痕。
被叶卿这奇怪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爽,沐痕停下来,一脸不悦地看着她:“干嘛”
叶卿看着沐痕这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也不爽了,她将自己面前的一大盘鸡翅往前推了推,看着沐痕冷笑连连:“你夜闯常旋宫骚扰哀家就寝,还好意思问哀家想干嘛”
她不是已经写了封信羞辱沐痕了吗,怎么这家伙还会来这里。
难道是她那封书信写的太隐晦了吗那她是不是该写得再明显一点。
沐痕那细长的眉毛一挑,眉头皱来皱去地跟个蚯蚓似得:“嘿,不是你叫我来的吗叶卿你这个女人怎么变脸跟翻书一样,当本公子是猴子吗”
这女人还真是搞笑了,明明是她自己写了封肉麻的暗示信交给他的,现在他人都来了,还在这里装傻。
“你别说还真像。”叶卿拿出一块手帕来将自己手上的油渍擦干净,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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